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凡人不是仙｜对话窦唯后记

Original 茜文文娱春秋 2023-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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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2日，「文娱春秋」刊登了对话窦唯的长文《对话窦唯｜我相信有尺度的人应该不说话》，记录了他这些年不为人知的生活。反响挺热烈。

有网友说，以前都说他是“仙”，看了这篇文章，觉得他是非常入世的。

简直是，人间清醒。

是的，他就是个凡人，不是“仙”。

窦唯在线上直播音乐会“攀逃乐会”结束一周后，和自己的“朝简乐队”成员，依旧每日在录音棚里，根据听众的反馈，将之前的录音进行修正和整理。

语言有限，音乐无极。窦唯想表达的，都在音乐里了。

音乐人内心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在自己的心里，明镜一样。

朝简乐手李杰对「文娱春秋」说，窦唯和乐手们对时下热门的音乐综艺，有过共识，简单一句——“不是一回事”。因为综艺节目出来的，更多是综艺，是被节目组提前安排导演的一出戏。

参加什么类型的节目或演出，跟钱，有一定关系。不参加何种节目、何种演出，跟钱，一定没关系。

有位摇滚歌手，他挂嘴边“音乐就是我的信仰”。他应该是目前国内最有钱的摇滚音乐人之一了。他说，自己就是要证明，摇滚音乐人也是能吃得好饭的。不然这一行，怎么干？

音乐史上，真正富裕的音乐家，其实少得可怜——除非家里本身殷实。其余，即使业界混得鼎鼎大名，但论生活富足，真不多。“乐圣”贝多芬，曾因穿着褴褛，被面包店店员赶了出来，他自己曾写：我快到了行乞的地步。

“音乐神童”莫扎特虽然作品高产，终身贫困潦倒，欠债无数。“钢琴诗人”肖邦为求生计，托朋友帮忙，谋得了一份中学教书的差事，由于报酬较低，落魄艰难。

艺术发展的今天，有趣，但未必能赚钱。

而有些枯燥的事，虽然无趣，却能赚钱。比如舞台上30年如一日，就唱一首歌。因为他也就红了这一首歌。此时，有啥艺术可言？就是赚钱的工具人，罢了。

上世纪70年代，当唱片出现，一张唱片总时长统一为——74分42秒，是根据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总时间来定的。索尼音乐公司总裁大贺典雄曾说：不足75分钟的唱片将无法完整容纳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

《第九交响曲》，被公认为贝多芬艺术生涯的顶峰之作。唱片的制定者，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向大师、向经典致敬。

曾经一首乐曲是一张专辑，窦唯也做过。

窦唯纯器乐作品《殃金咒》，一首乐曲50分钟。有网友评论：“形散而神不散，音色层次感太强了，非常磅礴。”还有，“一切喧嚣，尽是幻象。”

但对于流行程度，只能说小众又小众。

跟随内心创作的窦唯，在流行音乐市场，几乎销声匿迹，平台对他的专辑越来越不重视，甚至对他本人不尊重。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因为窦唯后期的作品，压根不是常规的流行音乐。在他追求音乐的路上，他是一位严肃的音乐人。如他近年朝简的作品，古代诗文配乐配人声。

听“攀逃乐会”，谐音“蟠桃”，仙气十足。可他做的音乐，都是本乡本土，结合自然，贴近内心，同时，将古代文人的智慧，用音乐表达了出来。

而他近年的生活，一碗面、一辆小摩托、一间借用的录音棚，每天朝九晚五上班下班。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世俗之人，正常地过日子。

有人说，他才是艺术家该有的样子。窦唯最可贵的，就是无论外界如何喧嚣，他坚持做他认为对的事。

窦唯在“九霄电台”分享过一则小故事：

90年代初，他有次逛美术馆出来，街边有位弹唱的流浪艺人，窦唯觉得很少见，驻足聆听，还花50块钱买了一张其手工制作的CD。里面是他用客家话演唱的内容。

进一步了解后，这位叫“老杨”的流浪艺人和窦唯挺有缘，就比窦唯大一天。

多年来，他们一直有联系，尽管老杨后来在云南，窦唯在北京。当窦唯制作《长恨歌》时，老杨贡献了人声，且与窦唯的音乐，一拍即合。

窦唯的音乐路上，遇到了很多知音，何止“老杨”。

《对话窦唯｜我相信有尺度的人应该不说话》一文发布几天后，收到不少读者留言，汇集如下，以作补充。

“写得很细致，也没有穿插胡说八道。很难得看到这么有深度又没有胡搞窦唯的。”——一只正义de猹

“一直说窦唯比较仙，感觉还挺入世。”——郝好

“说他是个天才，曾经。他在造神的年代成了神，在没神可造的年代却成了仙儿。他抛弃了大众，却越发被大众顶礼膜拜。他越远离摇滚，越被认为有摇滚精神。他曾经站在一个时代的最前端，如今却连微信都拒绝使用。”——飞天

“你们需要造神就把他造神，你们需要造仙，就让他成仙。他比谁都入世，一碗面，一辆摩托，一个借来的录音室，朝九晚五就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少女啦啦

“特里独行的窦唯如此清醒。”——风中摇曳_68

“了解窦唯的，都不会认为他会唱《无地自容》。”——好望角的天空“下次去北京要走一趟北海公园，听背景音乐。”——小面“想起大多数文艺工作者，对周遭现实无力的时候，大多数人的选择都是‘逃逸’ ，但是窦唯还不是，他不仅是‘逃’还要去‘攀’，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时至今日他还都是向上的。”——马儿坡上坐ma“窦唯真的一点都没变，这太不容易了。”——郭宁宁郭“你可以不为窦唯买单，因为他的才华没有要取悦我们任何人。这其实是人在世最理想的状态：活自己。”——芊芊“窦唯，一个本真的人，清醒的人，不亢不卑不虚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难能可贵！”——stardust“窦唯在音乐世界非常简单、在生活中非常真实，一个纯粹的音乐人。”——云卷云叔
“一个自在的人，不过是回归想做的事，却要被世人捧为圣人、神仙。对窦唯的崇拜，多出于己所不能，可见世人的自缚，时代鼓荡与浮躁的背后的重重束缚。或许我们大可以学学窦唯，看得平淡，过得平淡又贴近一点，时风变得沉静醇厚，捧杀纷争这样的事才不会一再在他身上重演。”——FY……

米兰·昆德拉在《不朽》里说过：

在那些不认识他们的人心里留下记忆的艺术家，可以得到“大的不朽”。

撰稿 | 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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