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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活成了行为艺术

艺术的 ArchiWorld世界之旅 2023-03-01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Marina Abramović) 以其挑衅性的表演和作品而闻名于世,这些表演和作品有时甚至戏剧性地超越了身体和灵魂、艺术家和个人的二元论。阿布拉莫维奇将自己作为观众的实验工具,重新组织身体和心理、痛苦和抵抗的门槛。 


她于1946年11月30日出生于前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的一个富裕家庭,童年时与祖母米利卡一起度过,深受她的东正教信仰的影响。玛丽娜从小就和她的父母沃霍和丹妮卡分开生活,他们是二战期间的游击队员,当时参与领导铁托将军的共产党。直到1952年才回去和他们住在一起,那一年她的兄弟维利米尔出生。


玛丽娜曾提到与母亲的关系,“我和妈妈的关系很不好,如果我睡得不正把床单弄乱了,她会在半夜叫醒我,现在我会睡得非常直,酒店会觉得我没有用过床。”尽管家庭关系很不稳定,但从小她就在她对艺术的热爱中找到了一个安全的空间,尤其是绘画。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真理之躯》剧照,2019


1965年至1970年间,她在贝尔格莱德美术学院学习绘画,在克罗地亚萨格勒布美术学院完成学业。1971年,她与概念艺术家内萨·帕里波维奇(Neša Paripović)结婚,两年后她遇到了约瑟夫·博伊斯,后者是20世纪下半叶最重要和最具争议的艺术家之一。玛丽娜对博伊斯的作品深深着迷,同年,她与奥地利艺术家赫尔曼·尼奇(Hermann Nitsch)合作,尼奇以引人共鸣的作品和受献祭仪式启发的艺术装置而闻名。 


与博伊斯和尼奇的相遇使玛丽娜远离了具象艺术,从70年代起,她的研究以与声音和表演相关的抽象和表现力为主。



在此期间,她制作了一系列表演,她的身体既是主角又是媒介。在罗马博尔盖塞当代艺术博物馆展出的“节奏 10”(1973年)中,她有条不紊地用刀刺破手指间的空隙,弄伤了自己。在“节奏 0”(1974年)中,她在那不勒斯的莫拉工作室的一个房间里一动不动地站了六个小时,房间里放着72件物品,鼓励公众在她身上或对着她使用这些物品;其中包括一朵玫瑰和一把上膛的枪。 



自残和裸体是玛丽娜从那时起在实践中反复出现的元素,也成功引起了艺术家的兴趣和争议。 


“人类害怕非常简单的事情:我们害怕痛苦,我们害怕死亡。我在“节奏 0”中所做的就是为观众上演这些恐惧:用他们的能量将我的身体推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1975年是玛丽娜艺术和个人生活的转折点,也是她后来形容为“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几年”的开始。她在阿姆斯特丹的一次国际表演艺术家会议上遇到了德国艺术家弗兰克·乌韦·莱西彭(Frank Uwe Laysiepen,乌莱)


这是共生艺术合作的开始,将不可磨灭地影响他们的生活。1976年,玛丽娜与帕里波维奇离婚,并与乌雷一起搬到了阿姆斯特丹。从那时起,这对夫妇和他们的狗阿尔巴一起乘坐一辆老式雪铁龙面包车开始在欧洲各地旅行,这段旅程产生了“Relation Works”系列和“Art Vital”宣言。


“我们没有钱,但我觉得我们很富有:吃一些佩克立诺奶酪、花园种植的西红柿和橄榄油的乐趣,阿尔巴只是安静地睡在角落里,这是超越财富的无价之宝。”


1980年,玛丽娜和乌雷制作了“休息能量”,这是一场无声的悲剧表演,描绘了这对夫妇痛苦的关系:在视频中,他们在张开的弓的相对两侧保持平衡,箭头指向阿布拉莫维奇的心脏,乌雷只要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杀死她。



在阿姆斯特丹呆了一小段时间后,这对夫妇搬到了澳大利亚,他们在维多利亚大沙漠的Pintupi部落呆了九个月。“夜海穿越”于1982年在第七届文献展和科隆、杜塞尔多夫、柏林、阿姆斯特丹、芝加哥和多伦多的空间上演,是这几个月与土著文化密切接触的结果。


表演包括一个长时间的冥想和专注的对视动作,源自内观的冥想技巧,玛丽娜和乌莱在印度学到了这一技巧。 



“先让人们开怀大笑,然后告诉他们可怕的真相,

因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


1986年,这对夫妇第一次飞往中国,沿着长城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表演,传奇作品《恋人》的诞生,标志着他们12年的感情和艺术合作的结束,玛丽娜从长城的东端出发,而乌雷则从西边开始,朝相反的方向走,直到见面说最后一句令人心碎却又平静的再见。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玛丽娜致力于开发“临时对象”的交互式对象,设计“供人类使用”,由石英、紫水晶、电气石、铜、铁和木材等不同材料组合而成。



1990年移居巴黎,受邀参加蓬皮杜中心的“大地魔术师”展览,1992年至1993年间,查尔斯·阿特拉斯执导的作品“传记”在马德里演出,后来在卡塞尔的第9届文献展上、在巴黎、雅典、阿姆斯特丹和安特卫普的剧院演出。


在“传记”中,玛丽娜和阿特拉斯使用自传作为调查身份的历时结构原则。与阿特拉斯一起,她还参与了自传体剧“妄想”,这是一部两幕的多媒体和戏剧表演。


1997年,她受邀代表塞尔维亚和黑山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南斯拉夫馆。她在中央展馆阴暗的地下室设计了“巴尔干巴洛克”表演,每天六个小时,持续四天。玛丽娜坐在一堆牛骨头上,她清理了残留的肉和软骨,作为道德净化和谴责巴尔干地区种族清洗大屠杀的仪式,作品赢得了艺术家金狮奖。 



2001年,她发起了互动项目“梦想之家”,这是与日本越后妻有当代艺术三年展合作创作的永久性装置。邀请客人穿上艺术家设计的睡衣,睡在专为项目制造的床上。第二天早上,要求他们在所谓的“梦之书”中报告他们的梦境。


同年,玛丽娜在沃尔泰拉的神经精神病医院上演了《Mambo a Marienbad》,回忆了一个关于创造性疯狂和极度不适的个人故事。 



次年,她在纽约肖恩凯利画廊的观众面前静默禁食十二天,这是表演和公共现场装置“海景之家”的一部分。



“ 只有多层次的意义才能赋予艺术长久的生命——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会从作品中获取它所需要的东西。”


2005年,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展出了“七件简单的作品”,这是一次“重新表演”,由艺术家VALIE EXPORT、Vito Acconci、Bruce Nauman、Gina Pane、Josef Beuys 和玛丽娜本人的作品进行了七次重新诠释。


2010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回顾展“艺术家在场”中再次出现了“重新表演”的主题。展览的名称来自玛丽娜的表演,她连续三个月每天七个小时静静地坐在一张木桌旁,而博物馆参观者则轮流坐在她面前。这位艺术家一言不发地遇到了1000个陌生人;他们中的一些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2016年,企鹅出版了著名的自传《穿墙而过:回忆录》,次年在意大利发行。玛丽娜在书中将澳大利亚原住民称为“有大躯干和棍棒腿的恐龙”,这种说法引起了争议。



同年,在美国总统大选前维基解密公布的电子邮件中,阿布拉莫维奇给约翰·波德斯塔兄弟的信息被阴谋论者亚历克斯·琼斯解释为邀请参加邪教仪式,这些只是一直区分艺术家有争议的职业的猜测的几个例子,她在两次接受采访时坚决否认对她的指控。 


今天,玛丽娜在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学院 (MAI)工作,这是一个致力于表演艺术的非营利基金会,围绕所谓的“阿布拉莫维奇法”促进参与性公共体验,将参与者聚集在一起的公共体验的持续项目“与自己和他人联系”。



项目由一组30张卡片组成,每张卡片都邀请参与者遵循不同的指示,例如“对着镜子向后走”或“打开关闭一扇门”。 可以预见的是,“阿布拉莫维奇方法”称能激发“更高的创作意识”的作品引发了公众的进一步批评和质疑,将玛丽娜贴上了媚俗的标签,并将她的作品贴上了“最空洞的名人艺术”的标签。


撇开怀疑不谈,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作品总是让批评家们产生分歧,并无论好坏持续激发讨论。凭借挑衅性的姿态和表演,玛丽娜成功地将自己确立为行为艺术的偶像,并将她的职业生涯打造为一件完整的艺术作品。当她把自己活成了一种行为艺术,人们可以不欣赏不理解,但不能否认这件艺术品带来的震撼。




编辑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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