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海政策 · 夏磊｜深度报告：平台经济如何发挥稳就业作用？

2022年5月31日，国务院印发《扎实稳住经济的一揽子政策措施》，提出“充分发挥平台经济的稳就业作用，稳定平台企业及其共生中小微企业的发展预期”；6月15日，国常会明确提出“支持平台经济健康发展”；6月22日，深改委会议再次明确“支持平台企业在服务实体经济和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等方面发挥更大作用”。平台经济对我国稳就业有多重要？

· 平台企业可分为科技创新、商业服务和国际贸易服务三大类

根据平台基本属性，可分为三大类：一是科技创新类平台，主要是计算应用类和信息基础设施类，如腾讯、华为等，主要从事技术研发、产品开发等科技创新和技术突破。二是商业服务类平台，涵盖生活服务类、信息资讯类、金融服务类、社交娱乐类、电商销售类等，典型公司有美团、今日头条、高德地图、携程、淘宝、京东、拼多多等，主要是连接人与人、人与商品和服务，为人民生活娱乐提供便利。三是国际贸易服务类平台，涵盖电商销售类、社交娱乐类、跨境贸易服务类等，以Tiktok、极兔、连连支付等为“走出去”的代表，把中国的成熟业务模式复制到海外，利用中国的供应链竞争力拓展海外市场，增进中国与全球的贸易、文化交流。

· 从数量上看，平台经济稳就业作用明显

平台企业存量就业规模大。根据工信部统计，2021年我国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从业人员平均人数809万人，同比增长7.4%，仍以较高速度增长。根据中国信通院数据，在2018年我国数字经济发展较好时，相关领域就业岗位达1.91亿个，占全年总就业人数的24.6%，预计2025年数字经济带动就业人数将达到3.79亿。据人社部统计公报，2021年全国就业人数同比减少了412万人，但大型平台企业员工仍在增加，根据各公司年报数据，2021年京东、美团、腾讯、快手、百度新增员工人数之和约为14万人。

平台企业创造增量就业空间。平台经济提供了网约车、外卖配送、网络直播、共享单车运维员、海外代购员等新兴业态。2019、2020年，我国先后发布了3批共38种新职业，与平台经济相关的如数字化管理师、物联网安装调试员、无人机驾驶员、电子竞技员等占比超50%。国务院印发的《扎实稳住经济的一揽子政策措施》中提出，“鼓励平台企业加快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操作系统、处理器等领域技术研发突破”，在未来，这些领域将成为平台企业就业新的增长点。

平台企业为转岗人员提供就业置换的过渡。根据国家信息中心《中国共享经济发展报告（2021）》调研数据，滴滴平台上20.4%的专职司机来自转岗人员，其中，制造业占41.1%，交通运输业占13.6%，钢铁、煤炭等行业占4.9%。根据美团研究院数据，2020年上半年，美团新增骑手中，来自国家建档立卡贫困户的近8万人。疫情期间，美团平台的骑手工作吸纳了大量的二产、三产从业人员，曾是工厂工人占比35.2%，创业或自己做小生意的人员占31.4%，办公室职员占17.8%。

稳定与平台企业共生的中小微企业的发展预期。平台企业关联众多中小微企业，关系到众多就业岗位。阿里巴巴为10万中小制造业企业提供链路中所需要的全部应用和解决方案；京东为近120万家中小微企业提供数字化转型服务。从就业岗位数量看，2020年微信生态衍生了3684万个就业机会，2021年美团骑手有527万，阿里巴巴生态系统创造了近7000万个直接和间接的就业机会。

· 从质量上看，平台经济能提供更优质的就业形态。

平台企业能催生并容纳大量的自主灵活就业。除了简单服务、工地建筑等被动灵活就业人员之外，我国有越来越多的基于自身志趣和职业发展出发的自主灵活就业人员，他们就业观念不同，往往又独具技能，借助平台为他人提供个体化和个性化服务，由此衍生出各类灵活的就业模式，与传统线性的雇佣劳动关系完全不同。根据人社部统计，2022年初，我国灵活就业人员达2亿人左右，据调查，一些平台外卖骑手达到400多万人，有的平台主播及相关从业人员160多万人。尤其是高校毕业生，根据全国高等学校学生信息咨询与就业指导中心数据统计，2020、2021届全国高校毕业生的灵活就业占比分别为16.9%、16.25%。

平台企业为传统行业赋能，便利人民生活，繁荣市场经济。基于互联网、通讯技术等数字技术，平台公司通过大数据积累和使用，对传统经济进行数字化改造提升，表现为客户与商家精准匹配的流量赋能、平台为商家提供运营管理操作系统和支付系统等技术赋能等。同时，平台公司不断优化流量分发机制、奖惩反馈机制等，打造由平台、平台商、监管机构、劳动者、消费者等多方参与的生态，不断提升平台生态的服务效率和质量，为人民生产生活提供便利。目前，平台企业已覆盖娱乐、购物、旅游、交通出行、票务、酒店、装修、保洁、饮食摊点、家政服务、教育培训等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

平台经济源于创新，能吸纳高端就业，促进科技进步。国务院印发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提出，“数字经济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主要经济形态”、“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发展数字经济是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的战略选择”，而“数据要素是数字经济深化发展的核心引擎”。大型平台公司是市场充分竞争的结果，是创新驱动的引擎和载体，沉淀了大量的人、物、资金等数据要素，具有明显的数据规模和数据应用优势。通过政策引导平台企业发展目标与国家战略保持一致，鼓励、支持大型科技创新平台公司参与国家重大科技创新项目，增强我国关键技术创新能力，才能确保我们抓住先机、抢占未来发展制高点。

· 监管规则明晰，助力平台经济更好发挥作用。

随着政策陆续出台，平台在促进科技进步、繁荣市场经济、便利人民生活、参与国际竞争上将发挥更多的积极作用。2022年3月16日，国务院金融委会议提出“稳妥推进并尽快完成大型平台公司整改工作，红灯、绿灯都要设置好，促进平台经济平稳健康发展”；4月29日，政治局会议提出“完成平台经济专项整改，实施常态化监管，出台支持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的具体措施”；5月31日，国务院印发《扎实稳住经济的一揽子政策措施》，决定“在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的前提下设立‘红绿灯’，维护市场竞争秩序，以公平竞争促进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随着平台经济相关监管规则逐步出台，资本作为生产要素，将在稳就业、保增长、促消费方面继续发挥积极作用。

风险提示   平台经济监管政策超预期，经济下行超预期，中美贸易摩擦超预期等。

1、 平台企业可分为科技创新、商业服务和国际贸易服务三大类

参考上述分类，我们基于平台属性，再次将平台企业大致分为三大类别：

一是科技创新类平台，主要是计算应用类和信息基础设施类，如腾讯、华为等，主要从事技术研发、产品开发等科技创新和技术突破。

二是商业服务类平台，涵盖生活服务类、信息资讯类、金融服务类、社交娱乐类、电商销售类等，典型公司有美团、支付宝、微博、今日头条、高德地图、携程旅行、网易云音乐、抖音、快手、B站、淘宝、京东、拼多多等，主要是连接人与人、人与商品和服务，为人民生活娱乐提供便利。

三是国际贸易服务类平台，涵盖电商销售类、社交娱乐类、跨境贸易服务类等，以Shein、Tiktok、Snaptube、极兔、连连支付等为“走出去”的代表，其价值在于：把中国的成熟业务模式复制到海外；利用中国的供应链竞争力拓展海外市场；增进中国与全球的贸易、甚至文化的交流。

2、 从数量上看，平台经济稳就业作用明显

2.1、 存量规模大

平台企业就业人数规模大。根据工信部《2021年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统计公报》披露，2021年我国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从业人员平均人数809万人，同比增长7.4%，仍保持较快增长。根据中国信通院《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就业白皮书（2019年）》报告显示，2018年数字经济发展较好时，相关领域就业岗位达1.91亿个，占全年总就业人数的24.6%。中国信通院测算，预计到2025年，我国数字经济带动就业人数将达到3.79亿。根据人社部统计公报，2021年全国就业人数同比减少了412万人，但大型平台企业员工仍在增加，根据各公司年报数据，2021年京东、美团、腾讯、快手、百度新增员工人数之和约为14万人。

2.2、 增量空间大

平台企业创造新业态，能提供增量就业空间。平台经济提供了网约车、外卖配送、网络直播、共享单车运维员、海外代购员等新兴业态。2019、2020年，我国先后发布了3批共38种新职业，与平台经济相关的如数字化管理师、物联网安装调试员、无人机驾驶员、电子竞技员等占比超50%。国务院印发的《扎实稳住经济的一揽子政策措施》中也提出，“鼓励平台企业加快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操作系统、处理器等领域技术研发突破”，在未来，这些领域将成为平台企业就业新的增长点。

2.3、 为转岗人员提供就业置换的过渡

平台企业能为转岗人员提供就业置换的过渡，间接稳就业。根据国家信息中心《中国共享经济发展报告（2021）》调研数据，滴滴平台上20.4%的专职司机来自转岗人员，其中，制造业占41.1%，交通运输业占13.6%，钢铁、煤炭等行业占4.9%。根据美团研究院《2020年上半年骑手就业报告》显示，2020年上半年，美团平台新增骑手中，来自国家建档立卡贫困户的近8万人。疫情期间，美团平台的骑手工作吸纳了大量的二产、三产从业人员，曾是工厂工人占比35.2%，创业或自己做小生意的人员占31.4%，办公室职员占17.8%。

2.4、 稳定与平台企业共生的中小微企业的发展预期

平台企业能稳定共生的中小微企业发展预期，从而稳定就业。根据工信部数据，截至2021年末，全国企业的数量达到4842万户，其中99%以上都是中小企业。第四次经济普查数据显示，中小企业的从业人数占全部企业从业人数的比例达到80%。中小企业对我国经济发展和就业等方面贡献大。与平台企业相关联的以中小微企业为主，关系到众多就业岗位。阿里巴巴为10万中小制造业企业提供链路中所需要的全部应用和解决方案；京东为近120万家中小微企业提供数字化转型服务。从就业岗位数量看，2020年微信生态衍生了3684万个就业机会，2021年美团骑手有527万，阿里巴巴生态系统创造了近7000万个直接和间接的就业机会。

平台企业采取多种措施直接助力中小微企业。阿里云推出“星云创企扶持计划”，宣布投入高达2亿的上云补贴扶持中小企业云上创新创业，截至2021年10月已累计服务超过200万的科技型中小企业。百度发布“2022共度计划”为中小企业提供2亿专项扶持资金、超3亿专项扶持流量等多重支持。美团外卖针对中小商户推出一系列扶持举措。在降成本方面，从今年3月到12月，对疫情中高风险地区经营困难的中小商户，美团外卖实行技术服务费减半优惠，且减半后每单1元封顶；针对完成费率透明化的困难商户，美团外卖将结合商户经营情况、困难程度进行评估，实行技术服务费5%封顶。在增收方面，美团外卖将为线上经营能力不足的困难商户免费提供“外卖管家服务”，以及云打印机、出餐宝等外卖接单设备，帮助商户开源增收。

3、 从质量上看，平台经济能提供更优质的就业形态

3.1、 催生并容纳大量的自主灵活就业

灵活就业是一种新就业形态。灵活就业本质上是劳动力资源与生产要素在供需条件约束下形成的一种特定生产服务方式和工作形态。灵活就业有被动型和自主型两类，被动型灵活就业以大龄劳动者为主，其就业不稳定，就业质量不高，主要从事手工加工、简单服务、工地建筑等工作；自主型灵活就业以年轻、高学历和技能劳动者为主，其就业机会主要依靠以移动互联网技术为基础形成的网络配置机制，就业观念和从业动因更多从自身志趣和职业发展出发，工作方式和职业状态多突破工厂式生产和传统灵活就业的时空限制。

互联网普及推动灵活就业蓬勃发展。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普遍应用，特别是大量数字化平台出现，临时性、弹性、平台型、创业型等各种灵活就业形式快速兴起，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网络主播等灵活就业形态种类日趋多样。越来越多的基于自身志趣和职业发展出发的自主灵活就业人员，他们就业观念不同，往往又独具技能，借助平台为他人提供个体化和个性化服务，由此衍生出各类灵活的就业模式，与传统线性的雇佣劳动关系完全不同。

平台企业能催生并容纳大量的自主灵活就业。人社部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初，全国个人经营非全日制以及新就业形态等灵活就业规模达到2亿人左右，占总人口数量近七分之一。据调查，一些平台外卖骑手达到400多万人，有的平台主播及相关从业人员160多万人。尤其是高校毕业生，根据全国高等学校学生信息咨询与就业指导中心统计，2020、2021届全国高校毕业生的灵活就业占比分别为16.9%、16.25%。

3.2、 改造传统行业，便利人民生活

平台企业为传统行业赋能，便利人民生活，繁荣市场经济。基于互联网、通讯技术等数字技术，平台公司通过大数据积累和使用，对传统经济进行数字化改造提升，表现为客户与商家精准匹配的流量赋能、平台为商家提供运营管理操作系统和支付系统等技术赋能等。同时，平台公司不断优化流量分发机制、奖惩反馈机制等，打造由平台、平台商、监管机构、劳动者、消费者等多方参与的生态，不断提升平台生态的服务效率和质量，为人民生产生活提供便利。目前，平台企业已覆盖娱乐、购物、旅游、交通出行、票务、酒店、装修、保洁、饮食摊点、家政服务、教育培训等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

3.3、 吸纳高端就业，促进科技进步

国务院印发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提出，“数字经济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主要经济形态”、“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发展数字经济是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新机遇的战略选择”，而“数据要素是数字经济深化发展的核心引擎”。

2022年6月22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六次会议指出，“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是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基础，已快速融入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和社会服务管理等各个环节，深刻改变着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社会治理方式。”

平台经济源于创新，能吸纳高端就业，促进科技进步。大型平台公司是市场充分竞争的结果，是创新驱动的引擎和载体，沉淀了大量的人、物、资金等数据要素，具有明显的数据规模和数据应用优势。通过政策引导平台企业发展目标与国家战略保持一致，鼓励、支持大型科技创新平台公司参与国家重大科技创新项目，增强我国关键技术创新能力，才能确保我们抓住先机、抢占未来发展制高点。

4、 监管规则明晰，助力平台经济更好发挥作用

2022年3月16日，国务院金融委会议中关于平台经济治理，提出“要按照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方针完善既定方案，坚持稳中求进，通过规范、透明、可预期的监管，稳妥推进并尽快完成大型平台公司整改工作，红灯、绿灯都要设置好，促进平台经济平稳健康发展，提高国际竞争力”。

4月1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对于反垄断有新提法，提出“加强对金融、传媒、科技、民生等领域和涉及初创企业、新业态、劳动密集型行业的经营者集中审查，提高审查质量和效率，强化垄断风险识别、预警、防范”。

4月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强调“要促进平台经济健康发展，完成平台经济专项整改，实施常态化监管，出台支持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的具体措施”。

5月5日，国常会强调要“尽快出台支持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的具体措施”。

5月17日，全国政协在京召开“推动数字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专题协商会，刘鹤指出，“企业家是最重要的创新主体，要支持平台经济、民营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研究支持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具体措施，鼓励平台企业参与国家重大科技创新项目”。

5月31日，国务院印发《扎实稳住经济的一揽子政策措施》，要求“促进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出台支持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的具体措施，在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的前提下设立‘红绿灯’，维护市场竞争秩序，以公平竞争促进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充分发挥平台经济的稳就业作用，稳定平台企业及其共生中小微企业的发展预期，以平台企业发展带动中小微企业纾困。引导平台企业在疫情防控中做好防疫物资和重要民生商品保供‘最后一公里’的线上线下联动。鼓励平台企业加快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操作系统、处理器等领域技术研发突破”。

6月22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六次会议明确指出，“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是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基础，已快速融入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和社会服务管理等各个环节，深刻改变着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社会治理方式”、“支持平台企业在服务实体经济和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等方面发挥更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