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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保护我,却把我的角割掉?”

2017-12-16 诺亚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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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正在进入第六次生物大灭绝时期。据2014年世界自然基金会报告数据,自1970年以来,全世界生物物种平均减少了52%,本文中的非洲北白犀就是刚刚从地球上消失的一族。


白犀牛原本是活跃在非洲的第五大陆生生物。由于猎杀,到了1960年代世界上仅存下2000头野生北白犀。2014年,全世界倒数第二头雄性北白犀苏尼去世,2016年,地球上最后一头雄性北白犀宣布去世,正式宣告了北白犀一族的灭亡。


今天和大家推送的文章就是关于世界上倒数第二只雄性北白犀苏尼的故事。本文节选自《半个地球,人类的生存之战》,该书由美国“社会生物学之父”、两届普利策奖得主爱德华·威尔逊所写。不同于过往环保者的描述视角,爱德华以一只幼年北白犀的口吻,描述了自己从出生到死亡的沉重故事。


衷心希望看完这篇文章的朋友,能够开始意识到我们面临的物种大灭绝困境,并能够从自身做起、保护动物。个体的力量虽然微小,但却能让世界变得更加温暖有爱。



“社会生物学之父”、两届普利策奖得主 

爱德华·威尔逊 

 “亚马逊年度科学图书” 

《半个地球:人类家园的生存之战》



2014年10月17日,我死去了,34岁。

在肯尼亚的奥·佩杰塔保护区。

我是一只北白犀,我叫苏尼。


图片来源:livescience

大家好,我是一只北白犀


1980年一个阳光明媚的的早上。我在妈妈怀胎19个月之后终于看见了这个世界,我出生在捷克王宫镇动物园,取名苏尼,我的爸爸是索特。


妈妈曾跟我说,其实我们不是一开始就生活在动物园的。我们家族之前都是生活在苏丹的大草原,我们是仅次于非洲象、亚洲象、非洲森林象和印度犀的现存第五大陆生动物……可是现在,由于犀牛角贸易,加上军阀和部落武装加入对我们种族的捕杀,我们已经要频临灭绝。



1974年,我的母亲和其他五只野生白犀牛被带到了捷克的王宫镇动物园。


此后,又从英国伦敦动物园来了一只雌性北白犀,我的父亲和母亲就是在这个地方认识并生下了我,当然还有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们:大妹妹纳比雷(父亲是苏丹),以及一个南白犀混血的妹妹纳西。


我不明白,

为什么保护我,却把我的角割掉?


在我们的童年时光里,妈妈常常忧心忡忡,好像现在的生活并不开心。她也常常跟我们讲当年在大草原发生的事情。


一群拿着猎枪的人类手法极其残忍,他们无情地射杀我们的同类。


并且为了保证犀牛角的完整,他们将我们的同伴麻醉后,直接割下犀牛角附近的整个面部,被取掉犀牛角的同伴往往还没有死去。


等待麻痹结束,它们将忍着失去面部的剧痛,踉踉跄跄地逃跑,最终在荒野的某处绝望地死去。


大量的人在收集北白犀的犀牛角用作装饰和药材。


所以妈妈也常常告诉我们,人类是这个地球上最可怕的生物,他们是上帝派来的魔鬼。


很快母亲的警告就得到了验证,人类朝我开了一枪,我昏昏沉沉地倒下了。等我醒来,我头上的角就不见了,抚养的人摸着我的鼻子告诉我,“我是为了保护你,才把你的角割掉。”


我不明白,为什么保护我,却要把我的角割掉!

两位猎人正在割掉北白犀的犀牛角


这个人告诉我,在非洲地区,有很多人收集犀牛角做装饰品,而在中国和越南地区,传统中医把犀牛角看作具有药用价值的珍贵药材。


虽然我们的角药用价值一点不比人类的指甲高,但这种倾向,导致犀牛角卖得特别贵,每克犀牛角的价格已经和黄金价格差不多。


内战屠杀、近亲繁衍失败

我想我们可能真的要灭亡了


在我十岁的时候,遇到了第一个朋友,他是一只牛椋鸟,经常伴随在我身边,是我最忠实的“小朋友”。


这些小鸟经常站在我身上,啄食身上的寄生虫和它们行走时踢起来的昆虫。


在危险出现的时候,他还会及时告诉我,让我远离危险。


北白犀的好朋友牛椋鸟


有一天傍晚,它带给我一个非常让人震惊的消息:


苏丹的达尔富尔危机,以及愈演愈烈的刚果内战,终于蔓延波及到了加兰巴。并且最严重的是一支装备了AK、甚至RPG的盗猎队伍(很可能有当地军阀背景)还是冲击并进入了保护区,对我们的其他同胞展开了大肆屠杀。仅仅一年之内,加兰巴的31头北白犀就被杀掉了22头……


我意识到,我们北白犀牛可能真的要灭绝了。而作为家族的雄性,我成为了拯救这个家族唯一的希望。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偷听到人类的谈话。他们想让我的母亲和其他阿姨大量的繁衍后代,但是都失败了,除了我母亲1989年生下了的小妹妹娜金(父亲是苏丹),娜金还在2000年和我的父亲生下了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法图。

苏尼的妹妹法图


而在这个时间段内,世界上其他动物园饲养的北白犀,正在一头接一头地老去。没过多久,人类把我母亲和另一位阿姨一起送去了美国,试图与美国的叔叔安加利夫交配。但也失败了。


直到2009年,我带着那几只牛椋鸟即将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


没错,我和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法图,以及小妹妹娜金和她的父亲苏丹,一起被送到了非洲,具体一点,就是我们被带到肯尼亚·佩杰塔保护区,去完成人类所说的大量繁衍后代的任务,当然也是为了我们家族的复兴和壮大。


尼同母异父的妹妹、后来的妻子娜


娜金的父亲苏丹,地球上最后一只离世的雄性北白犀


所以刚搬去肯尼亚的时候,我有试图与自己的妹妹法图接触,但是娜金出于保护女儿的天性,禁止我们在一起,也不许我们沟通。


直到2012年,我和娜金在一起了,但是上天总对我们有那么一点点不公平,娜金一直没有怀孕成功,我也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


而且,我可能因为不太适应肯尼亚的生活环境,时不时感觉到头晕目眩。


2014年10月17日,我的整个身子都动不了了,看着鲜红的夕阳,眼睛慢慢闭上,好像又看到了刚出生那天的太阳。


再见,地球。


我死了,但是故事并没有结束

我走了。


我听说,按照这样的灭绝速度,到2050年,现在地球上四分之一到一半的物种都将灭绝或濒临灭绝。剩余的很多物种也在不断走向衰亡,而新物种却再难产生。我们北白犀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陷入了绝境。


七八十年代的盗猎令我们其他野生同伴的数量从500只下降到了15只,2006年只剩下4只,到2011年野外灭绝,此时全世界只在动物园里剩下七只,仅四只有生育力。


而我死去的这一天,我们只有三只不能生育的北白犀了。苏丹是世界上最后一头雄性白犀牛。


人类,你们还不明白情况有多严重吗?


当然,你们人类可以说等到那一天,使用生物技术复活消失的物种,对吧?


对,但是世界并不会等着我们。

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孤独。


这不是属于我们犀牛一个种族的悲剧,这是所有背井离乡的生物所共同承担的悲剧。我们被从自己的环境中剥离,和周围的联系断裂,演化历史失去了意义。


大量的森林、草原、河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公路、农田、水库…… 我们的自然栖息地被你们人类割裂得支离破碎。


地球依然在旋转,生命依然在前行。而我们一无所有,除了我们的名字。


也许我们这个物种在漫长的历史上只是一星闪光,但是你们人类作为这个短暂的个体,恰好就生活在这闪光之中。


只希望以后,能不能在维护你们权利的时候,也尊重我们生存的权利。


将半个地球还给大自然,还给我们,这样才能有希望保留并拯救地球上和我们一样的众多生命形式,实现你们人类自身生存所需要的稳定。


2014年10月17日,我死去了,34岁。

在肯尼亚的奥·佩杰塔保护区。

我是一只北白犀,我叫苏尼。


*本文节选自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半个地球,人类的生存之战》,作者爱德华·威尔逊(美国)。来源:湛庐文化(cheerspublis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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