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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S师说 | 走进通识教育:李潇雨博士——于各种角色间找到乐趣与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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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通识教育:李潇雨博士

于各种角色间找到乐趣与意义



教师简介

     李潇雨博士,中山大学汉语言文学学士,香港科技大学人文学部哲学硕士,香港中文大学文化及宗教研究系哲学博士。研究兴趣为视觉研究、空间研究,中国文化与现代性批判,中国现当代文化政治。

近年来李潇雨博士在国内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多篇,包括〈地方传统、国家政治与边疆秩序——从民国西康考察影像出发〉,《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Q1区期刊);〈国家·边疆·民族——一个跨越三十年的视觉样本〉,《开放时代》(《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Q1区期刊,“中国国际影响力优秀学术期刊”,综合性人文社会科学权威期刊);〈国家视野之间的“新疆旧影”〉, 〈模塑晚清——约翰·汤姆逊的摄影作品与选本缔造〉,《文艺理论与批评》(《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Q1区期刊);〈深圳都市更新中的空间政治〉,《文化纵横》(《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Q1区期刊,中国知网期刊影响评价“文化与博物馆类”排名第一期刊);〈再现的腔调——以近代西方人视野中的中国塔、寺为中心〉,《文艺研究》(《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Q1区,中国人文权威核心期刊)。其英文论文“The Future of Regeneration: Art and the Politics of Space in the Redevelopment of Nantou Old Town”收录入Critical Global Semiotics: understanding sustainable transformational citizenship,由英国学术出版社Routledge于2021年出版。她也主持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一般基金项目“近代西方中国图像学中的华南海疆研究”。





本采访由李潇雨老师笔答撰稿,

她将向我们介绍自己如何发现研究兴趣、

选择香港中文大学(深圳)的理由及印象、

所开设的课程,

以及为有志于从事科研的学生提出建议。




您是如何发现自己的研究兴趣并规划学业的?

    我走上学术之路,并非步步为营,有一大半是意外和歪打正着。


    我的专业背景说来比较复杂。本科是念的是中文系,硕士期间受惠与香港科技大学人文学部的独特构架,虽在名义上隶属于“文学”方向,但已经开始涉足视觉文化研究领域;而博士期间则完全奔赴“文化研究”门下。


    对很多人而言,文化研究是一个令人困惑的专业,似乎无所不包,但又大而无当,不过对我而言,文化研究是一个在讨论议题上庞杂,学术旨趣却相对固定的学科:一方面,它研究和讨论的对象是复数的,可以是主体性与身份政治,族群关系与国族建设,性别议题,各种视觉再现问题,甚至是空间的性质和生产方式;而因应着这些多元的文化议题,文化研究的方法论是跨越传统学科界限的,多种学科的理论资源的都可以建构其分析和批评框架。另一方面,文化研究带着强烈的政治批判精神,具有“实践的品格,政治学的旨趣,批判性取向以及开放的特点”,因此它不喜做“不及物”式的空谈,而往往是非常“接地气”的,有着热烈的现实关怀。


    这些年来,作为一个以讨论“文化”为业的学人,我在学术训练中得到了一种思维方法的锻造:从单维到多维,从平面向纵深。也慢慢学会试图跳出自己经验和眼界的窄门,开拓自己的议题与社会的连接,剖析其复杂性。就这样,我在文化研究领域能够感觉到不断的刺激和意义,也越来越养成了“提问的自觉”,于是博士毕业后就顺理成章地选择了高校和学术生活。




为什么选择来到港中大(深圳)任教?

    来深圳任教的确是一个因势利导的决定。博士毕业后,我在香港中文大学文化研究系任兼职讲师,偶然从朋友那里得知港中大刚在深圳建了一个新校区,正在招人,于是便投了简历。后来在顺利通过了学校的面试、真正严肃考虑自己的去留时,我说服自己比起在香港寻找、等待一份教职,到一个新的环境去做“拓荒牛”应该会更有趣,毕竟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嘛。而且深圳政府重视境外一流高校的毕业生,使我最终下了决心“任性”一把。




来港中大(深圳)多年,觉得学校和学院有什么变化?

    我第一次来到港中大(深圳)的校园是接受了offer以后。当时学校投入使用的面积只有启动区这一小片,我进了校门才发现整个学校只有五栋楼!顿时有点傻眼。那时候学校周边的设施和景观和现在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我还记得自己曾在六七月份的时候花了五十分钟步行去上班,当钻出地下通道的那一刻,晴朗的阳光和震耳欲聋的蝉鸣向我浇头扑来,让人感觉心下一片干爽。我也算在南方生活多年了,但从来没觉得南中国有这么热过。


    这些年来学校的发展速度是空前的。我刚来的时候,学校只有五栋楼,两个学院,学生们还得住在校外。但现在我们有了上园、中园、下园,有了六个学院,大家面对各书院争奇斗艳的各项活动也越来越“习以为常”了。这些都是令人欣喜的变化。




对港中大(深圳)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我在港中大(深圳)印象最深、最感慨的一点是学生与老师之间紧密融洽的关系。这些年里我曾经收到过学生的各种“礼物”:比如说修读完课程后的万字总结;一位崇拜孙中山的男生在美国国民党党部带给我的英文版《三民主义》;一笔一划写下的剖析自己成长历程的长信;还有女孩子们刚刚拿到、又转手随意地送给我的鲜花。从这些赠予中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他们对我的信任和认可,也体会到与学生之间可贵的深刻连结。


图 | 学生赠予李潇雨老师的纪念物




请介绍您开设的课程

GEA2000

中国近现代历史与文化


    我在港中大(深圳)设计和教授的第一门课是GEA2000 中国近现代历史与文化。这门课目前是整个通识教育A范畴的唯一一门课,希望帮助大家理解中国,特别是理解中国的近现代历史。在课程内容的设计上,我们重点呈现了中国的现代化转变历程,讨论了从帝制国家走向现代国家进程中的种种成就、考验和尝试。该课程也要求学生阅读原典、研究著作,鼓励学生参与实地考察,以便利于大家全面、辩证地理解现代中国文化和政治制度,建立关于中国过去与现在的比较视野,体认其复杂性与独特性,并以此为基础培养学生分析、反思中国发展的能力。


    目前,“中国近现代历史与文化”已经开设将近七年了,在同学们中收获了大量的好评。对我而言,这门课是大学全人教育的重要一环,也是一门常上常新的课程,即使已经有了“手熟”的感觉,我仍然可以在每次的备课和准备过程中发现新的兴奋点,学生们的反馈和讨论也往往增加了我对历史议题的新感悟和新思考。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中国近现代历史与文化”在考评环节增加了“家族史”写作的选项,现在已经成为我们课程的重要传统了。许多同学在写作过程中完成了从微观角度重审宏观脉络的尝试,丰富了自己对于历史宏大议题的理解,也真正建立了与时代之间的直观感觉。


图 | 学生写给李潇雨老师的邮件


GEC3402

视觉中国


    除了“中国近现代历史与文化”之外,我还开设了GEC3402视觉中国这门课。它与我的研究兴趣和专长更为相关,以视觉艺术和视觉实践(如摄影、电影、画报、广告、歌舞剧等)为材料,呈现和讨论近百年来中国文化史的重大变迁,带领学生重审中国现代化历程中重大的政治转折与文化建设。在将视觉文化视为凝聚、编织中国人的现代经验的案例和材料之余,我也重视视觉艺术和成果在反映历史变迁、服务政治之外的复杂可能性,因此希望在课程中将进一步探讨社会、政治与艺术之间的互动与妥协。目前我校通识教育框架中与“艺术”直接挂钩的课程似乎比较少,我希望“视觉中国”这门课能培养学生解读艺术与文化议题的能力,开阔审美视野,也希望学生习得历史地、批判性地认识中国的目光。


    “视觉中国”曾设置了一份期中作业,要求同学们用视觉材料来折射、反映和讨论社会的问题或者社会变迁。得到了学生热烈的响应。大家的主题包罗万有,有以纪实照片窥视中国城镇贫困问题和教育问题的,有以“校服自主改造”来讨论特群青少年自主性的,有用铅笔画作介绍自己生长的城市变迁的。不一而足,形式新颖,很活泼、很有创意地呈现了大家的思考和观察。


图 | “视觉中国”课程学生作业成果




您平时如何平衡科研、教学与生活的时间?

    我想大多数成年人应该都有同感:这几年因为疫情的关系,居家生活与日常工作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模糊了。去年我又领到了人生中的超纲题,成为了一对双胞胎男孩的妈妈,必须投入大量时间要亲历亲为地带孩子,于是“时间”和“平衡”也真的成为了日常生活中的重要议题。也就是说,在一个可能需要长时间居家办公的现状下,我的理想是分配好“老师”、“学者”和“母亲”之间的时间比,不忽略母职,不搁置科研,不冷落教学,既要完成社会角色,又要努力地做自己。哇,写完都觉得,真是荆棘之路啊!


    鉴于“多重任务并行”可能会是将来很长时间的主旋律,我觉得保持节奏、保持乐观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要尝试在各种角色中找到意义和乐趣。现阶段或许没有办法花费大块的时间写论文,但是化整为零总是可能的——每天坚持看书看论文,搜集资料,磨练提问的自觉,就能带来更长远的动力。如果没时间准备新课,那就更要丰富自己的旧有成果,在既定的内容下讲出些新意思。卸下“社会人”的包袱后,得投入地去爱护和享受自己的家庭生活:观察小朋友、和家人聊天、发挥创造力做做菜都是我喜欢的内容。不要小看这些“日课”所带来的小小成就感,它们能让你更加自信,也更加笃定地应对生活中的各种变化。还有一个小诀窍,记得把家务适当外包!你会轻松很多的,还能挤时间抽空做个运动!




您对学生在科研领域有什么建议吗?

    现在文科是学术生态中绝对的“夕阳产业”,因此我想特别给有志于投身人文类学术研究的学生们说几句话。在这个“实用”当道的世道里,有人企图为人文学科正名,说它是“无用之用”,恕我不能同意——对于理解社会、理解世界、理解我们所处身的现实而言,再也没有比人文学科更加有用的渠道了,而且这个渠道中内含着可以更加深入的空间与可能——因为学者的自我锻炼可以永远更进一步。


    人文学科呼唤和依靠感受,但同时,它也需要抽象和理性:我们通过人文学科的训练,来观察、发现和提出问题,建构起一个深入的考察框架寻求解答,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锻炼着自己的观察能力和共情能力;而在整理和呈现自己的思考时,我们需要面对观点,逻辑,以及经验材料之间的协调,也需要时时拷问观察、理解和共情的边界。这种不断的建构、质疑和推翻带来极其有趣的成长,将帮助你建立起自己的思考体系,开拓你的学术生涯,但最重要的是,它们会帮助你成为一个更深刻、更准确、更自省、更有洞察力的人。




- END -




香港中文大学(深圳)人文社科学院

微信号 : cuhkszshss

文字内容由李潇雨老师提供

审核 | 郭嘉楠(HSS office)

排版 | 庞天行(2019级 人文社科学院 学勤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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