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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是否一直逍遥法外?正义是否永无实现之日?

非虚构时间 非虚构时间 2023-02-26
前几天,一位喜欢研究犯罪心理学的朋友说在一本书里看到了《心理神探》,发来了这样的照片:
那么,她读的是什么书呢?👇

接着她又发了这个(不愧是道格拉斯的铁粉!)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会出现在公安大学的犯罪心理学书籍中?今天,就为大家介绍这位鼎鼎大名的FBI心理画像师约翰·道格拉斯,他被称为美国“现代福尔摩斯”。

记者:“您最希望您的读者和剧迷们理解的是什么?”
约翰·道格拉斯:“我希望公众明白,我们抓不完所有的罪犯。作为心理画像师,我们负责提供的是线索。我们无法用同一套方法处理所有案件。有些案件会容易一些,比如受害者得以幸存的性侵案,我们可以比较轻松地获得口头、身体及性侵害方面的各种证据。另外,我不认为执法机关应该依赖测谎仪。像BTK连环杀手、绿河杀人魔这类凶手都曾经成功通过测谎,从而逍遥法外了一段时间。”
 约翰·道格拉斯
约翰·道格拉斯,FBI行为科学调查支援科创建人、美国顶尖心理画像师、现代犯罪调查分析的开创者、被誉为美国“现代福尔摩斯”,他还是奥斯卡最佳影片《沉默的羔羊》中FBI特工杰克·克劳福德的人物原型。
《沉默的羔羊》剧照(图左为杰克·克劳福德)

上面这段对话出现在大卫·芬奇执导的Netflix热播美剧《心灵猎人》宣传期间。该剧正是根据道格拉斯的自传式作品《心理神探:我与FBI心理画像术》改编而成,他本人也担任编剧之一。
道格拉斯从FBI退休后深入研究犯罪心理学,除《心理神探》外还著有《顶级悬案》《坐在我对面的杀手》《杀手的影子》等真实罪案类纪实作品(上海译文已出版《心理神探》及《顶级悬案》,后两部作品也将于近期作为“译文纪实”系列的新成员面世),同时也是《沉默的羔羊》《汉尼拔》等犯罪影视作品的专家顾问。
道格拉斯的自传式作品《心理神探:我与FBI心理画像术》

道格拉斯是全世界犯罪心理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对这一评价最直观的感受来自《心理神探》出版时邀请李玫瑾老师作序的经历:辗转联系上李老师之后,她本来表示工作非常忙,无瑕为书作序,但一听说是道格拉斯的作品,便马上回复“道格拉斯?那没问题”
于是便有了现在出现于《心理神探》上的精彩序言:
“大概上世纪五十年代前后,美国的联邦调查局(FBI)就有一个推测:全美有几千起失踪与遇害的未破案件大概是由35名活跃的系列杀手所为。为此,联邦调查局专门成立了犯罪行为科学研究部(BSU),本书的作者道格拉斯就是这一部门中的一员。他们为了提高此类案件的侦破率,专门设立研究项目,深入监所访问已经抓捕并被判终身监禁的杀手,通过谈话了解他们的成长经历、作案动机、作案方式等内容,逐渐对这类杀手有了一个初步的心理画像描述。
在此基础上他们开始以专家身份(被称作‘心理画像师’)介入这类疑难案件的分析侦查,通过对这类作案人员的心理特点及行为表现分析进而描述出他们在生活中的形象,这一过程被称作‘犯罪心理画像’(台版译为‘犯罪侧写’)。对未知嫌疑人分析后的言语描述如同一本历史小说,任何一位阅读者在其文字描述中都可形成每一历史人物的内心形象,同理,侦查人员听闻心理画像师的分析描述后也可在内心形成一个未知嫌疑人的心理形象,从而他们在社会中去寻找这类貌似正常的变态杀手,缩小侦查范围。”

短短数行,不仅精准概括了这本书的主要内容,更让读者对道格拉斯这类心理画像师的作用有了清晰的认识。
美剧《心灵猎人》剧照

在道格拉斯之前,从未有人试图了解杀人狂魔们的心理世界。嫉恶如仇的警探们习惯用非黑即白的眼光看待罪犯。在传统的眼光看来,恶人,不需要理解,更不需要同情。
道格拉斯和他的同事们第一次突破了这样的思维定式,开始尝试“进入人心最黑暗的部分”,“把自己摆在猎手的位置”。“如果想了解毕加索,就得研究他的艺术。如果想了解罪犯的个性,就得研究他的罪行。”
于是,他们手无寸铁地走进重罪监狱,与那些遭举国唾弃的罪犯面对面倾心交谈,希望通过理解杀人狂的动机和行为特点来展开尽可能精准的心理画像,以期破解更多迷案,甚至预防下一场连环杀人案件的发生。
《沉默的羔羊》剧照


1

什么+为什么=谁

在FBI全国学院给特工及专业执法人员们讲授罪犯个性画像和犯罪现场分析时,道格拉斯将思考犯罪全部过程的步骤归纳为这样一个公式。
什么,即发生了什么事情?它包括犯罪行为方面可能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切情况;为什么,即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作案?
例如:为什么会分尸?为什么没有拿走任何贵重物品?为什么没有强制性侵入?这两者便会紧接着引导出:是谁会出于这些原因以这样的行为方式犯下如此这般的罪行?
罪犯是谁?这是道格拉斯和他创建的FBI行为科学调查支援科试图通过心理画像要解决的终极问题。在茫茫人海中,如何精准找出其貌不扬而又智商超群的变态杀人狂?
经过数十年的观察和研究,他发现罪犯都是“后天造就的”,而非“先天形成的”。万事皆有因果,要理清犯罪动机和原因,就必须了解罪犯过去的经历,了解到底是什么使其演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美剧《心灵猎人》剧照
在我这么多年从事研究和对付暴力犯罪的过程中,我从来没有碰上一个罪犯是在良好的环境里长大的或者拥有功能齐全的、体面的家庭。
他面对的杀手无论多么十恶不赦,都曾遭遇过无比可悲的成长环境。他们不只一次地表示,如果当初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就绝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深入监狱首位访谈的连环杀人犯埃德·肯珀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破碎的家庭、父亲的漠视、母亲的讥讽打压(他曾坦承,如果不是从小被母亲嘲笑没有女人缘,他很可能不会对那些无辜的女性痛下杀手),无一不让他备受打击,进而数次犯下滔天大罪(包括枪杀祖父母、奸杀女大学生、勒死母亲的朋友等等)
美剧《心灵猎人》剧照

把握住了这一关键要素,再结合对犯罪现场的深入分析,道格拉斯的罪犯心理画像越来越详尽:
“我建议警方搜寻一个长相平平的白人男子,年龄在25至35岁之间,很可能在30岁上下。此人外观不整,没有工作,主要在夜间活动,住在离案发的公寓楼方圆半英里范围之内,与父母亲或者年长女性亲属生活在一起。他是单身汉,平时跟女性没有来往,没有要好的朋友,在上高中或大学时中途退学,没有服过兵役,自视不高,没有自己的车或者没有驾驶执照,目前或从前在精神病医院接受医嘱治疗,曾以勒扼或窒息方式自杀未遂,不吸毒,不酗酒,收藏有大量反映奴役和性施虐及性受虐的色情读物。这是他的首次谋杀,事实上是他犯下的首次重罪,但不会是他最后一次作案,除非被缉拿归案。”
美剧《心灵猎人》剧照

看似变魔术般的神奇画像并非偶然,那是道格拉斯无数次前往重罪监狱同罪犯们长谈后的经验总结。
将罪犯档案中的“什么”与罪犯讲述的“为什么”相结合,再直面眼前的“谁”,一幅幅心理画像就诞生了。
这种做法与心理治疗师们的顺序截然相反,他们是先研究一个人的个性,再由此推导其可能的行为;而道格拉斯则是先研究行为,而后描绘出个性画像。
左:《心灵猎人》导演大卫·芬奇  右:《心理神探》中提及的连环杀人犯

2

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人放出去?

道格拉斯不只一次表达过与心理医生们背道而驰的观点。当参与假释评估的心理医生表示,为了不对罪犯产生任何先入为主的偏见,他不想去了解罪犯曾经的所作所为和犯罪经过。
道格拉斯对此感到匪夷所思,认为年轻的心理医生和社会福利工作人员都是理想主义者,他们以为自己真的能改变这些重罪犯。
他坚信有些罪犯是不可能被改造的,因为“他们在孩提时期的经历非常糟糕。他们那时受到的伤害未必在以后就能被消除”。
犯人在监狱里表现好未必能说明他们出狱后也会同样如此。
更重要的是:危险性会因环境而异。当罪犯处于有序环境中而又别无其他选择的时候,他可能表现较好;然而一旦把他放回到以前的环境,他很可能会故态复萌。
事实上,大多数心理医生很难分辨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和杀人狂魔试图假扮的“疯子”之间有何差别。
美剧《心灵猎人》剧照

真正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往往在行凶时思维混乱、毫无逻辑、不懂掩饰,因此他们很快就会被发现,也鲜少出现反复杀人的情况。这样的人适合被关进精神病院,在那里他们的行为会一如既往地不合常理和怪异。
但连环杀手绝非如此,他们往往外表稀松平常、做事低调有序、看似人畜无害。他们犯下罪行之后往往很难第一时间被发现,逍遥法外的快感会促使他们接二连三的杀人,其危险性比精神病患者大得多,唯有投入监狱才能将其再度危害社会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那么,究竟“为什么把这样的人放出去呢”?
接触过大量重刑犯的道格拉斯会对假释制度持如此强烈的反对观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曾在自己另一部作品《顶级悬案》的献辞中这样写道:
“谨以本书献给所有未侦破的暴力犯罪的受害人把尊重和爱献给他们他们永不该被遗忘为他们追求正义的努力也应永不放弃”。


尚有成千上万的迷案等待破解,数不胜数的无辜灵魂需要抚慰,怎么可以放过那些人性早已扭曲的凶手。
“我希望公众明白,我们抓不完所有的罪犯。”但那些未被侦破的案件,他们从未忘记。他们始终在不安中摸索,通过心理画像撕开套在真相之外的面具。

大卫•芬奇执导、

Netflix同名热播美剧《心理神探》(《心灵猎人》)原著

美国“现代福尔摩斯”、

《沉默的羔羊》主人公原型约翰•道格拉斯著作

《心理神探:我与FBI心理画像术》

(美)约翰·道格拉斯 马克·奥尔谢克 著

阎卫平 王春生 译


内容简介:

有“美国现代福尔摩斯”之称的联邦调查局调查员约翰•道格拉斯结合亲身经历写就的案件剖析,从犯罪心理角度展现了系列罪犯的不同侧面,情节精彩纷呈、扣人心弦。热播美剧《汉尼拔》和《犯罪心理》中的角色刻画借鉴了《心理神探》一书中的很多案例,而本书改编的同名美剧、由著名导演大卫•芬奇执导的《心理神探》也将于2017年10月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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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是否一直逍遥法外?

正义是否永无实现之日?

有人会毫无动机地犯罪吗?

《顶级悬案》

(美)约翰·道格拉斯 马克·奥尔谢克 著

邓海平 译

内容简介:

开膛手杰克——福尔摩斯时代的真实之谜

丽兹•伯登——富裕家庭中的暴力犯罪

林德伯格绑架案——与肯尼迪遇刺案齐名的“世纪犯罪”

黄道十二宫——阴魂不散的无名罪犯

黑色大丽花——美国梦的无情破灭

波士顿勒人魔——追求认同感的“反面英雄”

劳伦西亚——一位美女警官的陨落

琼贝妮特谋杀案——最意料之外的地方出现最赤裸的恶

在《顶级悬案》中,有着“美国现代福尔摩斯”之称的联邦调查局调查员约翰•道格拉斯以专业的思维、入微的眼光对八个著名谋杀案(其中包括“开膛手杰克案”、“丽奇•伯登案”“林德伯格案”、“黑色大丽花”、“黄道十二宫案”等,涉及家庭谋杀、名人绑架、性工作者集中被袭等多种情节)进行了扣人心弦的分析,并对罪犯的心理展开了全面深入的侧写,对包括罪犯的犯罪动机、罪犯的演化和发展、犯罪后的行为、警方行动方式、现场保护原则等都进行了深入而细致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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