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论】【WORLDCON特辑】在最美好的城市见证闪亮的科幻希望（一）

2023成都世界科幻大会

Worldcon 81

一

走近首善郫都，仰望科幻恩情

2021年，在各界人士的共同努力下，成都市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2023年世界科幻大会的主办权。距离2023世界科幻大会开幕如今已经不到60天，从本篇文章开始，我们将推出“在最美好的城市见证闪亮的科幻希望”系列专题，讲述世界科幻大会的发展历程和成都的科幻故事。

本期文章题为《走近首善郫都，仰望科幻恩情》，让我们首先了解这“必是闪亮的一届”的科幻大会，了解她的举办者和其中的恩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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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之前：申办科幻者们

申办世界科幻大会的构想，最早可以追溯到2014年。果壳网和未来事务管理局在这一年向世界科幻协会WSFS递交了申办2016年世界科幻大会的申请文件，引发国内外热议。这是中国第一次尝试申请世界科幻大会。

然而申办很不成功。北京市在最后的投票中仅仅获得70票，无缘世界科幻大会。毫无疑问为北京申办科幻大会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想法和尝试（比如说如果申办成功，郝景芳可以在北京领取《北京折叠》的雨果奖，甚至大刘的《三体·黑暗森林》也会获奖），但在当时国内外的热议中争议和质疑占据了绝大多数。

时间来到2018年。这一年，科幻世界开始重新考虑举办一场世界科幻大会的可能。自刘慈欣获雨果奖后，几乎每年在海外举办的世界科幻大会中都有中国科幻产业人士的身影，未来局、科幻世界和八光分文化等都曾派出自己的代表携科幻作家在科幻大会上亮相交流，讨论中国科幻与世界各国的深入交流，以及举办一次世界科幻大会的可能性。2018年在美国举办的圣何塞科幻大会（为节约篇幅，本文中“科幻大会”或“大会”一词如无特殊说明专指世界科幻大会），科幻世界派出了以姚海军主编为团长的庞大代表团并成立了“银河科幻联盟”，以银河科幻联盟的名义为成都申办世界科幻大会工作牵头推进。

尽管此前北京申幻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以致成为后来几乎避而不提的“黑历史”——大部分成都媒体在宣传成都大会时均称系“中国首次申办世界科幻大会”，但中国科幻人在大会中的频繁亮相也吸引到了足够的关注，在科幻世界代表团从圣何塞启程回国，在返程中拜访早川书房（日本最重要的科幻文学出版社之一）时，早川书房的高管们对于中国同行的申幻意愿表示了极为热烈的鼓励和支持，虽然日本在2007年举办了亚洲的第一次世界科幻大会，但他们对中国朋友的申幻仍有一种“亚洲第一次”的热情相助之感。

正是在这个时候，成都传媒集团和成都商报粉墨登场，甫一出场即置身于申幻舞台的正中央。2019年中旬由多家机构和有关部门官宣成都申办2023年世界科幻大会，成都传媒集团就已经在申办单位中同科幻世界、“银河科幻联盟”一起亮相；仅仅一年后，“银河科幻联盟”就成为了历史名词，取而代之的是成都商报一手打造的“成都市科幻协会”（成都市幻协）。为了适应世界科幻协会WSFS关于申办单位的规定，这是一家民间机构，业务主管单位为成都市科学技术协会（成都科协），而主办单位则是在成都科协指导下的“成都商报营销策划有限公司”。

成都市幻协实际从2020年起即开始运转，并在2021年2月份官宣成立。成都商报的有关人士对这个机构显然颇为上心，成都商报营销策划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梁效兰女士挂帅出征担任副会长；而在申幻委员会中，主席团也有来自成都商报的王雅婷、陈石等人出任要职。此后，成都市幻协成为事实上的申幻核心和牵头单位，成都商报也因此在申幻过程中日益发挥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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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幻的2021：恩情如星火

根据世界科幻协会的规定，每一届世界科幻大会的会址投票在举办年份两年前的大会中举行，即2023年大会需要在2021年华盛顿大会期间投票确定会址。

具体的投票办法是：投票人需要购买当届（2021年）大会的世界科幻协会会员和2023年大会会员两年的会员权益，并以会员身份为依据投票。投票既以在申请城市中选择，也可以自己填写一个地点（有人就投票给“Your mom's house”）,最后根据投票多少确定举办地（实际计票规则非常复杂，我们将在后续文章尝试介绍）。根据当时的费率，一位中国科幻迷如果要投票给成都，需要花费大约640元，这还不包括因跨国转账或兑换外汇产生的费用。

但中国科幻迷看到科幻大会的申办，再一看成都和在华盛顿大会期间活跃着的《科幻世界》编辑们，二话不说就立刻投票给成都——自然有豪爽地掏出648的幻迷，但当时拮据的学生们大多是几个人凑出一张选票，甚至有高校科幻协会动员一两百人集资投出代表协会的一张票，可谓费尽艰辛而又诚意满满。

成都商报的代表们此时正以成都市幻协的身份在华盛顿或成都市内奔忙。他们精心准备了包括“科幻成都 智慧大运”（毕竟本来要举办大运会）等在内的宣传材料布置在大会的摊位上，并四处拍照，记录成都商报的工作人员们辛勤挥洒汗水的场景以便回国宣传。

在华盛顿世界科幻大会期间，成都申幻代表团不仅要在大会前准备和提交正式的申办文件和办会计划，还需要参与现场答辩和拉票活动，说明申幻准备情况。与最重要的竞争对手加拿大温尼伯市的虎视眈眈、气势汹汹不同，成都商报在申办中充分体现出中国人的温良折中。在温尼伯提交好四十余页、装帧精美的申办文件后若干天，成都商报以废寝忘食的精神提交了一份26页的打印稿扫描PDF文档，从Times New Roman、潦草的手写和倾斜的行段，足可见成都商报诸位在华盛顿的舟车劳顿。

左侧是成都的申办文件，附有王雅婷的签字；右侧是温尼伯的申办文件

紧接着就是紧张的现场答辩和提问环节。陈石先生代表成都作发言，他努力克服语言不通的难处，找来了一位翻译，陈石先生讲一句中文，翻译翻译一句英文；在后续的提问环节，陈石先生在听到翻译翻译为中文的问题后，先两人在主席台上用几分钟小声商量好如何回答，再由翻译用英语讲出回复，避免了外国人听不懂中文的尴尬。从成都不远万里来到华盛顿，毕七年之功于一役，风尘仆仆，经历时差、饮食、语言、文化和疫情的考验，能以此方法机敏地应对语言不通，实在是令人不能不钦佩起来。

外国朋友对成都申幻确实非常关心，好几位外国幻迷在提问环节伊始即连珠炮似地向成都申幻代表——也就是陈石先生和他的翻译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从成都申幻的举办地点、日期，到大会期间的管理政策，甚至还有现场有没有无障碍设施、会议厅能容纳多少人、在成都的交通出行等细节问题，提问所涉方面极为丰富详细。似乎这些外国人不是本着准备一届科幻大会而提问的，而是冲着让台上的人出出丑去的。

陈石先生对此早有准备。他以极为简短而有力的词汇（虽然出自他的翻译）回答这些问题，令台下听众无不啧啧称奇——

“成都大会会场的无障碍设施具体将会有哪些布置和准备呢？在提高残障人士福利方面将做哪些具体工作？”

“Surely.”

“成都大会在保障少数群体权益方面将有何计划和措施，能否作进一步的详细说明？”

“Indifference.”

简短有力，不言而喻。诸如此类的回应确实增进了听众们的了解和认识，也帮助他们更好作出了选择。陈石先生的回击真可谓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啊！

申办的插曲远远不止这些，正如媒体形容的那样是经历了无数个“惊魂一刻”，“一波三折”。除了屡屡用程序性问题提出质询而显得有些火药味的温尼伯团队，另一个大麻烦还在困扰着成都团队：包括温尼伯团队在内的不少人以选票没有按照欧美习惯填写邮政地址为理由，申请将支持成都的选票作废，这一申请得到了选址委员会的支持，部分投票面临作废，成都申幻“命悬一线”……

这与投票时中国幻迷的实际情况有关：邮箱在国内很少使用，不少人都是临时匆匆填写了邮政地址和邮箱地址，还有的人是几个人在一起集资投票或委托在北美的朋友代为投票，不可避免地出现混乱。如果被认定存在问题而作废选票，势必会给成都申幻带来沉重打击，也影响着中国科幻界的国际形象。今天我们已经很难回到现场寻找问题的答案，但来自四川卫视的报道是这样说的：

充足的准备也在现场变为成都申幻团队的硬实力。

“我们从官网中文说明的误导、选票分离的规定、选址委员会存在的前置检票程序问题等多个方面咨询了现场专家和章程学专家，他们都认为这些投票不应该被归为废票。”梁效兰说；王雅婷还给往届科幻大会主席发去邮件，咨询这些事宜，在得到不断的肯定答复后，他们将这些情况反馈给陈石，以便与陈石在前方继续抗争。

虽然有着“《科幻世界》的编辑们托关系找到了大会主席，驳回了温尼伯的无理指控”的留言，但是谁在申幻过程中出力最大，一眼可知。后来还有幻迷激动地写下《星舰来航——成都“申幻”的最后三天》记录申幻点滴，虽然文章今天已经被豆瓣删除，但阅读其中文字，成都商报的诸位在申幻中的努力，人尽皆知。

12月22日，一切的答案揭晓：

2006票，成都力压温尼伯。

虽然中国科幻迷以世所罕见、空前绝后的热情投出了大会历史上的最高票数，但申办单位成都市科幻协会和其主办单位成都商报营销策划公司的功勋和恩情，显然是中国科幻史不能忘记的。

（文章太长了，需要未完待续）

编辑/子墨子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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