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Ocula 观点 | 薛若哲:游离的异质感

杜帆 Ocula艺术之眼 2022-10-25



展览现场:“阻燃”,HdM画廊,北京(2022年9月24日至10月29日)。图片提供:HdM画廊。


踏入展览“阻燃”(展期:2022 年 9 月 24 日至 10 月 29 日),薛若哲似乎很坦率地将他绘画中的趣味性在展厅的第一部分全部展现出来,如空间结构的研究、超现实的画面感、多角度的画面呈现,以及细微部位的描绘等,进一步延续至他长期实践的“自画像”、“手”、“脚”和“人物”创作主题中。


带有物质感的标题“阻燃”,无疑成了某种语言暗示,提醒着观者缓慢地进入其中。


薛若哲,《自画像》,2022。展览现场:“阻燃”,HdM画廊,北京(2022年9月24日至10月29日)。图片提供:HdM画廊。


第一眼看到《自画像》(2022)便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委拉斯凯兹(Velázquez)的《宫娥》(Las Meninas,1656)。作为自画像,薛若哲将自己隐身于女性形象之中,通过镜像关系将位于画面中心位的人物进行一次次的对折,或直接或间接着不断对古典绘画构图进行重塑。


展览现场:“阻燃”,HdM画廊,北京(2022年9月24日至10月29日)。图片提供:HdM画廊。


来到当代语境之中,女孩笃定的目光退去了传统,取而代之的是观者对画中人(“自画像”)的身份猜测。福柯曾对于《宫娥》中的遮掩指出“被表象但不在场的东西”,在艺术家分身的自画像中或许可解读成附着在互联网时代下被隐藏的社交状态。


薛若哲,《开弓》,2021。展览现场:“阻燃”,HdM画廊,北京(2022年9月24日至10月29日)。图片提供:HdM画廊。


转而到《开弓》(2021)三张,经由画廊空间的隔断自然地形成了正面、头部和背影的三方分布,观看方式从对绘画的传统单向凝视转变成犹如电影拍摄般的近景、远景和特写,分镜头的画面在艺术家的引导下被重新解构成各角度的凝视和被凝视关系。


白色的展厅内,庞然大物的黑色展墙斜向着将展厅的第二部分分成两半。


展览现场:“阻燃”,HdM画廊,北京(2022年9月24日至10月29日)。图片提供:HdM画廊。


《反拍》、《无题》(2022)悬挂在黑色背景下,画面中的黑色不断地向四周蔓延,视觉逐渐出现盲区,观者的视线不自觉地聚焦至画面人物的手部动作。在色彩的落差中,被遮挡的面容无法给到任何具体的所指,手部动作成了唯一的可靠线索。


薛若哲,《反拍》,2022。图片提供:HdM画廊。


展墙的另一侧,贯穿于整个展览的“手”与“脚”的绘画语言演变成雕塑和影像的直白表达,展台上干扁的“手”和影像中慢动作变化的“手”的镜像并置正在进行一场不稳定的博弈,而放置在同色木地板上“脚”成为现场略被忽略(险些被踩到)的存在,正如“手”比“脚”更能表现出涌动的情绪。


薛若哲,《CGZ图画图书馆》,2022。展览现场:“阻燃”,HdM画廊,北京(2022年9月24日至10月29日)。图片提供:HdM画廊。


《CGZ 图画图书馆》(2022)是整个展览最大尺幅的作品,两组双拼的画面中描绘出多种对立关系,身着夏装匍伏在雪地上的女孩、冬日里的树杈和茂盛的绿植、不远处的大火与镇定拍照的女孩。一动一静的相持下,令人感到强烈的异质感,观看的思绪被不断的抛出,逐渐跟随着艺术家走进他编织出的超现实梦境之中。


展览现场:“阻燃”,HdM画廊,北京(2022年9月24日至10月29日)。图片提供:HdM画廊。


远方燃烧的火焰,在空气中凝固成一股无法言述的悲伤,一如置身于塔可夫斯基(Tarkovsky)的《牺牲》(Offret)中,当火色最后平移到右侧的《六号静物》(2022),悲戚之色仿佛如画面褶皱般被揉碎进虚假的布景中消失殆尽。


在图像的解读中,固有的经验与虚构图像势必进行碰撞,散发出的异质感开始具有不确定性,游离于空间之中。—[O]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