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妙老】妙湛法师与中国佛教

Original 释行愿法界行愿 2022-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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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今天12月5日农历十月二十八，是厦门南普陀寺老方丈、闽南佛学院前任老院长^上妙^下湛老和尚圆寂二十三周年纪念日。看到厦门南普陀寺全体常住法师和闽院师生一起集在妙老舍利塔前唱赞、诵经、上供，缅怀一代佛教僧教育家。学生十分惭愧，今年没时间亲自到厦门南普陀寺去怀念妙老。学生忆念从1991年5月到1995年12月9日，“妙老与我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心中对妙老的思念，从未改变。一生都记得生命中最很冷的冬日，妙老临终前我们在方丈楼里为妙老助念“观音菩萨圣号”的音声，永远在心中回旋。

今日学生就把2009年9月写的一篇纪念妙老的文章，供养妙老，供养师友，供养发菩提心的菩萨行者，以及一切与妙老有缘的人。非常遗憾，本来用手机录“观音菩萨圣号”，但重感冒一直未愈，肺部发炎咳嗽出血声音变哑无法录音，只能用旧录音，请原谅。学生深深地祈愿：妙老乘愿再来度有情！妙老的菩提悲愿，后继有人！

释行愿（坚钰）

2018年12月5日

妙湛法师与中国佛教

释行愿（坚钰）

内容提要：妙湛法师是当代中国佛教界建寺安僧、兴学办道、慈善救济第一人。他慈悯众生，寻声救苦，被誉为“南普陀观音菩萨”。妙老承嗣中国佛教禅宗的法脉，其思想体现在“慈心待人接物”的日常生活中。他兴办僧教育悲心殷切，克服种种困难，成就一切求学佛子，并积极从经济和师资上援助其他省的佛学院，实为中国大陆当代佛教的教育宗师。

关键字：妙湛、赵朴初、来果、南普陀寺、僧教育、慈善基金会。

引言

妙湛法师是中国大陆当代佛教的教育宗师。以其菩萨大愿，兴学办道，慈悲成就诸方佛子求学。并首创中国大陆佛教界第一家慈善基金会，赠医施药，四处寻声救苦的杰出高僧，被誉为“南普陀观音菩萨”。妙老一生，为佛教、为众生而无我的劳作。¹他临终时，仍心心念念悲悯众生苦难，写下最后的遗训：“勿忘世上苦人多！”²

妙老的菩萨履践，是大乘菩萨行者的楷模。中国佛教协会前会长赵朴初居士特别撰写《妙湛法师行愿赞》赞叹其悲愿殷重：

十年浩劫后，我初至厦门，公犹衣俗服，端容坐空庭。殷勤劝公起，续然焰灭灯，答云固有愿，重荷亦堪任，惟求勿干扰，许公扬臂行。自兹南普陀，光复法王城，绍隆昔贤志，学院亦重兴，兼弘利生事，慈济设基金，

福慧二资粮，善备无边垠。前冬遣使来，施资助学僧，乃知公有疾，迎驾来京城。病榻叮咛再，南天两塔尊，一寺一学院，继任宜得人。感公行愿深，坚我护持心，所愿恒沙劫，相随觉道行。³

一、妙湛法师生平及事迹

妙湛法师讳续林，号妙湛，辽宁省丹东人，生于1910年12月20日，1995年12月19日农历十月二十八日圆寂，世寿86。他一生中，建寺安僧、兴学办道，创办厦门市南普陀寺慈善事业基金会，享有“南普陀观音菩萨”之称誉。他的一生，可分为三个阶段：

（一）俗家抗日，爱国情操

妙湛法师是辽宁丹东人。俗姓褚，名永康，父褚金堂，母黄氏。师生于一九一零年农历十一月十二日。十二岁丧母，二十岁毕业于丹东师范。一九三三年，二十三岁時，任丹东第五小学教员。一九三四年，二十四岁時，任丹东第一小学校长。日寇侵华期间，他与抗日救国会有来往而遭日寇逮捕，受尽种种折磨。⁴

一九三八年在狱中，经难友指点，师默持观音圣号，祈求菩薩加被，而获救出狱。由于深感世间无常，众生苦难，以及受持观音圣号之殊胜利益。他发心出家、学佛，踏上修行求法、实践菩萨慈悲精神的菩提路。

（二）出家参学，发明心地　

一九三九年，妙湛法师诣风城双泉寺，依上进下修老和尚剃度出家，同年，赴北京拈花寺于上全下朗律师座下受具足戒。一九四零年他到青岛湛山寺佛学院深造，受教于倓虚老人，备受倓老器重。一九四二年他到扬州高旻寺，以生死大事叩参于来果禅师座下，心地颇有发明。一九五七年他驻锡南普陀寺，直到示寂。

（三）兴学办道，慈善救苦

一九七九年，十一届三中全会落实宗教政策后，妙老矢志重兴南普陀寺。因感于佛教僧才奇缺，一九八四年，他又力排千难万阻，恢复闽南佛学院及佛教养正院，培育僧才，续佛慧命。之后，他又恢复了万石莲寺，并暂时借用，作为闽南佛学院尼众修学道场。1995年又建紫竹林寺，为闽院尼众永久性的修学道场。

闽院复办后，妙老慈悲成就一切前来求学的佛子，广纳学僧达数百人。同时他积极关心全国的僧教育，援助北京、福建、岭东、黑龙江、江西、陆丰、武昌等佛学院，并且不辞辛劳，亲往辅导。

一九九五年五月在中韩日三国佛教友好交流会上，妙老提出：“佛教大国一定要有佛教大学”之构想，倡办中国佛教大学，培养佛教高级人才，深得中外缁素之赞许。

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他创办南普陀寺慈善事业基金会，并任会长一职。一九九四年夏天，福建三明地区发生水灾。妙老冒著倾盆大雨，将六万五千元人民币送往厦门市民政局，以救助灾区的人民。一九九五年夏天湖南、江西等地暴雨成灾。为帮助灾区人民重建家园，妙老积极响应中国佛协的倡议，组织会员为灾区人民捐款四十余万元人民币，衣物三万余件。福建省宗教局曾为此特地颁发了一块“爱国爱教见真情，赈灾捐赠掬至诚”的铜匾以资表彰鼓励。⁵妙老悲愿宏深，还为终南山、支提寺、武夷山等修路建寺。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九日农历十月二十八，妙老示寂于南普陀寺方丈室，世寿八十六，僧腊五十六。荼毗后舍利颇多，瑞象不断。四众弟子叹为稀有。南普陀寺现有妙老舍利塔，供人瞻仰。

二、妙湛法师思想

妙老具有中国佛教禅宗的法脉，早年曾叩参于扬州高旻寺来果禅师座下，其思想主要源于他在高旻寺来果禅师座下参禅時所获的见地。他在《来果禅师的禅风》中写道：“高旻的严厉家风，老和尚眉毛拖地的慈悲心肠，对我生生世世受用不尽。”⁶

妙老的一生积极推行佛教僧教育，其办学思想源于他的师范学历和湛山寺佛学院的历史背景。其办学方针和思想，正如他在《僧教育的新构思》中所说：“佛学院必需由过去单一培养教理知识的僧才，转变为培养多层次、多专业知识的僧才，才能适应当前我国佛教的实际需要。”

妙老还针对当时佛教界人才奇缺的狀況，设想了佛学院所应开设的六个系：“教理系、禅观系、教仪系、管理系、艺术系、医护系”，以培养多层次的僧才，适应当時中国佛教界的实际需要。

妙老主张：“以上六个系的学僧，必须加强戒学、佛教基础理论的修学……学僧必须明确，无论学哪一个系，都是为了住持三宝、弘扬佛法……”⁷

除了办僧伽教育外，妙老以“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菩萨誓愿，创办南普陀慈善基金会和义诊院，给予众生无限关怀。一九九四年重庆所辖綦江、万盛的山区儿童因生活困难而失学。妙老得知后，立刻派“佛教希望工程组委会”代表赴四川，将八万七千九百多元净资捐予“四川佛教希望工程”，帮助数以千计的失学儿童重返校园。

在日常生活中，妙老以直心为道场，处处慈悯一切众生。他带头出坡，搬砖作务，并教诫闽院学子“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⁸要深信因果，珍惜自己的福报。⁹其菩萨行的思想和宗门学人的风范体现于日常生活中，点点滴滴让亲近他的一切众生都感动万分，受益终身。　

三、妙湛法师文章

妙老是一位老实修行的学佛人，一生言传身教，以身体力行践行着菩萨道，从不虚言，做到了才说，故只有一些文章传世。其文章都是针对现实有感而发，绝不戏论，绝不虚言。目前笔者仅收集到比较重要的几篇文章，暂列如下：

1.《闽南佛学院学报发刊词》；

2.《来果禅师的禅风》；

3.《在南普陀寺禅堂落成开光典礼上的讲话》；

4.《僧教育的新构思》；

5.《佛教大国一定要有佛教大学》;

6.《在省佛协五届四次部份常务理事会议上的发言》;

7.《在中国、韩国、日本三国佛教会议上的发言》。

四、妙湛法师法语

妙老的思想风范，主要体现在他生活中，特别是他对闽院学子的开示以及他的口头语。现根据南普陀网站的资料，并添加一些我个人所知的妙老法语，供大众参阅：

1.勿忘世上苦人多。

2.于平常处见禅境。

3.为人要真，真人成佛。

4.常行天下，才能学到东西。

5.老实常常在，聪明非久长。

6.利益众生的事，决不能错过。
7.对了就去做，别跟他闲啰嗦。

8.必有容德乃大，必有忍事乃济。
9.学佛的目的就是成佛作祖，勉之哉有厚望焉！
10.知道前因后果，就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11.真真实实，脚踏实地得为大家做好事就是奇迹。

12.七碗受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
13.出家修行贵在身心投入，放下自己的臭架子，才好学道。
14.光讲修行而不修行，就象买豆腐的，自己连豆腐渣都吃不上。
15.不利益人的话不说，不利益人的事不做，不利益人的心不存。
16.观音菩萨有六字真言，我有八字真言：任劳任怨，委曲求全。
17.有本事人能生事，生了事没本事。没本事人能忍事，忍了事有本事。
18.要行菩萨道，要做慈善事业，就要到群众中去，就要到红尘中去。
19.不管人家对不对，我自己一定要对。做对了是应该的，做错了赶快忏悔。
20.吃自己饭，滴自己汗，自己事情自己干；依靠父母，依靠他人,不算好汉。

妙老舍利

21.不弘法不到俗家去。
22.有错误，改了就是好样的！
23.要容人，容人心路宽，自已好逍遥。
24.比丘常带七份呆，要傻点不要太聪明。

25.情生智隔，想变体殊，非真修实证不得受用。
26.我一生不存钱不存古董，一有贪着便不得自在。
27.打得凡心死，许汝法身活，把凡心掐死，该多么省事。
28.修桥修路，修庙修塔修佛像，最重要的是修人。太虚大师说：人成即佛成。

29.修行是很难的，正因为难才要修。怨字头上加一横就是死，凡心一死，道心就会升起。
30.人各有短长，如果看到他们的好处，就没有不可用的，如果看到他们的坏处，天下人就没有可用之人。

妙老舍利

31.修行！就是把自己的坏习气，坏毛病修掉，广行菩萨道。哪里不好？我看飘到哪里，好到哪里，信吗？
32.人情用不好就象一条绳子，桧在你的心坎上，使你浑身不自在。用得好，大家都变成你的菩提眷属

33.佛法无多子，子者，旨也，也就是说佛法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是直接了当，直指人心的，因此说：直心是道场，当下是佛。
34.灵山会上，释迦拈花，你听到他说什么没有？没有！那你就不知佛的心声。有！如果有听到，就是谤佛。
35.我们对别人好，别老是挂在口头，说个没完没了，别人对我们好，也不要洋洋自得，得意忘形，再好的东西，一执着，都会使我们不得自在。

36.众生的病苦，就是我们的病苦，这样想度众生的心才会恳切，能替代众生承受所有的病苦而毫无怨言，就是菩萨”（12月14日妙老在北京病床上所说的话）。
37.你们千里条条求学，如果我不成就你们那是我的罪过，如果我成就你们了，而你们又不好好学习那是你们的罪过。我不知道天上哪块云有雨，我把你们当成自己多生累劫父母看待，把你们当成菩萨看待，你们要勇猛精进，才不会对不起佛，才不会对不起你自己，不要白白来出家，一辈子只当光头俗汉（以上为南普陀网站资料）。

38.心量大，福报大。

39.要惜福！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

40.大心量比五峰高。

1995年12月妙老遗体在莆田广化寺化身窑火化

41.你们将来都会成佛，我把你们当佛供养。

42.女众出家不容易，要好好珍惜自己学佛的因缘。

42.出家人要日日反省，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43.出家人要深信因果，爱护常住的东西，勤俭节约，精进用功办道。

44.出家了，要死心，不能做光头俗汉。

45.出家了，要忍人所不能忍，难行则行。

46.修行人要时时利益众生，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

47.出家人，不怕死，连死都不怕，还怕修行吗？

48.我们修行要发心为常住，尽到出家人的本分。用功办道，深信因果。

49.出家人要爱国爱教，遵纪守法，持戒修行，利于众生。

50.出家众要培育大丈夫气概，我们不惹事，却不怕事。真有事来，为众生我们决不能退缩。

51.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心量大，容万物。

52.一切众生是我过去世的父母，出家人要发愿度众生：虚空有尽，我愿无穷。

53.出家的女众，要捨去爱漂亮的心。既然出家，就该死心。好好修行，像观音菩萨样发菩提心救度苦难众生。

54.常怀慈悲，视一切众生为我的父母、亲人，发心引导众生离苦得乐。

55.我们是佛教大国，应该要有佛教大学。

五、妙湛法师对中国佛教的影响

妙老对当代中国大陆佛教的影响意义深远，他爱国护教，历任中国佛教协会谘议委员会副主席，福建省佛教协会会长、名誉会长，厦门市佛教协会会长，福建省及闽南佛学院院长，并南普陀寺、鼓山涌泉寺、武夷山天心永乐禅寺等寺方丈之职。

妙老一生从事佛教僧教育，在北京“中韩日三国佛教友好交流会议”上，他提出“佛教大国一定要有佛教大学 ”¹¹的倡议，为兴办中国佛教大学而发出呼吁。妙老以佛教僧教育为己任，复办闽南佛学院培育来自全国各地的佛子。在复办闽院的同时，他还积极关心全国其他省的僧教育，亲自前往各地佛学院进行辅导，并传授自太虚大师以来僧教育的办学理念，为当代中国佛教培养了的一大批德才兼备的佛教事业接班人，不愧为当代中国一代佛教教育宗师。

妙老所倡导推广的僧教育、慈善事业乃至佛教文化都是成功的。妙老以他的慈悲愿力，在每一位闽院佛子的心灵深处，以及有缘众生的心中都照进了佛陀的慈悲智慧的光芒，种下了上求下化的菩提种子。

妙老离开我们二十三年了，而妙老的慈悲愿力——兴办僧教育的理念、广施慈善救济的悲心，以及妙老的法语，已经被无数有缘的佛子薪火相传，延续佛灯明。妙老逝去了，可他悲悯救度众生苦痛之愿力，深深感动着法界一切有情众生。特别是我们这些曾经受教于其座下的闽院学子，正传承着他的悲愿和遗风，普渡一切有缘众生。

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妙老的菩萨行者风范——“妙湛精神”，已经深植在每一位亲近过他的有缘人心中。每当提及妙老的慈悲，人们都能从受教于闽院的学子身上看到或者听到一些有关妙老的逸闻趣事。惟愿妙老座下的佛子真能发扬承自太虚大师的闽院学风，并把“妙湛精神”发扬光大，兴学办道，实现妙老“佛教大国必有佛教大学”的遗愿。

第一排第六位为释行愿（坚钰）

六、永远的怀念

作为闽院学子之一，妙老的法乳深恩是我心中永远的菩提之源，是我心中最神圣的庄严。能够受教于妙老座下，为闽院学子，是自己宿世的福报与善缘。妙老离开我们二十三年，世界巨变，佛教亦复如此。然而这些无常变异，让我更加深深怀念妙老住世所给予我们每一个人的呵护与教化。想起妙老的悲愿与办僧教育的嘱托，惭愧万分，只能更加精勤努力地深入经藏。回忆妙老临终前给闽院学子的承诺：

“永远加被你们弘法顺利，永远看护你们老实修行！”

作为闽院妙老坐下的学子之一，心中怀念妙老的那一份思念，永永远远……

最后，我把1997年9月25日前写给妙老的《敬信悲歌》供养妙老和一切菩萨行者，深深地祈愿：闽院学子传承妙老慈悲济世的精神，以观音菩萨的无畏施，“兴无缘慈”，爱国护教；虚空界尽，我愿无穷”！

祈速返回“信敬悲歌”

——献给敬爱的妙老

十方诸佛佛子众

敬请慈悲垂念我

如理成办一切事

祈赐我等哀愿成

生死轮回诸有情

无边痛苦罪障深

护佑教众尊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