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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尼斯的偏向:特殊版图|《帝国与传播》导读|创造力的报应(下)

回声·EG| 院外 2019-12-31



编者按|

本次推送的是空间生命政治导读论坛的第五场,伊尼斯《帝国与传播》导读。哈罗德·伊尼斯(Harold Adams Innis),加拿大杰出的经济史家,传播史家,媒介理论家,多伦多学派的开创者之一。早期研究政治经济学,侧重于经济史,提出大宗商品贸易理论,著有《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史》(1923)、《加拿大皮革贸易:加拿大经济史入门》(1930)、《鳕鱼业:一种国际化经济的历史》(1940)等,被公认为加拿大本土社会科学领域第一位获得国际声誉的学者。伊尼斯在后期从文明史研究中创建了影响后世的传播理论,生平最后两部代表作《帝国与传播》(1950)和《传播的偏向》(1951)成为媒介研究的经典。在《帝国与传播》全书最后,他明确抛出多数时候隐匿在历史叙事中的价值判断,“美国具有机械化的传播体制和有组织的力量,它正在形成一种新的帝国主义……这种新型的帝国主义体制,从法律上说是要保护主权,然而事实上,它却被用来扩张帝国主义”。空间偏向的恶果,亦是媒介帝国主义的恶果。换言之,主导现代西方的传播方式,亦是空间生命政治的组织方法。为此,他一方面批判走向空间垄断的现代媒介造成的思想控制和虚妄的政治民主,另一方面,倡导恢复时间感知,重构记忆,复兴口头传统的开放性和对情感的承载力。这种看上去趋于保守的态度,只有在麦克卢汉以他关于电子媒介的理论模型对伊尼斯的愿景进行转换之后,才显示出更为激进的一面。

创造力的报应|伊尼斯《帝国与传播》导读(下)|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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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尼斯对历史进程的认识没有成为其他历史学家的共识,但是为观察和思考当代问题的媒介理论家提供了最初的理论来源。麦克卢汉对后期伊尼斯推崇备至,说他“用电力时代诗歌绘画中的当代意识,组织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的数据材料”,用参与性的关怀去研究历史运行机制,而不是静观历史。正因为这样,在理论化的过程中,历史被他当作了一堆废墟和错误的尝试。

那么他核心的理论模型是时空二元论吗?不太准确。刚才提到过,空间问题既是军事扩张问题,也是政治问题(或者说和平时期的治理问题);时间问题既是朝代更迭问题和人生寿限问题,也是宗教问题(或者说精神传递的问题)。时空偏向论与其说基于二元对立的结构,不如说是一种强调平衡和逆转的极性理论:在伊尼斯看来,历史上曾经释放巨大活力的文明都是社会组织的文字结构和口头结构的十分脆弱的平衡,只有在很短暂的间歇期能达成这种平衡,而大部分时间,文明在一种自恋式的正反馈机制下,总会被主导媒介锁定在某种偏向上,能与之制衡的力量越来越弱,待到系统完全稳定下来,就达到了知识垄断的崩溃点。知识垄断的崩溃点也是调整的起点,图-底关系将迅速颠倒,长期匮乏的东西涌入,为短暂的平衡提供条件。(不过社会也将因此遭遇巨大的震荡。显然这是极性理论的模型,而非二元论模型)。

 

伊尼斯认为,历史上的某些时期、某些地点,人类社会毕竟的确达成过这种平衡,虽然罕见,比如古希腊的雅典和中世纪早期的拜占庭。可是,对于自己所处的自文艺复兴以来的现代西方世界,伊尼斯批评很彻底,他认为空间偏向不仅是资本主义经济的本性,更是社会政治组织的本性,如果说文字和纸张曾经强化了空间偏向,那么如印刷业、出版业和广播这样的现代机械化媒介已使得天平严重倒向了“空间”一边,使得文化和社会关系一味追求地域上的扩张、传输、覆盖和控制(一种在我们今天体现为点击率和大数据的力量漩涡),其后果是深度的量化、均质化和抽象化。这个媒介帝国主义正在摧毁思想观念、情感体验的共享和传递。伊尼斯终其一生对美国强大的大众媒介体系抱有敌意,在《帝国与传播》全书最后,他明确抛出多数时候隐匿在历史叙事中的价值判断,他说“美国具有机械化的传播体制和有组织的力量,它正在形成一种新的帝国主义……这种新型的帝国主义体制,从法律上说是要保护主权,然而事实上,它却被用来扩张帝国主义。”空间偏向的恶果,亦是媒介帝国主义的恶果。换我们这次活动的说法,主导现代西方的传播方式,也就是空间生命政治的组织方法。为此,他一方面批判走向空间垄断的现代媒介造成的思想控制和虚妄的政治民主,另一方面,倡导恢复时间感知,重构记忆,复兴口头传统的开放性和对情感的承载力。这种看上去趋于保守的态度,只有在麦克卢汉以他关于电子媒介的理论模型对伊尼斯的愿景进行转换之后,才显示出更为激进的一面。
 

前面说过,麦克卢汉和伊尼斯的写作可以互为注脚,但二人的差别还是很明显:伊尼斯一以贯之坚决的批判立场,麦克卢汉更倾向批判性建设(甚至有时让人误以为他只有建设,没有批判);伊尼斯坚持社会组织和权力形态分析,麦克卢汉更看重感知层面的分析;二人这种差异集中体现在对新媒介的不同态度上。伊尼斯对新兴媒介不抱好感,他经历了广播的普及,经历了美国大众文化通过电台、电影泛滥而至,所以认为广播和电力技术仍然是机械技术模式的进一步延伸,有利于空间扩张、集中化和官僚主义。然而麦克卢汉不这么认为,他也分析过广播和纳粹上台的关系,但是他更强调电能和电光的变革性,认为就这种媒介的本性而言在心理和社会层面发挥的恰恰不是集中化,而是深刻的非集中化和分离的作用,这是巨大的灾变,也可能是唯一的契机。于是,麦克卢汉开始发挥他的革命浪漫主义想像,想像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情形:社会人都把中枢神经系统都托付给外挂的电的世界,这个转瞬即逝的电的世界带有更多口头传统的特点,却又是全然的新形态——人类,不是没有可能藉此成就一种新的整合:一种“总体的社会卷入”,一种纯粹的集体意识,而不是“资产阶级的个体精神”。伊尼斯对这种“集体意识”是绝不信任的。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已经完全处在伊尼斯和麦克卢汉不曾经历过却以其理论指向的电子信息网络世界,可我们还是很难对他们这方面的观点差异做高下判断,这很像我阅读本阿之争时候的感受:遇到人文学科中的波粒两相性。(加拿大学者Judith Stamps1995年出版了一本书,叫《否思现代性:与阿多诺、本雅明对话中的伊尼斯和麦克卢汉》,据说在书中,她用“经济政治媒介如何纠结并创造了个体意识与社会意识”这个问题把这四个人联系起来《传播技术建构共同体》P18)。


定性|(我们再来复一下盘)伊尼斯把大型文明体“帝国”作为自己理论体系的分析单位,一旦这位经济学家发现是传播而非金钱,维持着帝国的运行,是传播过程和与之相关的种种机制,深刻影响了社会政治组织的特性和人类历史,他的历史写作重心开始偏移。他开始把历史当作一个实验室,用来培育和检验我们对传播的洞察力,以及对知识权力的警觉性。从这样的出发点,他把“传播”而不是“帝国”作为研究的重心,把“帝国”看作传播偏向的效果指征(这三个关键词刚好构成他这两本杰作的书名《帝国与传播》《传播的偏向》)。传播有时间偏向和空间偏向,或者说,侧重集体记忆延续的偏向和侧重疆域扩张的偏向。相对应的,他确立了两种奠基性的传播方式:口语的和书面的。这时候我们发现,伊尼斯的“传播偏向”涉及的是知识形态的问题,从传输到传播,实际上是从物质生产和交换转向知识生产和交换,转向知识的权力形态和垄断方式。

 

那么传播的两种偏向如何对帝国兴衰发生作用呢?[向心离心]他看到一种类似极性理论的机制:空间偏向为社会组织系统施加集中化的力量,时间偏向的传播却有非集中化的特性,在抵消这种集中化;[极性图]当空间偏向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有时间偏向的传播来制衡,比如帝国扩张到一定程度,总会寻求时间上的延续。反之亦然。成功的帝国就是这两种力量达到平衡,保持很大张力的结果。[空间化的垄断]关键在于,这个时空的极性理论不是一个抽象的理论模型,它的出发点是对自身所处文明的诊断,那就是知识形态上的空间偏向已经走向垄断,这是机械化传播的后果,这种机械化传播肇始于拼音文字的发明,在文艺复兴的印刷术发明之后走上加速。偏向走向垄断,文明体就被撕裂,历史中大规模的社会经验的重组都是这么发生的。古埃及过分倚赖石头-后来又倚赖象形文字和宗教,随之产生的僧侣阶层导致时间偏向的垄断,挫败了解决空间问题的努力,帝国就被撕裂了。

 

西方文明史上只有极为罕见的时期,在某个地方时间偏向和空间偏向的传播相互制衡,从而保持了社会组织系统内在的最大张力,文化随之高度繁荣,那就是古希腊的雅典文化。不过,希腊谚语说“当前发生,已然过时”,所以“凡事勿过”,在伊尼斯看来文化的繁荣并非苏格拉底-柏拉图自己这个时代的产物,而是之前时代,抒情诗的时期-悲剧时代的后效(黑格尔-尼采的视阈叠合)。所以在英文版中六章的分布很讲究,不是连贯的历史叙述,而是拼贴的案例,有个内在结构,而古典时代分两个章节,处在拱心石Keystone的位置(使得整个拱圈结构稳固),一是口头传统与希腊文明,一是文字传统与罗马帝国。前者是空间偏向与时间偏向达成平衡的难得时刻,后者是空间偏向开始占据主导。从古典时代开始,西方文明逐渐走向空间偏向的垄断,开始它漫长的精神分裂之路。(拱圈一头在第一章古埃及,是时间偏向的垄断导致帝国撕裂的例子;对应的是第六章现代西方文明-把文艺复兴之后这五百年合在一起)。不过伊尼斯的历史叙述不是以自身的完美形式为目的,而是强化一种新的问题方式:现在的问题是:知识形态的垄断达到什么程度,被排斥在外的材料积累到什么程度,才会走向空间偏向的系统的崩溃点,出现一个新的前景?这就是伊尼斯帝国-传播理论的历史化路线。



三|伊尼斯的偏向:特殊版图

最后,很简单的交代一下一个显得蹊跷的事,为什么加拿大那么一个地方会突然诞生两位世界级的媒介思想家?而且具有高度的原创性。这么巧!说它突然,是因为直到20世纪20年代加拿大的社会学科还在国际上默默无闻,从教师到著作几乎都是从国外进口。然后,伊尼斯和麦克卢汉就来了。我不想暗示某种决定论,但是可以稍微提一点加拿大的历史情境,这和政治地理学有关了。

 

我们知道,加拿大相比绝大多数其他西方国家有一个特点:她不是一个出于民族主义理由创立的国家实体,而是出于要结成一体化的市场来抵御南边强势的近邻。她的联邦体系相当松散,可以说是一个“不易确认、不易管理也不易想像的国家”。所以加拿大从1867年宣告独立之后,一面要努力建设自身的政治和经济实体,一面寻求构建共同体想像。同时,她必须处理两个重要的关系,与西欧,和与强势的北美近邻。她找到两个关键途径:一是传输,一是传播。

 

1871年人口仅350万的加拿大决定修建世界上最长的铁路,仿佛只有这条“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完工,“加拿大自治领”才不仅仅是一个地理上的措辞。伊尼斯1923年出版的博士论文标题就是《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史》。太平洋铁路有力的连接东西部,促进省际之间的贸易,帮助加拿大走向统一的独立国家。但很快他意识到这当中的问题,他发现大宗商品贸易才是加拿大特殊地理条件下的主导经济模式,而供大宗商品传输的圣劳伦斯河经由大西洋与欧洲的联系,才是加拿大历史、政治经济的决定性因素。所以他接下来几本专著(《加拿大皮革贸易》《鳕鱼业》)都和这条线索有关。伊尼斯意识到,圣劳伦斯河与五大湖的勾连,使得加拿大与欧洲的每一种联系都伴随与美国的纠葛,所以加拿大几乎注定是一个处于“之间”的边缘地带(这一点和德国有些类似)。

 

对大宗商品贸易的研究,让伊尼斯在后期很自然地转向传播方向。而加拿大对传播技术的特殊依赖也给他提供思考的土壤。加拿大是最早使用现代媒介技术的国家之一,因为除了政治经济一体化,还迫切需要文化认同。

1850年电报线路已经在加拿大东部所有主要城市之间贯通,并和美国互联。

1866年穿越北大西洋的海底电缆铺设完工

1876年 贝尔在安大略(伊尼斯的故乡)架设了第一条电话线,从此电话线和电报线跟随太平洋铁路穿越广袤的西部,直达温哥华。(到19世纪末,加拿大终于迎来经济腾飞。

 

现代化传输和传播技术宛如新世界垂下的云梯,通向的是国家命运和个人生活的黄金时代。所以Mary Vipond认为“加拿大是建立于并且仍将依赖于传输和传播技术的国家”。而且事实上,无论是物理空间上的传输技术,还是“大光学空间”上的传播技术,这后面的动力都曾经有在经济上和文化上对南部强邻的抵制,对垄断式的北美一体化的抵制。可是事与愿违。

 

在原本致力于促进省际贸易的太平洋铁路上,更多是装载着木材纸浆等大宗商品的开往美国的火车。加拿大是世界上最早运用信息技术的国家之一,这些最完善最先进的传播技术体系,却没能像政府希望的那样起到培育和传播民族文化的作用,反而成了美国文化和大众娱乐垄断的加速器。1964年(《理解媒介》问世和《传播的偏向》再版的那一年)有调查显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加拿大观众在收看美剧。于是多伦多学派的另一位世界级的学者,批评家Northrop Frye感叹说加拿大“差不多是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一个完全殖民地”。这是伊尼斯思想诞生处的地理条件和历史情境。 



文|周诗岩   

责编|回声

空间生命政治导读论坛

日程安排

自从2012年回声[ECHOGRAPHIA]导读计划启动,已经走过了4年。我们的理论推进也从媒介批判导读系列进展到美学与政治(阿多诺导读系列),又再前进到美学与生命政治(福柯与阿甘本导读系列)。现在,是时候开始一个崭新的阶段,即空间生命政治的导读了。


导读《空间的生产》

抽象空间成为统治

一|从马克思《资本论》的“抽象成为统治”,到列斐伏尔《空间的生产》的“抽象空间成为统治”。

二|《空间的生产》更确切的书名应该是《抽象空间的生产》,如果非要加个副标题,那就是——“城市规划批判”。

三|任何东西,如果不进入这个体系,没有被它符码化,没有用价值形式(货币)来衡量……等于不存在。

四|从抽象而矛盾空间到差异空间,意味着人类从“空间中的历史”向“空间的历史”转变。
精编(上)|空间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随着生产关系的变化,社会空间的形式也不断变化。

精编(下)|抽象空间不能还原为具象,它不是以直观的方式显现,而只能通过思维来把握。
精编|差异空间也是生成性的,应该在实践斗争过程中不断生成这种作为抽象空间的替代选择的可能空间。

列斐伏尔,推动当代人文社会科学空间转向的先驱!20世纪70年代前后,他撰写了一系列关于空间与城市问题的著作。其中,出版于1974年的《空间的生产》集中了列斐伏尔对都市和空间问题的最重要的思考,堪称其空间研究的集大成之作。


导读《建筑与乌托邦》

先锋之殇与建筑的死去活来

导言|理论并不意味着直接地“创造”与本时代的关系,而首先意味着我们为什么要在此刻去阐释“历史“?

一|一部自我批判的历史|这本书指向了现代建筑隐含的前提以及再神话的过程,或者说,我们可以称之为一部必须进行自我批判的历史。
二|时代错乱的设计幻像|在建筑学范围内放眼望去,我们确实看不到任何其他办法的可能性,看不到某种工人阶级的技术的希望。
三|基进话语的路线斗争|这一批判构型上的变化,有助于我们突破塔夫里基于的建筑历史,反观由不同的现实构成的论述。

四|计划的社会现场重述|塔夫里对计划的考察并非决然地否定,而是意味着将计划不断地放回到社会现场中去一一重述。

曼弗雷多·塔夫里,意大利左派知识分子,1968年担任威尼斯建筑学院(IUAV)的建筑史教授,1970年创立建筑史研究室,与其同仁一道以“用意识形态批判的方法重读现代建筑史”为使命,展开了多样的、持续的、专注的研究与写作,逐渐形成的“威尼斯学派”为国际建筑学界带去了强烈的冲击。作为这一群体中的核心人物,塔夫里是一位反对操作性批评的建筑批评人、为建筑史祛魅的建筑历史学家、以阶级斗争作基底搅动批判理论的建筑理论家。


导读《寻求空间正义》

非扁平世界的正义之路

导言|地理条件、环境与社群的资质禀赋不均匀分布……这种空间上的不公正是社会行为造成的,因此也可以通过社会的干预去缓解。

一|美国历史上的平等主义乌托邦|美国从一开始便要建立一个平的世界……这是一个纲领,也是一个乌托邦。

二|芝加哥学派与洛杉矶学派|城市……是随着人类社会文明的第一束光出现便出现的,人的集居本身就产生一种价值。
三|洛杉矶的空间正义之路|城市……尤其是空间与社会层面上的良好质量会产生经济外溢现象,周边的产业也会运行的很好。

爱德华·索亚,当代政治地理学家,城市理论家。长期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城市规划与公共政策学院教授。索亚的主要贡献是基于福柯的异托邦概念与列斐伏尔的空间三元性发展了“第三空间”,“后都市”与“空间正义”等理论。索亚与一批活跃于南加州的学者共同创建了城市研究中的“洛杉矶学派”。


导读《自然的政治》

万物有灵

布鲁诺·拉图尔,法国当代重要的社会学家,2006年至今在巴黎政治大学任教。他的研究基础是以人类学和社会学视角分析科学家的工作,和米歇尔·卡龙(Michel Callon)一起提出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network theory),近年的著作则拓展至科学与法律、宗教、社会、生态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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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德·伊尼斯,加拿大杰出的经济史家,传播理论家,多伦多传播学派的开创者之一。早期研究政治经济学,提出大宗商品贸易理论,是加拿大本土社会科学领域第一位获得国际声誉的学者。伊尼斯后期转向文明史和传播史,把传播及其创造的制度习俗视为理解整个人类社会的一般工具,生平最后两部代表作成为媒介研究的经典。其思想直接影响了媒介哲学家麦克卢汉。


导读《速度与政治》

从炮灰到速度的暴政

保罗·维利里奥,法国文化批评家,城市学家,速度哲学家。巴黎人。父亲是意大利共产主义者,母亲是法国超现实主义者和天主教徒。穆尼耶的人格主义,梅洛庞蒂的现象学。无政府主义(工团主义)的基督徒,非马克思主义的左派,非自由主义的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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