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 外语教学思辨

ESP 与我国大学英语教学发展方向 

蔡基刚 复旦大学外文学院

提要:对比刚刚研制完成的《高中英语课程标准》和《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 不难发现, 前者对高中毕业生提出的英语能力要求已和后者提出的“一般要求” 不相上下;高中英语课程设置几乎把大学英语的课程设置全部移植了过去。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 大学英语教学何去何从? 文章通过对社会需要和学生基础的分析, 提出了大学英语应调整课程设置, 逐步把重心向专门用途英语教学发展的看法, 并就其和基础英语教学的关系、教材、教师进行了讨论。

一、问题引出

在教育部高教司制定《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试行稿)的同时, 教育部基础司也在制定并率先完成了《高中英语课程标准》研制工作。比较这两个分别指导大学英语教学和高中英语教学的《要求》和《标准》, 不得不使我们思考大学英语教学的发展方向。

《标准》明确规定高中英语课程目标是“培养学生的综合语言运用能力” ;而《要求》也提出了“大学英语的教学目标是培养学生的英语综合应用能力, 特别是听说能力” 。高中英语被分成了六、七、八和九4个级别。达到九级的优秀高中毕业生英语词汇量将达到4500 , 一般高中毕业生也要求达到八级的3300 词汇量。而根据《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试行稿), 绝大多数学生经过若干年的大学英语学习, 要求达到的一般要求, 词汇量也只是4500 单词。一般要求的其他听说读写语言能力要求也只是在高中英语八级和九级的标准之间。

问题还不在于《高中英语课程标准》提出了和我们目前大学英语教学几乎相同的目标和能力标准, 而且还采用了我们目前大学英语教学相同的课程安排和课程设置。《标准》把所有英语课程分成了必修课程和选修课程。必修课程有英语1，2，3，4，5，6的综合课程;选修课有英汉笔译、应用文写作、报刊阅读、英语演讲、文秘英语、科技英语、英语文学欣赏、影视欣赏等课程。可以这样说, 它几乎把现在大学英语的所有课程都全部移植了过去。这就使我们大学英语教师自然担心这个问题:随着中小学英语教学的大力发展, 《高中英语课程标准》的积极推广, 如果几年后, 全国多数考入大学的高中毕业生基本上达到了《高中英语课程标准》, 也即大学英语的基础教学(General English)的目标大半甚至全部在高中实现了(按现在《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中一般要求来衡量), 那么大学英语教学应该怎么办? 大学英语教学的课程设置和发展方向何在? 大学英语的教师出路何在? 这不是耸人听闻, 而是一个在不久将来必须直面的问题。

我们认为现在已到了为积极开展专门用途英语教学做好准备的时候了。有条件的大学,尤其是重点大学, 应当首先尝试使大学英语教学的重心逐渐朝专门用途英语教学方向转移。

二、专门用途英语教学及其在我国发展情况

专门用途英语(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 , 简称ESP), 顾名思义, 是指与某种特定职业或学科相关的英语, 是根据学习者的特定目的和特定需要而开设的英语课程(Hutchinsonand Waters 1987), 如电子商务英语、外贸英语、国际金融英语、新闻英语、医学英语、法律英语、旅游英语、营销英语、学术英语、科技英语、文献阅读、论文写作等, 其目的就是培养学生在一定工作环境中运用英语开展工作的交际能力。

专门用途英语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随着国际间的科学、技术、经济和文化交往日益扩大而发展起来的一门学科。20 世纪60 年代后期出现了一些关于专门用途英语的著作。其中Halliday(1964)在与他人合著的The Linguistic Sciences and Language Teaching一书中提出了ESP 的概念:“English for civil servants ;forpolicemen ;for officialsof the law ;fordispensers andnurses ;for specialists in agriculture；for engineers and fitters .”。到了20 世纪80 年代, 研究ESP 的人就越来越多, 出现了一大批论文和专著。Strevens(1988)提出了专门用途英语教学的四个区别特征:(1)需求上满足特定的学习者;(2)内容上与特定专业和职业相关;(3)词汇句法和语篇上放在与特定专业、职业相关的活动的语言运用上;(4)与普通英语形成对照。

几乎同时我国的一些外语院系也开始尝试开设“科技英语”课程。但对于是不是有“ 科技英语”(专门用途英语在我国的另一种叫法), 我国的外语界从一开始就有一场针锋相对的争论。如当时中国科技大学研究生院李佩在向中国科学院各研究所发出的征求意见书中就记载了这样的意见分歧:

近年来, 我国外语界对大学公共英语教学应取向“科技英语” 还是“普通英语”一直有所争议。所谓“科技英语”(English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是七十年代海外开始流行的“专用英语”(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引进中国后的一种说法。赞成“科技英语”者认为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 国际交往的日益频繁, 英语已成为国际学术交流所必备的工具, 因此认为“科技英语”或“学术英语”应是大学英语的主攻方向以满足学生的特殊需要。而主张“普通英语”者则认为无论何种专业系统, 其所用英语均属于该语言的大体系之中, 只有“ 为科技用的英语” , 而不存在什么“科技英语” , 只有让学生打下一个扎实的英语基础, 方能真正使其起到得心应手的工具作用。(李佩1992 :21)

在李佩所选的中国科学院各研究所所长和研究员的回信中(1992), 基本上都反对“科技英语”说法。如:“把外文的基础打好, 读科技文章就不成问题”(汪德昭)。“我偏向于以`公共英语' 为基本, 只有掌握这门语言的`共核' 部分, 才能有利于在科技方面的应用”(朱岗昆)。“我100 %地支持大学公共英语应取向`普通英语' 的看法”(郑儒永)。当时的复旦大学校长杨福家(1994:1)甚至撰文指出:“不能将语言简单地划为`科学英语' , 乃至`物理英语' 、`生物英语' 等等” , 并断言“`科学英语' 根本不存在” 。

学术上意见不同完全可以争论, 但当时这场争论已超越了理论上的探索, 直接影响到了我国的大学英语教学课程设置和发展方向。在一段较长的时间里, 这样一种观点占主导地位, 即我国的大学英语教学是基础英语即普通英语的教学, 不需要也根本没有必要进行专门用途英语的教学。在《大学英语教学大纲》中也只是羞羞答答称是“专业阅读” 。这种情况到了1999年修订大纲时才有所改变, 正式提出了“专业英语”的名称, 并规定为必修课。但是由于《大纲》规定“专业英语课原则上由专业教师承担, 外语系(部、教研室)可根据具体情况配合和协助” ,因此专业英语教学还是纸上的东西, 并没有得到真正落实, 专业英语教学在绝大多数院校处于名存实亡的境地。

三、再提专门用途英语教学的理据

当时国内之所以不少人反对ESP 教学, 主要是担心学生学了科技英语, 毕业后根本无用,同时担心学生的英语基础会因此受到影响。如果说在十几年前, 根据当时的情况否认开展专门用途英语的教学的必要性还是有道理的, 那么十几年后的今天这些反对的理由就不那么充分了。

其一, 十几年前尽管改革开放已经有多年, 但是我国对外交流的频率和规模还是非常有限的, 主要是集中在官方往来和文化交流方面, 社会对大学毕业生的外语需求量相对较小。因此学生学习外语主要还是作为普通学历教育的一部分, 作为人文素质教育的一部分, 除为了通过考试拿到学位或欣赏和翻译文学作品外, 并没有什么非常明确的实用性目的, 即使有需要也只是潜在的、不确定的。但是十几年后的今天情况就不同了。我国社会对外语的需求大大增加了。这几年, 尤其是2001年我国加入WTO 后, 对外交流已经扩大到了整个社会, 扩大到科技经济的各个领域。随着外国人直接到中国进行各种投资旅游, 以及我国科技界、企业界和文化界走出国门, 各行各业对复合型人才即既精通专业业务又有较强的外语能力的人才的需求越来越大。社会对外语能力的需要已呈多元化、专业化趋势, 搞贸易的能毕业后直接用英语参加商贸谈判, 搞新闻的能够直接用英语采访, 当律师的能用英语出席法庭, 当工程师的能用英语和外国技术人员交流, 一般的外语技能已很难适应市场需要。外语的工具性和应用性特征日益明显。学生学习外语较之过去表现出极强的目的性和实用性, 或进入国际大公司, 或进入涉外法律事务所, 或考研, 或出国深造等。可以这样说,ESP 教学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迫切了。

其二, 十几年前大学新生的英语总体水平还是比较低的。这和中学英语教学质量不高有关。上世纪50 年代强调学习俄语, 中学外语课统统改为俄语, 大学里的英语专业都关停, 只有少数几所大学除外。60 到70 年代的“文革” , 英语教学又受到影响, 由此引起的英语师资“断档”和严重缺乏造成了中学英语教学水平的下降。因此当时我国基础英语教学之所以拖延到大学阶段是有历史原因的。而在大学新生英语基础不扎实情况下开展专门用途英语教学势必影响学生语言知识的积累和语言技能的提高。因此当时《大纲》提出大学英语教学的目的主要是“帮助学生打下扎实的语言基础”是对的。但是在最近的十年里全国的中小学英语教学有了迅速的发展。大量具有本科和硕士学位的英语教师加强和充实了中小学的英语师资队伍, 全国许多地方对中小学英语教学加大了改革的力度, 英语学习大都提早到小学三年级开始。在上海, 小学生英语课从2001 年起已全部从一年级开始开设。上海市教委同时发布《进一步加强上海市中小学外语教学实施意见》文件, 要求小学、初中和高中毕业生的词汇量分别为1000 、3000 和5000, 优秀者达到6000 -7000 。有些区要求区重点中学高中毕业生一门外语基本过关, 5 年内全区所有高中毕业生一门外语过关;能基本听懂英语原声广播。广东省教育厅在2001 年也发文规定全省高中将试行用全英语授课。“全省示范性高级中学毕业生一门外语过关” 。尽管这只是少数沿海发达地区的情况, 也尽管目前大学生的听说能力, 尤其是说的能力有待提高, 但是进入重点大学的新生的英语水平有了很大提高是一个公认的事实;随着《高中课标》的实施, 越来越多的普通大学的新生将达到《课程要求》中的一般要求是一个客观的估计。这就为大学英语教学重点由基础英语教学向专门用途英语教学转移创造了条件。

我国老一代的英语语法家章振邦教授(2003)明确提出“需要对我国外语教育作战略性的调整, 要点是把普通英语教学任务全部下放到中学阶段去完成, 以便学生进入高校时便可专注于专业英语的学习” 。“在中学阶段, 只要英语师资合格, 教学安排合理, 教材、教法得当, 学生努力奋进, 一般可以在普通英语方面打下扎实的基础。有这样的英语基础的中学毕业生上了大学, 应该可以直接过渡到专业英语的学习, 而不必再学普通英语” 。

原复旦大学外文系主任程雨民教授(2002)也强调指出:“我国面临外语教学转型期, 即基础外语教学的重点将由高校转到中学” ,“中学培养基本外语能力, 高校结合专业进行提高” 。

四、对专门用途英语教学的认识

即使ESP 教学已经具备了开展的条件, 也有需要, 但真正把它纳入大学教学课程还是有些认识问题需要解决。《大纲》虽然承认有开展“专门英语”教学的必要, 但只是把它归入专业课教师的范围。这主要还是在“打基础”上认识有分歧。

1 .打基础是否有个限度, 学习英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按照传统的观点, 打基础应该是多多益善, 基础扎实, 终身受益。因此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 从学士到硕士到博士, 英语课始终是围绕着基础英语转, 始终是一本精读教材。反映到现行的《教学大纲》上, 就是学完基础, 再学高级英语课程。基础再好, 入学前托福考500 分、四级考优秀的学生也要从三、四级开始, 五级、六级一直上下去。到底掌握多少词汇算是有了扎实的基础? 《大纲》规定四级为4200 , 六级为5500, 高级为6500。对四级来说, 六级可谓基础扎实, 因为达到六级优秀的在我国大学生中寥寥无几, 但达到六级, 还有“高级”要求。而达到了“高级” , 基础是否就扎实了? 须知英语专业要求学生达到八级的为12000 词以上。可见学习是无止境的, 基础只是相对的。问题在于我们是否有足够的教学资源像培养英语专业的学生培养非英语专业的学生(现在的大学英语教学从课程设置到考试和英语专业教学越来越相似:有基础综合课程, 有翻译、写作、口语、文学和语言选修课程, 四、六级考试和专业四、八级的题型、难度也接近)。如果这样的话, 大学英语和英语专业究竟有何区别? 大学英语的对象有自己明确的专业, 对于达到一定水平的学生, 把有限的资源和四年宝贵的时间主要用在打基础, 用在追求深厚的英语功底, 用在对付四、六级乃至考研、托福等更高级的考试上不能说是大学英语教学的目的。从另一方面来看, 社会是否需要这么多有“扎实”英语基础的人。当我们被告知在每年几百万的大学毕业生中, 绝大多数在他们的工作中用不上英语或用不到这么高深的英语而没几年基本忘掉时, 我们不能不为我国教学资源、智力人力财力的巨大浪费而感到悲哀。

2 .英语基础好了, 学生是否就能自然胜任今后要从事本专业工作?大学英语课程主要是精读、泛读、听力, 或三合一, 称之为综合英语课程, 大学英语教材所选的课文侧重于文史题材,强调趣味性、情节性, 词汇基本是共核通用词。不可否认, 在这种课程设置和教材下培养出来的学生, 英语基础会很扎实, 能听能读能写, 不仅考出大学英语四、六级, 而且在托福等考试中也取得很高的分数。但是有一个事实我们不能忽视:这些学生毕业出来, 进入自己的专业, 如外贸、金融、法律、科技、新闻、电子、生物等, 从事这些工作时, 就会发现对付考试的英语在实践中并不十分管用。道理非常简单, 共核英语和专业英语还是有区别的。专业英语有自己的词汇特点, 有自己的句法结构, 自己的篇章框架, 有自己的表达方式, 自己特有的概念和理论。就以词汇而论, 各专业都有自己大量的专门用语和专门词汇, 即使是所借的共核词汇也有自己严格的定义和确切的内涵的意义。同一个词不仅和普通英语中的意义不同, 就是在不同学科中其词义也大不相同。如solution 在化学、医学、法律、数学和机械工程学中的意思都不同(卫乃兴, 周俊英1994):

Chemistry :dissolution

Medicine :termination or crisis of a disease

Maths: the unique set of values for anequation

Mechanical engineering:the act ion of fusing , melting , distilling by means of heat

可见, “要看懂原文的专业文献, 吃透原文的专业教材, 光靠那点普通英语是远远不够的”(章振邦2003)。即使一个英语基础再好的毕业生也得花较长一段时间的学习和积累足够的专业词汇、熟悉科技英语的结构等才能读懂英语专业文献, 适应自己的工作。而另一方面, 企业要求大学毕业生一上岗就能立即承担起与自己专业相关的专业英语工作, 能够不用翻译人员直接开展国际交流。显然, 如果我们的大学英语教学真正是把目标瞄准“社会的发展和经济建设的需要”,那么仅仅满足于毕业生有一般的听说读写综合技能看来是不够的。

章振邦教授(2003)为此指出:“现在的问题是我国的普通英语教学太长, 对专业英语重视不够, 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学的都是普通英语, 所谓`四级' 、`六级' 测试, 都是在测试普通英语的水平。高校英语教学迟迟不与专业挂钩, 怎能要求学生毕业后走上需要专业英语的工作岗位能够胜任愉快?”

五、处理好专门用途英语教学的几个关系

专门用途英语的教学是基础英语教学的延续或扩展, 是在基础英语教学的基础上学生的语言知识和技能发展到一定阶段、针对学生实际需要、进一步培养学生的语言工作能力的一个重要教学内容。也就是说只有把基础英语教学扩展到ESP 教学, 才能真正培养出社会用人单位所需要的人才。正如Wilkins(1976 :19)指出的, 经过ESP培养的学生, 在他们将要从事的专业领域里, 能够比那些只接受普通英语教育的学生更准确、更有效地胜任交际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说, 提出大学英语教学应包括ESP 教学, 是新一轮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重要课题之一,是对现行大学英语教学课程设置的一个重大的变革。

提出专门用途英语决不是要替代或削弱基础普通英语教学。它们不是对立的或互不相容的。基础英语教学和ESP 教学是为实现同一教学目标的两个层面。当时一些科学家反对的并不是“科技英语”,他们反对的是用“科技英语” 取代“ 普通英语”的做法。如在回答李佩(1992)的征求意见书中, 一些科学家认为:“`先基础, 后专门化' 这个基本规律在外语中是不应违背的”(卢风才)。因此我们要坚持基础英语教学和专门用途英语教学的先后关系。在课程设置上要实事求是。对于基础还不扎实的学生, 主要还是学习基础英语, 而对于基础较好的学生不应在听说等基本能力方面无休止地操练, 而应当尽快让他们进入专门用途英语课程学习。就学校而言,对于一般性的院校, 基础英语教学可以多一些, 专门用途英语作为选修;而“国家重点建设大学应该转向不设公共英语课, 学生入学后直接接受双语教学的方式”(张尧学2002), 也就是说专门用途英语教学应逐渐成为这些大学的大学英语教学的主流。香港的一些大学的英语教学模式证明:为具备一定基础的学生提供各种专门用途的英语课程, 包括用英语开设的各种专业课程, 以取代必修的基础英语, 这种做法既不会影响学生的英语提高, 又促进语言学习效率。这种通过学习专业知识习得外语的做法是语言学习的理想模式。

ESP 课程和双语课程(用英语讲授的专业课程)应各有侧重, 互为补充。ESP 教学应主要由外语教师来承担, 而双语课程可由专业教师授课。前者侧重语言方面的, 而后者主要是专业知识方面的。ESP 课程除了是为对口专业开设的, 如医学英语, 新闻英语等, 主要是开出适用面较广的、带有共性的课程, 如科技英语、经贸谈判英语、计算机英语等,尤其是专业英语技能课程, 如国际会议英语、报告陈述演示、科技论文写作、文献阅读与检索等。因此专门用途英语教材和双语教材应该有较大的不同。内容专业性不宜太强, 但语言上要有代表性, 尤其要有这个专业方面的常用词汇和一般科技文章的句法结构和表达方式等。练习编写不仅仅有专业知识的问答题, 更重要的是突出英汉翻译和摘要写作等语言练习题。这是专门用途英语教材和双语教材的主要区别之一。从某种意义上说, 这种ESP课程应该是从基础英语课程到双语课程之间的过渡性课程(当然不一定有先后), 是为顺利进入双语课程做好准备, 是在学习专业知识的同时, 继续提高英语水平的课程。

开设专门用途英语课程需要培养一支特别的外语教师队伍。他们不仅需要有较高的英语水平, 还要有一定的专业知识。因此对外语教师进行岗前培训是必要的。这主要包括:(1)在思想和心理上对这个变化要做好准备。要让外语教师明白, 尽管“基础英语”在绝大多数学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会消失, 但是一部分教师的“转型”是不可避免的。(2)鼓励年轻的具有硕士学位的外语教师攻读其他专业的博士学位。(3)加强和双语课程的专业课教师的业务合作,结成对子, 在专业知识和语言知识方面相互协商、相互帮助。

六、小结

英国文化委员会在1994 -1995 年进行了一项名为English 2000 的大型调查。根据这项调查, 21 世纪英语教学将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最根本的变化是“将来的英语学习不再是单纯的英语学习”,“将来的英语教学是越来越多地与某一个方面的专业知识或某一个学科结合起来”,专门用途英语教学将成为21 世纪的英语教学的主流(刘润清1996)。

当今世界, 英语在国际政治、经济商贸、科技交流等各个领域的普及程度越来越高, 据统计, 国际上85%以上的学术论文是用英语发表或宣读的, 各学科的主要学术期刊也以英语为主。随着我国和国际交往的日益扩大, 经济全球化、科学技术一体化、文化多元化时代的到来,随着我国大学的进校新生的英语整体水平的提高,专门用途英语教学将是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的发展方向。

参考书目（省略）

全文及参考书目请参见《外语界》2004（2）：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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