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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过长途骑行和静坐摆脱淋巴瘤的心得

金振豹 静修与读书 2022-01-06

几天前,来自浙江温州的潘德孚老先生应辛庄师范学校的邀请来辛庄做中医讲座。我因而有幸认识这位堪称中医界奇才的同乡。在去听讲座之前,我习惯性地先上网了解潘师的情况,不仅很高兴地知道他也是温州人,更是意外地发现这是一位不同寻常的中医师,有天下无癌论、是生命生病,而非身体生病、医学的出路在于对生命的研究、现代医学没有哲学背景,也没有基础理论等等新颖而富有冲击力的观点。而这些观点,恰恰能够与我自己这两年来通过骑行和静坐成功地度过因被诊断为淋巴瘤而带来的人生危机,并使自己的身心更为健康的经历和心得相互验证。听完讲座之后,我还有幸和潘老做了进一步的交流,并获赠他的“生命医道书系”一系列著作,包括《医学理念》、《治病的常识》、《西医病理,百年反思》、《铁杆中医宣言与现代医学批判》,以及他即将出版的《现代医学魔怪化之对策》,对他通过五十多年行医实践及广泛阅读思考形成的丰富思想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而潘老也对我通过骑行和静坐,没有借助任何医疗手段摆脱淋巴瘤困扰的经历深感兴趣,嘱我就自己抗癌的经历和心得写一篇文章。我欣然从命。


2012年7月,我的嗓子出现痒、粘液增多、有异物感等症状,不久右扁桃体开始肿大,乃至合嘴时都能触及上颚。右扁桃体表面还发生溃疡并有表皮脱落。去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北医三院)耳鼻喉科检查。一开始医生认为是发炎,用抗生素治疗。但这么治了两三个星期后并没有效果,而且右扁桃体下方还又长出一个大约一厘米长的小肉芽,表面同样是灰白色的溃疡。这个小肉芽和肿大的扁桃体一样,摸上去都不痛。最后医生从我的右扁桃体表面取了一块组织拿去医院病理科做病理检查。病理科过了一个星期出了份报告,说“(可疑)淋巴瘤”,并让我继续交费做免疫组化以进一步确诊。在这过程中我因为心情郁闷,整天骑着自行车在昌平十三陵周边的山区里乱转。这段时间也没有吃任何药,可就在这整天骑车转悠的过程中,扁桃体表面的溃疡竟慢慢愈合,肿块也基本上消失。肉芽倒是还长在那里。
北医三院的正式病理报告出来,确认我是“非霍奇金淋巴瘤”。随即,我被安排进北医三院血液科住院做验血、B超、PET-CT、骨穿、胃镜等检查。全面检查的结果表明全身只有右扁桃体肿大,以及在右颌下有一2厘米乘1厘米大的淋巴结,临床上处于一期低危阶段。除了这些数据之外,我自己感觉健康状况是蛮好的,骑车连续骑个四五十公里都没有问题。尽管如此,检查基本结束之后,我的主治医生认为我应该尽快开始化疗。她说这个病发展可能很快,而且化疗是唯一途径,越早越好。她还特别提及不要寄希望于中医、气功或锻炼等办法。然而随着我对化疗了解的加深,我越来越感到这种方法不靠谱。尽管淋巴瘤号称是各种恶性肿瘤当中治愈率最高的,五年生存率可达60%,但化疗要经历长达半年左右甚至更长时间。每个疗程要连着两三个星期往身体里输入各种副作用较大的药液,一般会引起恶心、呕吐、免疫力降低和感染风险增加,乃至对其它脏器的损害。为了便于长时间及反复输液,防止静脉发炎,还需要往一支胳膊上植入直至心脏附近的中心静脉的PICC管。同时,这个病的标准化疗方案要用到一些进口药,一个疗程两万多,总共要四到六个疗程。整个标准化疗方案下来,要20-30万元。


另一方面,我也对化疗的原理开始产生怀疑。化疗是建立在这样一个理论基础之上的,即肿瘤细胞是导致肿瘤发生的罪魁祸首,因此只要最大限度地把体内的肿瘤细胞消灭,即可治愈肿瘤。在住院期间甚至有一位实习医生告诉我说即使化疗结束,肿瘤缓解,过几年之后也还要继续做干细胞移植手术,即以超强剂量的化疗药物最彻底地消灭全身的肿瘤细胞。为防止这种高剂量化疗同时摧毁病人自身的造血功能,需要事先收集病人自身的造血干细胞,在化疗之后将其造血干细胞重新输回体内。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最有效地防止复发。只是,我这个医学外行不明白的是,正常人也会得肿瘤,那么如此彻底地消灭人体内的肿瘤细胞有什么意义吗?这样做给身体造成的巨大伤害也可以不用考虑吗?另一方面,在上网查找资料的过程中,我了解到在医学界也有一种普遍的观点,即肿瘤细胞在机体内是经常发生和存在的。正常情况下,正是人自身的免疫系统能够及时识别并抑制和消灭肿瘤细胞,肿瘤才不会发生。当人开始长肿瘤时,定然是人自身的免疫系统识别、抑制和消灭肿瘤细胞的能力削弱了,无法控制肿瘤细胞的大量增生。当然,这个过程不是一天两天完成的。


就我自己而言,原来身体一直不错,也比较注意锻炼。1998年夏天我曾经一个人从温州骑单车旅行到北京,行程将近2000公里。2002年又用一个多星期从南京骑回温州。途中风吹日晒雨淋,什么事儿也没有。2004年得了前列腺炎,长期服用比较寒凉的中药,使身体的免疫力削弱,又因为情感、信仰、学业、家庭、事业等诸多问题和压力,精神状态比较紧张,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年当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得了过敏性鼻炎、胃炎、髌腱炎、强直性脊柱炎等诸多疾病。在右扁桃体出现问题之前,我刚去德国讲学回来,去成都参加一起大型设备进口谈判,连轴转地忙了十来天,之后又参加天则经济研究所在成都举办的游学活动,期间还经常为谈判结束之后的一些事务熬夜。我估计就是那样一种超负荷的工作状态导致自身的免疫系统出现问题。


另外,从对我影响非常大的一本书,即美国精神病医生斯科特•派克(Scott Peck)博士所写的《少有人走的路(The Road Less Traveled)》一书当中,我也形成了这样一个信念,即人身上有维护自身健康的力量。该书第四章第一节“健康的奇迹”里面指出,“对于生理疾病,如同对于心理疾病一样,我们也可以说,有一种我们还无法完全了解其运作机制的力量,在大多数人身上默默地起作用,即使在最为恶劣的条件下,也能保护和维持他们的生理健康。”所以,尽管当时并不了解潘老的思想,凭借我自己的这些思考,我也本能地认为有比通过化疗更好地治疗淋巴瘤的方法,即想办法重新激活自己身上的免疫机制,或者说维护自身健康的力量,使之自动地将已经发作的淋巴瘤消灭或压制下去。这比人为地用化学药物杀死肿瘤细胞,恐怕要安全无数倍。而当时我能想到的重新激活自己的免疫机制的办法,就是骑自行车长途旅行。作为一个十分重视精神自主和人格尊严的人,我也无法忍受在医院里完全听由医生和护士摆布,以及无法拥有个人空间的生活状态。与其整天躺在病床上听天由命,我宁可骑单车在山间野外大汗淋漓地长途跋涉。


于是,我就问医生我用一个月的时间骑单车旅行来抗癌是否可行。她说运动固然有助于提高免疫力,却是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淋巴瘤的。她还提到说有淋巴瘤病人一开始也是初期,结果过了一个星期身上就长满了肿瘤。尽管如此,我顶住医生的权威给我造成的压力,决定不顾一切要尝试一下用一个月骑车旅行抗癌这条路,并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之后我拿着病理切片到北京肿瘤医院的病理科做了会诊,得到同样毫无保留的诊断,即非霍奇金淋巴瘤。同时,北京肿瘤医院的一位大夫指出我的右扁体自动消肿可能与我当时因为过敏性鼻炎用的“辅舒良”鼻喷剂里含有可抑制肿瘤的激素有关,但也对消肿消得这么彻底感到奇怪。北京肿瘤医院治疗淋巴瘤的权威朱军大夫同样不认为骑自行车可以治疗肿瘤,但他说我的情况再观察个把月没有问题,肿瘤不会发展那么快。对我来说这样一个意见就够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在出发之前还找到在淋巴瘤病友圈子里传说在淋巴瘤病理诊断方面最有权威的北京友谊医院的周小鸽大夫做病理会诊。他的意见的确比前两家更为详实,指出不除外非霍奇金淋巴瘤,但鉴于组织太小,建议切除活检。在他对我的情况有进一步了解之后,他认为我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也不一定要切除其它淋巴结进行活检。周大夫对于通过骑车抗癌同样持否定态度。只是对我来说,不论我患的到底是否淋巴瘤,我骑车旅行的决心已定。在这过程中,我的家人,包括哥哥,妈妈以及妻子都无法接受我的这个决定,认为简直是异想天开。最后我在网上找到一个先例,说一位南京的老人,五十多岁时被诊断为淋巴瘤晚期,手术和化疗都没有彻底解决,反而把身体搞得非常虚弱,不得不放弃住院治疗。他从医院里出来之后,通过中医治疗和每天骑车,倒反而使身体健康不断恢复,二十年来骑车骑遍全国,还曾骑到俄罗斯。妻子看了这个病例,转而支持我出去骑车旅行。


2012年9月23日,我一个人骑单车从北京昌平出发,骑行3100公里,经石家庄、太原、西安、成都,于12月18日骑行抵达昆明北部的会泽,之后从会泽坐大巴去昆明,和当天坐飞机来昆明的老妈一起游玩几天之后,从昆明回到北京。10月12日,我到达西安,将自行车搁在当地朋友家里,坐飞机回到北京休整两个星期,同时去医院做了验血和B超检查。检查的结果是原右颌下2厘米乘1厘米的淋巴结已经缩小为1.4厘米乘0.68厘米。其余部位均无异常肿大的淋巴结。而且验血的结果也显示除了白细胞略低于正常值(3.5-9.5)下限0.2个百分点外,其余一切正常。这个结果比我8月底做的血液检查还要好很多。当时有好几项超出正常值范围。这一结果表明经过这次骑行,不仅我的淋巴瘤得到了抑制,我的整个身体状况也有很好的改善。事实上,骑行虽然辛苦费力,尤其是在翻山越岭的时候,十几天下来我不仅没有变瘦,反而胖了不少。


在北京休整两个星期之后,我飞回到西安,继续骑自行车翻过秦岭,进入四川,于11月底骑到成都,再次回到北京休整并做检查。这次检查的报告说“右侧颈上区可探及一大小约2.5厘米乘0.82厘米的结节。”其余部位未发现肿大淋巴结。这个检查结果令我颇为吃惊,因为从西安到成都一路下来,我经常摸摸右颌下的那个淋巴结。自己的感觉是它有所变小,至少没有增大。这个检查结果和我自己的感受相差太过悬殊。我自己的理解是,这个淋巴结是长形的,它向上插入右颌骨下。这个位置检查起来有些尴尬。我自己平时也不太能摸到它的整体。B超检查时,医生从不同的角度会得到不同的结果。这在一定程度上会使B超检查存在误差。第二天我带着这个结果去友谊医院找了周小鸽教授。他认为我的理解是可能的,并且指出,如果说这一个月来这个淋巴结变大的话,不会只在一个维度上长。他的建议是继续观察。这个结果虽然让我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在北京休整了十来天,又回到成都继续我的骑行之旅,直至于12月中下旬结束这段程,从昆明回到北京。


我这趟北京到云南的长途骑行除了是一个抗癌的尝试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在骑行的过程中对自己迄今为止的人生做一个大整理。我感觉到这么多年来在为生活不停地忙忙碌碌的过程中,始终处于一种疲于奔命的状态,没有能够停下来对生命,对人生的意义这些重大的主题做一个深入的思考和整理。对于这些重大的主题固然很难想清楚,也恐怕找不到一劳永逸的答案,但如果干脆完全不去思考,恐怕风险更大,其结果就象是南辕北辙这则寓言所说的那样,盘缠再多,马再好,赶路赶得再快,离真正的目标却是越来越远。所以,在骑行的路上我利用住店的时间,把自己在路上的思考写成游记发在自己的新浪博客上,内容涉及健康和疾病、科学和信仰、人的精神性等诸多问题。在这过程中我越来越对人的“自我”、“理性”等为现代人所十分强调的概念有新的认识,尤其是意识到它们有很大的局限性,而开始对“无我”,“空”等概念有所领悟。


骑行结束回到北京之后,由于一位大学同学的介绍,我接触到甘肃老中医李少波教授总结出来的真气运行法。真气运行法其实就是静坐,但是比单纯的静坐有更为具体的方法,尤其是指出了通过静坐能够激活体内的气机运行,以及由此给身心健康带来的诸多好处。我原来在南京工作时曾经练习过静坐,但没有坚持下去。而经过这趟骑行,我本来已经开始在理念上认识到“无我”和“空”的意义,而现在又了解到通过练习静坐使自己进入无思无虑的状态有这样实际而直接的效用,就对它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开始坚持每天抽出两三个小时按照《李少波真气运行法》这本书上所说的方法练习静坐。


或许是由于我的领悟比较到位,我进步颇快。从2013年1月中旬开始,到4月底,《李少波真气运行法》一书中介绍的其五步功法之前四步练习过程中会出现的身体反应,比如心窝发热、小腹发热、尾椎发热乃至带脉发热、两肾汤煎、气冲夹脊等我都体验到了,并且也感觉到气通过后颈玉枕穴以及头顶百会穴出现明显气感等初步疏通任督二脉的反应。为了在气上头顶之后不至于练出岔子,让自己能够得到业内老师的指导,我报名参加了兰州真气运行法研究所在北京通州办的真气运行法培训班,并鼓动我岳父和岳母也参加了这期培训班。在为期十天的培训班上,我体验到了通过练功疏通任督二脉,气在身体里面如飞轮一样快速转动以及其它练功带来的奇妙体验。而我岳父岳母通过练功也使各自的健康状况大有改善。我岳母的高血压在培训班期间完全恢复正常,而我岳父的腰肌劳损因为是多年的老病根,在这期间虽然没有完全复原,却也有大幅的改善。真气运行法对于激活人体自身的自愈功能的确是相当有效的。


从培训班回来之后,我继续坚持每天练功,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感受和收获。我意识到在培训班期间经历的任督二脉基本疏通,大小周天开始运转其实只意味着练习真气运行法刚刚入门。在接下来的日常练习过程中,我越来越深入地体会入静给身心带来的微妙然而持续的变化,并获得彻底放松身心的愉悦和安宁。 2012年底从北京到云南骑行结束之后,我还于2013年6月到8月和几个外国朋友一起从新疆霍尔果斯口岸骑行到北京,行程共4000多公里。在此期间我基本也能保证每天都静坐个把小时。这第二次长途骑行之后,因为事务繁多,我在养生方面主要以静坐为主,而很少骑车。在此期间多次去医院就淋巴瘤复查,结果都表明身体里面没有异常肿大的淋巴结,其它相关指标也处于正常状态。同时,我原有的前列腺炎、胃炎、髌腱炎、过敏性鼻炎等疾病的症状都已经完全消失。现在,对我来说每天静坐两三个小时,已经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日常功课。我每天睡眠只要四五个小时就够,一般都会在凌晨醒来,洗漱之后静坐一两个小时再开始一天的工作。中午或晚上睡觉之前如有时间,也会分别静坐个把小时。


在开始练习真气运行法之初,我即意识到静坐对于个人和社会都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为了最大限度地使自己对于静坐的理解合乎客观事实,我在练习静坐的过程中每隔一段时间即如实地记录自己的练习心得和体验,以及自己对于静坐和相关主题,尤其是身心健康之奥秘的思考,并同样发布在自己的新浪博客上。在这过程中我对静坐的理解也不断加深。通过静坐和相关的阅读和思考,我真切地认识到“人”其实并不仅仅是一个物质性的身体而已,而是除此之外还有着多个不同的层面,尤其是意识和潜意识。其中,人的潜意识对于人的身心健康具有极为重大的意义。人的潜意识反映了人在心灵和精神等方面更深层次的需求,包括我们对于安全、爱、尊严,乃至对于快乐、对于意义等所有精神价值的需求。而另一方面,人又受其所处的特定的家庭和社会文化环境影响,在意识或者说理性层面上形成各种各样的观念和看法,以及相应的行为模式。当一个人在心灵和精神层面的需求为这些观念和看法,乃至行为模式所否认和排斥时,一个人就会陷于压抑、焦虑等情绪状态,久而久之,即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身心障碍,包括肿瘤等恶性疾病。
在开始练习静坐的时候,我把重点放在“静”上面。但随着练习的深入,我意识到静坐的实质实际上是“养气”。气是人体生而有之的能量。人在出生之后,又能通过食物和呼吸从外界获得这种能量。气这种能量支持人体健康,使人的各种身心活动得以正常进行。同时,通过练习静坐,气能使人的身体、意识和潜意识等各个层次的信息进行沟通和交换,使人的意识不断地加深对自己身心的各个层面,尤其是潜意识这一部分的认识和理解。当一个人心灵和精神层面的这些需要有效地得到自身意识的确认和肯定,并通过相应的生命活动得到满足的时候,一个人就会活得身心舒泰,有滋有味。在压抑状态下发生的各种身心疾病也会由于身心的各个层面之间建立起了更好的联结而自然痊愈。


回到我自己的例子。由于长期以来片面追求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我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又一个目标:出国、读博士、做律师,整天疲于奔命。身体消耗太多,长期处于低能量或能量不足的状态,以至于正常的免疫机制难以为继,导致身体出现疾病。但是通过放下各种执着,以骑车旅行的方式放松和舒展自己的身心,也不再为肿瘤日思夜虑,身体自身的免疫机制得到了充分的能量供应而被激活,从而能够把已经发生的肿瘤重新控制住。相比于骑行,静坐在养气和使身体获得充分的能量供应方面显然有更好的效果。通过静坐,人也能够时时使自己处于平和愉悦的精神状态,不容易陷于紧张和焦虑等负面情绪之中。这是我后来虽然没有继续骑车,单纯通过静坐也能使身心保持健康的原因。


我自己的这些认识和潘师的中医理论完全是相通的。潘师鲜明地提出医学是研究和维护人的生命和健康的学问。要研究医学,就必须要研究人的生命。在他看来,人的生命包括躯体系统、本能系统和意识系统三个部分,这三个部分之间又通过人体经络系统联系在一起,彼此之间互相传递信息。人的生命具有自组织能力,即自始至终地自我维护和完成一个人从生到死的运行过程的能力。一个人的生命过程即是生命信息运行的一个自组织过程。当一个人的生命信息运行有序时,人就健康;生命信息运行受到阻碍,人就会生病。所以,一切医疗的目的即在于维护生命的自组织能力,使生命信息运行有序。他认为现代医学,也即西医对人的生命的理解完全是片面的,仅仅限于人的物质性的身体,相应地也把一切疾病仅仅看成是物质性的身体层面的疾病。结果现代医学就把追求各种物质性的症状或者说病灶的消灭当成医学和医疗的目标,而不自觉地破坏了生命的自组织能力。这就是西医治疗疾病的结果往往给病人造成更大伤害的原因。


在和潘师交流的过程中我了解到他本人并不练习静坐。尽管如此,潘师关于生命医学的理论完全可以用来解释静坐对身心健康的积极意义。正如潘师所言,疾病是生命信息运行障碍造成的。生命信息运行障碍,或者是因为承载和传递生命信息的元气不足,或者是因为运行元气的经络堵塞所致。而静坐恰恰能够培养元气,疏通经络,从而使生命信息的运行重新变得流畅有序。当然,除了静坐,骑行以及其它有利于放松身心的活动实际上也具有类似的功能。一个人起居有节,饮食有度,事理通达,心气平和,辅之以良好的人际关系,有滋有味的学习和工作,加上适度的体育锻炼和娱乐活动,就能使生命信息处于自然的有序运行的状态,也就不会生病。就算是生了病,哪怕是癌症,也应当反思自己的哪些行为模式破坏了自己生命信息的有序运行,并以重新激活自己生命的自组织能力为原则进行治疗,基本上都有望重新恢复健康。但是一个人如果平时就对自己生命持一种完全物质性的看法,在人生当中一味追求物质性欲望的满足,而无视自己精神和心灵上更深层次的需要,不仅容易发生各种身心疾病,在发生疾病,尤其是比较严重的疾病之后也比较容易陷入精神崩溃,丧失必要的判断力和自主性,从而沦为富于伤害性的医疗行为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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