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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导致诺贝尔文学奖不能颁发的强奸案(很黄很暴力,慎入)

法之剑 2021-06-17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北欧模式 Author 北欧模式Arwen

关注诺贝尔奖的人大概都在去年底注意到了2018年底瑞典文学院发延迟颁发2018年诺贝尔奖的公告:


瑞典文学院新闻通告


虽然诺奖延迟颁发这种事情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大多是战争之类的重大原因导致。这次又是为什么呢?其实这次导致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无法颁发的导火索是2017年10月从美国好莱坞发起的#metoo反性骚扰运动。在运动中,瑞典文学院院士Katarina Frostenson已72岁高龄的法国籍摄影师老公Jean-Claude Arnault被18名女性上报纸联合指控性骚扰和强奸。


文学院院士Katarina Frostenson(左)与她老公Jean-Claude Arnault(右)


媒体甚至爆料出连瑞典的王储大公主,也就是瑞典未来的女王Victoria也曾在一个派对上被Arnault色胆包天的摸过屁股。传说瑞典国王曾因此命令过瑞典文学院在任何活动中都不能安排大公主和Arnault共同出现在同一间屋子里。


瑞典王储Victoria公主

 

瑞典文学院的常务秘书长Sara Danius在媒体上的指控出来之后请了一个第三方的律师事务所展开了对文学院和Arnault之间的关系的调查。不想这个调查爆出了更大的料。调查结果显示Arnault可能曾经多次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姓名在文学奖公布之前就透露了出去。


文学院院士们因为Arnault事件被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文学院应该坚决跟Arnault划清界限,要让Arnault的老婆Frostenson退出文学院,并且文学院也应该停止对Arnault所运营的文化沙龙的财政支持;而另一派则认为Arnault虽然确实是直男癌晚期但是不是强奸犯还得法院来判定,文学院不能让媒体牵着鼻子走。第二派之中还有人认为文学院的常务秘书长Sara Danius只不过是想借用Arnault事件来清除文学院内的异己而已。



文学院针对是否要把Arnault的老婆Frostenson从文学院开除投了一次票。其中11位院士参与投票,8人反对开除,3人支持开除。反对开除的这8个人里面也包括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汉学家马悦然院士。反对开除的的院士们的理由主要有两点。一点Frostenson本人并没有被法院定任何罪名,指控她提前透露出诺贝尔奖文学奖得主给她老公的唯一证据是一份匿名的证词,证据并不充分;另一点是Frostenson的老公就算过错再大也没有理由因为老公的过错而惩罚Frostenson本人。


瑞典文学院前常务秘书长Sara Danius(中)


然而这场投票并没有能够终止斗争,而只是斗争的开始而已。两派开始在文学院的内部会议上和公开在各大媒体上公开互泼脏水,力证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主张跟Arnault划清界限派的多名院士为了表达自己对文学院投票结果的愤怒而发起了罢工。一起罢工的也包括前常务秘书长Danius和Arnault的老婆Frostenson。因为文学院的章程规定院士都是终身制的,因此被选入文学院的院士不能辞职,要表达愤怒只能选择罢工。这场罢工潮导致文学院的会议一度只有10名院士参加,然而文学院的很多重大决定却要求必须有12名院士同意才可以通过。闹剧的结果是院士们斯文扫地,民众也对瑞典文学院的信任度降到了冰点。更重要的是文学院失去了做重大决定,包括决定诺贝尔文学奖发给谁的能力。为了解决文学院的危急,连国王也不得不紧急介入。


左:瑞典现任国王;右:瑞典文学院会议室


读到这里可能很多读者已经不耐烦了:“我们点进来这篇文章可是为了看很黄很暴力的内容的,怎么读了这么老半天只看到了一群文学院平均年龄70+的老头老太太们的无聊争吵呢?


咳咳咳,大家少安勿躁,小编这不是在铺垫这起强奸案的影响力么?


文学院后来在国王的介入下更改章程,允许院士们辞职了。Danius和Frostenson在分别拿到了数百万的遣散费之后主动辞职离开了文学院。另外也有几名其他的院士没拿遣散费就主动自行辞职离开了。文学院又选入了几名新院士。这场危机就算是这么解除了,文学院也开始积极的为选出明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做准备了。


有些读者可能又要问了:“啥?危机就这么解除了?故事就这么讲完了么?引发这场危机的Arnault事件呢?折腾了这么半天最后结论是啥?他到底是强奸了还是没强奸啊?还有诺奖获得者名字被提前泄露的事,Frostenson跟老公到底有没有泄露啊?


斯德哥尔摩省法院

 

这个么,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名字到底有没有被泄露过,这件事情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人care了,反正Frostenson本人也辞职了。但Frostenson的老公Arnault强奸的事情还真有下文。那18名女性里还真有一名最终有一名勇敢的站了出来,把Arnault告上了法庭,告他在2011年秋季和冬季总共3次的强奸。


2018年10月,斯德哥尔摩地区法院判Arnault其中1次的强奸罪名成立,有期徒刑2年,并赔偿女子11.5万瑞典克朗的精神损失。双方均对判决结果不服。原告嫌判的少,被告嫌判的多,便一起上诉到了斯德哥尔摩省法院。


在省法院,被告Arnault还请出了自己的老婆文学院院士Frostenson作为自己的人格证人。Frostenson做出了如下的陈诉:



她从1969年就认识了Arnault,并两人于1989年结婚。她所认识的Arnault是一个温柔,友好,有爱心的人。他完全没有暴力的或者鲁莽的一面。他从来没有对自己或者任何其他的人有过暴力行径。自己也从来没发现他有表现出冷漠的行为。她在与Arnault近40年的共同生活中没有经历过类似于他现在被指控的行为,也不认为他有可能对其他的女人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省法院并没有因为Frostenson的证词而减轻了Arnault的罪。相反,他们加重了罪名,改判2次强奸罪成立,并将有期徒刑年限延长到2.5年。省法院表示他们在量刑中考虑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7年前),以及犯罪嫌疑人的年龄(72岁高龄)。


下面就让我们看看这3起强奸案的具体案情。


------很黄很暴力分割线,以下内容不适合小朋友阅读哦-----




Case 1 – 2011年10月5-6日


原告女作家某晚自愿以进行少儿不宜的活动为目的跟被告去了他家。当晚的活动从口开始。在口的时候,被告用很大的力气强行按住原告的脑袋让她动弹不得。原告尝试用双手撑住床和原告的大腿来让自己抬头挣脱但失败了。被告的暴力行径导致原告出现了两次强烈的呕吐反射,并有呕吐物呕出来到了嘴里。被告发现了情况之后松开了她的头,并把她带到了床边上。



法庭认为被告当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原告的挣扎,但依然强行继续,说明他是有意的。虽然这场少儿不宜的活动是双方自愿开始的,但事情发生到这里的时候原告已经不是自愿的了。被告在为自己的辩护中读了一段原告所写的一本书中很黄很暴力的描述,但原告表示这只是文学创作。法庭也认为原告的文学作品并不能证明原告当时是自愿的。因此,法庭判定这起强奸成立

 

Case 2 – 还是2011年10月5-6日


在前面Case 1的强奸发生了之后,原告与被告又继续进行了活塞运动。原告表示自己因为前面刚刚发生的强奸,整个人都处于震惊和恐惧的状态,因此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允许她阻止被告之后的长驱直入。



被告在辩护中表示原告在活塞运动中很配合,有迎合的肢体动作,并没有躺着一动不动。法庭认为原告有没有动不影响是不是强奸的判定。


瑞典的法律在2013年7月1日曾做过调整,新的法律规定如果受害人在被强奸时可以证明自己当时因为极度恐惧或者其他原因进入了受惊吓模式而失去反抗的能力的话,也可以判定强奸。新的法律把之前条文里写的“无助的状态”改为了“极度恐惧下”和“特别脆弱的状态”。如果根据新的法律的话,被告是有可能被判定强奸的,但因为案件发生在2011年,根据当时的法律,原告所描述的自己的情况并不足够“无助”,所以法庭判定这起强奸不成立

 

Case 3 – 2011年12月2-3日


当晚原告和被告一起参加了被告的文化沙龙的活动。晚上两人都喝了酒。原告估计喝了有5, 6杯红酒和香槟,但是并没有醉到不记得当晚发生的事情的地步。活动结束后已经到了深夜,被告送原告到了地铁站。然而被告在地铁站发现当晚地铁已经停止运营了。原告觉得打出租车回家太贵了,便去了被告家借宿。原告表示她当晚很明确的跟被告表示了只是借宿,并没有想要进行任何少儿不宜的活动。原告还借了被告的一件T恤衫当睡衣。就原告在被告家到底是睡在了床上还是睡在了沙发上被告和证人说的不太一样。不过法庭认为睡床还是沙发并不影响对案情的判定。



在原告睡着了之后,她表示隐约感觉到了被告在用自己的下体从她后面顶她。当被告进一步拽开了她的内裤时,她才清醒。但是被告很迅速的就进入了,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在被追问之后,原告又表示她是在被插入之后才彻底醒的。因为被告是在原告睡着的状态下对她做了少儿不宜的事情,而原告在睡着的时候是出于无助的状态下的,所以法庭判强奸成立


原告在辩护中表示当晚他默认原告跟他回家然后跟他在同一张床上躺下是想要做点儿少儿不宜的事情的。原告还出示了当晚地铁并没有停运的证据。但法庭认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告在决定对原告做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时候是否知道原告已经睡着了。被告表示两个人当时才一起躺下不久,所以他默认原告不可能那么快就睡着了。但法庭认为在他俩一起躺下的时候被告就应该意识到原告有可能会睡着,但被告却并没有用任何方式确认原告当时是醒着的,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加上原告之前已经明确表示过只是借宿,并没有发生关系的意愿,法庭认为,虽然不能证明被告当时是肯定知道原告已经睡着的,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被告在开始行动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原告到底睡着还是醒着这件事情,因此还是算强奸。


省法院的判决结果出来之后,被告表示要继续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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