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之光“胖东来”：变资本怪兽为共同富裕的公器

人生在世，有此时此刻，比什么都金贵。——凤格格（电影《进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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炁子上一篇原创文章《印度1962：那山，那水，那人，那脑》，是《脑力体操：1962年“打印”弃守藏南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系列文章的第五篇。今天这一篇，本来是要继续写中印1962边境之战的其他变量的，但是，近几天，司马南以公开披露的事实和数据，条分缕析地揭示一家曾是“民族之光”的大企业，高管拿着天价年薪、从电脑组装转向“资本永不眠”的放贷生意的情况。

这使炁子临时起念，想讲河南一家企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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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和河南相关的一件事。

炁子曾在今年（2021年）5月底，就袁隆平先生仙逝，发过一篇原创文章《“当裤子造核子”年代：饿饭亲历记》，记述了自己童年对饿饭的记忆。没料到，这篇文章引发了读者的广泛共鸣，在一个平台上获得了602个点赞、415条评论反馈。

在众多读者的评论里，也有表达不满的声音。说“饿饭亲历记”是给河南抹黑，说是当年逃荒要饭的人哪里没有、怎么只说河南等等。

刚开始看到这样的反馈，炁子还没怎么在意。后来更多的读者参与进来，回忆童年时的外地逃荒人情况，佐证确实来自河南的居多。如此再引发另一批反馈，反驳这是对河南的偏见，评论叠评论，有开打口水战的意思了。

这种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自己只是如实记述亲身的经历，毫无抹黑的本意。早知如此，当时文章中不提“河南”两字，就不会有这样的风波了。“地域黑”曾经很热闹，是一种现实的社会文化现象，写作者应该考虑到的。

其实，地域黑并不是孤立现象，不同时空下，有各种版本鄙视链的影子。

比如，上海人视所有省市为“乡下人”，港人看不起内地“阿灿”。炁子当年第一次出国，在香港转机，柜台的工作人员一接过自己的中国护照，脸马上就耷拉了下来。国人到了欧美，“出了国才知道爱国”更是普遍的感受。

当然，另一方面，说《“当裤子造核子”年代：饿饭亲历记》一文给河南抹黑的读者，是被“地域黑”带节奏了。

至少从思维方式上，应考虑改进——对历史上的“河南人逃荒”现象，为什么就不去考虑它背后的因果链？不考虑它更多的属性？不考虑到更广阔时空下“河南”对于国家民族是一种怎么的存在？科学思维的习惯，需要随时随地熏习。

当年河南逃荒人多，背后的因，多而复杂，限于篇幅这里无法展开讲，总之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个人头上是一座山。个人、家庭兴衰际遇的种种，都是时代的反映。

而且，这个现象，不仅仅有个别君子眼睛里盯着的显属性，也有不那么醒目的隐属性。比如，它恰恰反映了当年“当裤子造核子”的悲壮历史时期，河南为国家承受的巨大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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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河南用占全国1/16的耕地，生产了全国1/10的粮食、1/4的小麦。作为全国第一小麦调出大省，河南每年调出约600亿斤原粮及加工制成品，扛稳了确保国家粮食安全的重任。

最高领袖说，“河南农业特别是粮食生产取得显著成绩，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重要农产品有效供给作出了突出贡献，这既是河南的贡献也是河南的奉献。”

说到奉献，历史铭记着河南为国家的奉献和牺牲——1938年的花园口决堤，1942年的大饥荒，抗战期间河南为国家输送百万计的兵员……

时间线再拉回到久远的历史，如果说东北是“共和国长子”，那么，炁子认为，地处中原的河南，就是“中华文明的长子”。

回想尘烟往事，炁子小时候在故乡，能听到来自“复兴基地台湾”的电台广播。每到整点，在激越的片头音效声中，就出来那个节奏有力、雄浑中带点脆落的男中音：“中央广播电台、空军广播电台、滋油中国之声，现在报告新闻……”。印象最深的是，新闻前的整点报时，报的是“现在是中原标准时间……”。

中原逐鹿，贯穿于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中原，是中华民族的核心地带，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

中华民族的精神，在河南大地上一脉相传。正是有厚重文化底蕴这个因，近年来河南才频出惊艳全国和世界的《唐宫夜宴》、水下舞蹈《洛神水赋》。

河南人也默默传承着中华民族善良、包容的基因。很多君子可能都没怎么注意，“爱心粥屋”遍布河南，河南非亲缘关系捐髓人数全国最多。

更少有君子注意到，河南南街村，以毛教员的集体主义为指导思想，建设共同富裕的“共产主义小社会”，取得引人瞩目的实践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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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还出现了把南街村“共产主义小社会”模式延伸到企业实体的实践，那就是李东来先生创办的“胖东来”经营模式。

“胖东来”经营模式，是本文的落脚点，也是触发炁子反思《“当裤子造核子”年代：饿饭亲历记》读者反馈情况的机缘。

“胖东来”经营百货、电器、超市，总部位于许昌市，创建于1995年3月。“胖东来百货”在许昌、新乡等地拥有30多家连锁店、7000多名员工。

在许昌、新乡，“胖东来”妇孺皆知，人见人爱。专业术语讲，叫品牌美誉度高。但在全国范围，“胖东来”并不是个如雷贯耳的大名牌，很多君子并不知道。

这里，我们先大体了解一下“胖东来”是个啥情况。

在三国曹操的都城许昌，如今只有周二不堵车，因为那天“胖东来”不营业。

“胖东来”的老板是于东来。于老板的企业管理理念，几乎都是离经叛道——反西式企业管理、反“互联网思维”啥的。

他把利润的95%都分给员工。

他规定员工每年强制休假40天，每周都得跟父母吃一次饭、每月和家人一起旅游。中高层必须准点下班，假如18点后还在公司，发现一次，罚款5000元。

他的远景，是一个新员工，努力工作6年，就可以买房，同时体验生活、享受快乐。

他不喜欢“像资本家一样，挣个钱光装到自己那兜里，去体现我多有钱，有多少财富，几百个亿，几千个亿……”。他认为，这些人是内在懦弱，不懂得金钱的价值，仅仅用金钱来标榜自己是多么强大，内在就像骷髅一样，没有灵魂。

在他看来，“500强有个屁用？很多企业都不把员工当人，我们现在的人都有病。”

“胖东来”每周二闭店，会影响业绩，但公司不能只考虑创造物质财富，目的还是成就大家成为人格健全的人——“员工不是机器，而是最大的财富。”

炁子看过一段于老板的内部讲话视像，摘录出一两句看看：

“我们要做真正善良的人，有爱的人”；“让自己永远保持自由、幸福、阳光、热情的这种状态”。

据传，零售界有句话，叫“中国超市只有两种，胖东来和其他超市。”中国连锁协会会长郭戈平，在参观完“胖东来”后说，“这绝对是中国最好的店。”

“胖东来”离经叛道，不走寻常路。那啥是寻常路？西式的企业管理。

并不是每个读者都了解企业管理、西式的企业管理，这里就多说几句。

改革开放催生了一个庞大的产业，就是企业管理的研究、出版、咨询、培训。然而这么一个庞大的产业，传播、灌输的，基本都是近几百年来西方话语权下的资本、企业管理的理念。

炁子当年学管理，就是从米国人泰勒的“科学管理”启蒙的，管理的场景就是一百年前福特T型汽车的流水线。后来实习，也是到“二汽”的流水线。

西式企业管理的要义，就是在推崇个体权利、资本收益的制度框架下，通过与时俱进的各种技术和手段，将企业的要素配置、流程运转效率最大化，从而使企业利润、资本回报最大化。

网上注意到一位ID为“背锅是一种态度”的君子。该君在一个帖子里讲，他我是学工业工程出身（前身就是科学管理）。他从事管理工作十几年，从基层到高层，行业横跨家电，汽配，机械，互联网，大部分应该也算是专业技术和现代管理结合的岗位。

该君对西方管理学的评价是：“这些年越来越走入死胡同，方法研究上要么就是纯玩数据，新技术，建模，要么就是裹挟各种价值观，文化论，变成另一种神学。”

信息密度有点大了，缓一缓。

就想想卓别林的《摩登时代》、富士康的员工跳楼潮、“996”、“内卷”吧。再想想，司马南正炮轰的那家由“民族之光”国有企业蜕变而来的资本家，拿着上亿年薪、做着“资本永无眠”的放贷生意。

前些天，一位ID为“顽石”的读者君，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不能理解现在我们在厂里所谓老板打工，其利润大部分为老板赚去了，我们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厂里没有工会，厂里每个人都为自己。一部分人成精英，好像这部分人成资本家了？”

这个问题，也是激发炁子写这篇文章的缘起之一。

国际需要税收，百姓需要就业，发展经济离不开市场机制。但是西式的资本驱动企业的制度，是不是最好的呢？

当然不是。两百年前，马克思就给出了答案。资本如同一只凶猛怪兽，要利用它，也必须节制它。否则，它就会变成垄断资本、再扩张成为“米联储”，控制政权、反噬社会。

所以，国家开始采取系列措施，强化反垄断，阻止资本无序扩张。

同时，社会良知一直在寻找改造资本怪兽的办法，几百年来未曾停止尝试。

比如上市公司，本来是一种全民分享企业利润的制度设计，但在实操中，中小股东的利益却难以得到有效保护。控股资本也容易受短期利益驱动，而透支全体股东共同的利益。

于是一些品行高洁的企业家，也在探索其他的办法。

比如华为公司通过全员持股，尝试企业携手“打工人”共同富裕的模式。

“胖东来”虽无华为知名，产业也是民生产业，但炁子认为，它蹚出了一条改造资本怪兽、实现共同富裕乃至人的全面发展的新路子。

基本的一条，企业利润的95%都分给员工，这个世界有几个老板做得到？寻常企业主看来，把利润分了，自己图个啥？

利润，是资本怪兽的荷尔蒙。而“胖东来”，正是就把它的荷尔蒙给去了！

从此，资本怪兽就被改造成了利国利民、共同富裕的公器。

再有，“胖东来”不把员工当机器、当工具，没有“996”没有“内卷”没有强加的KPI。有的是尊重和鼓励员工自由、快乐发展——来真的，不是墙上的口号。

在炁子看来，“胖东来”是颠覆了几百年来西式企业管理的核心理念，以生动的实践，在探索一条共同富裕的公司治理之道。

开天辟地。

是河南之光。

是笃信“天下为公”的中华文明，对世界企业管理境界的新开拓。

祝愿“胖东来”模式，越走越宽。希望中国、世界有越来越多的“胖东来”“廋东来”“美东来”“福东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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