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早报 | 印尼疫情下的中国客工风波
新闻头条
联合早报：印尼疫情下的中国客工风波
廖建裕
冠病在武汉暴发后，印度尼西亚一些民众和地方官员又开始散播反中国客工的言论。
在社交媒体广为流传的，莫过于一个58秒钟的视频，显示今年3月中旬，49名面戴口罩的中国客工推着行李，步出肯达里市（Kendari）的哈罗烈（Haluoleo）机场。视频制作人评说：“全机都是患有冠病者！”
这个视频一下子就传开了，印尼大报《罗盘报》也有颇详细的跟进报道。哈罗烈机场位于苏拉威西东南省格瓦内县（Kowane），这个视频顿时引起格瓦内居民人心惶惶，并质疑政府何以允许患有冠病的中国客工前来工作。
地方警长莫尔迪夏姆（Merdisyam）回应时表示，这49名中国客工是从雅加达抵境，他们是印尼中国企业德龙镍业（VDNI）公司的旧员工。他们去雅加达延长工作准证后回来上班，其间不曾返回中国。
警长还说，这批客工不但具有工作准证，也有健康证书。显然的，警方想通过这个声明，来安定民心。
不料，当地的安全和法律部首长索菲安（Sofyan）出面反驳，指这49名中国客工是新来的，源自河南，于2月29日由中国北京飞往泰国，在那里被隔离14日后，获得泰国海港局发出的健康证书。他们于3月15日抵达雅加达，在机场受检测通过，于是同日搭乘加鲁达航班前往格瓦内，准备到当地的中国企业工作。
地方的移民局局长阿尔文也证实他们来自中国。莫尔迪夏姆警长知道摆乌龙，赶忙向媒体道歉，声称之前自己受误导。显然，印尼地方机关都没有沟通。
格瓦内居民开始抗议，要求格瓦内县长格理·赛弗尔（Kery Saiful）驱逐这49名中国客工，以保护民众的安全。但地方警察展开突击行动，逮捕视频制作人。此人叫哈迪约诺，年纪39岁，公开承认“全机都是患有冠病者”是他一时说出来的，并表示这是无心之过。对于这句话引起居民恐慌，他向民众道歉，并保证不再重犯。
哈迪约诺受警告后就被释放。有报道说，苏拉威西东南省省长阿里·马希下令警长放人。省长还特地感谢哈迪约诺给予的情报，但是建议他以后得直接向省长通报，以免引起民众恐慌。
外劳审批权在中央
中国客工事件并没有因此而了结。居民继续抨击县长格理，指他允许在该省北部设立工业区，如今给这地区带来麻烦。3月19日，格理参加有关防止冠状病毒的联席会议，出席者有苏拉威西东南省长和当地警方首长。
在会议上，格理指格瓦内县的中国企业雇佣的中国客工已经有1064人，人数已经太多了，要求省政府停止发出新准证給中国客工。他还指出，现在的中国客工，不论是合法或者非法的，都通过海陆空各种渠道潜人当地，要求警方严加防范。最后，格理要求将上述49名中国客工遣返中国。
省长阿里·马希回应时说，外劳雇佣的审批权在中央政府手里，他无权干涉。至于上述49名中国客工，正在接受14天的隔离，还没结束。另一方面，是否要将这49名客工遣送回中国，必须交由中央政府决定，因为印尼有外国投资法令，地方采取的措施不能抵触国家的法令。
虽然省政府已经将49名客工隔离，但是民众的情绪仍很激动。当地的两个公民组织到地方移民局示威，要求移民局将他们遣送回国。此外，示威者批评地方移民局对于这个事件的处理不透明，要求局长辞职。示威者开始焚烧轮胎，遭到警方阻止，结果与警察发生冲突，不过没有酿成流血事件。
大印尼运动党副主席法德里·松对这个事件发表评论表示：“这是一个丑闻。在冠状病毒肆虐时，竟然有人从疫情严重的地区通过后门悄悄地输人外劳到印尼。有关这些外劳的信息也是相互矛盾。”他批评道，由此可见印尼没有真正的领导人。
民主党秘书长欣扎也发表评论，指地方警长发布错误的信息，说声抱歉就了事。如果是人民，会被指控散播假新闻，“这是很不公平的”。
鲁胡特为中国客工辩护
不过，印尼海洋事务和投资统筹部长鲁胡特为这些中国客工辩护。他说，这这些人都是合法的外劳。他们在今年1月4日（一说1月14日）获得入境印尼和工作的签证。虽然印尼于2月28日有发出第7号通令，不准在14天前曾到中国或居住在中国的旅客入境，但是不适用于这49名中国劳工。他希望大家不要在这个非常时期提无关重要的事。
中国劳工事件也引起国会的注意。4月1日印尼法律与人权部长雅松纳·劳里通过视频，和国会相关委员会的委员对话。雅松纳的解释，与鲁胡特的说法大同小异。其中一个议员问，为何鲁胡特也参与其事？雅松纳解释道，这事与投资有关，而鲁胡特是海事和投资统筹部长。
有观察员认为，这49名中国客工的情形有点不寻常，因为他们通过法律的漏洞进人印尼。他们知道2月28日之后印尼禁止从疫情严重的国家和中国的人民入境，所以他们先到泰国隔离14天，而泰国当时尚未宣布为疫区，所以符合印尼的规定。在泰国获得健康证明书后，他们才飞往雅加达。在雅加达机场检查通过后，转乘印尼国内航班抵达苏拉威西东南省。
根据现行的法规，他们需要要再受隔离14天才能工作。起初是在该企业内实行隔离，在地方人力部实地考察后，要求他们在外接受隔离。
地方人力部官员蒂达·英塔透露，这些客工是以访问签证而不是工作签证进人印尼，所以不能在印尼工作。如果工作，属于违法，雇主会因此而被罚款。但是中央政府声称，这些客工都符合规定，没有违法。
显然的，中央的决定与地方的看法有差距。很多分析家认为政府的部门做事草率，应该整顿。
这起事件目前暂告一个段落。它说明了印尼政府内部对于中国企业在印尼的经济活动看法并不一致，其中最敏感的莫过于中国客工的问题。在这个疫情时期，这个问题变得更加尖锐。
这起事件显示，在处理客工方面，政府与中资企业都有问题。这个个案也凸显一般印尼民众和地方官员对于中国客工的负面印象，并反映了印尼政府内部的斗争。
原文发表于今日联合早报（国际日报合作媒体）第10版
作者系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资深访问研究员
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兼任教授
印尼要闻
总统:全面评估抗疫工作
找出优点和缺点以便进行改进
【本报讯】佐科维总统周一（20/4）与相关部委和加速克服新冠病毒工作组举行视频会议时说，我希望工作人员对遏制新冠病毒的工作进行全面评估，特别是评估实施大规模社区隔离（PSBB）政策的优点和缺点。
迄今为止，政府已在许多市县区实施PSBB措施。最初从雅加达开始，接下来是茂物、德博、丹格朗、南丹格朗和勿加西等周边地区，随后是苏西省、北干巴鲁、锡江、直葛、万隆、西万隆、双木丹和芝玛墟。
各地区在执行PSBB政策之前，必须先征得卫生部的批准。
佐科维还要求相关人员对正在实施的PSBB措施进行评估，找出其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以便进行改进。
此外，佐科维还要求工作人员在处理新冠病毒时，向当地政府强调三件事。即关于大规模血样测试的重要性，然后进行逐步跟踪，并对暴露于病毒的高危人群进行严密的隔离。
此前，佐科维总统于3月31日签署了2020年第21号政府条例，对实施PSBB措施作出了安排。
该条例规定，申请实施PSBB必须获得卫生部长特拉万的批准。截至4月18日，已有两个省区和16个市县区提出申请并获得批准执行PSBB政策。
总统指示有关部门和机构
须确保圣斋月和开斋节期间粮食供应顺畅
【本报讯】佐科维总统希望有关部门和机构在本周之内，或即将来到的圣斋月期间，努力设法保障粮食的储备量。当前又正值我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严峻时期，保障粮食供应链的是势在必行的。
佐科维总统4月20日在独立宫通过视频主持局部内阁会议时说：“确保物流配发事宜顺畅无阻，确定在进入圣斋月期间拥有充足的粮食储备量。”
此前，佐科维总统曾收到联合国粮食和农业组织（FAO）的提醒，即是新冠疫情会引发全球出现饥荒危机的风险预估。他说：“我们必须切记粮食和农业组织的提醒。”
佐科维总统阐明，本月的丰收季节会顺利进行。不过今年8月和9月的丰收也有可能受到干扰。他说：“如作详细观察，旨在促使粮食供应链及现有粮食的配发事宜不受到影响。”
另一方面，政府从今开始向雅加达弱势家庭分发日常必需品。有关分发日常必需品事项由社会部长尤利亚里（Juliari Batubara）代表总统在国家宫前院标志性地分发日用必需品。
尤利亚里指出，上述分发日常必需品的社会援助品从4月20日开始分发，直至3个月为止。援助品也将在茂物、德博、丹格朗及勿加西分发。该价值为60万盾的援助品分发给雅加达120万贫户之外，也向环近地区的57万6000个家庭分发。
政府强调要严格执法
促使公众遵守PSBB 以阻止疫情继续扩散
【本报讯】处理新冠病毒的政府发言人尤里安托周一（20/4）在国家灾难管理局大厦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实行PSBB的目的是制止新冠病毒的传播，使它不会从局部传播蔓延到越来越广的地区。
因此，需要在国家机构的协助下进行执法，使公众害怕受到纪律处分而严格遵守PSBB，以阻止新冠病毒疫情的扩散。
尤里安托感谢那些遵守居家工作、学习和祷告的人们。他还感谢社区在当前困难时期仍积极帮助他人的团结行为。这证明，公众不仅关心预防新冠病毒，而且还关心它对经济继续发展造成的影响。
他接着说，在当前情况下，非常需要相互合作的态度。当居民出现新冠病毒症状而自我隔离时，我们希望互相帮助而不是孤立他们。购买邻居出售的产品也是一种帮助。
尤里安托还希望，如果有邻居单独或成群地进行隔离，同一居委（RW）或邻组（RT）的居民将给予帮助。
他补充说，随后，政府将通过进行大规模的血样测试和密切的联系追踪，加强社区层面的抗疫合作。
又讯，警方正在调查哥伦打洛（Gorontalo）省长鲁斯利（RusliHabibie）被投诉在其官邸分发生活必需品而造成新冠病毒疫情爆发。
鲁斯利于4月7日在其官邸分发必需品，警方于4月15日收到简名AH者的投诉。
哥伦打洛警方公关主任查约诺中校4月20日对印尼CNN电子报说，此案还在调查中。
到目前为止，警方尚未发现被举报者违反的规则。因此，警方要求此案的投诉者和证人们作出解释。
东爪省府为大泗水申请PSBB
东努、中加、北苏和西巴布亚等申请被拒
【本报讯】东爪省长科菲花周一（20/4）在书面声明中对媒体说，东爪省政府今天正式提交了关于在泗水、徐图利祖（Sidoarjo）和锦石（Gresik）实施大规模社区隔离（PSBB）措施的申请函。
据她说，提交申请函是由于情况很紧急，泗水已成为东爪哇新冠病毒蔓延的中心，包括泗水的缓冲地徐图利祖和锦石的确诊患者也有上升的趋势，因为三地民众来往密切。
科菲花说，如果卫生部长批准，东爪省政府将立即发布关于在大泗水地区实施PSBB措施的省长条例，发布该条例是为了使PSBB政策在这三个地区生效。
根据截至4月19日的数据，泗水市成为东爪哇地区确诊病例最高的地区，达到299例。而徐图利祖和锦石的阳性病例分别为57例和20例。
又讯，哥伦打洛（Gorontalo）市、东努省罗德岛（Rote Ndao）地区、西巴布亚梭隆（Sorong）市、中加省巴朗卡拉雅（Palangka Raya）市和西巴布亚法克法克（Fakfak）县，以及北苏省波兰莫甘陡（Bolaang Mongondow）县提交实施PSBB措施的申请，均被拒绝。
早报漫画
王锦松 漫画
（原载国际日报合作媒体联合早报）
财经新闻
为遏制新冠病毒大流行
进口用于处理新冠病毒的货物豁免关税
【本报讯】为遏制新冠病毒大流行，关税总署根据2020年第34号财政部长条例免除了用于应对新冠病毒的货物进口关税。
海关总署长赫鲁说，海关总署已为进口用于处理新冠病毒的货物提供便利，这是基于2012年第70号财政部长条例和2019年第171号财政部长条例。
然而，这两个条例被认为不能解决该领域的问题。因此，根据2020年第1号总统决定书第9条和第10条，授权财政部长为处理新冠病毒大流行所需的货物进口提供减免关税。
通过最新的财政部长条例，财政部在进口活动中增加了便利，海关总署通过减免税收协助克服疫情，为所有当事方提供机会来获取进口货物，这对满足国内需求的货物方面非常有帮助。
如果进口货物不超过有关部委或国家灾难管理局规定的数量，则除了进口贸易许可证外，无需附加推荐信。
该进口便利在国家灾难管理局宣布新冠病毒大流行处理期结束之前一直有效。
政府为医疗设备业提供方便
贸长：我国将生产1900万件防护衣和更多的口罩
【本报讯】贸易部长苏巴曼托上周末在雅加达表示，口罩和防护衣等医疗设备工业至今还依赖进口原材料，其中一个就是从韩国进口，因此为了要加强国内医疗设备工业的发展，政府也就对这2种制造业原材料的进口提供诸多方便。
苏巴曼托深信，政府对原材料的进口提供方便之后，在近期内就会有数百万件医疗设备产品，以满足本国对抗疫设备的高需求。
他透露，目前有800万件防护衣还在生产的阶段中，也许在未来几个月内，国内工厂就会生产1900万件防护衣。有关口罩方面，已有不少的纺织工业已转移生产这些医疗设备，在不久的将来在市面上就会有很多口罩了。
他说：“如今本国的纺织厂也开始生产口罩了，因为在新冠病毒肺炎疫情爆发期间，不论在家中或出门，每个人已必须要戴口罩，尽管目前现有的口罩还未能满足人们的高需求，但已有很多的纺织厂和成衣厂等已纷纷转移生产医疗产品。”
如果医疗设备工业已能满足国内的高需求，政府才准许生产商出口，也就是说如果医疗产品已过剩，他们才可以把其产品出口到多个国家，或是政府会提供例外的出口措施。
他补充说：“由于这些医疗设备原材料是从韩国进口，加上印尼和韩国也已签署了全面经贸合作关系协议（CEPA）或印韩自贸协议，我们也需要把医疗设备产品出口到原材料供应国，因为我们有一日也许会需要对方供应呼吸机或原材料。”
农长：粮食库存能维持到开斋节
【本报讯】农业部长雅辛（Syahrul）日前在西爪省茂物米德拉达尼（Mitra Tani）传统市场进行访问时表示，农业部持续推动米德拉达尼传统市场的存在。这座传统市场以前曾被称为达尼印尼中心商店（Toko Tani Indonesia Center），其中一个的方法就是自4月初已与网约摩托车携手合作。
雅辛透露，农业部将为民众提供诸多方便，以获得廉价物美的粮食产品，米德拉达尼传统市场直到目前已提供了超出11种的主要商品，尽管在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或临近斋戒月期间，粮食储备还是处于安全状况，而且能维持到今年开斋节。他说：“我们每天都有收成，尤其在本月和下个月已踏进大丰收季节，收割完了有尽快种稻，使大米或稻米保持供应充足。”
随行的粮食防御机构主任阿贡（Agung Hendriadi）补充说，每个省市今已有了米德拉达尼传统市场，这座传统市场将为民众提供足够的粮食产品。
参与访问活动的总统府幕僚长穆尔多科（Moeldoko）也在同一个场合表示，米德拉达尼传统市场在满足粮食需求方面发挥了战略性的作用，因此在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期间，农业部使用网约摩托车作为服务工具，的确已符合了政府的意愿。
政府要发展供水系统项目
将以KPBU方案招商投资额约2.21万亿盾
【本报讯】公共工程与民居部长巴苏基4月20日在雅加达通过视频方式表示，政府以公私合作融资方案（KPBU）向投资家招揽卡里安（Karian）-瑟榜（Serpong）区域供水系统项目，这个项目的投资总值约达2.21万亿盾。
尽管印尼正面临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卡里安–瑟榜区域供水系统项目的建设已成为政府的优先工程，这是为了要保持具有宏观和可持续性的基础设施发展。
巴苏基说：“彻底消除新冠病毒肺炎疫情之后，我们所做的一切工作肯定会非常有用，因此我希望这个项目一定要得以实现，也一并实现2020年-2024年国家中期发展规划的指标，也就是说供水渠道服务必须要达到100%。”
他透露，卡里安–瑟榜区域供水系统项目是政府要改善雅加达环境的规划之一，而且也是为了要防止因首都使用地下水而导致地下水位下降，因此这个项目一旦完成，政府才能禁止人们使用地下水。
他说，政府至今还未能禁止人们使用地下水，因为人们所需的原水全都由加迪鲁胡水库和西爪省供应的，但如果不使用地下水的确仍嫌不足，因此卡里安–瑟榜区域供水系统项目是一个大项目，因为它的存在能影响到今后的决策。
他希望，卡里安–瑟榜区域供水系统的建设项目，今年第四季度开始进行招标，明年就开始动工，2022年或2023年建成并开始投运。
他补充说，卡里安–瑟榜区域供水系统项目的供水容量每秒会达到4600公升，到时候雅加达西区和周边区共有160万居民将享用净水，公司合作伙伴关系合同为期33年。
今日头版
《国际日报》APP
《国际日报》手机新闻网站
提示：点开二维码，长按二维码，再点“识别图中二维码”。
《国际日报》手机电子版
报纸原版面呈现，具有放大阅读、浏览版面、按日期搜索、多种社交媒体转发等功能。
提示：点开二维码，长按二维码，再点“识别图中二维码”。
近期《国际日报》微信版 链接
《巴厘之窗》为印尼《国际日报》唯一官方新闻公众平台，《国际日报》是印尼最大华文报纸，《人民日报·海外版》随《国际日报》在印尼落地发行。印尼《国际日报》与美国《国际日报》均由熊德龙博士创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