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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馆是不是一门值得做的好生意?

2017-06-24 新一酱 新一线城市研究室

在上海静安区威海路的一栋老式公寓里,一个3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放着六张瑜伽垫、十二块瑜伽砖,对Janny来说,这就是一家属于自己的瑜伽馆了。这家和她英文名谐音的“簡·瑜伽”,室内陈设也和它的名字一样简单。

Janny当了近5年瑜伽老师,她把纤纤这样的老学员,从健身房带到了瑜伽馆。以前纤纤每年会在健身房花上2000-3000元,年费包含瑜伽课。不过健身中心嘈杂的练习室并不专属于瑜伽课,人们刚从瑜伽垫下来,下一波人就准备进门跳肚皮舞。


纤纤把预算转到了Janny这边来,“一堂课一百多块,买一期课也就1000多块钱”。她觉得转到小班后,老师能够照顾到每一位学生,这能带给她更好的体验。

对于很多像纤纤这样的练习者来说,瑜伽不再是健身房诸多项目中的一种,它正成为一门需要“精修”的课程。人们对瑜伽习练环境要求的提高,刺激着瑜伽从传统健身行业中独立出来


截至目前,在31个主要的一线、新一线城市和省会城市中,共有近1万家瑜伽馆门店收录在大众点评网上,数量和游泳馆相当。其中,西安、武汉和青岛等新一线城市的瑜伽馆数量增长很快,西安的瑜伽馆总数已经超过广州,共有468家,数字比2011年翻了18倍。

新一酱发现,瑜伽馆喜欢聚集在社区附近。新一酱从房天下爬取了31个城市二手房小区的地理位置信息,结果共有超过6200家,也就是75%以上的瑜伽馆与周边小区的距离在500米以内


在新一线城市,大概50%左右的小区已经被瑜伽馆“攻占”。


而在厦门、深圳、福州和西安,有瑜伽馆覆盖的小区数量占到整个城市小区总数的60%以上。

在福州和厦门,平均一个小区拥有超过1.6个瑜伽馆,这个数字是一线城市北京和上海的近两倍。

可以看出,新一线城市还有很多小区未被瑜伽馆覆盖,而在北上广深,优质社区周边还仍有可以发展的空间

总部在上海的瑜舍连锁瑜伽,发展八年至今,在上海、北京、西安、杭州和贵阳已有135家瑜伽馆在营业,是中国大型连锁瑜伽馆中扩张城市数和门店总数最多的瑜伽馆品牌。

瑜舍创始人朱瑾告诉新一酱,瑜伽馆选址要“对消费者足够便捷”,瑜舍所有门店都很靠近社区。“距离够近是消费者选择瑜伽馆时很重要的一点。



高端小区是城市里瑜伽馆最爱扎堆的地方。比如,在广州珠江新城,花城广场西面不到1平方公里的区域里就可以找到19家瑜伽馆,附近几个楼盘每平方米均价在6到8万元之间,是广州二手房均价的2到3倍。

在新一线城市也是一样,南京的新街口、大连的三八广场以及武汉的江汉路板块,这些土豪地段都是瑜伽馆聚集的区域。连片的小区保障潜在稳定客源,高房价也暗示社区人群的消费水平。

不过,在社区开店也意味着瑜伽馆曝光度低,初始客流不容易积累。

朱瑾2009年开第一家店时,选了上海虹桥路的一个社区。当时她并没有很多想法,凭感觉找了个房子装修,投资20万左右就开起来了。

朱瑾坦言,第一年经营并不顺利,“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很多人亏本一段时间就会选择退出,但我想坚持,当时就在外面带课,去养这个店。”朱瑾说。


像当年的朱瑾一样,迷迷糊糊地扎进社区开店后碰壁的并不在少数。

将2016年12月大众点评上的瑜伽馆门店信息与今年6月的相比较,可以看到瑜伽馆更迭非常频繁。上海在过去半年新开了311家瑜伽馆,又有276家关掉;西安有168家新开业,但也有90家消失在名单里。

不管在一线还是新一线城市,瑜伽馆密度越大、竞争越激烈的区域,关店现象都更容易发生;同时,一线城市新开的瑜伽馆倾向于继续往向有瑜伽馆的区域继续聚集,而在新一线城市,新入行者往往选择竞争空白区。

在朱瑾看来,“是否能扩展到稳定的客源、是否能接受在一定时期的内亏损状态,以及是否能做出自己的特色,都是独立瑜伽馆经营者需要思考的问题”。朱瑾认为,很多人从瑜伽老师转行成为经营者,缺乏管理经验也是导致瑜伽馆经营不长久的原因之一


从瑜伽老师转型开瑜伽馆不到3个月的Janny算了一笔账。对她的小馆来说,每月主要的固定投入是房租,因为规模小加上自己亲自带课,日常水电和老师的成本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4月开业至今,会员数还是个位数,但她会继续做下去。“反正我的成本也不高,把这作为一种体验吧,我也是在学习。”Janny说。

Janny觉得自己心态并没有太大的转变。“我开馆的目的是希望能有稳定的地方和会员更好地互动,而不是要把这个馆开的规模多大。”她说。

但更早从瑜伽老师转型的朱瑾想法不一样。朱瑾希望自己的店开得多,活得更久一点。

练了近两年瑜伽的纤纤跟新一酱抱怨,独立的瑜伽馆质量参差不齐,不正确的练习,会对身体造成损伤。“许多不专业的老师只是在让学员凹造型,不会根据学员情况矫正姿势”。

在老师的选择上,朱瑾觉得纠正业内人的“痕迹和劣根性”太难了。她干脆直接找来新人,密集培训两个月,再定期反复进行内训,从一张白纸起培养开连锁店所需的老师。她不希望把自己局限在瑜伽圈内,他们研发出带有很强功能属性的课程, “这个课修腿型,那个课针对内分泌”,把它推向了上海的73家店。


把上海的账算清楚之后,朱瑾把注意力放在了中国地图上面。


在瑜舍总部,朱瑾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五个城市的城区图,上海、北京、西安、杭州和贵阳的地图上戳了许多彩色小钉子,那是瑜舍在这些城市的门店。选城市时,他们通常希望城市体量要足够大,这代表着更大的消费能力和潜在客户量。


瑜舍走出上海的第一站是西安,最初,朱瑾只是把它看成一次不在乎成败的试水。“只是一个朋友她很想在西安做,我们就做了。”她说。但两年下来,西安分店不错的经营状况给了朱瑾很大的信心,她开始意识到,非一线城市都能有很好的市场,那么“走全国”一定是件有价值的事。于是有了后来的北京、杭州,以及今年6月刚刚进入的贵阳市场。

朱瑾说的朋友是在西安做过多年地产的周娜,她现在是瑜舍西安地区总经理。2014年9到12月,周娜考察了整个西安瑜伽市场、消费人群以及人们对瑜伽的认知,决定说服朱瑾进入西安。


瑜舍在西安布局坚持走“社区路线”,但是在社区的选择上则更多考虑西安本身的城市功能分区特点。

在第一轮布局中,周娜避开西安“城墙”以内的商业区,优先选择了二环到三环之间的大型成熟社区。而西安城中心是典型的商业和旅游区域,流动人口比例高,“缺乏稳定消费人群,并不容易发生瑜伽消费”。



区域本身的市场和竞争环境也影响瑜伽馆布局。新一酱把每个瑜伽馆为圆心画了1公里半径的圆,计算出每个城市瑜伽馆周边平均竞争对手的个数。新一线城市瑜伽馆竞争十分激烈,西安,平均每个瑜伽馆周边1公里的范围内,就存在着6.43个竞争对手

瑜舍优先进入了一些相对空白的区域,比如曲江新区和高新区。周娜说:“我第一年没太敢进瑜伽馆扎得很多的地方,那边很多店价位做得很低,市场已经被破坏了。”


新一酱把大众点评的瑜伽馆翻了一下,发现瑜伽馆定价跨度的确很大。高端瑜伽会所年消费可以轻松上万,而单次消费低至几十块的也不少。

在周娜看来,人们更愿意花钱、对瑜伽练习提出更高要求的同时,瑜伽馆也不再盲目地告诉大家都来练习,他们在着重想办法提高会员的质量和黏着度。

而花两个月从零开始培训的老师,到底能不能满足更高质量的会员需求,则远未有定论。被Janny从健身房带到“簡·瑜伽”的纤纤说,她选课“只看老师”。Janny曾在瑜舍做过店长,但最终她并没有留下。

Janny觉得,独立瑜伽馆和大型连锁瑜伽店,就像H&M和小型服装手工定制店的对比。“他们是完全的商业化,给动作贴上瑜伽的标签而已,我要做的瑜伽是私人沙龙式的。”她说。

朱瑾还想进入更多的城市,但不是每个城市她都能找到一个“周娜”。“开店太容易了,但问题是人呢?天津、苏州、成都、重庆都可以进,但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经营的一批人。”朱瑾说。

对于风头正盛的“桔子瑜伽”等互联网瑜伽,朱瑾也没有很担心。“开实体店始终要面临内部管理的问题,这不是app能单向解决的,实体管理最复杂的是对于人性的理解和把控,实在太复杂了。”她甚至有些高兴看到外行闯入,“至少是有一些懂得经商的人来了。”

看起来,不管是连锁还是单体店,至少要选对城市、位置和人,瑜伽馆才可能是门值得做并且能够做好的好生意。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Janny、纤纤为化名)

文/王瑛楠 视觉/王方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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