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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一个有世界声誉的静修疗愈中心

金振豹 静修与读书 2022-01-06

云何堂院子里的茶室


2018年年底,我结识了八年来在婺源致力于对具有文化价值的古宅进行保护性开发来保存传统文化、推广本土文化生活度假理念的吴志轩兄,参观了他创立的尚逸轩度假品牌旗下的九思堂、继志堂、云何堂等多座精品古宅民宿,也在和志轩兄不断深入的交流当中,越来越为他对传统文化和乡土生活的殷殷之情所感动,对他的实干精神和专业能力深感钦佩,有相见恨晚之感。


在志轩兄修复开发的这几座都有着百年以上历史的古宅当中,我对云何堂情有独钟,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三顾云何堂。每一次来,我对云何堂和它所在的梅泽村的喜爱之情都增加一分。在这过程中,一个想法渐渐成形。到了第三次,也就是2018年和2019年的跨年之际,我邀请了八九位朋友和志轩兄齐聚云何堂,深入考察体验当地及周边自然人文环境,探讨合作发展之道,过了一个非常有意义和尽兴的元旦。


云何堂


婺源古人建村循风水之理,往往以村外溪河两岸有山“关锁”的地方建庙、植树、造桥等以聚气,是为“水口”。此图为梅泽村村口的土地庙和约有六七百年的老樟树


我的这个想法,就是一步一步,由小及大,把云何堂和梅泽村发展成为在国内和在世界上都有声誉的静修疗愈中心。


这个想法,是我自2013年初开始,为自我疗愈,从静修实证入手,不断深入地探索和体验道家、儒家和佛家传统文化至今整整六年的一个结果。和志轩兄以及云何堂的相遇,让我有一种因缘具足,水到渠成之感。


作为一个从小学、中学、大学一路读到研究生、博士,做过大学教师和律师的知识分子,我也可算是中国自改革开放之后受过最为良好之教育的一批人当中的一个幸运儿。然而我在博士毕业后不久,没有继续在主流的学术和实务的舞台上谋一席之地,反而对静修打坐和道家、儒家和佛家文化越来越感兴趣,在这条路上越走越深,越走越远,这的确会让很多人,包括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感到难以理解。即使在今天,静修打坐和儒释道文化对大部分人来说仍然是神秘的,非主流的,边缘的,甚至是形迹可疑的,封建的,迷信的,反科学的。


然而对我来说,这个选择首先起因于自己在六年前被诊断为癌症而不得不去直面这一根本性的生命困境。值得庆幸的是,在这六年当中,我的确感到自己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开阔。这种感觉,就好象陶渊明笔下的那位武陵人,为好奇心所驱使,钻进“仿佛若有光”,“初极狭,才通人”的山洞,结果竟然发现一片“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其中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世外桃源。


所有文化都有关于理想国、乌托邦、世外桃源的想象。它们寄托了人们对于美好、自由的生活,对于能够让精神和肉体都安栖其中的家园的永恒向往。只是,人生世上,天灾人祸、苦难多多。许多文化都相信这样美好的家园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上是不存在的。永恒的解脱,或者天堂只有在死后才有可能。我们在这世上多灾多难的短暂一生唯一正当的目标就是为那死后的境界做准备。


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因此具有了极为独特的文化价值。它所描绘的理想国不在别处,就在这个尘世间。那里没有战乱,环境优美,人人和睦相处,怡然自乐,老人和儿童都得到很好的照顾,对于外人没有戒备,充满善意的好奇,不会纠结于外来人是否和自己同一信仰,也不会因为担心形迹泄露而加以扣留或伤害。中国本土的道家和儒家传统之肯定生命、享受生命,对和平大同的理想现世社会的憧憬,于此可见一斑。


离梅泽村不远的虹关村里有上千年历史仍然生机勃勃的老樟树


这样一种现世版的理想国,其实是深深地植根于中国传统之颇为独特的生命观。这种生命观抓住了生命的根本性的要素,那就是能量,就是在中国文化、社会习俗和语言当中几乎无处不在的“气”的意识。对气和能量的认知在另外一些重要的文化传统当中也是存在的,但是它们往往越过了气和能量而把关注的重点直接锚住了精神的层面。比如基督教《圣经》“创世记”里说:“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基督教相信存在人格化的上帝主宰一切。人没有办法认识和把握自己的生命,唯有靠对上帝的信仰才可能在死后得救,进入天国和上帝同享至福。当人尚未发展出对自己生命足够深入的理性认知,这样一种对于生命之本源的信念的确具有再如何强调也不过分的意义。但是如果隐喻和现实之间的界线被混淆,具有教育意义的寓言被当成绝对真理,予心灵以安慰和救赎的力量也会蜕变为生命的镣铐。


上帝渺不可及,玄不可测。身心的安顿和救赎需要有更为理性和可靠的认知。上帝信仰对绝对精神性的强调难以统一人心,反而促使比较有理性头脑的人越来越把关注点集中在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世界,甚至使得主流的科学界也倾向于只是从单纯的物质过程的角度去理解所有的生命现象。


只是,作为生命的必要条件的“气”无形无相,无法单纯从物质变化的角度得到理解和把握。它就象水和空气的流动。我们只有亲自去感受它的流动,在它的运动和变化当中,不断去体悟它衰退和兴盛的规律,并通过成功地让自己的生命越来越健康,越来越强大,才有可能真正地认识它,把握它。一切对它的描述,一切关于生命真相的教导,都充其量只是记录了它的影子和印迹,无非雪泥鸿爪,寒潭雁影而已。要认识生命,需要让自己成为生命本身。坐而论道是无济于事的。


虹关村街头巷尾韵味隽永的经典语句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对气和生命能量的体悟和把握是完全神秘的玄学,无法用理性的方法去接近。我自己在过去六年里的努力,正是得益于之前在博士研究阶段,通过对无法用自然科学的方法去论证的法学的科学性的思考和研究,意识到所有可以被称之为科学的努力,固然需要通过观察、试验、调查等活动获得对于现象过程的直接感受和认知,这些个体的直接感受和认知却是要通过人和人之间的对话、交流、论证,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人和人之间的共识才有资格被称为科学。


这意味着,科学活动本质上是一个人的意识状态,也就是说人的生命状态发生转变的过程。同时,由于科学活动是一个人和人之间形成交流和对话,互相辩论和说服以达成共识的过程,它也是通过个体的意识状态的改变,推动集体的意识状态发生改变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人类进入启蒙时代以后,就是科学活动越来越代替宗教活动成为人类集体意识,成为社会制度、世界观、生活方式、文化习俗等不断变迁的主要推动力。


我们每个人对气和生命能量的感知可以说都是一种极为个体性的体验。但是,这种个体性的体验在本质上和我们在电子显微镜下看到病毒的形态或史蒂芬·霍金对黑洞的思考这些体验一样,都是从个体性的认识开始的。不同的人可以分别通过借助电子显微镜进行观察对同一种病毒的形态、特征达成一致。霍金可以和其他理论天体物理学家进行讨论,并借助实验天体物理学家的观测结果检验自己的观点。我们每个人也可以尝试不同的冥想静坐的方法,并将自己在冥想静坐过程中的体验与其他人的冥想静坐体验进行比较,让自己对通过冥想静坐获得的生命体验不断深入,在这过程中形成越来越全面和详细的有关冥想静坐及其对于身心疾病疗愈之效力的认知。这和所有其它以理性为基础的科学活动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


婺源民俗博物馆中收藏的劝子弟用心读书,不为浮华世事所惑的窗雕


但是的确有一个重大的区别。那就是与别的科学实验不同,冥想静坐这种练习的目标是为了不断深入对于生命的认识。简单的推理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对于生命的认识不断深入,我们把握生命的能力也应当不断提高,而不是相反。看一个以认识生命的真相为己任的人是否真地达到了比较高的境界,要看他是不是越来越健康,越来越有生命力,是不是能够给有同样兴趣的人提供务实而有效的指点和帮助,是不是能够帮助越来越多的人有效地摆脱身心的疾病和障碍。


一直以来,人们对于生命的认识或者偏重于精神的层面,是为信仰,或者偏重于物质的层面,是为科学。作为物质和精神之纽带与桥梁的能量则很大程度上被忽略。其原因在于,对能量的认识和把握需要具备更高的意识状态和理性,需要人们对生命的运作过程有更精微和深入的体验和认知。在这方面,中国的道家和儒家传统提供了极为丰富的经验和理论的资源。问题只是,这些极为丰富的经验和理论资源长期以来囿于一种过于偏重直觉的,比较幼稚的方法论,而被误认为是落后的,过时的。但是当今这个时代人类理性传统的进一步发展和集体意识的进一步转化,已经使得重新理解道家和儒家传统对于人类认识生命和把握自己命运的重大意义成为可能,并且必要。


经过六年的探索、研究和实践,包括自己总共长达6000多个小时不断深入的静修实证,以及指导中外数百人士静修的经验,我渐渐形成了以能量为着眼点,以肉体、情感和意识的动态平衡发展为基本框架的静修疗愈的理论和方法体系。在这个过程中,我越来越对道家、儒家和佛家的古圣先贤产生由衷的敬意和感激之情。道家、儒家和佛家就其本质而言都不是片面强调信仰的宗教,而是对生命进行理性探索和转化的生命之学。在这些既有传统的基础上,从对气的体验入手,我们可以发展出更为精确可靠的方法论,让身心疾病和亚健康的自我疗愈真正有规可循,让人们把握自己的健康、生命和命运的能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距离梅泽半小时车程的理坑村历史上深受朱熹理学思想影响,号称“理学渊源”(原村名为“理源”),村中明朝曾出过两位尚书。有大量明清官邸遗存。


我们也将发现,疾病的疗愈不应当再被看作是只有经过专业的医学学习和训练才能理解和掌握的专业知识。疾病,也就是说,身心的各种不适,是生命面临挑战,生命力不足以应付外来压力的表现。这些症状恰恰提供了我们更加深入地认识生命的窗口,提供了我们借以实现自我转化和生命成长的机会。通过动静结合的静修,觉察和转化自己的能量状态,以及一次次成功地依靠自己的力量从疾病当中恢复健康,我们的生命力会越来越强大,我们对生命,包括自己生命的认识也会越来越深入。这两者是同一个过程。


到了今天,我想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结合当今科学和哲学的最新发展,以一种知行合一的方式去体悟道家、儒家和佛家的传统,我们可以在那些古圣先贤的肩膀上,把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和把握推进到更深的层次。


从整整六年前开始,我选择了一条完全作为独立学者,作为独立的生命探索者去展开自己的人生的道路。事实证明,这条路已经变得越来越开阔,为越来越多的人们所认同。它意味着,我们在健康、教育,以及生活的所有重要的方面,有望以一种更加自由,更有意思,更有创造力,也更合乎人的尊严的方式展开。


吴志轩兄在婺源打造的云何堂为我进一步践行自己对于生命的理解,和更多的人分享我的研究和思考提供了非常好的条件和环境。云何堂及其所在的梅泽村位于江西、安徽、浙江三省交界之处,距离上海、南京、苏州、杭州、合肥、南昌等大城市车程都在三、四个小时之内,而又大山环抱,溪流潺潺,自然环境十分优美,十分适合动静结合的静修练习和疗愈身心。同样重要的是,在婺源,中国传统文化的遗存十分丰富。此地山川秀美,气候温和,生计较易,自古读书重教之风颇盛。《婺源乡土志》记载:“婺人喜读书,虽十家村落,亦有讽诵之声。”自宋至清,全县经科考中进士者550人,举人919人,仕宦者2665人。科举失利的读书人则多经商,以儒家伦理经营商业,使徽商成为中国商业史上的重要风景。既富且文的条件为此地留下了大量承载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古宅、祠堂、村落、庙观、风俗文物等。


理杭村村头的文笔塔和廊桥


在欧洲、美国、印度、缅甸等许多地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内观中心、禅修中心等场所帮助人们在这个节奏越来越快的信息和网络时代回归内在、放松身心。但是这些场所所传播的理念和所教导的方法偏重于佛家传统,侧重点不在于直接转化身心和疗愈疾病。借助道家和儒家对生命的理解,同时兼顾现代人理性科学的意识状态,为陷于各种身心疾病困境的人们提供更为整合有效的疗愈之道的场所在当今世界上少之又少。云何堂和梅泽村的地理位置、自然环境和丰富的传统积淀,为这样一处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静修疗愈中心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我一介平民之子,为父母亲人和生命道路上遇见的许许多多其他人所支持,有幸在这个世界总体和平,东西方文化越来越清晰地看到各自的价值并开始彼此融汇整合的伟大时代,既得到历史悠久而独特的中国文化之潜移默化的熏陶,又通过深受西方影响的教育体制得窥西学之堂奥,因兼具个人独特性和普遍性的生命际遇,渐渐形成自己对于生命和世界的独立见解,可谓幸甚。中国儒家士人自古以来就有家国天下的情怀。对于真正的儒家士人来说,这不是出于一种狂妄而虚幻的自我感,而是从自己对生命的深切体悟当中,产生的万物一体,民胞物与的连接感,从而与佛家的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之心,与基督教的无条件的爱和服务,有着同样的精神根源。这种认识,在当今这个危机重重,人心极易迷失的时代,显得尤为重要。而人心和生命的无穷潜力和可能性,也正是在勇敢地面对种种时代的挑战当中,通过与他人,与我们所处的整个生态环境,与我们每个人最深的自我建立连接的过程中,不断得以发掘、呈现和彰显。


值此2019年新年伊始,我为自己许下这个愿,也衷心地邀请所有有同样感动的人们一起加入到这个重新认识我们的传统和我们自身的时代大潮流当中来。


元旦期间来云何堂及梅泽村考察的朋友在当地别致的“福”墙下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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