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妈妈好，爸爸听了受不了
01
午休时间，几个大龄单身女同事在闲聊。
小A生于1993年，刚刚满30岁。
喜欢喝酒泡吧的她，腿上纹了一朵漂亮的粉玫瑰，夏天的时候很吸引眼球，而她的胳膊上，还纹着她养的宠物，一只活灵活现的银渐层。
那是她上个月利用十一假期，坐高铁去另一个城市纹的。据她说，这个纹身花了3000多，而她的工资，也不过一个月3500元。
父母操心她的婚姻大事许久，然而就像她说的，见过的一个个相亲男，“太下头”，略微不那么“下头”的，在发现她的纹身和她抽烟喝酒的习惯之后，也没有再联络过她。
她更喜欢喝酒，没日没夜的喝，跟这样那样的狐朋狗友，孤男寡女，通宵达旦。
她说这是她的快乐，酒精能够让她忘记自己30岁的事实。
话题从相亲拐到了双十一，孤独终老的悲怆气氛总算有了些缓和。在交流了今年买了些什么“败家”货之后，大家明显觉得相比于去年寒酸了不少。
“上周刚问我爸要了三千，月光，攒不下钱来，马上又要交采暖费，只能这样咯。”小B叹了口气。
“谁不是呢，我感觉我唯一能发财的机会，就是结婚。”小A说。
这个双十一，国男们显然醒过来了。
从小A不断抱怨着新认识的男人越来越抠、再也没有看到她工位上堆积如山的礼物、鲜花便能发现，有些东西，正在慢慢转变，舔狗经济已经是穷途末路。
小A这样一个以前天天车接车送上下班、顿顿外卖的人，现在也开始裹紧身体骑电动车通勤、自己回家做饭了。
那些曾经供给她花天酒地的男人们，似乎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预警。
唯一能够一如既往对她言听计从的，可能也只有那个她唤作“生物爹”的男人了。
02
明天是老林的生日。
我在自己的微信通讯录里，划到“R”的序列，找到那个熟悉的花店老板娘，在聊天框里输入我的需求，发送。
老林每年生日，都会收到一束鲜花，还有一份我精心给他挑选的礼物，年年不重样。
退休以后他爱好广泛，曾经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田园生活，拿着一大笔钱回老家包了一个农场，雇了几个人，自己当农场主。三年不到，赔得一分不剩，灰溜溜地回来。
那是一个冬日的午后，我和刘女士去车站接他。
他的啤酒肚没了，皮肤黢黑，好像一个干瘪的烂茄子。
在我和刘女士的笑声中，他开始窘迫起来。
“田园生活这个计划还是有它的优点的，我认为这几年我的构想完成了一半，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农场主。”他强撑着。
接过行李，我和刘女士相视一笑，毫不吝啬地为老林送上各种赞美，他那股心灰意冷的劲儿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俨然是一个荣归故里的富翁，一个打了漂亮仗的将军，腰板儿都挺直了。
刘女士和我对老林的“迁就”，其实是一种尊重。尊重他作为一个丈夫的喜好和追求，也尊重他作为一个父亲时刻留存的执着和少年感。
刘女士曾经问我，你怎么看你爸“扔”了这么多钱在这种事情上。我说，他奋斗一生，操劳许久，哪怕把这些钱全买了煤，再挨个冲洗一遍，那也支持他，如果这能让他开心，花多少钱也是值得的。
刘女士笑着说，我们真不愧是一家人。
老林是我的父亲，刘女士是我母亲。
03
85-90的独生子女父母，都将“穷养儿，富养女”贯彻得十分彻底，他们中的多数人甚至把这句话奉为不容置疑的真理。
我却是特例。
从小到大，老林和刘女士对我的教育充满了特立独行的味道，仿佛我是二人家庭教育的实验品。
初中的时候遭遇了校园霸凌，我在刘女士面前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刘女士虽然给我拥抱，却不安慰，待我情绪渐稳，她对我说了这样一番话：
“眼泪的作用只是用来宣泄你的痛苦，除了我和你爸，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眼泪同情你、可怜你，你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这个社会所有的恶意，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强。”
那之后老林教了些所谓的“技巧”给我，每日逼着我做一些我曾经嗤之以鼻的运动提升体能，渐渐的，我的身体越来越好，终于，在某个周五放学后，把当天做值日的霸凌者打得嚎啕大哭、鼻子流血。
闻讯赶来的老林看着站在班主任办公室里面面壁思过的我，像孙子一样在班主任和那个女生妈妈面前挨了很久的训，在反复承诺“狠狠回去教训她”之后，对我眨了眨眼。
“这才是我女儿。”坐在他的老二八后座，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耳朵听到的话，原本我以为至少会讨一顿痛骂。
04
老林和刘女士相识于80年代，他没有给什么彩礼，她也没有要他上交工资卡。
属于他们的故事，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交流。
从我记事起，他们从未吵过嘴，但对我的严苛倒是保持高度一致。
我能够记事的时候，刘女士在老林生日那天送了他鲜花，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爸爸过生日也要送鲜花吗？”我问。
“当然，鲜花不是只有妈妈才享有的，爸爸同样也喜欢鲜花，美的东西无关男女。”刘女士摸着我的头说。
那个瞬间我至今难以忘记，直到我长大成人，看到“一个男人一辈子只有在自己的葬礼上才会收到鲜花”时，才明白刘女士的良苦用心。
那之后的每一年，老林的生日会收到两个女人送来的花和礼物。
他总是乐呵呵地接受，并习惯于这两份只属于他的宠溺。
“你爱一个人，要爱他的全部，他付出，你也要回应同样的付出，甚至要远超过他，一来一回，有问有答，这才能算是平等的爱情。”
“男人从来没有义务养家，更没有义务被你颐指气使，你和一个男人的结合，意味着两个0.5——他是一半，你也是一半。”
“你爸是男人，也会难过，也会哭，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铁疙瘩，妈妈需要的，他同样需要。”
刘女士对我说过的话，依旧回荡在我的耳边。
11月19日，是国际男人节。
老林最近喜欢上了乐高，刘女士一定和我一样，会在这个属于他的节日带给他不同的惊喜，因为她今早还打电话过来，问我抖音上的乐高旗舰是不是正品店。
老林是男人，但他同样配得上鲜花、礼物和宠爱，你们也是。
不要忘记在11月19日，给自己和父亲一份专属惊喜，因为那是你们的节日，只属于男人的节日。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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