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老照片 | 1990到2006，凝固的藏地肖像
这是来自喜马拉雅的
第 675 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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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世界屋脊的西藏，伸手可以摸到天，神秘、艰险、魅力无穷。一个人一生能去一次西藏已属幸事，他十年间十进西藏，而且越来越多的选择严寒的冬季和生命禁区的边缘地带，从头到脚伤痕累累，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走遍了多半个中国，我所见到的生活最自然、性情最为平和的人们，就是藏地的牧民。他们的生活圈子可能很小，小到只有几位家人和一群不会说话的牛羊。每天要关心的事也很少，思维简单到可以机械地循序渐进，情绪也平静到城市人需要相当的定力和禅意才能达到的境界。但是他们的天地与举目便触壁的城里人相比真是太大了，大到可以一直望到天地交界的尽头。
文/图 薛华克
中国美术学院传媒动画学院摄影系主任
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
有人去西藏，是去旅游，是去采风，是去体验藏地风情。而我，是花钱找罪受，我在西藏经历的险情完全可以拍成一部电影，许多朋友都劝我见好就收，不要再一年年地跑西藏了。但那片高原上有我最好的朋友，还有那么多善良的人们，我永远珍惜在高原上所建立起来的真诚的爱。
图：老汉，2004，拉萨。
那年夏天，我在拉萨小住了几天，这里聚集着从各地来到拉萨朝佛的藏族乡亲们。每天下午，我都会去八廓街逛逛，寻找那些很有藏人感觉的人文进行拍摄。这组作品我非常喜欢，这正是其中的一幅。
图：藏女，1993，石渠。
这幅作品是我在黄昏时抓拍的，女孩背后是黑色牦牛线编织成的帐篷，这也是一幅我自己比较喜欢的早期作品。这是因为除了形式的美感之外，这个女孩给我的藏女感觉非常强烈。
图：抱小羊的女孩，2006，申扎。
记得那天下午在这孩子家拍照时，她不知何时将小羊抱在了身上。我知道，这在她的生活中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图：可爱的小生命，2006，申扎。
其实牧民的孩子生下来时都是又白又嫩的，而且五官也往往长得非常漂亮，人见人爱。这个小生命就是一个典型，这是去年（2005年）夏天拍摄的。
图：母与子，1999，双湖。
那一年，我的跃进卡车在去往阿里的路上出了问题——变速箱坏了。学生许佳只好一个人不远万里去西宁，购买一个新的变速箱。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都是我独自一人呆在卡车上。那条小路很少走汽车，我每天能见到的人也很少。这户人家是离我最近的，但是也有差不多一公里多的路程。我每天都去她们家打水，这位妈妈有五个孩子，最大的22岁，最小的就是怀中的小儿子，刚刚1岁。
图：翼下的小鸟，1990，色达。
这是在色达县一个大法会上抓拍到的，他们是一对来自青海的爷爷和孙子。
图：卓玛夫妇，2006，申扎。
这是去年为次仁卓玛拍的，时隔15年了，我和卓玛都已在脸上深深刻上了岁月的痕迹。现在想起西藏，就如同思念远方的家园，情到深处，心中凄楚，远甚于以泪洗面。虽然有许多西藏的录音带，独自一人时，都不太敢去听。
图：青海女孩，2001，玉树。
这张照片是我在玉树的一户极为虔诚的藏传佛教信徒家中拍摄的。有趣的是，一个月之后，我竟然在拉萨的八廓街上又见到了这个女孩，当时她正跟随着自己十分虔诚的妈妈去拉萨朝拜。她的变化不大，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图：牧羊女，1999，班戈。
照片上的女孩是一位典型的牧羊女。那一年的9月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们从阿里开车到拉萨一共走了18天，因为路太烂了，冰雪太大了。拍摄这张照片时，我正在途中修车，一位牧羊女路过这里，由于语言不通，我没和她做过多交流，只记得她在我们的车边呆了很久，之后便赶着羊儿消失在远方了。
图：姐妹，2006，措鄂。
我说过措鄂是个极美的地方，其实措鄂的人也很美，就像眼前的这对姐妹。2001年的时候，我就拍过她们俩，虽然我并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时光一转眼就过去了，女孩长成少女，但目光依然如措鄂之水，纯洁平静。
图：次仁卓玛，1992，申扎。
1992年，我拍摄了这张照片，片中的女主人公叫次仁卓玛。在当时，我可能算是申扎这个地方的第一个外来拍摄者，而这张照片也成为了此类题材中最令自己满意的一幅。那时的人们实在太纯朴了，在镜头面前呈现的一切都是完全自然的。后来，我又多次去看望次仁卓玛和她的一家。她后来大概又接连生育了3个孩子，现在已有5个孩子，老大差不多有十八岁了。她家是一户典型的牧民，近几年随着国家政策的变化，家境也越来越好，真的是牛羊成群了。
图：黄昏时分，2006.7，措鄂。
人们都知道，在那曲地区，就在离西藏第一大湖——色林措不远，有一个不大但极美的湖叫措鄂。然而，知道它的人却不多。那里鸟儿成群，水草丰美，而且山也很美，是个让人心醉的地方。
文章转自《西藏人文地理》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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