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纵深处看印度尼西亚——高角度了解印尼

从历史纵深处看印度尼西亚——高角度了解印尼

因为笔者本人在印尼深耕近十年，所以本公众号也写了不少有关印尼的文章，但总觉得说的都是皮毛，尚未从更深广的角度来更加全面地谈印度尼西亚。本文就做这样的尝试，篇幅较长，有兴趣的可以慢慢看。

先谈地理部分，为了方便下文表述，文章开头第一段还是需要再转述一些百科内容。

东南亚地区，华人传统称之为南洋，一部分在印度支那半岛：泰国、缅甸、越南、柬埔寨和老挝，第二部分在东印度群岛，也叫马来群岛，华人称之为南洋群岛，有六个国家：印尼、马来西亚、文莱、菲律宾和东帝汶，总共有十一个国家，总人口超过六亿。除了东帝汶之外，有十个国家组成了东南亚国家联盟或东南亚国家协会，简称东盟，目前是世界上经济快速发展的地区之一（截止2018年前仅次于中国，属于发展第二快的经济体），东盟，其中印度尼西亚是绝对的大国。印度尼西亚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国家，由17,508个岛屿组成，是世界上最大的群岛国家，疆域横跨亚洲及大洋洲，别称“万岛之国”。印度尼西亚人口超过2.8亿，为世界上人口第四多的国家。

印度尼西亚是世界上第九大经济体，专家根据它的发展潜力来分析，是有可能在未来超越英国和德国的，有机会成为第五大经济体。它的矿产和农产资源丰富，不过科技还比较落后，目前的人均收入还比较低，每年才四五千美金，而新加坡的人均收入是它的十倍左右。

很多人都认为印度尼西亚是由很多小岛组成的，以为都是不起眼的小岛，事实上，印尼的近一万八千个岛，都分布在赤道南北两侧10度以内，东西国境延长有5200公里，相当于中国的东西国境，长过美国的东西国境，非常长了。它的陆地面积有20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中国的五分之一。因为印度尼西亚处于赤道两侧的无风带，这个很重要，直接关系到它丰富的物产，而它的北部的菲律宾就每年都不少台风了。

（肉豆蔻）

首先，这近一万八千个岛屿中，有的是非常大的，最大的岛叫新几内亚岛，这个岛的长度有2400公里左右，面积是80万平方公里，北京到广州的铁路长度也就2200公里这样，台湾才3.6万平方公里，它是台湾的22倍。很多岛上的居民都没有见过大海的，但是人口稀少，是世界第二大岛。这个岛上的居民总称巴布亚族，人口少，但是有800多种语言。这个岛上至今住着一些最古老的部族，最近几年以为旅游业开发，也有不少游客去了。

其次，印尼的第二大岛，也是世界上第三大岛。这个岛叫婆罗洲，面积有74万平方公里，北部约三分之一是属于马来西亚，南部近三分之二是印尼的，还有一小块地方是文莱。婆罗洲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呢？这个名字是从文莱语演变而来的，马来语叫Borneo，是椰子的意思。在印尼语中，婆罗洲称为加里曼丹岛，（印尼语：Kalimantan）。加里曼丹岛盛产棕榈、橡胶、胡椒，还有石油资源丰盛。加里曼丹岛的中部有达雅族，这个是很神奇的民族，很勇猛，在荷兰殖民之前，他们甚至有“猎人头”的习俗。目前，当然文明多了。加里曼丹岛的沿海住着很多华人。

印尼的第三大岛是苏门答腊岛，这个岛长度有近1800公里，是世界上第六大岛，面积47万平方公里，等于13个台湾。苏门答腊岛的首府是棉兰，住着大量的华文（有上百万人），棉兰是福建话（棉丹）音译而来。这个岛到处都是棕榈树和橡胶树，有句话叫做“没有橡胶就没有国防”，因为橡胶是造轮胎的，虽然现在有人造胶，但很多方面和天然橡胶还是不同。苏门答腊岛还盛产香料（丁香、肉豆蔻和黑胡椒）、茶、可可和咖啡，还是亚洲最重要的天然气产地之一，还有石油和矿产，是印尼天然资源最丰富的岛屿。1870年，荷兰当局有一个政策，就是对印尼开放市场，允许全世界各国到印尼投资，因此英国、美国、比利时等国家的大量资金就涌入苏门答腊岛，开发了大量的橡胶园，成为世界上橡胶之源，棉兰就是橡胶起家的。棉兰的港口是世界上出口橡胶和棕榈油最多的港口，这是它的经济支柱，也是印尼的重要产业。印尼的野生动物很丰富，有大象、老虎、犀牛、猩猩、豹、野狼和上万种飞禽，奇花异木更是不胜枚举，苏门答腊的原始森林里，经常会有一些猛禽跑到橡胶园里来。苏门答腊岛的锡矿、金矿等物产都在世界上很受瞩目。

（丁香）

印尼的爪哇岛，是印尼的第三大岛，长度有一千公里，面积有12万平方公里，是印尼最早开发的岛屿。印尼的第一、第二、第三和第五大城市都在爪哇岛，是印尼人口密集度最高的岛，虽然它的面积才占了印尼面积的7%，但是人口占了印尼总人口的一半，超过1亿人口在爪哇岛。印度尼西亚最富有的人都集中在爪哇岛，最穷的人也集中在那里。首都雅加达就在爪哇岛，是政治经济文化交流中心，虽然印尼政府已经决定迁都，但是这个庞大的城市的规模不会因此变小的。这个城市的堵车也是出了名的，笔者就曾经多次亲尝其苦。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不同，它少有很大的橡胶园。

印尼的苏拉威西岛，大部分是山区，平原很少，条件比较差，不过苏拉威西岛的镍矿丰富，笔者曾经和朋友专门去考察过，也有不少中国公司去那里投资。苏拉威西的椰子油也不少，不过后来被棕榈油取代了。

爪哇岛东部有个小岛，就是巴厘岛，它不到一万平方公里，这个岛是印尼最重要的旅游岛屿。很多人不知道印尼，但知道巴厘岛，却不知道巴厘岛不过是印尼的一个小岛，这也算一个笑话了，只能说巴厘岛太有名了。巴厘岛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都很丰富，巴厘岛的人是全印尼唯一一个信仰印度教的地区。印度的最后的印度教王朝（拉其普特人建立的朱罗国），16世纪被回教灭了以后，很多人不愿意改信回教，就跑到了巴厘岛，所以今日的巴厘岛的最主要信仰还是印度教。印度教的舞蹈和建筑都有独特的风格，还有印度教一年到头都有很多节日，他们也很好客友善，所以世界各地的人都喜欢去巴厘岛游玩。巴厘岛的旅游配套设施完善，旅游资源非常丰富，所以很多朋友去了巴厘岛，还会不停再去，一般别的旅游胜地，去一次也就够了。

印尼的其它群岛都有不同的特色，比如马鲁古群岛生产各种香料，曾经是世界最主要的香料产地，当然现在其它岛也很多产香料了。还有日惹古城，笔者曾经专门撰文介绍过，当然网上也有很多资料，它最主要的景观就是婆罗浮屠遗迹和普拉巴南神庙，非常壮观。婆罗浮屠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由八世纪的佛教王朝建立的，非常值得一看。婆罗浮屠大约于公元842年间，由当时统治爪哇岛的夏连特拉王朝统治者兴建，名“千佛坛”。“婆罗浮屠”这个名字的意思很可能来自梵语“ViharaBuddha Ur”，意思就是“山顶的佛寺”。后来因为火山爆发，使这佛塔群下沉、并隐盖于茂密的热带丛林中近千年，直到19世纪初才被清理出来。不过那里很热，烈日毒辣，去了那里得有好的防晒措施。梭罗古城旁的普拉巴南神庙也是世界上重要的文化遗产，据悉，它建于公元10世纪，是目前爪哇现存最大型的湿婆神建筑群，而这些具备着印度教特征的普兰巴南寺庙群名字，是由其所在的村庄来命名，同时也可能是当时爪哇时代的古王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

（黑胡椒）

印尼还有很多奇妙的地方，很多原始森林或特别的风俗，说不完的，这里就不一一细述了。笔者到过印尼几乎所有大的岛屿，很多小的岛屿也去看过，它的旅游资源和物产资源之丰富，在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巴布亚族的男人，只是阳具上套个东西，女士也只是私密处围着树叶或枯草，都不穿衣服和鞋子，至今依旧。当然，印尼的海产资源是非常丰富的，它的近一万八千个岛屿周围，有大量的海产，所以在印尼吃海鲜是很爽的事情，又便宜又新鲜。石斑鱼、白鲳鱼等就相对贵一些，但是带鱼、黄花鱼等都比较便宜，海参在印尼也很多，价格差别也不小。印尼的海产资源虽然丰富，但是印尼的渔船没有那么发达，所以印尼的海产出口量是很小的，渔业发展程度和中国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因为印尼的海产资源很丰富，所以周边很多国家都到印尼海域来偷渔，所以这个就很头疼，当然现在印尼政府比较严，打击力度比较大，其它国家到印尼来偷偷捕鱼的情况已经减少很多了。另外，因为印尼那么多岛屿，又在赤道附近，所以有很多金丝燕，它也成为世界上第一的燕窝产地，占世界燕窝产量的80%以上，非常高，也是印尼不少华人的主要产业。

（巴布亚族）

接下来讲一下印尼的历史。

爪哇岛上曾经被荷兰人发现过智利猿人，也称爪哇猿人，生活在50万年前以前。当然，现在的印尼人的祖先不是爪哇猿人，他们早就灭绝了。

现在印尼的原住民分两类，一类是黑种人，就是巴布亚人，他们和澳大利亚的土著是同一种族来着，五万年前开始就已经住在巴布亚岛了。印尼还有一种小黑人，不过已经灭亡了。不过马来半岛至今还有小黑人，卷发、黑皮肤，住在马来半岛的森林里。人类学家说，这些人最早都是从非洲进入的，这是世界主流学界公认的，至于从非洲古人类怎么到了巴布亚，这个就无从考证了。另外一种人是棕种人，最早是七千年前从亚洲大陆过去的，经过印度支那半岛，一部分是从云南过去的，一部分是从印度或缅甸过去的。经过台湾海峡、马六甲海峡渡海到达印尼的，他们也是广义上的马来人的。第二类人分布是很广的，到达印尼的棕种人只是一部分。他们分批到达南洋各个国家，最早到苏门答腊岛的是原始马来人，也叫南岛语族人（南蒙古族人）。这些人到了南洋以后，分布成数千种民族，到了印尼就有上千种民族，语言也演变了。为什么说这么多民族的祖先是一样的？人类学家是根据语言的研究得出来的，比如有些词汇的说法至今是一样的，比如眼睛（mata）这个词汇都是一样的，台湾高山族、菲律宾人、马来西亚人和印尼人都是这么说的。

印尼爪哇族为最大族群，占印度尼西亚42%的人口，在政治及文化上皆居优势地位，巽他族、马都拉族及马来族为最大的非爪哇族群，印度尼西亚华人则是具有影响力的少数族群，仅占3%的人口，但国家大多数商业及财富都由印度尼西亚华人掌控。苏门答腊东海岸主要就是马来族（狭义的马来族），马来半岛也主要是马来族。安汶族是马鲁古群岛的主要族群。因为印尼有那么多民族，超过一千个民族，语言也超过七百种，这个就很麻烦了，因为那么多语言，互相怎么沟通。所以印尼在独立后，定的国语就是马来语。为什么不用爪哇语作为国语呢？因为爪哇族是人口最多的民族，为什么用少数民族的语言作为官方语言呢？因为在7世纪到14世纪，在苏门答腊的南部城市巨港，马来人建立了一个佛教王朝——珊佛齐王朝，这个王朝的航海业很发达，到处经商，走遍印尼各个岛屿，它把马来话传播到各个岛屿，在那个时候开始，印尼的马来语已经很通行了。为什么不用爪哇语呢？因为爪哇语一开始受到印度教的影响很深，这种语言本身就分等级，有贵族和平民的用语，本身爪哇族的语言内部也没完全通行，更别说到别的族群了。所以印尼的官方用语是马来语，学校教的BAHASA  INDONESIA其实就是马来语,不过因为毕竟爪哇族人占绝对的多数，所以印尼的马来语中也包括了很多爪哇语的词汇。

印尼的岛屿的最西边是靠近印度的，所以从第2世纪到第16世纪，长达一千四百多年间的时间里，都受到佛教或印度教的影响。很早以前，印度人就来到印尼了，从亚齐进入苏门答腊岛。印尼最早建立的国家就是信仰印度教的，5世纪在爪哇岛建立的。同样在5世纪在婆罗洲建立的王朝也是信印度教的。八世纪在爪哇建立的王朝是信仰佛教的，九世纪建立的王朝也是信仰印度教的，苏门答腊岛马来人建立的珊佛齐王朝是信佛教的。

中国人什么时候开始到印尼的呢？最早是汉朝的时候到印尼的，开始到印尼是来找热带香料、象牙和各种宝贝的，那个时候没有中国定居到印尼。真正中国人开始去印尼定居，是从唐宋开始的，所以印尼华人很多都自称是唐人的，去的主要是福建人和广东人。但是印尼人接受了印度文化，没有接受中华文化，为什么呢？主要的原因是文字的问题。中国古文，对外国人来说，实在太难了。繁体汉字，当时下去的中国人很多自己都不会，怎么把文化传递给外族人民，何况中国人重在做生意（找宝贝），不是去传教去的，这个跟现在也差不多，都是赚钱去了，不是传播孔孟之教去的。而印度文字也是拼音文字，印尼人接受起来比较容易。华人在印尼的影响，从一开始就是开发工商业，不是文化业。

回教在7世纪由默罕默德在阿拉伯建立后，先传到印度，到11世纪，印度就有一大片地方接受回教了。所以从13世纪开始，印度人把回教传到了印尼。最接近印度的是亚齐，回教就从亚齐（福建音翻译的）开始蔓延到整个印度尼西亚，13世纪就开始出现苏丹国了（苏丹是阿拉伯语），从西边传到东边，整个过程大概经过了16世纪，三百年间，整个印度尼西亚基本上都信回教了。如今，回教徒占印尼总人口的85%左右，这个人口总数是非常高的。

15世纪，马六甲城成为整个南洋国家中最繁华的城市，因为它是香料的聚集地。当时，那里号称东方的巴比伦，是非常繁荣的城市，当时的人口比伦敦和巴黎还要多。明朝的时候，中国的郑和有7次下西洋，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他每次都会到马六甲城作为据点，跟马六甲的苏丹关系很好。因为泰国要侵略马六甲城，郑和保护马六甲城，所以马六甲城一度是中国的番薯地，它和中国的关系很好。如今，马六甲城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后来，这个城市因为河流淤塞，就衰落了，接着就被槟城取代，再后来就被新加坡取代了。为什么说马六甲城呢？因为马六甲的影响辐射到整个苏门答腊岛，加快了苏门答腊岛的穆斯林化。16世纪的时候，由马六甲城的一个王子来到印尼建立了一个回教国家，这个苏丹国很彪悍，后来居然灭了印尼最大的印度教王国（印度尼西亚历史上的大帝国满者伯夷，其版图曾包含现今大多数印度尼西亚及部分马来西亚地区）。从此以后，整个印尼一万八千的岛屿，就变成好几百个苏丹国。最强大的苏丹国，一个是亚齐的苏丹国，还有一个马达拉苏丹国，其它还有很多小的。总之，经过这样的一个王朝更替，印尼终于成为一个穆斯林国家。

那么印尼如何从一个分裂的穆斯林国家，变成殖民地国家呢？主要是因为它的香料，香料太值钱了，引得全球各大资本主义国家来开发和掠夺。印尼生产丁香、肉豆蔻，都是非常重要的香料，当时只有马鲁古群岛生产这两种香料，所以外国人称这个地方为“香料群岛”。在15世纪以前，都是阿拉伯商人将香料群岛的香料运到欧洲去卖，所以那个时候非常贵。都是按照一粒一粒卖的，曾经一度和黄金一个价。香料是可以用来腌肉的，可以防腐。埃及金字塔的法老的尸体里，科学家都发现体内有丁香，可见丁香有很实际的功效。到了15世纪，土耳其建立了奥斯曼帝国，切断了阿拉伯人到欧洲卖香料的商路。于是欧洲人就没有香料了，所以其实寻找香料也是欧洲开启大航海时代的一个动因。

欧洲了为了得到香料，大力发展航海业，哥伦布、麦哲伦都是那个时代开始带着船队到各地寻找原材料的，香料就是重中之重。西班牙帮助葡萄牙人哥伦布，给他提供船队，1492年他到了美洲，一开始他以为到了印度群岛，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从非洲南下，绕过好望角，渡过印度洋，到印度，然后再到印尼。最早是葡萄牙人到了马六甲海峡，1509年到的，目的就是找香料。到了1511年的时候，葡萄牙人突然把马六甲城占领了，从此垄断了香料贸易，垄断近一百年。印度尼西亚人与欧洲人首次正规接触始于1512年，由佛朗西斯科·施兰（FranciscoSerrão）带领葡萄牙商人寻找并垄断马鲁古群岛上的肉豆蔻、丁香及荜澄茄等资源，随后荷兰及英国商人也到印度尼西亚。葡萄牙人到了菲律宾后，传入了天主教，船队就是麦哲伦带领的，不过麦哲伦在那里被当地一个首领杀了，这是另外一个典故，不过需要强调的时候，麦哲伦是环球地球的第一人，那是1521年到1522年。他的船队回到欧洲的时候，也是满载香料的，菲律宾就是1522年被葡萄牙占领的。

1596年，荷兰人就来到印尼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到达爪哇的西部，就是现在的雅加达，以前叫噶喇Kelapa，也是香料的集散地，荷兰人就占领了那里。然后荷兰人就派船到香料群岛去和葡萄牙人抢香料，后来就是1600年，英国人来了。也就是说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国人和荷兰人都到了香料群岛（马鲁古群岛），当然就要打仗了。史称“香料之战”，荷兰人占优势，它烧了其它国家的船只。荷兰人战胜了，占领了大部分的印尼的领地。英国人也胜利了，西班牙只是占领了菲律宾，英国人占领了马来西亚半岛和婆罗洲的北部三分之一，还有新加坡。葡萄牙战败，只是占领了东帝汶。因为香料，导致南洋各国都变成了殖民地。后来法国来了，发现这个地方已经被占完了，它就去占了越南、老挝等国，泰国没有被占领，因为它的两边分别有英国占领的缅甸和法国占领的泰国，两个国家同意将泰国变成缓冲国。后来美国来了，就从西班牙手中占领了菲律宾。也就是整个东南亚所有的国家，除了泰国，其它各国都在不同时期被殖民了。

荷兰人占领印尼是一点点占领，不是一两年就全部占领了，所谓荷兰统治印尼350年，是从1596年荷兰人第一次来印尼到荷兰人撤出印尼是1945年底，这样算是350年，实际上这个过程是慢慢推进的，不是一来就全部岛屿被占领的。荷兰人统一了整个印尼，变成荷属东印度群岛，就是现在的印尼。英国有英属东印度群岛。荷兰人给了这个荷属东印度群岛一个美称：赤道上的翡翠，这个称呼延续至今，那个时候是荷兰的后花园，是一块风水宝地。

荷兰人首先占领的地方是现在的雅加达，然后是香料群岛，占领了之后，荷兰人就开办学校，很多印尼人在那个时候受荷兰文化影响很深，甚至不少当地人参加荷兰的军队，忠于荷兰。印尼的天主教和基督教能够根深蒂固，跟荷兰的关系很大。三宝垄的华人，很多曾经也是受荷兰教育的，有的家庭到现在为止，还保留一些荷兰语。这些地方，都是荷兰最早占领的地方。荷兰最后占领的地方是亚齐，因为亚齐人很彪悍，很好斗，而且亚齐人是最早接受回教的，所以他们当然会抵制荷兰人，直到1908年，荷兰人才占领亚齐，亚齐人的“圣战”可是旷日持久的。印尼独立以后，那是1949年，亚齐人一方面支持印尼独立，另一方面它自己也要独立，它不服从中央。所以此后打了几十年的内战，最后因为发生大海啸，它们无力继续打仗，所以和中央妥协，但是亚齐是高度自治的地方。亚齐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它是严格实施伊斯兰教法的地方。巴布亚也是荷兰最后占领的地方，这几个最后占领的地方，受荷兰文化影响就很少。

荷兰人占领了印度尼西亚以后，当然实施剥削性统治，强迫劳动制度在刚开始的时候实施，到1870年对世界各国开放以后，荷兰出的政策就比较人性一些了。荷兰人统治印尼三百多年，不同时期的政策是不一样的。殖民统治，当然有很多落后野蛮的方式，不过客观上，荷兰人还是将西方的文明传入了印尼。荷兰人不像西班牙人在南美洲的屠杀，他们相对温和一些。所有的公路、码头、电话、电报，在那个时代的基建，都是荷兰人引进建设的，当然劳动力是印尼本地人。荷属东印度群岛，相对来说，是文明程度比其他殖民地好很多的。其它殖民地有乱杀人，种族屠杀等情况，在荷兰统治时期的印尼少有发生。1740年，荷兰统治印尼时期，有一次排华运动。那个时候的噶喇吧（Kelapa，现在的雅加达）有很多华人，有一部分没有职业，等于流浪者，荷兰人认为这个是危险的，就想把这些没有职业的华人抓起来送去其它地方去劳动，据说，一部分华人遭受非人待遇，比如中途被荷兰人丢入大海中，于是华人武装自己开始反抗荷兰。荷兰军队就搜查华人的武器，这个过程就对打了，变成了武装斗争。这是一次华人准备推翻荷兰的统治，这个战争是有一定规模的。其中一部分印尼本地人跟着荷兰人走，支持荷兰人，加上装备上的落后，所以那一次就杀了上万的华人。不过那一次排华事件，相对于印尼独立以后的事件，总体来说，后者更加严重。这个就不展开来说了。

印尼的近现代史和更多文化部分的内容，这里就不写了，这里就主要写印尼独立之前的，在印尼独立以后的很多情况和事件，网上也有很多资料，当然，本公众号亦有很多文章论及，可以另文再整合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