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国会花4小时讨论28亿洗钱案！被告再过堂，无人获保释
新加坡警察部队9月20日答复媒体说，新加坡最大宗洗钱案的涉及金额已扩大至24亿元。才过了短短两周，通讯及新闻部长兼内政部第二部长杨莉明10月3日在国会发表部长声明，透露涉案金额仍在攀升，警方至今已起获总值28亿元的资产。
犯罪团伙编织的洗钱网络就像一张隐藏在阴暗角落的巨大蜘蛛网，即使用手电筒去照，也只能看到网的一部分，没有人知道这张网究竟有多大。面对如此复杂诡谲的网络，调查工作必然困难重重，更别说是在它“见光”前，警方只能凭着零碎信息，试图拼凑出网络的全貌。
三名部长和一名政务部长在国会上花了近四小时回答议员有关洗钱案的问题。在谈到此案曝光的时间点时，杨莉明首次披露，新加坡反洗钱制度早在2021年就监测到可疑活动。警方为免打草惊蛇，秘密调查了两年，掌握充足信息后才在今年8月15日展开全岛突击行动。
通讯及新闻部长兼内政部第二部长杨莉明。（gov.sg截图）
政府国会内政及律政委员会主席穆仁理（武吉巴督区）起身发言时形容，一举起获和扣押如此高价值的资产，相当于掐断罪犯的氧气，干净利落地废止他们的犯罪活动。穆仁理也请议员们拍打座椅扶手，表扬警方的出色表现。
警方过去两年来缜密且深入调查，揭开涉案者和机构之间的关联，确实值得表扬。然而，如杨莉明指出，执法只是新加坡反洗钱策略的一个方面。另两个方面，即防范和监测洗钱行动，还得靠金融机构、企业服务供应商、房地产经纪、宝石和贵金属经销商等各方，在各自领域充当守门员，对客户进行必要筛查和监测潜在风险。
但即便设了这么多守门员，洗钱案还是发生了，出于不希望新加坡沦为洗钱天堂的担忧，议员们不免质问，不法分子为何仍有隙可乘，新加坡又应如何防范有不良意图的公司。
政府国会财政及贸工委员会主席连荣华（武吉班让区）就提到，英国《金融时报》近日的报道出现“新加坡洗白”（Singapore washing）一词，形容一些公司通过迁址或将总部设在新加坡，重新包装为国际公司，以规避中美紧张关系带来的地缘政治风险。
杨莉明的回应，一针见血地说明了新加坡对任何试图利用新加坡声誉从事不良活动的人的态度。她指出，人们之所以看到“新加坡洗白”的价值，必定是因为新加坡被视为声誉良好的司法管辖区，反洗钱制度也受高度认可，“若非如此，借新加坡来洗白又有什么用”？
但这不代表新加坡对这些人放任不管。杨莉明说，新加坡对不良行为者越有价值，就越须要揪出他们来维护新加坡声誉。
金融业占新加坡国内生产总值14％，雇用约20万人。杨莉明点出新加坡其实没有第二个选择，要么完全不涉足该领域，要么就得承担随之而来的风险，加强对犯罪活动的防范、监测和执法能力。
有了守门员就进不了球吗？当然不是。如同足球赛中，对手会不断改变策略，试图攻破球门，洗钱者总是会寻找新方法来掩盖罪行，躲避侦测。政府因此将成立跨部门委员会，从最近这起洗钱案中学习，继续加强新加坡的反洗钱制度。
从部长声明中也可看出，相较于洗钱案会否损害新加坡声誉，政府更担忧它对国内情绪与社会观感的影响，尤其是新加坡人会对来新加坡投资的企业，或工作证件持有者，过于警惕。人力部长兼贸工部第二部长陈诗龙医生就强调不应让少数害群之马玷污大多数人的经济贡献，也不应因此关上大门或给人这样的印象。
否则，对手还没射门进球，新加坡反而可能先自己送出乌龙球失分。
被告王宝森过堂
调查尚未完成案展进行审前会议
28亿元洗钱案被告之一王宝森的案件10月4日过堂，警方接下来仍会向王宝森录口供，控方以仍需时间完成调查为由申请展期，案展下个月15日进行审前会议。
被告王宝森（31岁）面对两项抵触贪污、贩毒、严重罪案（没收利益）法令的控状，指他持有11万2000新元和几种外币，以及购买丰田埃尔法混能引擎（Alphard Hybrid）汽车的全额或部分款项来自非法线上赌博赃款。
案件10月4日过堂时，王宝森身穿白衣通过视讯面控，神色冷静。
控方指出，当局需更多时间完成调查，接下来仍会向王宝森录取口供，向法官申请将案件展期四至六周。
代表王宝森的Lighthouse Law律师事务所黄恒毅律师对此表示并无异议，只申请将案件转至审前会议。
法官批准控辨双方的申请，将案件展期至11月15日进行审前会议。
王宝森的案件上次在9月6日过堂，法官当时批准控方对王宝森的无保释申请。法官指出，王宝森没有在新加坡扎根，妻子与其他家人都在国外，他与被警方通缉的涉案人“Y”也是亲戚关系。因此，他若保释在外，可能与他人串谋，且有潜逃可能。
王宝森持眷属准证居留
根据此前报道，王宝森和妻子何慧芳（译音）名下或是何慧芳的公司名下总值超过1800万元的资产被查获或冻结。
这些资产包括逾11万2000元现金、逾336万元银行存款、价值逾1476万元的物业以及一辆28万4000元的丰田汽车。
资料显示，何慧芳是一家2021年4月注册的科技投资公司董事。经调查，设立此公司的主要目的是为何慧芳申请新加坡的就业准证。
王宝森在新加坡无业，持的是眷属准证（Dependant's Pass）。根据婚姻注册局资料，两人于2022年4月14日在新加坡注册结婚。
另外，一名因设立赌场于2015年在中国被判刑的王斌刚，被指2013年起先后在菲律宾、柬埔寨运营赌博网站，并招聘王宝森等人加入。
涉案的其他被告案件过堂时，法官也批准控方对苏宝林（41岁）、王水明（42岁）和苏海金（40岁）的还押候审申请。另外六人的律师则表示需要时间准备回应和陈词，这六人的无保释申请则展期至10月18日决定。
这六人分别是陈清远（33岁）、苏文强（31岁）、林宝英（43岁）、王德海（34岁）、张瑞金（44岁）和苏剑锋（35岁）。其中，张瑞金和林宝英是同居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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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杨浚鑫、姚可嘉、吴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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