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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选录】由国学升进读经(三篇)

道中书院文宣部 道中书院 2022-05-22


低调不低调2007-12-08

上周和一家国学机构联系,准备在我们学校开一期国学讲座,顺便拿了一套王财贵先生的讲座光盘(即《一场演讲,百年震撼》),周二晚上在宿舍里播放。我以前早就听说过王财贵其人及其经典教育理念,我想这次只是熟悉熟悉罢了,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它带给我的震撼依然是如此的强烈,室友也是围在一起,无不受到震撼,整整两个小时,我听得全身冰凉,当我钻进被窝时,又是全身滚烫,那一夜,我失眠了(过去的几天,这是我重复最多的一句话),而平时,我的作息是比较有规律的。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想了许多许多。深夜,小司开始鬼话连篇,小王开始咂叭口舌了……这都给我带来异样的感受,是如此的清晰。我清楚我这一年的状态,极不安分,不够低调,于是又是一项只有我才敢做的计划诞生了……

我建议本周就播放这个讲座(事实证明,80%的学生都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投入了空前的热情,并向学校发出“培养经典教育师资”的呼吁,一一游说相关主要领导。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与我的身份极不相衬,但还是那句话,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这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激动……振奋……

这些天,一直很内疚,主要是因为没有看几页书,我的理由时而让我释然,但更多的时候它是苍白无力的。周一,美学老师送我一本叶朗的《中国美学史大纲》,是我尝试过好几次都买不到的书,本应该高兴才是,可立即陷入了痛苦沮丧之中,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时间看它,它不得不和其他书一样,放在书架上,看着它们,不由得黯然伤神,——想说爱你不容易!悲哀啊,将来的几周,我也无法改变这种状况。朋友劝我,别太操劳了,休息一下——我只是回答:知道了!

……很多时候,我愿意低调地守着这个静静的角落,看看别人、看看自己,不也很好吗?天何言哉!有时候一言不语,胜过千言万语!

当年研读《四库提要叙讲疏》,做读书札记

鱼和熊掌应该兼得2007-12-22

汉学、宋学,都是阐释儒家经典的方法和路子,同属于经学。汉学,注重考据,一般情况下说的经学多是汉学,如乾嘉汉学,他们推崇汉代古文经学,由于学风朴实,又称“朴学”。宋学,注重义理(通向哲学),以宋明理学为代表。在我看来,两派固然有差异,但这种差异也并不是绝对的。历史上两派有斗争,有些时期还很激烈,各派各有各的是非,很难下一定论。我也不想在此重复这段经学史,而是根据自己近年的学习,认为应该兼采二家之长,做学问尤为如此。

我的老师——王老师,是我大学期间非常佩服的一位,他教过我们古代文学汉魏六朝部分和中文工具书。王老师学问很专,专业方向为魏晋南北朝文献,但也很博。他对材料很敏感,能很快指出某些材料的舛误,遇到一些问题,他很快知道该怎样解决。他自己就说,他是汉学的路子,讲究考据,讲究材料,“有一分材料说一分的话,有两分材料说两分的话,没有材料就不要说话”,讲究朴实的治学风格和严谨求实的学术态度。给我印象至深的是,他考证出陶弘景《答谢中书书》中的谢中书是谢览,整整讲了三周。我和他也有过很多交流,他出身农村,四书五经自小也没有背诵过,现在能背的也只是一些常见的句段而已,不会刻意地注意所谓的“微言大义”。他对朱熹的评价也是从治学上讲,并不否定。我也曾经问过他是怎样看待乾嘉汉学的,虽然几次的回答不一,但我多少可以感觉到,他是汉学路子的坚定支持者。一次,他说国学的主体是经学,经学的根底是小学,现在能称国学大师的,据他了解只有一个,就是饶宗颐。

同样我也是很佩服的李里老师,他大段大段地背诵古文的能力惊人,演讲讲课向来是片纸不携,各学科能触类旁通,对义理的理解出神入化,一般人难企及。在我部分看了他的《论语讲义》之后,渐渐地觉得,他的治学方法基本上属于宋学。我觉得这与他的个人爱好和自学经历有关。不过,他好象也没有怎么批评汉学之流弊,他应该也有这样的意识,即吸收汉学之长补己之短,只是现在做的还有些欠缺而已。

就我个人而言,以前受现行教育的影响,也很反感儒家,特别是理学啊、考据啊之类的那些离现代很久远的东西,只是近来才有根本的转变,由于各种原因才自觉地学习这些,但也并非为了做专门的人才,也不是为了做学问,所以不喜欢汉学的那种烦琐考证而无补国计民生的治学方法。但是今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试想,当你津津乐道的东西,被那些专家考证出是假的,你又会怎么想?你想反驳,又靠什么?再者,你想澄清别人对传统文化的误解,又靠什么?什么最有力?材料!除了材料别无其他。所以,我现在也非常注重考据这一块。考证是义理的基础,脱离了考证谈义理是空谈,是胡扯,是陷于荒诞的不学无术。

从历史上看,明代官方思想是程朱理学(它是对汉唐经学的反动),自正德以来,心学大盛。无论是朱熹还是王阳明,他们的治学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惜他们的徒子徒孙未得真传,仅得末流,治学走向了极端,空谈心性,学术空疏,以至亡国亡天下,这是义理之学走向极端的危害。深知此弊的顾炎武颜元诸辈倡导“经世致用”、脚踏实地的学风,影响了有清一代的学者,肇启汉学之兴盛。但即使是戴震阮元等人,也不是完全注重考证,也有对儒家经义的阐发,可是到后来,汉学发展到极端,经世致用的学术精神丧失,学者们只埋首于经卷,于国计民生无补,“俗儒记诵词章之习,其功倍于小学而无用”,于是又有今文经学再起……

学术史上的这种情况还有很多。个人以为,治学考据义理都要有,不可偏废。汉宋学的区别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宋学中,我比较欣赏朱熹,我认为朱子是宋学正宗,这样说不是否定理学中的其他派别,而是从治学上讲,朱子治学兼顾了汉学的方法。这似乎可以理解,在汉学主导下的清代学术界,为什么《四书章句集注》仍有权威,不完全是因为统治者的倡导吧!汉学中,我比较欣赏戴震阮元,因为戴阮虽注重考证,但不废义理,不像吴派(惠栋)那样完全为了考据而考据。治学只顾一面,汉学不问义理,宋学不问考据,这都是极端,是末流,是有害的。

义理考据不是水火不容,而应该是互补,汉宋学只是侧重点不同,我认为,在具体治学当中,二者应该有一个很好的统一结合,这是中庸的方法。但是如果我拿这种中庸的方法去劝王老师,他可能会认为我无视宋学的缺点而否定汉学的优点,同理,我如果去劝李老师,他也可能会认为我无视汉学的缺点而否定宋学的优点,有可能两面不讨好(实际上,我是肯定他们的,你们已经做到尽美了,我希望他们做到尽善)。那我也不劝了,自己把这种中庸的方法贯彻好就行了,行动胜于语言。至于怎样做,我觉得,早年应先打下扎实的汉学的根底,然后再以宋学为主,这样才能兼采二家之长、而又能避免二家之流弊,如钱穆(早年是经史大家,中年研究方向转向为整个中国文化,被誉为现代‘朱夫子’)、杜道生(小学中的巨师,但又精通心性之学,被誉为‘蜀中理学传人’)等就是如此。

近代以来,受西方学术的影响,学术界强化了汉学方法的地位。看看现在的一些真正在做学问的,多是汉学的路子。当然,用汉学的方法来研究的就不仅仅是经学了,可以说涵盖了整个人文社会学科,这也是有利有弊的。那些没有被纳入学术圈的民间学者,相当部分是宋学的路子。其实,这样说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我也看到有些人既不是宗汉,也不是宗宋,更不属于我主张的中庸的那一类,而是啥也不是,也读了一些书,但自知甚高,敢于否定怀疑打倒一切,讲话胡扯、臆想,是不学无术派,这种人为数不少,我最忧心的也是这个。

我提倡宋学,是因为我不太满意有些学者只顾做学问的极端表现。但考虑到当前普遍存在的学术风气,我更愿意提倡汉学的办法,因为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坐冷板凳了,浮躁、功利、虚假充斥着学术界,世风日下啊!这还不如有些人埋首故纸堆呢!所以我对王老师有些小意见,但总体上还是很尊敬的,他给我的影响是巨大的,而对于那些非汉非宋非中庸的“学者”,吾未知如之何也已矣!

2010年秋,成都拜访杜道生先生

国学教育应从娃娃抓起2007-12-31

 “国学教育应从娃娃抓起”,这不是一个新鲜的提法,但却是我坚定的信念。

近年的国学热,不管国人如何评价,但强化传统文化的教育,已渐渐地为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但实际上学校教育在这方面做的和实际效果都不尽如人意。

当前中学受应试压力,教学内容和方式没有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顶多是小修小补。还有处在青春期的中学生是很难教的,中学教师真的不好当。至于大学,我不抱太大的期望,我对此是有深刻体会的,主要是大学生已经缺乏可塑性了,你很难影响他们业已形成的观念,付出的努力与实际效果往往是不对称的,当然还有教育体制的问题。我对国学教育的期望在小学及学前(0-13岁)。

一方面是小学生的天性,他们可塑性极强,不夹杂成人的偏见,容易接受传统的东西,及早教育,可以起到正本清源的作用。另一方面,小学受到的应试压力要小得多,教学方式和内容在体制允许的前提下有较强的灵活性。

经典的东西,一是靠背诵,不需要有太多的讲解。因为小学生的理解能力有限,说多了深了他听不懂,会觉得很难,就会有畏惧心理。也是因为大人的讲解往往不一定是正确的(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已经整整几代人没有受到过传统的教育了,大众对传统是相当陌生的),与其讲错的,还不如不讲,就是很简单地背诵,大了之后,自然就能理解。根据认知心理学,属于认知的科目,要听懂了才教,而语文或者国学,它们不属于认知的科目,不懂也可以教,换句话说,就是死记硬背。13岁之前是一个人背诵记忆能力最强的时候,小学阶段就是要发挥他背诵能力超强的优势,把最好的东西,也就是最经典的东西教给他们,死记硬背将来一定有用。

二是靠耳濡目染。小学阶段的孩子的感知能力非常强,对周围的事物有着我们成年人所无法想象的敏感和好奇,很容易吸收新鲜事物,像海绵一样强劲吸收。由于他还不具备辨别能力,好的也会吸收,坏的也会吸收,这个时候家长的引导非常关键。那些出生于书香门第的孩子,身上自然就有一股书卷气,他们对传统的理解就是要比那些自小没有接触经书的孩子强一些。我们看现在的那些略懂传统文化的知识分子,即使他们大多对孩子读经多少有些顾虑(什么封建糟粕啊,不合时宜啊),但他们的孩子,由于耳濡目染,传统的根底也还是有的。

其实,耳濡目染的环境也不完全是读经啊,只要是经典的熏陶,我觉得都算,比如让小孩子接触一些经典的音乐、绘画。艺术是最能感动人心的,这个接触不是说让孩子一定要正襟危坐地好好地听,再去分析,而是一种环境的熏陶,这个在学校家庭里都可以做的到。比如校园广播音乐就可以改为古筝古琴,有什么不好呢!干嘛非要播放那些弱智的流行歌曲呢,靡靡之音啊!喜欢听《高山流水》的孩子与喜欢听《嘻唰唰》的孩子绝对不一样。学校把校园广播音乐改为经典音乐,是对孩子进行艺术教育的最好、也是最经济的办法,有了对经典的耳濡目染和艺术感受力,大了再教他们这些经典的理论,掌握起来是非常容易的。当然有了耳濡目染,还要有家长老师的身教,这个也很重要啊 。比如课堂上老师对学生讲“孝道”,可孩子回家却发现他的父母不孝敬老人,孩子会不会犯嘀咕?他可能会认为这个社会虚伪,他会怀疑,对你讲的传统有抵触心理。所以讲耳濡目染,社会风气也很重要,而我们的社会风气整体上是有问题的,但孩子的社会接触面毕竟要窄啊,家长老师应该给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小环境,这对孩子的健康成长至为重要。当然了,这种环境应符合教育的规律和特点,不能是溺爱的环境,也不能是牢笼的环境,这有一个度的权衡。

就拿我个人来说,大学以前就没有读过那些文化经典,更别提背诵了。我现在感到非常的遗憾!如果我小时候背过,哪怕是读过,现在再学中国文化,不管文史哲,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没有那种海量的储备,根本没法提取,不得不借助书本,现在想背,可是背诵记忆能力超强的时期已经错过了,已经是力不从心。不是我小时候不愿意背,而是根本就没有那种条件,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如果说埋怨,又能怨谁呢,怨教育部门有用吗?没一点用!小时候干嘛了,瞎玩,背诵一些弱智的儿歌和二三流的课文,没丁点用!浪费了最宝贵的年华,只能说遗憾,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的补,使自己以后尽可能少一些遗憾,使我们的教育少一些遗憾,尽可能的弥补吧!一切皆有可能,真的是这样的,说不定我以后会选择当小学教师呢!

中国的家庭教育是教育链条中的最薄弱的环节。一般提到教育,多指学校教育,而走出校门,踏入社会就是社会教育了。我曾经听到过一个关于母亲教育的讲座,主讲人呼吁我们的社会重视家庭教育,主要是现在的孩子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的孩子都难教(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一个新生命的降生,他首先受到的是母亲亦或是家庭的教育。幼儿时期,人的心智发育的速度是惊人的,早期教育实在必要。一般的孩子六七岁入小学,开始接受学校教育,有的从三四岁开始就进入了幼儿园,姑且也算是学校教育吧,而0—4岁呢!学前儿童的家庭教育到底做的怎样?一般的孩子青春期开始不久(大概为十二三岁),产生了对家长的逆反心理,在逆反心理产生之前,家庭教育大有可为也必须有所作为,不能缺位,错过了这个时期,以后想补救都困难。学前儿童还不能看书写字,但是可以听啊,可以看啊,家长可以在家中播放经典音乐作为背景音乐(音量不能太大),无论孩子在打闹,还是吃喝拉洒睡,都在听着,都在接受音乐的熏陶,有什么不好呢!当然还有很多种早期教育的办法,不过我个人觉得,播放经典音乐应该是最好最经济的办法,这就是耳濡目染。

当孩子进入学堂时,应该突出死记硬背了。这个方式依然要灵活,不能让孩子觉得是负担。据我了解,已经有不少公办小学开始了读经教育,但这毕竟是游离于体制之外,虽然是一个好头,至于做得怎样,有待观察。我认为,读经不一定非要在课堂上读,课下业余时间也可以嘛,拿着那种带有拼音的大字本读(最好的竖排繁体,有人说竖排字对孩子有很多好处,我暂时不敢确认。但有一点我是有体会的,看惯了竖排字,眼睛头部经常活动,对于眼保健有好处,可以有效防止眼疲劳,而横排字看时间长了很容易疲劳,这个大家可以试试),一天一点点,日积月累,坚持下去,涓涓细流终可汇成江海。其中的关键是家长老师的引导和督促,特别是家长。比如《老子》五千言,只要持之以恒,不出三个月,绝对能正背如流,不信可以试试(如果大人放下身段,和孩子一起诵读,先不要尝试理解,背诵能力虽不如孩子,但是坚持半年,熟读慢背还是可以的)。如此四五年下来,在不妨碍学校教育的前提下,中国文化的基本经典是可以完全背下来的,有了如此海量的储备,你敢说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他不懂中国文化?当他们再接触学校教育的内容时,学起来就会感到非常的容易、轻松,不费吹灰之力,甚至会觉得这些东西很浅薄,这不得了啊!中国大陆已经有数百万(大概接近小学生总数的2%-3%)的孩子在坚持读经,一二十年之后,事实将证明一切。

记得吴宓教授给学生讲课时说过,我的老师,学问是在肚子里,我的学问有一半在肚子里,而你们呢,学问不在肚子里,是在书本上。吴教授在表达对中国文化忧虑的同时流露了自己无奈的自信。可当这些满腹经纶的孩子进入大学,我看那些没读过几本经典的大学教师怎样教他们!这将是一个深刻的变革,一二十年的人们再回首今天关于读经教育的争论时,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是大力支持读经教育的,但我也清楚各种各样的反对意见,凭心而论,有些反对意见还是很中肯的。读经教育这几年也确实很火,但毕竟还是一种稀缺资源,一些家长也有很迫切的愿望让孩子接受这种教育,但不少家长对此也是不太了解,有些人就利用了这一点,投机取巧,挂羊头卖狗肉,我是知道的。还有一些专门的读经机构,做的也不错,但收费太离谱。我知道读经教育属于精英教育,这类教育机构的创办和生存也很不容易,但应该坚持基本的公益方向。

另外,对于一些人的其他担心,我想说几点。一、读经教育与现行教育并不冲突,它是学校教育的有益补充。首先要反思我们现在的学校教育,无论是政府、社会,还是老师家长学生自己,对教育的关心投入不可谓不大,我们现在的教育条件胜过古代无数倍啊,但效果又如何呢!满意度是多少?我这样说并不是全盘否定当前的学校教育,而是说这种单一的教育模式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能不能撕开一个小口子,哪怕是很小的一点点,容许其他的教育模式存在呢?简单地说,现行教育是与传统中国决裂而学习西方的,可是你学到人家的精华了吗?难道我们有着千年历史的传统教育(私塾制、书院制)就一无是处?而现行教育连一百年的历史都没有。我承认,传统教育属于精英教育,广大的劳动人民基本上没有什么文化,兴白话、改简体、废私塾,有利于普及文化,与国际接轨,办大众的平民教育,我没有异议。但是把山头削平填充谷地的后果是大家都平平,即使你高也高不了我多少,这是一个文化上“大众”的时代,产生不了大师了。我觉得,现在的读经教育,就是为我们培养大师提供另一种可能。所以我说,读经教育是对现行教育的有益补充,但我认为无论读经教育如何发展,它的性质决定它不可能取代现行教育。如果能认识到这一点,至于怎样做到它们之间协调衔接,我想不是太大的问题。

二、读经与科学教育也不矛盾。科学属于认知的科目,要懂了才教,西方做的比较好,中国要好好地学人家。钱伟长、杨振宁等人(他们都有十分深厚的国学根底)的例子可为注脚。三、读经是为了养成孩子良好的品德,是为了传承中华文化。四、读经不是复古、不是开历史倒车、不是逆改革开放之大潮自绝于国际社会(诵读自己本民族传统的经典,是国际上的通行惯例)。五、读经不能强制、盲目跟风。家长要引导督促,如果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孩子确实不喜欢,我看也就算了。学校更不能把国学作为必修,特别是大学,愿不愿意学,完全是个人自由,千万不能强制。

六、关于经典当中的糟粕部分。首先,糟粕在哪?那些一说到传统文化的时候就习惯地提批判继承的人,你能给我说说,哪些是糟粕,为什么是糟粕?又该怎样批判继承?你以为喊几句这样的口号就能解决问题了?因为我知道,很多经常喊这样口号的人对传统文化是无知的,这根本无助于问题的解决,实际上他既没有很好地批判,更没有继承(批判的终极目的应该是继承)。实在的办法是你得去研究(批判继承的核心精神是实践理性)。换句话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个水你饮过,才有资格说它到底是冷还是暖。其次,即使你经过研究,又能拿出让大家信服的证据说传统有那些糟粕,好!很不恰当地问一下,传统中是糟粕多还是精华多,是容易区分还是不容易区分?假如你做了一道美味的饭菜,我经过科学仪器检测发现了不少问题,可能会潜在的威胁你的健康,您还会吃吗?恐怕您也不会因噎废食吧!再恶心点,这道菜是名厨做的,经过检测基本没有问题,全是精华,是不是人吃了它就不必排泄了!如果有人在吃道菜时时刻担心吃了它还会不会排泄,你会不会怀疑这人有病?人的机体本来就有抗病的免疫力和新陈代谢的能力,你不用就它就会退化。人的思想也是如此。

说实话,现在搞经典教育的搞得很好的并不多,多数是跟风逐利。教育是终身大事,家长的选择一定要审慎。

弘扬国学,根本在教育,特别是儿童阶段,这算是我近年思考国学的最为重要的心得,也是我的信念。说是信念,因为我也明白我讲的有些理想化,至于怎样做还是另外一回事。当然,我必须说明一点,上面所说,多是自个的体会,没有调查研究,有的也仅仅是从理论到理论,还有想象猜测。我自然不认为我说的都正确,所以诚恳地接受大家的批评意见。另外, 我的这些思考很大程度上是受王财贵先生讲座的启发,读者如能抽出宝贵的两个小时认真地看一下,我相信无论是支持我,还是批评我,我都会感到莫大的荣幸和欣慰并认真地对待。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努力吧!

2011年,北京白羊沟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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