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内那些因婚姻而逆天改命的人(男性篇)
01
A君跟我认识10余年了,是我刚进单位时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那时因为一些临时性的重大工作,我们几个单位的年轻人经常抽调在一块办公,时间长了就混熟了。
那会甚至还没有微信,我们拉了个QQ群,有时会在群里聊天灌水。
A君是个学霸,毕业于上海一家著名的985,可他考上的是个参公单位,边缘得没什么存在感。
对于这一点他倒不失落,他说起自己在大学时的经历。
他家境普通,算是厂矿子弟,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大学时加入了校学生会,结果里面官僚气息浓重,被搞得实在恶心,深感自己不适合走仕途,以后可能会被憋疯。
考公时以他的专业和条件,报个核心强势部门没问题。
他却因为如上原因,偏偏不走寻常路,选了这家边缘参公单位,顺理成章考了第一名入职。
没过多久,我们收到了他的请柬。他结婚很早,那年26岁。
他老婆是大学同学兼老乡,从学生时代就谈起,彼此的初恋,从未吵架分手过,甜蜜恩爱得像一个人。
他老婆是独生女,在一家高校当老师,体制内家庭出身。老丈人官至副厅级,丈母娘在全省最好的高校当教授。
婚后不久,我听说他被借调到了核心部门,给某领导当专职秘书去了。
听其他小伙伴说,老丈人没有儿子,摆明了要把女婿当作亲儿子培养,将资源都倾注在他身上。
身为乘龙快婿的A君,几乎没有选择,只能听从安排。
后来,大家各自在岗位上忙碌起来,那个QQ群渐渐少有人说话,除了偶尔有人被盗号发些垃圾广告进行,再也没有亮起过。
我也渐渐失去了A君的消息。
听其他人说,后来他的发展顺理成章。他成功带编调入那家单位,运气不错遇到一位好领导,退休前给他解决了处级实职。
再遇到A君,已经是某次重大活动前夕的彩排现场。
彼时他戴着工作证,拿着对讲机,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现场。
我从他旁边经过,差点没认出他,只感觉这人有点面熟。
想了半天发现是记忆中的A君,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他的发量只有我记忆中的不到一半了,眼神也略显沧桑,黑眼圈很浓重,想必长期休息不好。
彩排结束后,我过去找他聊了几句。
他直言这些年来被工作推着走,岗位过于核心重要,干得太累,几年了也没得一个完整休息。
这些年老婆生了两个儿子,老大已经上小学了,成长过程他一直在给领导当秘书,几乎完全缺席。
如今老二还在吃奶,他也只能遗憾继续缺席。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接完电话抱歉地跟我说,领导有召唤,我先闪了。
我望着他疲惫又苍茫的背影,眼前浮现出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官场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的画面,仿佛恍如隔世一般久远了。
A君得到了无数草根求而不得的婚姻和仕途。
可对他来说,不知道这种“因为婚姻而逆天改命”的人生,算不算是好事?
02
B君是我表妹的表哥。这并不矛盾,我是我表妹爸爸这边的亲戚,B君则是她妈妈那边的。
我们因为我表妹而认识,家族聚会上又经常碰面,也算是广义的亲戚了。
B君当年毕业前的选调生中成功上岸,虽说是铁饭碗,去的却是X县一个偏远乡镇。
他说自己考试能力一般,如果在公考里考主城区,肯定没戏,还不如曲线救国,一步步再想办法回来。
熟悉我的老读者肯定知道,我向来是反对这种为了编制而上岸异地乡镇的做法。所谓的曲线救国,对大部分人来说,都只是曲线,救不了国。
但B君,他还真的做到了,只用了6年时间,就杀了个回马枪。
并不因为他个人有多努力,而是因为他的婚姻。
B君作为省会城市人,人又长得儒雅斯文,X县的阿姨大姐们纷纷抢着给他介绍对象。
B君虽然编制在乡镇,但一去就被借调在X县ZF办。工作繁忙,经常加班,还是抽空相了几次亲。
他最后相的这次亲终于成功了,感情进展顺利,跟女方走入婚姻殿堂。
女方是X县一位县领导的女儿,婚礼上看他的眼神中透着崇拜和幸福。
结婚后没多久,B君就以“跟班学习”的名义,到了市直某局工作。同年底,他老婆从X县某单位调入市里一家事业单位。
“跟班学习”了2年,B君等到该局有人退休腾出编制,最终顺利调入。
在两家父母的支持下,他们在本市买房定居,又生了一个儿子。
如今,女方的父母已经退休,从X县过来帮他们带孩子,在同小区又买了套小户型,实现了“一碗汤的距离”。
至此,B君算是走完了“衣锦还乡”的全部历程。
B君跟我聊起过跟他一起去X县的同事。
跟他比起来,其他人的道路截然不同。
有人一直想调回来,但苦于没有门路,连借调都没法。又不喜欢耗在X县人生地不熟,熬过5年后忍痛辞职,回来后自主创业,再也踏不进体制内。
有人舍不得编制,一直在X县煎熬着,一边干一边考遴选,无奈前些年没考上,如今口子越扎越紧,考试要县领导签字才行,眼看年龄都要超了,不知怎么办才好。
还有人彻底断了离开的念想,安心在X县安营扎寨,如今已经结婚生子,也解决了科级待遇,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这么比起来,B君作为他们同批次的幸运儿,说是通过婚姻实现了逆天改命,一点儿也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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