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研究，乔姆斯基的粉丝肯定很喜欢 | 语言学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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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语言学午餐
MIT声称发现了一种“语言共性”，可以将所有的语言连结在一起。这种语言共性的发现为乔姆斯基令人争议的普遍语法理论提供了证据。以下为正文：
世界上的语言缤纷多彩，形式各样。针对各国语言是否都具有共同属性这个问题，争议由来已久，热烈难消。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PNAS）前两周发布了一篇论文，其作者声称发现了一种新的“语言共性”，即所有的语言都以这样一种方式自动组织：句子中相关的概念尽可能保持近距离，以降低理解句子含义的难度。
“语言共性”的提出有助于揭示人类认知的相关难题，其最知名的支持者是诺姆·乔姆斯基。乔姆斯基认为，所有的语言都共享一套“普遍语法”。这种普遍属性是基因遗传的结果，且人的大脑中可能存在专门为语言服务的机制。
然而，有些研究者辩论道，几乎不可能存在这样的语言共性。他们认为语言之间（不包括手语）存在巨大差异，大到句子结构，小到个别发音，都是千差万别的。他们承认语言都有一些普遍的倾向性，但认为这只能说明碰到共同的难题，语言倾向于用同样的方法解决。
自动组织系统
在PNAS这篇论文中，作者用大量笔墨描写了语言的这种倾向性：
语法和语义关系紧密的词在句子中的位置尽可能贴近。
MIT的几位认知科学家对于是否所有语言都有这种倾向性很感兴趣。
事实上，在一个句子中，相关的概念在距离上越接近，对于工作记忆的压力就越小。比如形容词（old）后面总是紧接上它所修饰的名词（lady），这样让我们很容易理解类似old lady这样的概念。我们可以再来看两个句子：
John threw out the old trash sitting in the kitchen.
John threw the old trash sitting in the kitchen out.
对许多英语为母语的人来说，第二个句子听起来很奇怪—他们倾向于把throw和out用在一起。这种缩短相关词在句中距离的过程被称为“依赖性距离最小化（dependency length minimization）”，简称DLM。
是否所有的语言都会把句中相关概念尽可能贴近呢？是否存在例外？
研究者想知道各种正在使用的语言的真实情况，于是他们搜集了37种语言的相关语言数据，建立了一个数据库。针对数据库中的每一句话，研究者都根据其显示的程度进行打分：
句子中概念相关的字词之间的距离大，则分数高；距离小，则分数低。
然后研究者把将这些分数和基准分相比较。他们把每句话中的词序打乱，这样相关词之间的距离就是呈随机分布。如果某种语言的DLM显著的话，那么实际句子中相关词的距离就会大于随机句子的距离，即实际句子的分数会显著低于随机句子的分数。
结果不出所料，研究者发现：
“所有的语言平均的依赖性距离（dependency lengths）都小于随机语言。”
句子越长，这一特征更明显。比如上文提到的John threw out the trash 和John threw the trash out，这两个句子较短，所以两者DLM程度差别不大，但如果句子更长的话，这一差异会更明显。
同时他们发现有些语言比其它语言显现出更多的DLM。那些不依靠词序来表达意思的语言往往得分更高。比如德语和日语，它们主要依靠各种格的标记来确定语义，而不是通过语序，所以它们显现出来的DLM不那么明显。但尽管如此，这些语言的得到的分数也低于随机基准线。
语言谱系
爱丁堡大学研究演化语言学的Jennifer Culbertson说，这个研究还有助于我们理解这个问题：各种语言的语序是如何确定的。
要建立使用中的语言的数据库实际上很困难，所以这次研究囊括37种语言建立数据库，已实属不易。这个样本量已经很不错了。但还是存在一个问题，这37种语言中许多都是彼此关联的，也就是说属于同一语系。这样看来，它们只能代表庞大的语言谱系中的一小部分。未来的研究可以尝试控制语言之间的关联性，尽量从不同的语系中寻找研究样本。
这篇文章中还提到了前人的相关研究，这次研究并不是证实DLM存在的唯一证据。一定程度上，它证实，延续并丰富了前人的研究。
迄今为止，关于语言的普遍属性有不少提议，但几乎都存在争议。但是，Culbertson补充道，DLM很有可能会成为普遍属性中的一种，这种普遍的认知机制影响了语言的结构组成。
关于语言共性的辩论现在正如火如荼地开展着，针对此次研究中提出的语言共性，各方可能会给出不同的阐释。乔姆斯基的支持者可能会以此作为语言模块存在的证据，而反对者可能认为，工作记忆会影大脑所有的功能，而不只是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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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娜娜
审核校订：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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