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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阳创巴|我们心中已有如此刀身锋利、千锤百炼的剑,智性的敏锐穿透力,刺破自我保护机制的遮蔽盾牌

有一次,我在纽约欣赏日本武士刀的展览。一位工匠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才能制作一把刀,而每一把的刀工都极为精致优美。这类艺术作品传达了尖锐、穿透与赤裸的现实特质,那种尖锐性与直接性正是当我们在生活中惧怕自己时所缺的。日本武士刀所展现的艺术尊严,象征着我们可以如何从内在、而非透过攻击外在的敌人来斩断神经质。


如此无上之剑“早已在”我们心中,以觉醒的本性展现着。我们应该对自己内心具备这把初萌发的宝剑而深感骄傲。然而,许多时候,我们却试图确保心中的这把剑不受叨扰。我们不想让它苏醒,更不敢随意跳动、走动,更别提飞跃了,我们深怕一旦这把剑被唤醒,会一刀将我们由内而外地剖开。


我们的自我保护机制真的是自我躁狂的表现,我在这里所使用的词“自我” (ego),并非指我们本然是谁的那个真实心,而是指在心中那把穿透性之剑周围的遮蔽盾牌。因为我们不想唤醒或揭露那把剑,所以发展出各种屏障、一整套用来遮住它的过程。


我们也害怕来自外在的要求,任何能进入我们内心、让内在之剑显现的事物。我们小心翼翼地不与任何人热切拥抱,不想做任何可能让心中之剑显出之事。我们变得害怕、胆怯和虚伪,深深畏惧自身的清明。


然而,究竟而言,我们无法逃避自己的智慧。内在这份具穿透性的锐利特质,是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恼人之物,正因这把美丽的宝剑存在着,因为我们心中已有如此刀身锋利、千锤百炼的剑,因此必须耗费很大的心力才能不注意到它。


我们用水泥、泡绵、报纸等所有的素材来做盾牌,以确保内心的真相不会外露。我们并不了解,允许那个真相出来,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当你开始了解到自己的智性可以多么敏锐并具有穿透力,以及你可以多么敞开时,那真是个大发现、大披露。


一旦你开始经验真相,就不再对自己一贯的消遣伎俩感到兴趣。我们把这些伎俩当作乐子,一种打发时间并增强生存感的方式。在我们娱乐自己时,毋需完全揭露自己,否则会变得挺混乱的,而我们多少对那种混乱都感到害怕。


此外,某种程度的傲慢也让我们无法完全敞开自己,如果放弃了你以自我为中心的观察者,就无法眼看自己成为一个了不得的人,如此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你告诉自己,若最终能看到自己是多么杰出,“那时”就会放下你的自我中心——这是你的说法、你的理论。然而事实是,如果你认为自己变得杰出了,就会想要紧紧抓住那个体验。你的自大狂会进行自我强化,变得有如小小的独裁者,彷彿是短命的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版本。


取而代之的是无我 (egolessness),它不是指相对于“较多”(more)而有“较少”(less)的自我,我们讲的是要发掘这个自我的根本不存在。通常我们说的“我”或“我自己”,只不过是我们放在自心周围的填充物;我们不是要否认那填充物的存在,而是必须将它扯开或穿透。通常我们认为的敞开,是藉由外力进入内在的结果,先在皮肤上切一刀,最后让心打开。但在这里,我们的心是由内而外敞开的。


然而,敞开的过程并不是自动性的,必须要做出确切的承诺,誓言要真正地臣服、施予、开放并放弃惯有的周遭防护。不断投注心力于保持敞开,是这个禅修旅程或修道的要点。有时候你也许对自己的承诺犹豫不决,认为目标或终点并不明确。你希望如果自己继续前行,至少能够到达某个地方,获得这某种具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如果你不愿从自身做起,不愿敞开并褪去那自我中心的利己主义,那么你就哪里也去不成。


 ——邱阳创巴仁波切《动中正念》


相关链接:
我们想要维持坚固的自我感受,我们将身上所穿戴的面具和盔甲误认为自己真正的身体
禅修被认为是克服世界上的冲突争战的良好方式:克服我们自己的冲突争战,以及更巨大的战争



   

             

                   


                    编辑/鸟湖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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