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之国｜因为霸
霸国，
西周时期的一个诸侯国，
但史书中没有任何记载，
是山西翼城县大河口的一次考古发现，
让霸国大白于天下。
从霸国最早的发掘，
到山西数年后陆续推出的霸国展览，
文博山西一直在关注，
创办时的第一篇文章。
就是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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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学报》2018年01、02期，
接连刊载了
山西翼城西周大河口墓地1017号墓与2002号墓发掘
该文由谢尧亭、王金平、杨及耘、李永敏、赵静执笔，
很多文物都是第一次公布于众，
现将其收集整理于此，
再看霸国“霸器”究竟都有多霸气。
▲大河口墓地位置示意图
▲鸟形盉
▲霸中簋及铭文：“霸仲作旅彝”
▲大河口1号墓随葬燕国青铜器
随霸伯下葬的一件提梁卣上，有九个字的铭文：
“匽侯旨作姑妹宝尊彝”。
寥寥九言，讲述了霸国与燕国间的一段联姻故事。
▲大河口1017号墓出土霸伯豆及铭文
▲大河口1017号墓出土霸伯罍及铭文“霸伯作宝尊”
霸国
霸器
1017号墓一棺一椁出土器物
▲伯方鼎（M1017∶2）拓、摹本
1.正面拓本 2.背面拓本 3.右侧面拓本 4.左侧面拓本 5.铭文摹本 6.底面拓本
▲圆角方鼎（M1017∶23）拓本
1.耳、口沿 2.左前足 3.左后足 4.右前足 5.右后足
▲铜器铭文拓本
1－3.伯方鼎（M1017∶2、M1017∶3、M1017∶24） 4.伯鼎（M1017∶25）
▲霸伯簋（M1017∶8）拓本
1.顶面纹饰 2.器身纹饰 3.左耳 4.右耳 5.底面
▲霸伯簋（M1017∶8）铭文拓本
1.盖铭 2.器铭
▲霸伯簋（M1017∶40）铭文拓本
1.盖铭 2.器铭
▲霸伯山簋（M1017∶35）铭文拓本
1.盖铭 2.器铭
▲伯簋中的垂腹圆簋及拓片
▲青铜器拓本
1.伯簋（M1017∶27）铭文 2.霸伯方簋（M1017∶42）铭文 3.霸伯方簋（M1017∶42）底面
▲霸伯方簋与青铜鬲及铭文
霸伯方簋底中部铸铭文四行三十二字（含合文一、重文一）：“唯正月王祭
青铜鬲颈内后壁铸铭文二行四字：“乍（作）父癸彝”
▲联体甗
▲霸伯豆（M1017∶11－1）纹饰拓本
1.腹部 2.豆柄上部 3.豆柄中部 4.圈足
▲青铜器铭文拓本
1.甗（M1017∶22） 2－4.霸伯豆（M1017∶11－1、M1017∶14、M1017∶34）
▲青铜器纹饰拓本
1－4.霸伯豆（M1017∶34）腹部、豆柄上部、豆柄中部、圈足 5.倗伯盆（M1017∶9）肩部
▲倗伯盆铭文拓本
▲霸伯盂线图（M1017∶6）
▲霸伯盂（M1017∶6）铭文拓本
▲铜木觚（M1017∶90）
▲青铜器铭文拓本
1.爵（M1017∶7） 2.霸伯罍（M1017∶66） 3.觚（M1017∶90） 4.斝（M1017∶73） 5、8.尊（M1017∶81－1、M1017∶4） 6.爵（M1017∶17） 7.洛仲卣（M1017∶5）
▲铜尊（M1017∶21）纹饰拓本
1.颈部背面扉棱左侧 2.颈部背面扉棱右侧 3、4.腹部右侧大鸟 5.圈足右侧
▲霸伯罍与斗
▲霸伯盘（M1017∶41）
▲青铜器纹饰拓本
1、2.霸伯盘（M1017∶41）腹部 3.霸伯盉（M1017∶70）颈部 4.斗（M1017∶81－2）
▲霸伯盉（M1017∶70）拓本
1.捉手纹饰 2.盖顶面纹饰 3.蛙 4.流部纹饰 5.耳 6.底面
▲青铜甬钟（M1017∶15）拓本
1.舞部 2.钲部
▲青铜甬钟（M1017∶86）拓本
1.舞部 2.钲部（正面） 3.旋虫 4.钲部（背面）
▲M1017在翼城大河口墓地的位置
M1017的秘密
M1017墓主为一代霸国国君霸伯
由霸伯盂知，该霸伯名尚
M1017墓室较深，面积较大。东侧陪葬一较大的车马坑。随葬青铜器数量众多，种类俱全，仅青铜容器就达五十件，其中十三件铜鼎中有方鼎五件，还发现有金柄形器一件，显示墓主具有较高的身份和地位。多件青铜器为伯和霸伯作器，随葬大量青铜兵器。
M1017的青铜礼器均置于墓主头端，墓葬随葬礼器中不见所谓的“列鼎”。M1017随葬的食器中，五件方鼎均置于西侧南部，一件甗位于南部鼎的旁边，二件盆位于中部偏南，在大鼎旁边。八件圆鼎中M1017∶25鼎置于西侧中部，其余七件圆鼎置于北部，七件簋均置于西侧北部棺椁间，而四种不同类型簋的放置位置相对较近，四件铜豆均位于北部，一件铜鬲在北部钟的旁边，二件匕位于西北角。酒器中位于南部的有爵三件、觯一件、尊二件、卣二件，位于北部的有爵四件、觚二件、斝一件、尊一件、卣一件、罍一件、壶一件、斗一件。水器中一件盂位于南部，一件盘和一件盉位于中偏北部。三件甬钟置于北侧西部棺椁间。六件锡器分置南北，南部三件，北部三件。青铜礼器在南北分置的情况下各类型相对集中，其具体的搭配方式尚待进一步研究。总体来看，大河口霸国墓葬与晋国和倗国墓葬均存在一些差异。
从墓中出土的青铜器铭文看，至少可知以下几组器物是同批铸造的，即M1017∶8霸伯簋、M1017∶40霸伯簋、M1017∶35霸伯山簋，M1017∶42霸伯方簋和M1017∶70霸伯盉，以及四件霸伯豆。霸伯与王室重臣伯老和叔直接来往，且有周王赐霸伯贝及霸伯对扬王休等事，多件霸伯自作器、霸伯搏戎、霸伯作太庙祭器及倗伯盆等的发现，明确显示出霸伯具有一定的政治、经济、军事、宗教和外交权利。加之其与北燕、晋、宜等姬姓国族联姻，凡此都说明以霸伯家族墓地为代表的族群是西周时期一个较为独立的国族——霸国。M1017出土青铜器绝大多数具铭，而且不乏长铭重器。霸伯盂所记为西周朝聘礼，关乎穆王礼制改革，霸伯簋和霸伯山簋所记涉及西周盐政，霸伯方簋关乎周代祭祀，霸伯方簋和倗伯盆均有器物自铭，关系到青铜器定名，史料价值都很高。总之，M1017出土青铜器铭文为西周政治制度和西周史研究提供了新的史料，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2002号墓出土器物
▲青铜鼎（M2002:9）
▲青铜鼎拓本
1－3.耳（M2002:29、M2002:9、M2002:34） 4、5.底面（M2002:34、M2002:9） 6.腹部纹饰（M2002:9）
▲青铜鼎铭文拓本
1.M2002:9 2.M2002:34
▲青铜簋（M2002:24）拓本
1.腹部正面 2.腹部背面 3.左耳 4.右耳 5.底面
▲青铜簋（M2002:33）铭文拓本
1.盖铭 2.器铭
▲青铜器铭文拓本
1.甗（M2002:52） 2.鸟形盉（M2002:23）
▲鸟形盉（M2002:23）
1.纵向剖视图 2.主视、俯视及左视图 3.盖纵向剖视图
▲青铜兵器、工具
1.我（M2002:46）2.锛（M2002:30－1）3.斧（M2002:30－2）
▲青铜戈拓本
1.M2002:49 2.M2002:45
▲青铜銮铃（M2002:10）
▲青铜当卢
1.M2002:59 2.M2002:60 3.M2002:61－1 4.M2002:79
▲青铜当卢拓本
1.M2002:59 2.M2002:60 3.M2002:61－1 4.M2002:79
▲青铜镳
M2002的秘密
M2002墓主是霸国国君之弟霸（格）仲
与大河口M1和M1017相比，M2002墓室面积较小，深度略浅，其东侧陪葬的车马坑较小。随葬品数量为五百五十件（套），除了没有青铜乐器外，种类较全。十一件青铜容器中没有酒器。大多数青铜礼器上有“霸仲”和“格仲”作器〔12〕，墓主霸国国君之弟霸（格）仲为35－39岁男性。
M2002墓主头向西，车马坑位于主墓的东侧，为东西向，有一腰坑。葬具为一棺一椁。墓主仰身直肢，绝大多数礼器位于头端。不见所谓的“列鼎”。总体来看与晋国和倗国墓葬均存在一些差异。随葬的一件陶鬲也放置在西侧棺椁间。而青铜兵器、工具和石器、骨器都放置在西北部棺椁间。车器大多放置在西侧棺椁间，极少数位于东南部棺椁间，马器则集中放置在东侧棺椁间。玉器除一件在西南部棺椁间外，主要位于墓主身体附近。可见随葬品的放置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
M2002除了一件铜甗置于东侧中部棺椁间和一件锡器置于东侧南部棺椁间外，其余青铜礼器均置于西侧棺椁间，西北角有二件鬲，三件鼎位于中偏北部，三件簋位于中部，一件盘和一件盉位于中偏南部，并且发现有鼎叠压簋的现象。礼器按其功能不同相对集中放置。
从墓中出土的青铜器铭文来看，至少以下几组器物是同批铸造的，即M2002:9鼎、M2002:8和M2002:33扁腹圆簋，M2002:34鼎和M2002:52甗，M2002:5盘和M2002:23盉。M1017:41盘铭文与M2002:9鼎及M2002:8、M2002:33簋铭文当有一定联系，即便非同批铸造，其年代应该相去不远。特别是该墓所出长铭盘盉，对于研究西周时期的诉讼、命誓和刑罚制度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M1017霸伯墓出土的金制柄形器
表面两侧凸弦装饰，
长11、宽1.5－2.2、厚0.3厘米，重92.1克
附记：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山西冀城大河口西周墓地考古发现与综合研究”（项目批准号：17ZDA218）的阶段性成果。考古发掘领队为谢尧亭。参加发掘的人员为谢尧亭、王金平、杨及耘、李永敏、常如意、史春明。田野绘图为李彦伟。室内绘图为王燕、吕杨、刘泽鹏。田野照相为解宙鹏、李建生。室内照相为解宙鹏、梁军、王涛。陶器修复为史春明。拓片由杨梅拓制。人骨鉴定为张全超。器物描述为谢尧亭、张王俊、赵静。铭文隶定得到朱凤瀚、李零、冯时、严志斌和黄益飞诸先生的指导和帮助，谨致谢忱。
作者｜山西省考古研究所 临汾市文物局
翼城县文物旅游局 联合考古队
山西大学北方考古研究中心
执笔者：谢尧亭 王金平 杨及耘 李永敏 赵静
文｜节选自考古汇
辑｜山西晚报全媒体编辑 南丽江
审核｜方天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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