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A 新冠康复期血浆紧急使用授权的证据是否支持结论？
美国 FDA 于 8 月 23 日许可了新冠（COVID-19）康复期血浆的紧急使用授权（EUA），引发了业内的广泛批评。尤其是 EUA 的发布时间非常敏感，就在特朗普总统公开指责 FDA 为阻止他竞选连任而在 COVID-19 疫苗和治疗产品方面行动缓慢。人们担心 FDA 的决策可能受到政治压力和影响而无法保持其科学和独立性，康复期血浆的 EUA 只是开始，疫苗的批准或授权更加令人担忧。
经历过仿制药丑闻时代的前 FDA 仿制药办公室（OGD）代理副主任，Lachman 咨询公司资深顾问 Bob Pollock 早些时候在博客中表示，“我相信 FDA 将做正确的事情……我全心全意地相信，由于犯错的后果可能非常可怕，FDA 将依靠可靠的科学来做出未来的决策（尤其是疫苗）。”
但从 FDA 局长 Stephen Hahn 稍后发表的一些言论看，或许是让人们感到担心和愤怒的根本原因是，局长已经不再为科学辩护，也没有坚定的站在自己的工作人员背后支持他们的科学工作。前任 FDA 局长 Scott Gottlieb 在社交媒体上公开表示，“我对 CBER（FDA 生物制品审评与研究中心）做出的审评的科学部分充满信心。但公共事务部分的处理方式将侵蚀宝贵的公众信心。挣得公众信任靠点点滴滴，失去公众信任一时一事。”
下面我们仅从科学证据方面看看这份 EUA 决定。
FDA 在发布对康复期血浆 EUA 决定的同时，不同寻常地发布了一份临床备忘录，备忘录中 FDA 审评人员概述了做出决定所基于的不同证据。Pollock 提到备忘录中指出，“考虑到 EUA 中提供的全部科学证据，我得出的结论是，目前在成人 COVID-19 住院患者中使用的康复期血浆的数据支持了康复期血浆符合根据法律规定发布 EUA 的“可能有效”的标准。可以合理地得出结论，对于拟议 EUA，康复期血浆的已知和潜在获益大于已知和潜在风险。当前数据表明，最大的临床获益与疾病过程早期给予的高滴度康复期血浆有关。为明确证明康复期血浆的疗效，并确定最佳的产品属性和使用的合适患者人群，仍然需要进行充分且良好对照的随机试验。”
Pollock 表示，“可能有效（may be effective）”意味着尽管看起来可行，但审评人员仍未确定其疗效的具体机制。“显然在大流行期间，卫生当局必须有一定的自由度，允许患者根据科学有效数据获得看似有希望的治疗方法。”
备忘录中 FDA 对两项随机对照试验进行了审查，包括在武汉进行的一项试验，该试验发现将近 52% 的血浆治疗患者的临床状况得到改善，而对照组的比例为 43%，但该试验由于入组率低而被中止。来自荷兰的第二项研究表明 43 名血浆治疗患者中有 6 人死亡，而 43 名对照患者中有 11 名死亡，但由于患者已经具有较高的抗体滴度水平试验被提前终止。
FDA 表示，这两项研究可能不足以检测临床获益。FDA 还引用了非随机试验、病例系列和回顾性匹配队列研究作为有效性的潜在证据，但每个数据集都存在一定问题。因此，FDA 表示，“仍然有必要开展充分、良好对照的随机试验”。对该 EUA 决定的批评也集中在缺乏明确显示出获益的随机对照临床试验数据上。
包括特朗普总统、卫生部长 Alex Azar 和 FDA 局长在内的高级行政官员在周日宣布 EUA 的简报会议上表示，数据在特定子集中更为确定。他们表示，有梅奥诊所（Mayo Clinic）开展的血浆扩大使用获取计划发现，对于 80 岁以下，未上人工呼吸机并且在确诊 72 小时内接收高滴度血浆治疗的患者，死亡率降低了 35%。虽然 Hahn 在周一晚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试图挽回他之前做出的关于康复期血浆的一些未经证实的评论，但批评者认为他对 FDA 独立性和完整性的损害可能不太容易挽回。
35% 这一数据似乎不在备忘录的结论之内。审评人员在备忘录中指出，“对亚组的事后附加分析中，当效价滴度从较低水平增加到最高 250 的阈值时”，这些患者的 7 天死亡率从 11.3% 降低到 6.3%。审评人员还在备忘录中表示，梅奥的数据显示在“高滴度和低滴度血浆的受试者之间 , 总人群的 7 天生存率没有差异。”此外，备忘录还指出，高滴度血浆比低滴度血浆非插管患者的 7 天死亡率降低 21% , 但在插管患者中抗体滴度水平与死亡率之间没有关联。
更多证据详情请查阅 FDA 关于康复期血浆治疗的临床备忘录。历史就在我们眼前发生，这一 EUA 最终结局究竟如何 , 时间终将会给我们答案，氯喹 EUA 的授权和撤销不就是最近的例子吗？【FDA 撤销氯喹新冠紧急使用授权，警告与瑞德西韦合用的相互作用风险 2020/06/16】，【氯喹获 FDA 紧急使用授权，效果如何还需临床检验 2020/03/31】
作者：识林-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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