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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种的“归来路”

湖轩 浙江宣传 2023-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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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快来呀!四面八方闹盈盈,灯山灯海人挤人……”


正月十五夜,湖剧《姐妹观灯》亮相央视元宵晚会。舞台上,两位妙龄姐妹携手逛灯会、赏花灯,从“十二生肖灯”逛到“金鲤跃龙门灯”,让人恍若置身热闹灯会。伴着一声声清丽婉转的湖剧唱腔,台上台下共庆团圆。

湖剧《姐妹观灯》参加中央广播电视总台《2023年元宵晚会》演出

这是今年继婺剧《群英荟萃》、越剧《追鱼》亮相春晚之后,又一浙江元素现身全国性舞台。

唱家国、度善恶、评古今,戏曲,以区区之地见天地之大。看戏、听戏的习惯,中国人已坚持数百年。

浙江是“中国戏曲的摇篮”,戏曲种类众多、土壤丰沃,共有18个戏曲剧种。除京剧、越剧等流传较广的剧种外,其余多为小剧种、珍稀剧种。湖剧便是其中之一。

受众少、影响小,“势单力薄”的湖剧,如何挣脱桎梏?像湖剧这样的小剧种,在当下又该如何探索突围之路?



地方传统戏曲,烙印着一方水土之上代代传承的文化记忆。

湖剧是浙北地区唯一具有代表性的地方说唱滩簧剧种,吸收了湖州民歌小调、琴书、三跳等民间艺术以及江浙沪其他民间剧种元素,至今已有180多年历史。

湖剧带有浓郁的水乡情调,采用吴语方言湖州话演唱,唱腔上融合了本土民歌发声方法,语言亲切柔和,曲调清新流畅;湖剧行当包容性极强,表演文雅细腻,以文戏为主,多为爱情婚姻题材。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湖剧曾风靡一时。兴盛时期,湖州最多有近20个湖剧剧团。众剧团先后改编、新创了传统戏《麒麟带》、现代戏《太湖红浪》等60多个剧目。数据记载,在1963年,湖剧剧团下乡天数共达205天,演出321场,观众达36万人次。

湖剧《麒麟带》


但在时代浪潮中,这一地方剧种也难逃江河日下的命运,在大风大浪中漂泊。

前些年,湖剧一度很少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当地年纪大的观众说,也就早些年听过湖剧,现在基本听不到了,也早已没了听湖剧的习惯。而年轻人、外地人对湖剧更是不甚了解,绝大部分人从没听说过,更从未看过表演。

事实上,在不少地方,一些传统剧种尤其是地方小剧种,曾长时间面临不小的生存挑战。有报道称,大约在十年前,浙江非遗代表性项目名录中有传统戏剧56项,但当时能登台表演的仅剩14个。

与此同时,在全国范围内,更有一批地方剧种尤其是小剧种、稀有剧种濒临消亡或已经消亡,这一现象曾引起广泛关注。一度有人担忧,传统戏曲,终将走向消逝。



为什么包括湖剧在内的一大批小剧种日渐风光不再,与我们渐行渐远?笔者认为,原因是综合性的,大致可从两方面看。

先看小剧种自身。仔细分析会发现,那些陷入发展困境的剧种,似乎都有一些共性。比如,唱腔比较单调、剧情较为简单、表演手段不够丰富等,各种因素导致小剧种表演内涵和形式受到限制。综合来说,小剧种的特点就是小,基础薄弱,影响力小。

再说大环境。上世纪中后期起,中国社会发生巨大变迁,群众精神文化生活日益丰富,娱乐方式更多元、更开放,大部分传统戏曲面临现代文化冲击。此外,一些院团在体制机制改革和创新上未能跟上节奏,导致日子难以为继,生存处境堪忧。很多小剧种挣扎着努力着,却不可避免走向衰落。

实际上,我们不得不反思一个问题:传统戏剧失去吸引力了吗?实际上并没有。

当重重帘幕拉开,当锣鼓铿锵、弦音渐起,台上的出将入相、悲欢离合上演,总能引得观众席上的你我声声叫好。比如,戏台上的祝英台对梁山伯唱“观音大士媒来做,我与你梁兄来拜堂”,梁山伯不明就里,听的人依然为曲故情长而动容,经典生生不息

可以说,中国人爱听戏的传统文化精神以及民族审美价值一直在。

而一边是观众渐少、影响力渐弱,逐渐被新的演艺形式替代,一边是好戏仍有吸引力、仍能打动人心,面对两难,地方戏曲、小剧种如何求变?

可喜的是,随着传统文化保护工作的开展,湖剧迎来了转机,也由此开启了自救与发展的“归来”之路。

形体老师为湖剧传习中心青年演员进行指导


2003年,中国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作试点工程启动,湖剧开启“复兴”之路2011年,湖剧被列入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8年,湖州开设湖剧委培班,以专业艺术院校的模式培育新生力量;2021年,湖州湖剧传习中心挂牌成立……

近几年,越来越多人感觉到,湖剧回来了。

比如,2021年,一出好戏《国之守锷》闯入人们的视野,让湖剧出了个“圈”。作品讲述了湖州籍“两弹一星”元勋屠守锷的传奇人生故事。当个人荣辱与家国命运交织,当经典的内容在舞台上被年轻的面孔表达,厚重的题材有了青春的演绎。这部剧,让传统的湖剧走进剧院、校园、社区,好评不断,打破了湖剧大戏演出沉寂近20年的局面。

湖剧现代戏《国之守锷》




冰山一角不能代替冰山,一部剧的“出圈”也并不能算是整个剧种的成功。小剧种何以谋出大作为?如何在风雨跌宕中发力、摸索出施展拳脚的一片天地?这是日后湖剧要直面的问题。

南戏遗响、越地长歌、乱弹绕梁、木偶情缘、皮影戏说、高腔遏云、滩簧悠扬......跳出湖剧,作为中国传统戏曲的桑梓之乡,整个浙江也不得不对此作出探索。

面向未来,小剧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笔者认为以下几点值得关注。

先说内容创作——出戏。内容为王,好故事、好题材永远是最硬的内核。中华文明源流不断,华夏儿女谱写了多少传奇故事,如何加入时代诗篇?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小剧种该如何挖掘地方的历史故事、风土人情?这些都值得思考。

一部好戏就是一剂“强心针”,打造标识性作品是重中之重。正如《霸王别姬》之于京剧,《花木兰》之于豫剧,《梁山伯与祝英台》之于越剧,《天仙配》之于黄梅戏,正在谋求复兴的小剧种,迫切需要更多经典之作。比如,对湖剧来说,一部《国之守锷》还远远不够。

其次说演员培养——出人。戏的一头,连着人。小剧种未来如何发展,首先要直面人才断层问题。多给年轻人成长空间,才能为古老戏剧注入新活力,传递出青春之感,演绎出“青春范儿”。

比如,浙江另一地方剧种婺剧,当地剧团充分调动老一辈名家的积极性,让他们与青年演员“结对子”“拜师徒”,在传帮带的过程中互相扶持、互相成就,在人才培养上探索出“浙婺经验”。

再说传播形式——出圈。互联网生态下,短视频平台、融媒体与传统戏曲的演绎形式冲突吗?答案是“不”。各类视频平台上以“国风”“戏曲”为标签的视频点击量常年居高不下。在用户年轻化的B站上,搜索关键词“戏曲”,能找到的单个视频最高点击量达1000多万;在抖音上,靠直播等形式出圈的戏曲人绝非少数。

酒香也怕巷子深。对传统戏曲来说,无论是线下演出还是线上平台,各种渠道都要为我所用,让传统戏曲的魅力被更多渠道传播、被更多人感受。

归根结底,小剧种要在当今实现突围,必须要传承,更要创新。尺水微澜不尽,故曲弦音未绝。不坚守,则无尺水兴澜之绝妙;无创新,难有鸣歌偕行之盛况;肯变革,方得故曲新声之愿景。

戏曲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粹。不论是登上艺术殿堂的知名剧种,还是民间生生不息的“草根戏”,期待都能在我辈手中芳华再现,经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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