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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民粹主义崛起的背后:有移民问题,更因信心崩塌

灵翔九天 翅果舆情研究
2024-09-10

Europe’s Populist Surge Isn’t Only About Immigration, It Is About Fading Trust

欧洲民粹主义崛起的背后:有移民问题,更因信心崩塌

作者:伯兰特·伯努瓦

编译:灵翔九天




时间:2024.09.02

(网图,侵删)

反建制民粹主义在欧洲崛起,推动这一局面出现的原因不仅有移民、经济和安全担忧,还有更深层次的趋势:民众对政府解决这些挑战的能力正在逐步丧失信心。
周日在德国,极右翼的德国选择党(AfD)和一个新的极左翼民粹主义政党在东部图林根州获得了近一半的选票,并在邻近的萨克森州拿下了超过40%的选票。在图林根州,德国选择党的票数位居第一,这是二战后德国极右翼运动首次赢得州选举。
在法国,国民议会选举的结果是产生了悬浮议会,极右翼政党国民联盟(National Rally)获得了近四分之一的席位,比上次选举时增加了50%以上,但选举结束已过了两个月,法国仍未能组建起一个新政府。
近年来,从移民到通货膨胀问题,还有乌克兰战争,一系列层出不穷的危机帮助民粹主义者在数个欧洲国家取得了选举胜利,从意大利到荷兰、从瑞典到芬兰,都是如此。然而,对于一些民意调查机构和分析人士来说,危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新浮现的情况是选民对于民选政府能否解决这些危机的信心正在崩塌。
“危机通常对政府有利,”民调机构Forsa的负责人Manfred Gullner表示。“危机会促使选民团结在政府周围。9/11事件之后、金融危机之后,甚至在新冠疫情初期都是如此。但如今情况变了。危机不断加剧,民众对政府的支持率处于最低位。”
Forsa上周公布的一项针对德国选民的调查显示,54%的受访者表示,他们不相信任何政党能够解决德国的问题。只有16%的人表示他们信任德国政府。巴黎政治学院(Sciences Po)在今年早些时候对法国、德国、意大利和波兰选民进行的另一项调查显示,60%的受访者不信任政治机构。60%的受访者表示,民主制度失灵了。
在Gullner看来,民粹主义和新兴政党的崛起只不过是民众不满情绪显露出的冰山一角,掩藏在下面的更大部分是放弃参与。他说,在萨克森州和图林根州,自1990年东西德统一后举行的首次选举以来,未投票者的占比已分别上升了26%和56%。
政治上的犹豫不决可能会自我发展延续下去。随着选民对政府失去信任,他们转向民粹主义者,并惩罚建制派政党,导致议会日益分裂。这反过来又催生出难以驾驭且往往优柔寡断的联盟,它们难以有效治理国家。
即使在法国,两轮选举制度长期以来曾一直稳定确保当选人获得多数选票,但政治分裂目前也非常严重,以至于过去两次议会选举都出现了悬浮议会。法国在7月份举行的最近一次选举仍然没有产生新政府。
“我以前认为政客们都有基本的诚实。现在不是这样了,”来自法国中部的72岁退休耳鼻喉科医生Gerard Brauchli说。“他们不诚实,没能力,也没有勇气。”
在德国,人们也明显对政府丧失信心。该国经济自2019年以来几乎没有增长,多年来的投资不足让人们普遍感到从警察、火车到军队、司法和教育,一切都不再正常运转。
8月23日,一名叙利亚寻求庇护者在德国发动恐怖袭击,造成三人死亡,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声称对此次袭击负责。当局表示,行凶者两年前就应该被驱逐出境,但未能如此。去年6月,当局曾试图将他驱逐出境,但没找到他。据地方政府称,他们没有再尝试。
“德国总理正在失去对自己国家的控制,”保守派反对党基督教民主联盟(CDU)领导人默茨(Friedrich Merz)在袭击事件发生后表示。“这是最后一根稻草。”
政治学家、保守主义作家Thomas Biebricher认为,默茨的评论“提高了门槛……激发了一种期望,而一旦你相信政府,这种期望就不太可能实现”。
德国著名政治学家明克勒(Herfried Munkler)认为,人们对政府缺乏信任在一定程度上归因于过于激烈的民粹主义言论,这种危言耸听的言论造成一种紧迫感,任何政府都无法提前应对这种紧迫感。
与此同时,“危机就像层层叠叠的蛋糕一样不断累积,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解决,”他在将眼下局面与20世纪20年代的欧洲作类比时称。“政府不堪重负……他们难以说服人们相信虽然确实存在问题,但都是可以解决的。”
如今政府可能感觉效率低下,这是有具体原因的。在法国、意大利和英国,高额公共债务限制了政府的政策选择。2022年,新任英国首相特拉斯(Liz Truss)公布了没有资金支持的大规模减税计划,忧心忡忡的投资者导致英国政府债券遭抛售,英镑兑美元跌至历史低点,特拉斯在上任六周后辞职。
在整个欧洲,人口的迅速老龄化已导致医疗需求增加。再加上医疗卫生部门的有技能人员短缺问题日益严重,导致人们等待治疗的时间变得更长,世界卫生组织(WHO)警告称欧洲即将面临健康危机。
民主国家的体制设计造成行动迟缓,法律和制衡机制错综复杂,对危机的反应可能很慢。当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并威胁到银行系统时,德国政府不得不绕过数十年的议会程序,从而在几天而不是几个月内通过紧急立法。
民主体制的这种内在弱点一直是民粹主义者攻击的焦点。在21世纪初,波兰民粹主义者、时任波兰总统和总理的双胞胎兄弟莱赫·卡钦斯基(Lech Kaczyński)和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Jaroslaw Kaczyński)抨击称,法治所施加的限制是“法律不可能主义”,以此为他们试图增加行政权力的行为辩护。
分析人士表示,在某些情况下,政府对于问题进行解决的代价高昂且复杂难办,以至于政客们最终就假装这些问题不存在。一个经常被引用的例子是,在俄罗斯于2014年吞并克里米亚之后,德国一直没有试图减少德国从俄罗斯进口的天然气份额。
这使得柏林方面容易受到克里姆林宫的勒索,俄罗斯在2022年全面入侵乌克兰后开始限制对德国的天然气供应。别无选择的德国最终做出了反应,转而从美国和其他地方购买更昂贵的液化天然气。
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事件是,英国诺丁汉大学(Nottingham University)的欧盟-中国关系专家Andreas Fulda去年6月在柏林的一场招待会上看到一位总理府高级官员。Fulda来到该官员面前,询问为什么在他看来认为政府在减少德国经济对中国出口的依赖方面做得这么少,而德国总理朔尔茨(Olaf Scholz)曾承诺要实现这一目标。
“这位官员的回答是:‘是的,朔尔茨可能会做任何事’,”Fulda回忆道。“他的潜在意思是,朔尔茨对此无能为力,这样的承认非常具有警醒意味。”
2015年8月,德国政府决定接纳滞留在东欧的数十万难民,这是另一个显眼的例子。此举反噬了德国政府,标志着从那时起德国选择党开始受到民众欢迎。
记者兼作家Robin Alexander在他的著作《受驱使者》(Die Getriebenen)中重现了那个夏天发生的事件,当时,一队队移民(主要来自中东)踏上了穿越巴尔干半岛前往德国的旅程。这个事件后来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记录了默克尔(Angela Merkel)政府当时并没有决定开放边境,只是未能把边境关闭,主要是因为担心法律后果,政府这样做就相当于实际上放弃了控制权。
如今,政治分裂正在阻碍各国政府的工作,进一步削弱选民信心。在德国,朔尔茨领导的由社会民主党、亲市场自由派和环保主义者组成的三方联合政府(这是战后德国的第一个此类联盟)陷入不断的内讧,今年只是勉强就预算案达成了一致。
明克勒表示,“现在的情况可能是,我们正达到政治妥协的极限。”他说,“这不是好迹象,因为这可能会促使大多数选民呼求一位强势的男性或女性上台。一个不会妥协、但能决策的人。”
素材来源官方媒体/网络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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