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怒波走世界 | 重返康克鲁斯瓦格——经停图勒机场

黄怒波 辛庄课堂 2024-05-01


黄土地上望星空

窑洞文化撞击企业家精神

欢迎关注 xinzhuangketang


2023年4月3日,我又踏上了世界文化遗产之路。这一次,走得长,走得累,走得痛快,也走得痛苦。此行,历时102天,历经丹麦(格陵兰岛)、瑞典、挪威、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冰岛、加拿大、美国10个国家,总计驾车57000公里。这一路走来,轧死过兔子,撞死过鹿,被砸过车,也被盗过行李。在北方之北人类最后的一个村庄,吃上了因纽特猎人的腌海雀。每天凌晨我坚持爬起来,啰里啰嗦地“吐着口水”把前一天的所见所闻叙述记录下来。现如实发表,供众人一哂。

特别要表示歉意的是,此行考察了57处世界文化遗产,依循人类学民族志的范式录制了150万字的口水日记,可能会让读的人耗费时间。当然,也可以不读。

黄怒波

2024年1月27日


_

重返康克鲁斯瓦格——经停图勒机场

北方以北,格陵兰岛纪事


怒波

走世界


今天是5月4日,星期四,现在是在康克鲁斯瓦格。为什么又回到这里来了呢?昨天经历了奇特惊险的一天,今天来讲讲这个故事。

昨天早晨起来,也是四点多,录了口水日记,吃早饭,然后收拾行李,准备去卡纳克。我下去时,已经9点多了,看到大厅里坐了很多人,我吓一跳,心想完了,一会儿我得早点下来拿行李,要不去机场的人太多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轮到我把行李放上车。然后我问了前台小伙子,shuttle bus(摆渡车)几点钟能去机场,他说10点35,我说好。然后回去拿前天买的两袋麝牛毛的礼物。

9点半左右,我就拿了行李和两个纸袋子下去了。我跟那个小伙子说我要把行李拿出来,他就很开心地过去,把门打开。我把我的包和纸箱子都拿了出来。这次我有经验了,先把行李放在门口,也就是门外的路面上。因为每次车来都是在那个地方停。要不我那个大包很重,这些行李得拿几趟。于是我又跟小伙子说:“我这两个袋子放这里可以吗?”他说:“没问题。”然后我又说:“非常贵重,一定要看好。”他说:“我一定会的。”就这样我把行李处理好了。刚坐了一会儿,看着那帮人都站起来走了,我问是不是提前走了?他说不是,他们是去另外一个航班,要从康克鲁斯瓦格回哥本哈根的。我就放心了,一看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了两三个人,没什么人了,我就很开心。等到10点15左右的时候,看着shuttle bus来了。一进来,我就笑了,因为那个司机还是前天我跑到机场找箱子时遇到的那个司机,我不是给了他5欧元吗?他很开心。昨天一见我,他也笑了,他的意思应该是我俩又相遇了。

他说走吧,看着时间也就10点15到20的样子。车上只有我跟另外一个因纽特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可能不住在这个酒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到这里坐车,他好像还跟司机认识。我一看就我们俩上了车,宽松,行李也好放,挺好,然后司机就开车出发了。但是车刚开出去,我就发现怎么往左拐?一般去机场的路是往右拐的,我就很纳闷儿,想着是不是要走条新路,结果人家是又拐到另外一家酒店,接了一对儿不知道哪个国家的老年夫妇,看起来像欧美的,黑黑的,非常健康。原来他的任务还要到这个酒店接客人。

一路上走着,我就跟他聊天。我问他在这里多少年了,他说43年了,我又问他是本地人吗?他说不是,是菲律宾人。我很吃惊,但是也没有多问。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最早的因纽特人从亚洲过来,跑到这个不毛之地,也生存了几千年;维京海盗一路打都打到伦敦去了,所以人类的生存能力太强了。我问他几个孩子?他说就一个女儿,他说他的老婆也在前面那个旅店里工作,我问他去过中国吗?他说没有。我们聊得很友好。到了机场以后,我把行李拿下来,他一直坚持要帮我提到登机口,我又给了他5欧元,他高兴极了。这是对人家的一种尊重。然后他说:“回来再见,你看你的飞机已经来了。”

机场的候机厅本来就不大,看着也就200平方米吧,而出发和到达又都在一个厅,结果看着就挤满了人。有一波儿欧美团队的人在那里站着,我想着这个飞机要是坐满了,我背的这个摄影包可能蛮具有挑战性的,往哪儿放呢?因为这个飞机是螺旋桨飞机,只能坐37个人。这时就看到飞机上下来一大波儿人,下来以后,大家拉着行李走。接我这个小伙子正好就接这趟飞机。一会儿看见四五个中国人走过来了。现在出来的中国人跟以前不一样了。过去也就是几十年前,中国人出来,在国外都是张着嘴巴、睁着眼睛,晃着脑袋到处看,对一切都感到很新奇的样子。现在的中国人不是了。这几个年轻人穿的很干净,气质也很好,一看就是很自信的模样。他们一出来先站柜台里看展出的这些礼品,远远听着他们在说话,一会儿他们上车就走了。这时又看到从外面进来了三个亚洲人,一看就是日本人,挺有礼貌的,好像是一个老师带着两个学生。我想他们是不是去科考,因为他们推着一个个好像是装着仪器的箱子。

这个时候我不着急办手续,就排在了最后。因为我的这个大行李太大,挪也不好挪,所以就让这三个日本人排在了我前面。手续办起来很快,前面排队的一共就十几个人。轮到我的时候,这三个日本人都进了旁边的屋子里,我心想,他们干什么去呢?肯定是行李超重了,要补钱。柜台里就站着一个女孩,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前天我打电话麻烦人家,人家肯定也是正在这里办登机手续,可我非得跟人家说要让她找箱子。轮到我,她一看我的箱子就笑了。我说:“真对不起你,昨天你那么耐心。”她很开心,说拿到了就好。然后我就把我的大包、箱子,还有手里提的绿色防水袋都放上去了。她看了一眼秤,好像说了句什么。我说我已经在线上支付过超重费。徐红已经给我支付了15千克的超重费,说提前在线上支付便宜,现场贵。她说是。但是我猜可能是只支付15千克的超重费不够,因为这个地方的行李限量是20千克,但是她什么也没说。所以看到格陵兰的这些人,就感觉他们都很善良,对人很宽容、宽厚。

把行李托运完的时候,回头一看,我开心了。那些欧美人全走了,闹了半天,他们是来了,但不知道是等什么的,不是跟我一班飞机。这样的话,我心里一算,有数了,这个飞机也就20个人吧。过了一会儿就登机了,上飞机以后,我一看,算上我一共也就16个人。我还坐在登机牌办的1A的位置,在前面。一个矮个子因纽特空乘走了过来,很精神,脸上总感觉在笑。我说我能把包抱在手里吗?她说不行,不能抱着,得放到座位底下。我说我能坐到后面去吗?把包放脚下。她点了点头。正好我在后边可以看到飞机配重的比例情况。中间没人坐的地方都用绿色的军布盖了起来,椅子中间部分盖了8个位置,后面盖了8个,这样16个人做了合理分布。只有我坐在最前面,可能是因为我之前订的位置在那里。我走到最后一排,坐在靠过道的位置,把包放在腿中间。一会儿她过来让我把包放平,我就把它放平了。

飞机还是比较科学的。它会根据货物的重量还有上来的客人情况配重,安排你坐飞机的哪个位置。所以很多中国人因为不懂,一上飞机,一看没有人就随便调整座位,自己坐过去,这对飞机很不好。实际上,人家已经计算好了重量。这个时候空姐过来了,又把坐在我后面的两个客人叫过去,坐到最前面去了。我就知道了,她肯定是进驾驶舱跟机长商量了一下,考虑配重又调整了两个人。从这个意义上看,他们整个航空公司的管理是非常细致的,空姐服务也很到位。到了2点20多飞机就开始发动了,螺旋桨在转,空姐开始表演怎么急救逃生、怎么戴氧气面罩。我趁这个时候给她照了张照片。













飞机起飞以后,一会儿她就开始送水、巧克力,还有咖啡,看起来工作很熟练。我想这可真是不一样了。如果在过去,因纽特女人只能在家里看孩子、织毛衣、做饭;现在她们都参与到现代服务业里来了,而且都是这么优秀。从前天我买麝牛毛礼物时在商店里看到的两个姑娘,到现在看到的这个空姐,她们都是这一代新女性,全都很开朗、很自信,也很大方。

她说这趟中间要经停一个地方,然后再起飞,一共飞两个多小时到卡纳克。飞了大概二三十分钟就开始发午餐了。我想给的应该是午餐,很有意思。一人发了个黑面包做的三明治,很硬,凉的。这个时候大家都知道这应该是午餐,但这个饭也只能这么吃了,就都在那里埋头把它干掉了。吃完以后,过了一会儿,空姐又来送水,所以看起来服务真是不错。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开始变化了,越来越看不清,什么也看不着,而且开始颠簸。

飞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飞机落下来了,我们都下了飞机,随身行李也都抱走了。然后进到机场的一个屋子里,那个屋子很小,这个经停的地方叫乌佩尼维克。因为是经停,行李不用取出来,托运行李不用重新办登机转机。我一看这个屋子里坐了几个人,感觉都是在等着接人。我就坐在那里等,大概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又回去上了那个飞机,还是这些人,只是少了两个人,变成14个了。这个飞机也换了个航班代号。我想他们是这样经停的。这个地方小,下来的客人少,也没人再上来,然后飞机就起飞了。到这个地方时还有信号,我就微信告诉徐红我到哪里了,她说泰勒在机场等我,泰勒是我的向导。

但飞机飞起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怎么飞了快一个小时,还在那么高的地方,感觉它就是在空中转悠,但我也没多在意。一会儿就开始颠簸了,这个飞机就拉起来,再回来又颠簸,又拉起来转,这个就让我心里感觉有点儿紧张了。因为在乌佩尼维克下来以后,我从那个屋子看外面,山都很美,但天阴沉沉的,在下小雪。我就走到外面的护栏边,从上面拍了拍路边一个因纽特大叔的肩膀,问他能帮我照张相吗?他很高兴,说可以,帮我照了一张。照完后还问我行不行?其实行不行没关系了,因为是阴天,后面的景色也看不清楚。

这时飞机终于降下来了,在跑道上滑行。我就有点儿担心,因为地湿湿的,它会不会滑出去?但是一看这个跑道,它有点儿吓人,跑道很宽、很大、很长,完全是个现代化的跑道,两边还有路标的指示灯。我从哥本哈根起飞,一直到康克鲁斯瓦格,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机场,都是一些很简易的跑道。心里就纳闷卡纳克这么大吗?是不是因为它是世界最北的一个城市,才修了一个这么现代化的机场,但是这里每年才能来几个客人啊?这是降喷气式飞机的跑道啊。

这个飞机一直滑行到一个大的、红的房子前面才停下来。我不知道广播里用英语说了些什么,咕囔咕囔的,我的英语又不好,我就站起来,把我的摄影包背在身上,准备下飞机了。我想着终于到了,泰勒还在那里等我呢。结果整个飞机的人都坐在那里没动,为什么呢?因为空姐用因纽特语也说了些什么话,因纽特客人多,他们都知道现在还不能下;虽然她英语一般,但英语好的欧美人也知道不能下,只有我糊里糊涂的,以为该下飞机了。

看着大家都不动,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包又卸下来,坐回去。这个时候往外看,看见什么了呢?看到加油的车都是军绿色的军车。我记得格陵兰航空的飞机都是红色的。从空客到螺旋桨飞机,加油车也都是红的,怎么这里是绿色的?这个时候,我看见几个美军打扮的人,其中一个人胖胖的,像负责人似的,但穿的美军服装就不像咱们现在在电视上看到的军绿色的,而是那种毛线式的服装,带着毛线帽,有标志。

这时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是来到了美军在世界最大的军事基地——图勒机场了。为什么呢?因为快到图勒机场的时候,能见度稍微好了一些,我旁边的一个因纽特人给我看他拍的照片,照片里有个平平的东西,我以为是机场,后来才明白它是非常有名的桌屋山(音),就是很大、平平的,像桌子一样的山。桌屋山就在美军机场附近,这个就很有意思。我心里一下就紧张起来了,怎么飞机降到这里来了,什么意思?我这一路走,刚进入北欧,首先遇到一个脏警察追上来,搜查我、盘问我,然后遭遇被抢、被盗,接着又被罗姆人把我们的车窗砸了,然后又碰上好警察,拉响警笛带我们去抓贼。这个就更有意思了,现在又跑到美军基地来了。这一趟行程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事都发生了。因为美军基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进去的,尤其对我们这样的中国人,他肯定排斥。

后来机长出来了。这个机长个子很高,一看就是个丹麦人,不是因纽特人。他一个一个地跟乘客解释。他先给前面的两个外国姑娘解释,用英语说的;然后问我们这些人英语怎么样,我说我的英语一般,他就说卡纳克现在下大雪,我们飞不过去了,得加油回去,回到伊卢利萨特去。然后我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返回卡纳克呢?他说不知道,要看天气。既然这样,飞机上的人也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我就对坐在右手边的因纽特人说:“你帮我照张相吧,照张在飞机上的相。”他就帮我照了一张。

  照完后,我抬头一看,坏了,怎么有个像美国军官一样的人上飞机来了?上来就到处看、到处找,然后看向了我这边,走了过来,我心想完了,这个家伙肯定是在降落前看了乘客的名单,想来问下我这个中国人跑到他们空军基地来干什么。但他走了一半,就弯腰和中间靠窗的美国大姐说了一些话。我明白了,他是看到名单里有美国人,所以就上来问候一下,可能是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从这点上看,你不能不佩服美国人在这些细节上的做法,就是飞机路过这个地方,上面有他们美国人,他们觉得应该上来打个招呼,看一看。

聊了几分钟,那个美国军官就走下去了。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来找我的茬儿,这要把我带下去可就麻烦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人家做苦力也不需要咱们,但问题是要跟他做游戏,这是个大问题。什么游戏呢?猫抓老鼠的游戏,谁是猫?谁是耗子?到时候就难说了。




精彩视频







更多精彩视频尽在

“辛庄课堂企业家精神”

欢迎关注





BOOK




往期精彩文章辛庄企业家精神大课堂3月31日开讲,现场参会开启报名!
陈晓萍:少数人的力量
王军官场随笔之五十四:文怀沙“不了了之”解
黄怒波:学会坚持,不要看终点在哪里

王军官场随笔之五十三:周至废干部


感谢您关注“辛庄课堂”。本公众号由“辛庄课堂”制作并享有版权;转载、摘录、引用、改编、阐释本号原创文章的部分或全部须获得授权并注明出处;若未经本号许可,将追究其相应责任。该平台引用的部分内容、图片、音/视频属于相关权利人所有,请相关权利人与我们联系协商相关授权事宜。谢谢!

继续滑动看下一个
向上滑动看下一个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