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思想的碰撞   民声的回鸣

有品格  有良知  有深度  有温度



《金婚》剧照  图源网络

飘雪的日子无限伤感

 文/小兵蛋

昨夜的雪,飘落到清晨。


站在楼上看雪,车顶、路面、树丛白茫茫一片。行走的路人一点点黑,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再多想一想,人世间的一场雪,覆盖了曾经鲜活的一切,被一片苍茫封荫了,哪怕刚刚踩出印迹,雪融化之后也会化为乌有。


到小区里走走,不想碰树枝上的雪花,不想与路人照面,想找块安静的地方,抛开拥堵在心里的荒芜,一个人独处。


人随时会背负沉重,最怕的是——心意沉沉,咫尺天涯。


心里每天都在盘算,爸爸、妈妈走了多少时日。


每天见面的是照片,燃香焚烛,垂泪跪拜,说再多的话没有了回声。


睡过的床空了,盛的饭菜原封不动,灵前喊一声“爸爸、妈妈”,想说的话没有出口,泪水已模糊了视线。


每天回来守孝的家人,或一杯茶,坐而不语,或低头一声叹息。不知道能干点什么,这摸摸,那看看,体悟爸爸、妈妈留存的一丝气息。



爸爸、妈妈没有走远,他们可能还在身边,阴阳两隔,找不到真实的存在感,无依无靠,空落的心里无法对答交流。


那天送葬归来,爸爸、妈妈的遗像安放在厅堂,燃香跪拜,个个哭得泣不成声。去年11月26日爸爸走了,今年1月31日,妈妈舍我们而去,到天堂里找爸爸去了。


从此,我们没有爸爸、妈妈,成了孤独无依的孩子。


曾经维系的根没了,温暖的家,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概念。


外甥女霞霞翻看手机视频,爸爸、妈妈一颦一笑那么亲近,感悟——从此有了信仰,只愿还有来生!


亲人们发信息追忆、思念爸爸、妈妈,难舍之情溢于言表。不说一别两宽,断舍离结痂成一块伤疤,逢七触碰一次,汇集成伤怀的河,肆意流淌吧。


那天长跪不起,一声“妈妈”,泪流满面。灵车碾过心底,漆黑的夜,夹杂着迷雾,前方的前方会是哪里?


为爸爸送行,因封控没有核酸检测报告,望着远去的灵车痛哭;为妈妈送行,安排在家为爸爸守孝,又一次缺席了终生的别离。


为爸爸、妈妈堂前守灵,一夜、两夜不够。再冷的风无惧,想留住最后的时光,多一点陪伴相守。


燃烧的纸钱照亮前路,辨清迷失的方向;青烟徐徐升腾,默默告知那边的爸爸,妈妈来找您了。



两人分别的时间短暂,像出了一次远门,而我们在悲伤中悲伤,反复刺痛,一时缓不过神来。


1月31日早晨,妈妈晕厥过去,全家人跪在床前哭喊,晕迷中被爱唤醒过来。妈妈半睡半醒到17时50分,氧饱和急剧下跌,血压检测不到,指甲、脚心发黑。


我跑到社区找医生,敲门无应答,跑到后窗呼喊没有回应,那一刻感到特别无助,在小区里奔跑,禁不住放声大哭。


回到妈妈身旁,她已没了气息,一家人哭得呼天抢地。哥哥们哽咽着为妈妈擦拭身子,换上寿衣,停放在床上,焚香烧纸为妈妈送行。




家里的天会塌,谁说坚硬的阵地,破防不了感情的篱笆?


余华说,明天和意外你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每天能和家人在一起,且行且珍惜,就是一种幸福。


人一生不知会遇到多少痛,失去亲人的痛是最刻骨铭心的,是深入骨髓的那种,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这一场生死离别,使我们体验了生而为人之大痛。没有失去过至爱的人无法感同身受,身外之人触摸不到生命的真知。


陪伴爸爸、妈妈生命的最后时光,送他们最后一程,使我们对自己的人生亦有不同角度的打量与调整。


回想妈妈最后的两月时光,有些关键的节点需要复盘——被时间淹没的,还有灼骨之痛的切面,值得娓娓道来。


爸爸走了,对妈妈打击太大,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的哪能说走就走?妈妈吃不下饭,来客谈起来就哭,心里的郁结浓得化不开。


我们不敢在爷爷的灵位前烧纸,心理的话不敢说出口,实在憋不住了,一个人跑出去,躲在无人的地方哭一场,生怕外溢的情感影响到妈妈的情绪。


妈妈17岁与爸爸成婚,25岁带着3个孩子出走凉州,千里独闯新疆寻夫,相濡以沫73年,始终恩爱如初,难舍难分。妈妈想,爸爸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无情的新冠病毒侵害妈妈的身体,两次住院治疗,“白肺”的病症没有消除,连主治医生深感束手无策。


回家休养期间,儿孙们守候在身旁,日日夜夜安排人值守,一时一刻没离开。


每天吃五、六顿餐食,肉、菜、蛋经破壁机加工成流食,混入蛋白粉,像哄小孩一样,鼓励妈妈多吃几口。


不厌其烦地清理排便,揉捏身子,说着贴心的话安慰妈妈;买来气垫、水垫放在妈妈身子下,只要她舒服就好;听说“安宫牛黄丸”能续命,再昂贵也不在乎。


看到妈妈多吃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一句话,嘴角费力挤出一丝微笑,都看作是莫大的恩赐,兴奋好一阵子。


妈妈一生要强,春节前病重难熬,坚持挺过来了,让我们平静地过了个年。正月初一、初五几度昏迷,我们伤心吃不下饭。惦记立春快快来到,盼望妈妈能过十五。


妈妈耗尽了身体,那盏明灯发出的光微弱了。我们小心呵护,生怕有一点闪失,生怕不测的寒风吹来。


妈妈摔伤不能站立行走将近三年,虽有不舍,还是离我们而去。人生真的很残酷,你防不胜防,爸爸、妈妈老了,悄悄地走了,突然一下子感觉以前清晰的来路变得模糊,而如此遥远的去路变得渐渐清晰起来,特别是最近那些难舍难离的日子,孤独的找不到温暖的依靠。


爸爸、妈妈走了,我们依依不舍,用什么留住、追忆、缅怀,那几本老照片,每一张都有故事,每一张都是时光的真实记录。


冥冥之中仿佛又聆听到爸爸的声音,待我成尘时,你将见我的微笑。又能触碰到妈妈的笑容,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看人世间的光亮与美好。



《金婚》剧照  图源网络


父母在这个家的纽带作用没了,但还有一种精神在传承延续,那就是命中注定的相遇相伴、相知相守、相爱相惜。


我有用文字记录的习惯,但今天不是书写出来的,是带着伤感一点点挤出来的。我在这里树一面纪念墙,独语我的惆怅,盛放我的情感。


外面的雪花在飘,加重了我的思亲愁绪,找不到排解的方式,翻看爸爸、妈妈用过的老物件,手轻轻触碰,那份余温尚在,那份深情未了。


爸爸、妈妈,我们想您了,今夜在梦里,能相见吗?即便不说话,能有一瞬一眸、一个背影也好。



与村上春树的三次相遇


作者简介小兵蛋,风过雨过没见彩虹,哭过笑过没流眼泪。


平台原创文章均为作者授权微信首发,文章仅代表作者观点,与本平台无关。

~the end~

更多往期精粹


著名经济学家、北京大学教授厉以宁先生去世

二湘:上野千鹤子视频爆火,点击锐减的微信公号何去何从

北大三女生,俄乌冲突,说服他人难于登天,何不静气对待辩论过程?

与村上春树的三次相遇

梅朵:父亲的江湖,他另组家庭后温情不再,到去世我们都没和解

河岸:嘲笑北大女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当然,上野千鹤子很棒


欢迎大家关注“河岸的左岸”和“我们的天空之城”以防失联。

投稿点击此链接,记得公号加星标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