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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程序员耗时60天在DNA测试数字游民的可行性

Demian德米安 DNA数字游民 2023-03-04


编者按

基于创作多元化的基本原则(编辑要喝威士忌蹦迪自闭谈恋爱逛场子),我们邀请DNA居民轮流进行各种形式的内容创作(正式甩锅),此为数字游民接管计划”


DNA公号数字游民接管计划

018期

公号管理员:Demian德米安


面目清秀的程序员,DNA飞盘狂热分子,电吉他爱好者,篮球羽毛球游泳滑板爱好者,撒狗粮专业户。作息规律饮食健康,热爱引用名人名言。


德米安在DNA用两个月时间亲测了一个程序员成为数字游民的可能性以及利与弊。



特别提示

以下内容为DNA公号“数字游民接管计划”特约管理员独立完成,只要不犯法,不冒犯创作对象,连错别字都跟我们没关系!




焦虑是自由引起的眩晕

Ted Chiang.《呼吸》

| 坎坷的数字游民历程

我是德米安,前京东算法工程师,后来辗转去了一家 Remote Work 的咨询公司拉开了远程工作的序幕,现在是一枚独立全栈开发程序员 (Node+React) 👨🏻💻。

近来各大媒体的宣传中,数字游民的生活看起来可谓自由恣意——不用通勤,四处旅居,地理套利...

但是,他们也许不知道,这意味着在工作时被要求:钉钉随叫随到,微信即时响应 —— 10 分钟没回复领导就疯了,生活工作混杂不清,完全失去自主时间……

我想说,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实施远程办公的公司,一定要给员工充分的信任,以结果为导向而非盯着他们屁股坐在屏幕前的过程。

正如 Netflix 高分书籍《不拘一格》中提到的管理艺术——①提高人才密度,②引入坦诚文化,③在此基础上取消各种管控和限制。强迫管理层休假和自主无限期休假了解一下?

跳槽伊始,我也不太适应远程的办公节奏,具体表现为:

开始惧怕贴脸即时沟通:当钉钉的夺命视频会议 call 过来时,就会开始焦虑 —— 自己写的代码是不是有线上 bug?出 P0 事故了吗为啥毫无征兆地就打来?

变得拖延:之前坐在工位上能冥思苦想的问题,在家里便开始有序拖延
做饭的时间成本:虽说不用通勤,但做饭又变成了心智负担很重的一个事:买菜,洗碗,洗锅...一不小心 2 个小时就溜走了

工作时长拉长,工作效率却很低...天哪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远程生活啊!

和同事讨论后,我发现他们也会有类似困扰... 这说明“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如此自由和需要自律的生活方式。”

所以,在踌躇满志地辞职成为Nomad之前,不妨问自己两个问题:

能否找到一个认可游牧文化、鼓励员工四处旅居的远程公司?

如果 work for myself,能否超高效率、目标明确地完成沟通和既定工作?


2  | 独立开发转型

后来,经历了一段艰难调整(包括利用番茄工具,Todo 软件,拖延诊疗),我逐渐能掌控自己在家或旅途中的工作状态,这时新的问题开始被发现:

职业危机:现今从事的算法建模、数据洞察这种强业务绑定的工作形态,没有太多远程工作机会,而且不匹配我的个人优势能力

工具性与异化:在 3 年的互联网行业工作中,我一直作为螺丝钉重复着相同的一小块事务,顺便持续售卖自己的人格(这种人格必须时刻保持精力充沛、博人欢心、元气满满)—— 我厌倦于这种身心分离的工作方式。

格子间白领们作为被高度驯化的“制式机器齿轮”,完全不能对生产的上下游进行染指──他们不仅要面对高度同质的激烈竞争,也失去了旧式商人的独立和掌控感。

弗洛姆《逃避自由》

在后资本主义的传统公司金字塔制度下,畸形的远程公司文化使得员工“自我异化”、“自我 PUA” 的影响更为严重,时刻被“倦怠”包裹。

自由和约束几乎在同一时刻降临。功绩主体投身于强制的自由——效绩的最大化,陷入过度的积极性之中,工作和效绩的过度用力日益严重,直到发展成一种自我剥削。这比外在的剥削更有效率,因为它伴随着一种自由的感觉。剥削者同时是被剥削者。施虐者和受害者之间不分彼此。

韩炳哲《倦怠社会》

故考虑了一下午后,我决定离开现在的行业,同时离开传统的公司制度,做一个全栈独立开发者,为自己工作。所以,我离开上海,来到了安吉 DNA,开始了 2 个多月的独立开发生活。


周六早晨,听着雨声写这篇推文


3 | 何为良好工作

开始独立开发后,一下子自由了很多,我开始有大量时间来阅读和思考——什么是好的工作?

阿伦特在《人的境况》中将人之境况分为三种──搬砖、工作、行动

搬砖(labor):即用劳动时间换取报酬。

工作(work):每天一睁眼,就兴奋地跳起来想要去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我目前阶段所探索追寻的。

行动(action):置身于社区和共同体之内,集智产生的联结和再创造──这种再创造比个人的力量更大,同时也回应了人类的本质── 即自发性的爱与劳动。

在阿伦特的表述中,行动(action)是更高层次的个人实现,也是更应该被追求的良好工作。

那么,“社区”如何做到激发更多的创造呢 ?

社区给人以安全感 —— 可以让任何感知到需要变化的人都可以自发发起行动,而不是受制于金字塔式的公司结构下畏首畏尾。

他们基于快乐而不是恐惧工作,他们各自不同的职业和教育背景,能让创新生发于学科交叉之中,这也是 MIT Media Lab “跨学科(Interdisciplinary)”的理念—— 相信未来的创新应该是多个学科的共同创造。

创造的土壤就根植于一个人才济济、互助友爱的社区生态系统之中。在《其主之声》中,多个科学家起到了 1+1 < 2 的反面效果,正是由于他们放不下自己的傲慢和优越——这正是阻碍跨学科创新的最大症结。

这是几百万年来自然界的运作方式。创新不是根据事先的计划发生在中心,而是随时发生在系统的边缘;每当有机体感知到环境的变化,它就会尝试着做出恰当的回应。有些尝试可能不会流行开来,而另一些则会迅速地扩散到生态系统的每一个角落。

——《重塑组织》

所以,从【工作】过渡到【行动】,从单打独斗到在社区中共同劳动创造,便是我将毕生追求的工作理念。



| 为什么是 DNA?

什么样的社区算是较为公认的理想社区呢?

许崧在分享DNA初衷时说,形成社区必须要有:

  • 稳定的在地空间和参与者(大于150人脱离“朋友圈”,进入“社区”模式)
  • 无领导的去中心化
  • 参与者之间的勾通直连


对我个人而言理想的社区则进一步需要有:

  • 自治、共享、创意共建
  • 反内卷、快乐工作、身心合一

在 2 个月的居住中,我惊喜地发现, DNA 的确具有这种理想社区的内核!下面由我细细讲来。


5 | DNA “社区”之旅

在 DNA 随时随地都能召唤一帮小伙伴一起畅谈人生,交换创意,沟通想法。

建筑师阿舒、史伟浩、猪蹄西,插画设计师百里、沚枫,游戏开发者大壮,城市规划师 Vien,策展师咕噜噜,导演曼曼,Web3 VC Jay,房车改造家荷包蛋&哈里,潜水教练子繁...

在和伙伴们的交流讨论中,能看到不同行业的思维视角、不同学科的运作逻辑、解不同职业的生存方式 。在这样一个生态系统里,创新是一定会出现的。

K.C. 分享他在中东旅居的故事——沙特王子卖签证、偷偷在后备箱装酒运进伊朗、黎巴嫩的生意人血液,以及几十年内战后的享乐主义精神...

② 撺掇大头(乐队“杨公提上下运动社团”的吉他手)和 Vien、雪碧等伙伴一起创作“DNA 吃饭歌”,大头写了和弦,大家贡献了(奇怪的)和声,和伙伴们一起创作音乐真是太快乐啦!

③ 松木巴士的品牌创始人荷包蛋和哈里,在分享他们创业初始的故事:来自大厂的两人带着 2 年的存款,开始辞职房车环游,后面将房车改造变成了自己钟爱和长久谋生的职业。两人着重强调了房车的漂迫感和主动推掉的订单:“在生活方式膨胀的时代里,你要格外清醒地去思考自己真正需要的生活。”

④ 导演曼曼和我们分享他的毕业短片,以及创作过程中的背景、选角、摄影故事。

⑤ 老许和大家交流 ACDC 的建设心得思考、头脑风暴。

⑥ DNA 的共享元素

各种细节都体现着共享和自治:

  • DNA 共享图书角,史老师,虹老师也自发带来了大量书籍,码放在咖啡厅供大家自觉借还。

  • 体育器材和共创药箱是我尤其喜爱的,它们使用频率较低但不可或缺,共享共创无疑是非常优化的资源配置。

  • 共享零食区总是堆满了大家 share 出来的食物,给深夜工作点不到外卖的伙伴们带来了无尽的慰藉;闲置循环回收区也堆满了捐献出来的闲置物品,随时供给有需要的伙伴。

  • 厨房的食材和碗筷也是大家共享利用,即使出现偶尔的违规现象(如没洗碗),也会及时被人指出并督促改正。


| 程序猿的普通一天

最后,想和大家分享一个程序猿👨🏻‍💻 的 DNA 生活的普通一天:

早晨没有摄人心魄的闹钟——自然醒来,起早的话,可能自己做饭,或去乡里点一份热腾腾的小笼。起晚了也没事,四处狩猎早餐店的DNAer们总能帮我捎带一份生煎或者干挑面。

之后便是工作时间,我会按照当前工作节奏列 Todo List ,因为很容易过度工作,所以每半小时的番茄钟会提醒我站立活动喝水,保护颈椎,放松眼睛。

对比之前的社畜生活——总是想着办法摸鱼养生形成了强烈反差。

我理解的工作自由是:基于热爱而不是恐惧的工作,能坦然拒绝 Bullshit jobs,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产品

我们中的有些人,有能力去过一种超乎寻常的生活,我们就有责任去追求它。

——尼采


清晨面对田野工作

某天状态很差不想工作,可能会望着茶田发呆、躺着休息,或搭上伙伴的便车去县城里逛逛。

之前的我总是焦虑于所谓时间的“浪费”,摒弃了放松和娱乐,希望抓住一切闲暇来提升,但是真正有价值的创新灵感可能就湮灭于这种病态的焦虑中。

深度无聊的必要性:涣散的注意力体现为不断地在多个任务、信息来源和工作程序之间转换焦点。由于这种注意力不能容忍一丝无聊,因此它也绝不接受一种深度无聊,而这种深度无聊恰恰对于创造活动具有重要意义。

——《倦怠社会》

每隔几天的代码工作之后,我会强制在某天不碰电脑,转而通过阅读展开一个新的领域。

下午六点吃完饭过后便是运动时间:我总是打着篮球等待大家换鞋打飞盘,飞盘过后再来一场羽毛球。然后大厅外面切一个瓜,喊大家一起来吃。如果身在城市中,这简直不可想象。


| 白白 👋

两个月飞逝,我也不得不离开 DNA ,去往景德镇开始新的旅居生活。

离开的前一天下午,我在落日下的操场一圈一圈地滑着滑板,心里默默地想着:

我扭捏和窘迫于正式的、庄严的和“你”的道别,但我却如此伤感于和“你们”的分离。

晚安,朋友们。


被大家送走的那天



撰文:德米安

图片:德米安,DNAer们

编辑:聂小闲




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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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者,事竟成。
See you down the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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