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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尔娜·克罗齐:我是一大袋睡眠, 发出恶臭

洛尔娜·克罗齐 青年作家杂志社 2019-09-10



[诗人简介]洛尔娜·克罗齐(LornaCrozier,1948—)生于加拿大萨斯卡川省的激流城。现任维多利亚大学创作系主任。首部诗集《天空深处》(Inside the Sky)出版于1976年,至今共出版14部诗集,其中《鹰的发明》(Inventing the Hawk)荣获1992年总督奖,此外还获得过加拿大作家协会奖等荣誉。她在诗中深入探索了家庭关系、女性身份、属灵生活、爱与性等主题,被称为加拿大诗歌的标志人物之一。玛格丽特·劳伦斯曾称她为“值得我们感恩的那种诗人”,而《加拿大书评》则称她为“英语世界最具原创性的现役诗人”。2009年入选加拿大皇家学院,作品被译成多种语言。




洛尔娜·克罗齐诗选

倪志娟 译




从戈壁沙漠吹来的沙子
 

从戈壁沙漠吹来的沙子飘过萨斯克彻温省,
构成了眼中的刺激,科学家们都这么说。
他们从砂石的翅膀上分离出最小的花粉,
辨认它的来源和名字。你不由得好奇,从津巴布韦,斐济,
从伊斯坦布尔的一座清真寺外排列的鞋子上,从吴哥窟玉石馆内
某个隆起的绿色腹部上,飘来的那些尘埃将归于何处?
我们的呼吸,一把梳子上灰色的头发,被撕裂的阴影,将归于何处?
此刻,一个女人眼泪中的盐,无形地、温柔地
吻着我的上唇。她在巴黎的大街上哭泣,这条街的名字意味着
“正午”,虽然那里正是晚上,她并不期盼白天的到来。
假如她知道,在地球的另一面,还有另一个人能体会她的悲伤,
这是否会给她带来安慰?
如果可以,这个人将送给她珍贵的雪花,在日出之前
飘落此地——在冬天即将离去之际,微微覆盖
这片棕色的土地,这片过于干涸难以种植麦子的土地。雪花也将飘落在她的睫毛上。
那些苹果花,我父亲的骨灰,渐渐消逝、难以企及的忧伤
又归于何处?明白风不会空虚地旅行,
这是否会带来一种安慰?阿尔罕布拉宫的藤蔓花饰间,一只麻雀
乘着笑声从我们的厨房飞掠而去,大蒜的香味
使落向四方的尘埃变得芳香迷人。
 

 
是什么如影随形
 

我是我自己的看门狗。
走,我站在门口,
吃,我接受我提供的,
躺,我蜷曲在地板上,
沉重的头搁在我的爪子之间。
 

除了这条狗,我什么也不需要,
我不想有什么和我如影随形。
 

我用一条狗的方式歌唱,
我用一条狗的方式流泪。
每个夜晚,在我的脚边,
我是一大袋睡眠,
发出恶臭。
 

 
母亲厨房的灯
 

三只绿色的土豆搁在窗台上,
这是家神不会拒绝的供品。
我的母亲不在,但是
烤箱里的灯亮着,
某种坚硬的金色之物
推挤着锡锅的内壁。
如果我的父亲活着,他会问,
晚餐吃什么?他会坐在桌前,
桌上摆着啤酒和香烟,
他的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母亲的背冲着他,
仿佛他说错了话,
仿佛他问的太多。
酵母的气味弥漫,没有人开口说话。
冰箱的噪音
是一种补救。当太阳消失,
烤箱里的光照射在将要喂饱我们的食物上,
雪茄的烟雾升起,父亲
黑色的气息充满我的嘴。
 

 
夜晚
 

风揭开一片片田野的被单。
此刻需要安睡的,请在这里安睡。
需要安息的,请安息。
 

门从月亮中掉下来,
连同把手和合页,在沼泽中漂浮。
 

月亮完全敞开,
任何事物都可以径直穿过。
 

只有狐狸还在游荡。
一会儿他是一只猫,一会儿又变成一只山狗。
 

有足够的光可以看清,
可我的嘴躺在黑暗中。
 

此刻需要安睡的,请在这里安睡。
需要安息的,请安息。
 

风在我的意念之外盘旋。
总有些什么
不期而现。
 

 
暴风雪
 

走进风里,缩在母亲的麝鼠大衣中;
袖口的一圈毛已被她的手腕磨掉。
 

如果我们停下,我们就会消失。分不清上和下,
分不清房屋和点亮的灯。只有风声
 

和我们内心的声音。父亲也许在家,
也许不在。不会有谁来寻找我们。
 

我可以躺下,呆在这里,任雪花
飞舞。我们沉默着,并不感到孤单,只是因为冷,
 

无法开口说话。母亲拉着我,不让我躺下。
然后,她停下来辨认方向。在星星的屋宇下,
 

我们不知道,是否有谁
能理解我们所说的话,我们离家如此遥远。
 


尚未诞生的
 

他们并不经常出现,
即使他们出现,你也会
忽略他们,如同忽略
你在睡眠时周围继续存在的一切。
 

他们大多在花园里出没。
一阵风——并非拨弄竹子的风——吹过,
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如同水面下
一张孩子的脸,嘴所在之处
一条鱼跃起,月光从百合的喉咙
倾泻而出,低低地垂于地面。
 

他们在凋谢了紫苑和夹竹桃的雪中,
如同回到了家,
摆脱了季节,带着寒冷的舒适,
沿着水杉宽阔的枝条攀援,抹去
所有岁月的错误、泥泞和被遗忘的事物。
 

其中一些开始要求自己的诞生,
在雪毫无悲悯的丰盛之中;
他们朝着那些名字移动,那些名字,如同一碗碗牛奶,
早已被你搁置在滞缓、阴郁的河边:
心灵的悲伤,风的骑士,
竹林中的小铃铛。
 

 
蛇带给世界的
 

没有蛇,
就没有字母“S”。
就没有谎言和圈套,
痛苦和原罪。蛇
没有肩膀,这不足为奇。
什么样的肩膀可以承受那样的重负呢?
 

蛇要对这一切负责:
滑行的,嘶嘶作响的,没有脚和腿
却能移动的事物。例如,风,
和冲上、又慢慢退去的大海。
 

蛇做了一些好事。
对普通人而言,每一种原罪
都带来快乐。假如没有
字母S追寻着智慧,
爬出伊甸园的大门,
我们将不得不
和单调的事物一起生存:
麻雀,腿,呼吸,
慈悲,真理。
 

 
他自己国度中的先知
 

囊地鼠用他的后腿站立着,
神态高贵,又惊恐不安。
他没有胡须,身体小巧,
可能被石头砸,被水淹,
被火烤,却仍然幸存在收割后的田野上,
也可能因价值一便士的尾巴死于孩子之手。
 

你怎能怀疑,有这样一种动物,
他的头最先进入黑暗之中,
进入他脚下
地球引力无尽的拖曳之中?
是什么样的信仰支撑着他!
 

我带着疑问走向他,
因为我爱他的耳朵,它们平服地贴着他的头,
显得多么完美。
它们倾听着内在和外在的
世界:雨在地底的
倾诉,石头
对麻雀踝骨的赞美。
 

这陆地中的小水獭,尘土中的小拉撒路,
他消失,又出现。他不会告诉我们
他看见了什么。
 

 
种族的起源

“……但老人只说,认为世上不存在马,这毫无意义,因为上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科马克·麦卡锡《天下骏马》

 

在黎明的光辉中,
比狐狸还小的始祖马
走出了混沌。
 

她踢打沙子。水
从她的蹄印中喷向空中,
又落下。
 

它们落下之处,
天空趋于静止,
千万棵青草,奇迹般地生长,
 

将沙漠变成绿洲。
许多个世纪,始祖马
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她的腿和鼻口变长,
肩胛的肌肉
隆起,脖子变粗。
 

现在,为了风,
她的鬃毛和尾巴
瘦削,无骨,
 

掠过天空。想象马
和风,在阳光照耀的草地上
奔跑,在秋天到来之前,
 

想象她们彼此相伴
沉浸在青草绝对的
幸福之中。
 

没有昆虫的叮咬,
没有绳索和辔头。
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那些难以追溯的清晨,
没有谁被驯服,
也不需要驯服谁。
 

 
透视训练
 

猫用爪子的触碰,用胡须的划动
创造了世界,
复杂的平行线,仿佛一种透视训练,
没有线条会相遇。
 

颜色,是一只猫所能看见的全部,
一些灰色,深褐色的阴影,
微风中颤动的青草上
朦胧的阳光。
 

在莺和五子雀之后,
在画眉、山雀和燕雀之后,
猫依次使老鼠、黄蜂和蜘蛛,
紧接着是在他淌着口水的嘴唇中
挣扎的蜻蜓,
变成了一个长着翅膀的词。
 

猫也用毒牙,
用蹄、鳍和獠牙创造词。
在黄昏,他说出一个词,这个词
悄悄穿行在意念之中,
它一定是一只吮吸着花蜜的小飞娥,
精致的足踏过花瓣,
没有留下瘀痕。
 

 
对蛇的恐惧
 

蛇能将自己从它的阴影中
剥离,移动在光带上,
品味空气、清晨、夜晚,
以及事物中心的黑暗。我对蛇的恐惧
早已成为历史,
它像一张蜕下的皮被留在身后。在流市,
男孩们发现了一条巨大的蛇,他们追着我
跑下河谷,拉瑞·摩恩举着它,像举着一只绿色的火把,
其他人叫喊着,“塞到她的背后”,我对它的恐惧
顺着脊骨蔓延(拉瑞,是一个
比我年长的男孩,曾在秋千上抚摸过我的大腿内侧,
我们知道,穿着童装的我们
不应该让我们柔软的肌肤彼此靠近),我的哥哥
说,“放开她”。我蹲在锦鸡花丛后,
看着拉瑞将这条蛇钉在一根电话杆上。
它在两个亮点之间扭动,无法爬出
自己的痛苦,嘴大张着,红色的
舌头品尝着恐惧,我开始爱它,
爱这条蛇。男孩们站在那里,愚蠢的手
在手腕上摆动,那美丽的
绿嘴大张着,一声恐怖阴郁的“啊”,
无人听见。
 

 
月光
 

是什么东西移动着,
在意念
笨拙的手指之外。
 

它与种子有关。
地球的失眠症。
即使没有我们,
花园也会继续存在,
 

它不需要谁
观看,
 

甚至不需要月亮。
 

 
坏孩子
 

一个老师让坏孩子
爬到她的桌下,呆在那里,
直到下课。黑暗和她的麝香味
带给他一种陌生的性感。
另一个老师让坏孩子
站在一只废纸篓中,把胶水
涂在他的鼻子上。
他站在那里,直到晕过去,重重地
摔在地上。一个老师用尖尖的教鞭
抽打坏孩子,因为她在拼字比赛中写错了一个单词。
另一个老师让坏孩子站起来,
向全班宣告,她尿湿了裤子,
一个黄色的水池环绕着她的桌子。
一个老师让坏孩子吃他写的话,
直到他的喉咙被纸哽住,嘴被墨水染蓝。
一个老师充满恶意地
抚摸孩子的私处,
另一个老师打伤了坏孩子的脚趾,
因为她不停地跳,
一个老师切掉了坏孩子的手指,
因为他反复敲打着桌子。
一个老师将坏孩子剁成碎块,
我们看着他将那个孩子
掩埋在单杠下,
每个冬天,坏孩子们都会在那冰冷的金属上
留下他们的舌印。
 

 
我妹妹的眼睛
 

我的妹妹,从不跟随我,
她是一个笨拙却又优雅可爱的
小东西。她没有胳膊,
手直接从肩胛骨
冒出来,
手指张开,如同鱼鳍。
 

迟钝的腿
环绕着坚硬的芽,从不长大,
在咸咸的海水中,
她跳动,
翻筋斗,
睁得大大的眼睛
发绿,
如同一片树叶内部的光。
我知道,
即使我会忘记很多事物,
但我绝不会遗忘我的妹妹,
或者水下的洞穴,
我们曾在那里游泳,睡觉。
 

我的手指,中间
没有皮肤相连,彼此分离
又互为整体,
在重叠着的柔软屏障上
留下了踪迹,
如同蜗牛在石头表面的海藻上,
吃出一条路时所留下的
那种踪迹。
 

在她眼中
那种奇异的绿光指引下,
一根接着一根骨头,我画出了
我们母亲的脸,
因而,当我离开我的妹妹之后,
我可以认出这个人,
可以学会笨拙而优雅地
爱这个世界。
 

 
游泳池
 

我曾经是那样一个
游泳者,表面沉入
壁炉嘈杂、忧虑的嗡嗡声中,
跟随线条和裂痕
抵达了一个我无法找到入口的
洞穴,
耳朵疼痛。所有的夏天,
我不穿鞋子,我的脚,
棕色的水獭
将我拖离地球。一种
诞生的微光环绕着我,
丧失了语言,我的嘴
如一朵银莲花,张开,又合拢。
破碎的光,在水中抚弄着我,
我的性器在其中展开。
 

现在,售票窗关上,
咬住鱼饵,
我在夜晚攀爬的
木栅栏,孤零零地,
在蓝绿色的微光中
随着月亮整齐地升起。
 

有时,一个男孩,
我在学校从没见过的
陌生男孩,在黑暗中
降落甲板,
来到我的身边。
我们一起游动,一对翅膀
张开,我新鲜的乳房,
在他的嘴中或者水的嘴中。
 

八月末,甲虫
从天空的某处飞来,
它们的身体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仿佛秒针的滴答声。
我们数着这些甲虫,
我的手指敲打着他的腹部。
 

我拍水,翻滚,
这是每个清晨的功课,
我不告诉任何人
我在何处,
夜晚,我就离开了
那里,甲虫仿佛胡桃似的
从一棵黑色的大树上落下。
 

 
洋葱
 

洋葱爱着洋葱。
它拥抱自己的每一层皮,
说,哦,哦,哦,
一声比一声
更小。
 

有人说,洋葱没有心。
它环绕着自己,
感到完整。本真。
这蔬菜中的祖先。
 

如果夏娃吃的不是苹果,
而是它,
那么天堂
将会多么不同。
 

 
黄瓜
 

黄瓜藏在
    叶子组成的掩体中,
 

当你的期望闪现,
如同公园里的闪光灯,
它们会扑地一声跳出来。
 

事实是,
当你弯腰采摘时
会发现,它们都有一种
恋缸症。
 

 
冬日
 

夜晚,星星沉落了。雪
散发着微光。在冬天,你离天堂
更近,虽然,你也许并不了解它。
 

云低垂在洁白、沉静的田野上,
一片荒凉与坎坷。走在外面,你的呼吸
在空气中清晰可辨,
 

你的眉毛,睫毛和下唇上,结满
透明的水晶。你尝到一种甜,
它使你的身体加倍地温暖。
 

静静地站立:你将听见风的手
在劳作,无须命令,
只是为了摆脱雪的徒劳,
 

它沿着栅栏找到了形式,
飘动的肋骨爬上
沟渠和山谷——鹿正在那里安眠。
雪,冰凉的阴影像脉络似的分布。
风用一种特别的凿子,雕刻你的身体。
它赋予你这独特的一天。
 

 
耐心
 

最好的是,中国的蟋蟀笼中
没有蟋蟀。
 

只有一种古老的悲哀,
被削制成一种有翼的清瘦形式,适合
 

内心:现在,你必须开始
教它如何歌唱。
 

猫舔完
你的一只眼睑,
接着舔另外一只。
 

如同你舔舔
手指,
去翻动一页书。
 

 
与我的父亲面对面
 

我害怕在另一个世界
遇见我的父亲。我害怕
他会孤独,伤心,
我也会因此而伤心,
我害怕自己不够大——
如我所知,我的身体将消失——
不足以安慰他。
 

我伤害过他——那时,我
说过——从学校放假
回家,
我认为自己比他
懂得更多,更好,
虽然我在门口
遇见他时,坚持
要和他交换一个唇吻。
 

几年以后,他临死之前,
痛得无法走路,他开车载我到公交车站。
我让自己说,我爱你,爸爸,
他回答,我也爱你,
并且叫了我的名字。
 

我们坐在停车场,
车已停下,他的大手
仍然放在方向盘上,晚春的一场雪
粘在车窗上,
我们看不清外面。我多么希望
 

我已告诉了他,他的酗酒不是一种罪,
而是一种病,减轻他的负疚,
但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
收音机正播报着天气;
小镇的名字和下降的气温,
给我们彼此带来解脱。也许
当我下次遇见他时,
我不必努力
消除耻辱。
 

也许所有使我们悲伤的事物
毫无意义;面对面相逢时,
我们感受到的
只是风,只是青草,虽然,这两者
有时对我而言都充满了悲伤。
 

 
看着我的情人
 

我看着他扶着他的母亲,
——她正对着一只碗呕吐。
接着,他用一块湿布
为她擦脸,我们试图
解开她背后的带子,
脱下她弄脏了的外套。
 

我无法抬起她,
只能拖动毛毯下
绿色的棉被,担心因此而
撕破她的皮肤。
他移走了纸尿布,
没有人曾教过我们
该如何做,如何说。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脆弱,
一缕呼吸就可以打碎你。
 

她用手盖住乳房,
转过脸,手上
满是淤青的针眼。
好了,妈妈,他说,
不要害臊。我已脱过
十多个女人的衣服。
在这个房间里,情人
脱光了他母亲的衣服,我们三人都笑了。
 

后来,在我们的床上,我赤身裸体地
蜷缩在他的身边,倾听他的睡眠
和一声声呼吸。因为疲倦,
他开始发烧——他肉体的火
燃烧着,
使他远离寒冷。
 

虽然他已洗过澡,
我在他的皮肤上仍然闻到了她的味道,
仿佛她已用老妇人的舌头
从头到脚
舔过他,
让每个与他一起生活的人
都知道,他
仍然是他母亲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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