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波走世界 | 重返康克鲁斯瓦格——候机楼上是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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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4月3日，我又踏上了世界文化遗产之路。这一次，走得长，走得累，走得痛快，也走得痛苦。此行，历时102天，历经丹麦（格陵兰岛）、瑞典、挪威、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冰岛、加拿大、美国10个国家，总计驾车57000公里。这一路走来，轧死过兔子，撞死过鹿，被砸过车，也被盗过行李。在北方之北人类最后的一个村庄，吃上了因纽特猎人的腌海雀。每天凌晨我坚持爬起来，啰里啰嗦地“吐着口水”把前一天的所见所闻叙述记录下来。现如实发表，供众人一哂。

特别要表示歉意的是，此行考察了57处世界文化遗产，依循人类学民族志的范式录制了150万字的口水日记，可能会让读的人耗费时间。当然，也可以不读。

黄怒波

2024年1月27日

怒波

走世界

飞机加满了油，终于又飞起来了。飞起来以后，这次我留了个心眼儿，就仔细看了看这个机场。这个机场规模很大，占地面积是254平方英里（162,560英亩），是美国海外最大的十个军事基地之一，这个是空军基地。这个基地是在1951年开始建的，位于北极圈以北的750英里，距北极点其实就947英里，是美国最北的一个空军基地，也是美国第21太空联队全球传感器网络的所在地。它主要是为美国的太空部队、北美的航空、航天防御司令部提供太空监视、导弹预警和太空控制。你看它具有很强大的一个功能，所以花费很大。它离图勒也就是卡纳克这个地方不远。当然，原来采用图勒这个名字是因为一个人，我们后天到了卡纳克再说这个故事。

在图勒北部60千米处，驻在这里的是第12空间预警中队。它建于1961年，建起来了以后，它对俄罗斯产生了很大的威胁，为什么呢？因为它有世界最北部的深水港口，意味着潜艇也能够进入这个港口；而且它在北冰洋这一侧，对面就是俄罗斯，位置刚好处于莫斯科和华盛顿中间。这个机场建在了永久冻土上，是唯一一个北格陵兰支持长期飞行的机场。当然，前些年，跟俄罗斯关系没那么紧张，随着俄罗斯的衰败，这个基地也就保持着一般的维护状态了。所以尽管这个机场战略意义重大，但是由于那时候需求不大，它的设施也就简陋了点儿。

到了特朗普时代，2019年7月，美国空军参谋长戈德芬上将第一次来到这个空军基地。他来的时候是夏天，当地很冷，而且太阳从不落山。这个基地的一条长3700米的跑道，虽然还在使用，但是已经破烂不堪；因为使用率不高，机库已经全部彻底废弃；而建在永久冻土上的地板已经开裂，手机互联网信号也若有若无。戈德芬上将对这里的现状就感觉很震惊。这个地方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因为就在后来的8月份，特朗普突然提出应该花钱把格陵兰岛买回来，全世界对此都哗然了。好多人以为这是特朗普的奇思妙想，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美国政府一直想要得到格陵兰岛，在1946年的时候，美国总统杜鲁门就提出过，出价1亿美元向丹麦购买格陵兰岛，但被拒绝了。当然购买格陵兰岛的具体过程是怎么回事，等我们5月5日飞到卡纳克后，我再现场解说，口水日记就要有现场感、有它的口水感和民族志感。

对于特朗普买格陵兰岛的想法，丹麦首相梅特·弗雷泽里克森很反感，说特朗普的想法是很荒谬的。格陵兰岛的自治政府也明确表示拒绝。因为虽然丹麦对格陵兰岛拥有主权，国防外交也由丹麦政府掌管，但是格陵兰岛享有高度的自治权。

这岛上不仅矿产资源非常多，而且是重要的军事要地。在2022年的时候，美国就计划在格陵兰岛投资39亿美元，用于军事建设。2022年的5月25日，有媒体根据丹麦的《贝林时报》消息，说美国计划在北极地区投入数十亿美元用于军事建设，包括升级位于格陵兰岛北部的图勒空军基地，因为美国这个空军基地的设施已经老化了。听说美国计划升级这个军事基地，丹麦议会和格陵兰岛自治政府都不高兴，说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格陵兰岛议会的官员拉斯穆森说，这是我们的国家，这个地方要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定要知道才行。所以就有人说美国人是在损害格陵兰岛的主权，想借机扩大其军事存在。

关于军事基地，美国、格陵兰岛和丹麦之间是有协议的：美国在格陵兰岛的军事行动，如果发生重大变化，必须跟丹麦和格陵兰岛自治政府商量，而且必须提前告知他们。这样格陵兰岛的美军就解释说，他们只是要升级这个基地，而且升级以后能够为当地发展作出很多贡献，包括使用很多的劳工、员工，能解决当地的就业问题。这个说法就引起很多的质疑。因为在特朗普提出购买格陵兰岛想法之前的几个月，傻乎乎的蓬佩奥就跑到了我曾经去过的芬兰的罗瓦涅米，并发表了一篇臭名昭著的演讲，重申了美国对格陵兰岛北极地区的地缘战略很有兴趣。大家需要注意，罗瓦涅米是在北极圈，也是圣诞老人的家。

到了拜登政府，2022年，他也有这样的战略观点，但是他比较狡猾，用了新的办法，他说他准备了一份合同，把这个合同交给由格陵兰岛控制的公司来执行，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个合同预计将以税收收入的形式，对格陵兰岛的经济发展作出重大贡献。他们会使用更多的格陵兰工人、学徒、实习生参与这个基地的维护业务，从而造福当地家庭、促进国家经济发展。当年冰岛的崛起，也是因为美军建了基地，在那里产生了大量的就业和经济活动。所以拜登说，他给格陵兰岛投资39.5亿美元，是用在基地运营维护服务方面，而不是用于基地任何可能的军事升级。

丹麦皇家国防学院的教授雅各布森说：这个协议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因为这是美国承认格陵兰岛通过接纳美军，为保护美国国家安全所作贡献的切实迹象，同时也表明格陵兰岛自治政府在国际政治中是一个更加平等的伙伴。所以增加基地的投资，丹麦和格陵兰岛自治政府还是愿意的。当然，现在俄乌打起来了，这个地方就变成了要地，丹麦也介入其中，支持乌克兰。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北欧的立场就一致了，对美国就不是反对，而是欢迎了。

美国人也很会做，在2023年4月6日的时候，美国国防部就把格陵兰岛的图勒空军基地更名为Pituffik太空基地，为什么更名呢？因为这是基地所在地区原来的名字，代表着因纽特人的文化遗产。美国太空部队的新领导就说，基地的重新命名，一方面是更好地反映它在美国太空部队中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意味着承认和尊重格陵兰的文化遗产。不叫图勒了，因为图勒跟一个人有关系，后面我们再去讲。

就这样在2023年的4月6日，他们举行了更名仪式。这个仪式举行得非常隆重。美国太空作战部部长布拉德利·萨尔茨曼在开幕式上说那天是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日子，因为他们要纪念图勒空军基地，更名为Pituffik太空基地。他又说，美国非常重视格陵兰人民为捍卫北极地区和全球安全所作的贡献，还说到，由于俄罗斯在该地区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存在，北极地区正处在新的战略竞争时代，这也是在预计之中的。他讲了很多很多。现在长话短说，我后面会一天一天在现场来讲。其实在二战的时候，这里已经是战场了，主要是谁跟谁打呢？就是美国人、丹麦人跟德国人打。德国在这个地方设了一个气象站，之后美国人就没有走，留在了这里，并把它一直作为他们防御的前线。

到了现场，看到这个基地如此之大，我真的很吃惊，而且想到要在这个地方维护基地太不容易了。因为我们一飞离伊卢利萨特，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下面就全部是覆盖的冰雪了，山上也是覆盖的冰雪。所以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怎么维护它？我想只有这么大的军事要地才值得这么去做吧。

飞机起飞后，我仔细看了下机场，没有看到飞机，估计是因为冬天了，夏天之前他们的战略飞机也不过来的。但是机场的天线应该是都在、雷达也在，总共有3700多根天线。前一段时间，俄罗斯发射的载有30多颗卫星的火箭就是由这里直接监视的，这是面对俄罗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军事基地了。你说多奇怪啊，我知道这个基地，也知道它很神秘，觉得一辈子都不可能来，结果阴差阳错，因为暴风雪，老天爷让我降落到这里来了。所以想到一路上的奇遇，感慨万分。心想：好了，明天的口水日记有讲的了。

飞起来以后，我们就往伊卢利萨特飞。本来就飞两个小时，但是飞到两个半小时的时候，这个飞机怎么越来越颠簸，而且开始转圈，我就有点儿担心了；飞到3个小时的时候，飞机开始下降，降落到都能看到底下的浮冰了。这时飞机突然向下跳动，然后就被直接拉起来，轱辘也被收起来了。我们这一飞机的人就紧张了，看来这飞机降不下去啊。然后机长就说伊卢利萨特这个地方在下雪，天气不好，不能降落，我们也一直在转圈、盘旋，等待合适的气候降落下来。这一下就麻烦了，来回折腾了四趟。到第四趟时，就觉得是不是要出事情了，为什么呢？它老是在快降落下去、轱辘放下来时，开始颠簸，摇摇晃晃的，然后又拉起来、把轱辘收起来。我就很后悔坐这个飞机，但是不坐又能怎么办呢？只能说听天由命。坐在我后面的那对夫妻在我回头看的时候也看着我，冲着我一耸肩膀，意思是听天由命吧。最后再一次飞起来，我一看差不多四个小时了，我已经开始担心飞机还有没有油了。飞到四个小时的时候，飞机又开始把轱辘放下来，这次我的心就提起来，反复念叨说千万别收起来、千万别收起来。等它慢慢降下来后，我一看，不对啊，伊卢利萨特机场是在海边，没有山，而这个地方有山包。

飞机终于降落，还降得很稳，这个地方没有下雪。停好后一看，又回到了康克鲁斯瓦格，就是那天中转的地方。这里就我们一个飞机，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2点起飞的，7点多降落的。然后我们把随身行李提上，都下了飞机。可是下飞机以后怎么办呢？我不知道，就有点儿紧张了。在飞机快降落的时候，我用微信跟徐红说，现在飞机降不下来。她问我到了吗？我说飞机降不下来。过了一会儿，她说查了，卡纳克有大雪，接下来还要回到伊卢利萨特，5月5日再起飞，到卡纳克。但是一下来，我一看是回到了康克鲁斯瓦格了，我就跟徐红说，“怎么办？到康克鲁斯瓦格了，怎么住？行李怎么办？”原来以为要回伊卢利萨特，已经让徐红安排好了两个晚上的住处了，而且宾馆的车也会来接。到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主要我的行李多，就有些着急了。徐红说让我先进去看看，跟着大波儿走。

一进到小的候机楼里，看见有两个大妈在跟客人握手。我原以为他们之间认识，所以握手，实际上人家可能是安慰你，因为受惊了。一看我是亚洲人，我也不习惯跟她们握手，也就没握。然后我就走到一个柜台前，看见正在排队，我就知道了，那是问询处。看着给排队的人一个一个发了一张票、一张券，我知道了，那是在询问接下来要干什么，我也就排着。这个时候我用微信语音对话告诉徐红说我正在排队，让她别挂断电话，等会儿到了这个地方，她要跟这个女工作人员对话，问问怎么回事。这一早晨徐红被我折腾坏了。在我第一次到图勒的时候，我就悄悄用微信跟她说了，我还在飞机上要跟她语音通话，第一次打过去她没接，我一看是北京的1点47。然后我不饶她，又打了第二次，她接了，我悄悄跟她说了我的问题。她就叫美国公司那边赶快查，问问航班怎么办，还有订酒店什么的。到了这里以后，飞了4个多小时，应该是早晨5点多了。这个时候语音就对上话了，她也很着急。到了前台那里，那个女工作人员跟她说了半天，最后给了我一张票。说完以后，徐红说她都明白了。她告诉我说，“今天晚上要在这个地方住一晚，明天早晨9点20飞回伊卢利萨特，会管一顿晚餐，还有早餐，然后这个酒店就在机场。”我说这怎么办？我这么多行李，这家伙很重，怎么拿？她让我别着急，说再想想办法。我让她问问机场，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她打电话问了机场，机场人说，酒店就在这里，很近。但我想就是100米，我也很麻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饭吧，看大家都把随身行李放在了那边的椅子上。

然后我就回到餐厅，一看大家已经在排队了，我等了一会儿，也拿了个盘子。排过去以后才知道，那张票是给你来餐厅点餐的。这里很好，不是你来了只有一种吃的给你、对付你，而是有好几种，有炒米饭、汉堡、烤肉，还有半只鸡之类的。咱英语也不行，单子上面写的都是因纽特语。轮到我了，我就让服务员给我个建议，他说：“你吃汉堡吧。”我说：“行，可以。”然后就把我的票收走了，给了我一个圆盘子。这个圆盘子红红的，还一闪一闪的，北京的酒店也有这种盘子，就是叫餐轮到你时，这个盘子会振动，提醒你去取餐，我一看我排的是第十三号。这时我看见机长、空姐也都过来排队拿他们的餐，但是他们拿着就出去了，我以为他们有其他地方吃饭。

吃着饭，我这时候就想起了行李。一看行李已经在下面了，都摆在那里了，所有的行李都到了。我喝着咖啡琢磨着，应该先把行李拿上来，放到旁边去，要不我一会儿还得走路过去拿。于是我就下去拖了几个台阶，才把行李拿上来，放在了旁边。然后我就开始吃饭。吃的时候，就看着大家吃完都走了，我也不知道大家去哪儿了，这可怎么办？因为徐红叫我跟着大波儿走就行。问题是有吃的快的，有吃的慢的，我不知道他们都走哪儿去了。我一下就慌了，这时候就感觉到英语不好的问题了。然后我就吃不下了。汉堡做得非常松软，里面的牛肉给的很足、也很软。但是因为心里着急，所以只吃了一半，我就把嘴擦了擦，把盘子端回去放好，就赶紧回来拿行李。正好之前给我照相的因纽特人从旁边路过，我就问他能帮我的忙吗？我说我的行李太重了，想请他帮我搬运行李，我可以给他付钱。那个人也许听懂了，也许没听懂。我说我要去的宾馆远，他往上指了指二楼，意思是宾馆在这里，我说是吗？他说是。我一下就开心了。我就站在那里看，果然，他也把行李拿回来了，别人也都是往二楼走，那里有个楼梯可以转着上去。我心里想原来宾馆就在这儿，怪不得就一座楼，候机楼在这里，餐厅也在这里，楼上就是宾馆。在北极地区，如果发生暴风雪误机，乘客就可以住在这里，非常方便。

看着这个地方，我就开心了，因为不用到处跑了。于是我又赶快跟徐红微信说让她不用再找人了。她说她正找呢，正在想办法。我说不用了，宾馆就在楼上，我自己怎么拖也可以把行李拖回房间了。这时我就多个心眼儿，先不管那些托运行李，而是先把我的摄影包、免税店买的酒、小绿包背着上了二楼。到二楼一看，在一个拐角处有一个吧台一样的房间，里面是酒吧，一个因纽特姑娘站在那里。我就问她我的房间在哪儿，她问了我的名字，就给我了一个房间牌，我终于放心了。原来这里是这么一个安置你的方式，我就觉得格陵兰航空这个办法好。于是我就先到了房间，一看房间不错，我就把我的摄影包什么的都先放下，然后轻身出来，拖我的其它包去了。

托运的包很大，我就先把纸箱子和绿包提上来放到房间，然后再下去拖那个大包。这个登山用的大包提着很沉，我就干脆把它放在地上拖着走。一进这个楼道里就是地毯了，也不怕了。就这样上了两个台阶，这个有些难度，很累，所以只能慢慢提上来，一路拖着走，走廊很长，最后拖到了房间，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大包终于拿到了。因为前两天这个大包放在寄存处的时候，我犯了个错误，把牙刷、牙膏放在里面去了，也不好意思打开在里面翻牙刷、牙膏，结果就两三天没刷牙，每天就只拿手指头蘸点水比划比划。因为毕竟是登山的人，你上了7028（这个指的是珠峰海拔7028米的营地）后是没法刷牙的，所以也就习惯了。

回到房间以后，我松了口气，看着也能烧开水，这样就很开心。然后立刻又出去了，去干什么呢？喝酒，压压惊。于是到前台问那个姑娘酒吧几点关门，她说9点，我一看就差5分钟了。我问有几种啤酒，我想要格陵兰岛当地的扎啤。她说有三种。我说要大杯，一样给我来一杯。她说真的吗？我说真的。因为他们9点关门，打酒的时候我就和她聊了起来，她说：“你从哪儿来？”我说：“从中国北京。”她说：“那么远，真了不起！”我说：“你去过吗？”她说：“我没有去过，但是我非常想去。”因纽特姑娘那种纯朴就显现出来了，我猜可能来卡纳克的中国人很少很少，或者能够在康克鲁斯瓦格这个机场酒店里住的中国人，应该几乎没有。

这个酒打完以后，我刷了卡，要了收据，坐在那里喝了三杯啤酒。喝的时候，看着停机坪上的飞机，我感慨万分，为什么呢？因为北极、南极我都去过，都遇到过问题，而且几个问题都是因为飞机。我去北极的时候，这个飞机要等，因为飞伊尔-76时俄罗斯在管控；去南极的时候，飞伊尔-76时也是俄罗斯在管控。因为要等天气适合才能飞，在北极朗伊尔宾等飞机时，我们和哈里王子在一个餐厅吃饭，就我们两桌。哈里王子带了一些人，我也跟一起来的朋友，就是拉格纳尔、希约利及他的儿子还有斯沉，我们都在同一个餐厅。后来说是有飞机了，我赶紧放下手里吃的牛排就奔机场跑，结果到了机场又说不行，还得回去，为什么？因为哈里王子带了一群老兵，他们要优先，就很让人生气，但也没办法，你骂人家，人家也听不着，所以又回来等了一天，最后终于降到了北极基地上，从那里整理装备坐直升飞机，飞到89度，下来后再走1度，就是这么一个走法。

在南极蓬塔阿雷纳斯等飞机时，从智利飞往南极，这个飞机就很麻烦。怎么麻烦？等到好不容易有一天有我们的飞机了，1276。但是飞到南极的爱国者基地后，没降落又飞回来了，差不多飞了三个小时，为什么？说是冰上出现了一个大裂缝，必须返回。所以我们又飞回来，又等了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冰裂缝是没了还是怎么了，飞机又在冰上很长很长的跑道上，就那么折腾了一下。

在尼泊尔从加德满都坐小飞机飞往卢卡拉时，也很麻烦。这个小飞机特别让人担心，还得看天气情况。当我们坐着这个小飞机快到卢卡拉时，就在那个山谷里，很多飞机在那里出过事故，然后这个小飞机突然就拉起来，想要拐个弯直接在山坡上降落。但是可能受气流影响，飞机就没成功降落下去。然后又拉起来飞了好远，飞回来，又降落，这次降下来了，当时一看，旁边就是悬崖。这就是为什么老有飞机撞到悬崖上。所以对旅行当中那种探险的飞机我是很警惕的。只有一个飞机让人放心，就是在阿拉斯加的时候，我从塔肯纳小镇坐飞机飞到北美洲最高峰麦金利那个机场，飞到那里后，一看不是个机场，就是个平平的大雪原，那里有一个房子，负责登记进入和离开的人员，确保人员最终都要离开那里。那个飞机很保险，为什么？地全是平平的，就不害怕，它可以随便降落。

所以我就喝着啤酒，想想户外探险的这些经历。每一次都让人提心吊胆，但回忆起来，哇，就觉得这些都很有意思。经历过一些你原来想象不到的事情，旅途中什么想不到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就要求你的意志必须要足够坚强，还有一个就是你的运气也要足够好。就这样我喝了三杯啤酒，觉得不够又要了一杯。虽然下班了，但这个姑娘还是在前台值班，也就笑嘻嘻地给我又打了一杯。喝完四大杯啤酒后，我回到房间，然后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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