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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人间不值得?北大清华中欧校友专访 BC省「儿童临终关怀中心」

文卷 星环公司 2019-08-25


第一次听说有“儿童临终关怀中心”

第一次近距离感受绝症孩子善终之地

第一次感觉呼息都是凝重的

第一次认真审思生命的意义

……

所有这些“第一次”鞭挞我,

必须为这些伟大的发起人、捐赠人、义工、工作人员,

以及需要资助与关怀的、走到生命尽头的孩子,

绝望中努力活下去的患儿家属写下一些什么。

此刻,我是旁观者,却不仅仅是旁观者。



 1 

那种生离死别的绝望,2008年,我也曾经刻骨铭心地经历过一回。

 

那一年,爸爸被协和确诊为肺癌四期,只有九个月的余寿,二十几岁的我,彷徨失措,绝望悲凉。在目送爸爸离开的那九个月,我是疲于奔命的行尸走肉,爸爸是被我仓皇中送到各家医院救治,逐渐卧床不起、失去尊严的病人;年轻的我从未听说过“临终关怀”。我自以为是地向他隐瞒病情,从来不敢与即将离世的他沟通遗愿,不懂如何给予他高质量的临终生活,只能无可奈何看着他闭上了双眼。临终前,他对我说:“女儿,爸爸不甘心,我还没有准备好离开。”


爱他,却不懂他,未了他最后的人生心愿,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也是很多和我一样的绝症病人家属心中永远的遗憾。

 

存在主义治疗大师欧文.亚隆说:


“在面对死亡时,家人和朋友变得遥不可及,因为他们往往不知道该说什么。健康的人害怕伤害临终者;临终的人害怕把所爱的人拉进那个可怕而消沉的世界。这种不讨论的孤独感,很大程度上强化了死亡的痛苦。”

 

在面对死亡这件事上,我们是多么的无知又无助!

 

倘若我们或亲友能在一个温情脉脉的“临终关怀中心”了此余生,我们的人生是不是会多一点宽慰,少一些遗憾?

 

2018年10月,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温哥华校友会、清华大学经管学院加西校友会和中欧商学院温哥华校友会联合发起“2019 新年音乐会”,想借新年之机,三校校友共庆新年,聚会交流。筹委会集思广益,觉得中国最高学府毕业的学子齐聚加拿大,不应该仅仅坐在一起高谈阔论,分享资源与商机,更应该做一些有社会责任感、有正向价值导向的有意义的事儿,体现华人素质与爱心,于是便有了“2019新年慈善交响音乐会”的想法。

 

大伙儿认真调研后,惊讶地发现温哥华有一家“儿童临终关怀中心”,低调地默默帮助即将离世的孩子二十余载,在我们华人圈却鲜为人知。我们不禁滋生走近“儿童临终关怀中心”,募集善款,让更多人了解并资助他们的想法。

 

虽然之前已经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这个中心的情况,但是真正走进他们,还是给了我们莫大的冲击与触动,久久无法平复。


 2 

接待我们的Nicole年轻漂亮,温和从容。从她的介绍中,我们得知,「卡纳克儿童临终关怀中心」(Canuck Place Children’s Hospice),也叫「儿童安养院」,成立于1995年,是继英国后全球第二家,也是北美第一家儿童临终关怀中心,主要响应并满足BC省身患绝症、不久于人世的儿童临终前的各种需求,包括医疗缓解、疼痛和病症管理、艺术、音乐和娱乐治疗、临终护理、悲伤和丧亲心理咨询等。通过住院和上门探访,电话和视频会议,以及24小时护理热线,为高危患儿提供卓越、创新、世界顶级的儿童安宁缓和治疗,无时无刻、体贴入微地帮助患儿及其家庭。

所有服务对这些家庭免费提供,目标只是为了孩子们能够不留遗憾地离开,而亲人能够学会在最后的时间内给予他们专业而温情的照顾与陪伴,同时在中心帮助下能够更好地接纳死亡,度过伤痛期。


Nicole说,他们接待过最小的孩子出生仅一天,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只能活几天;也帮助过一些孩子若干年,并有幸看到他们安然活过了18岁……无论生命还有几天,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让孩子们活着的每一天都心想事成——这就是他们在做的伟大事业。

与医院不同的是,Canuck Place不仅诊治孩子的病痛,更竭尽所能帮助他们实现临终前的每一个小心愿:看海、吃意大利面、开飞机、坐游艇……只要孩子想要的,都尽可能满足他们,让他们了无遗憾。举例来说,如果有个孩子爱吃某种食物,就每天做给他吃,让他生前记住的都是美味佳肴,极致享受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Canuck Place的所有病人都由BC省儿童医院推荐,从而确保服务于真正需要帮助的患儿家庭,所以家庭都可以在这个最艰难的时期寻求Canuck Place的专业帮助。他们既可以选择让孩子在Canuck Place住一段时间,由专业人士陪护,家人随时探望;也可以选择在自己忙不过来时,送孩子到Canuck Place获得专业看护,而自己可以小歇片刻,或去逛逛街,或去参加一场聚会派对,让自己濒临崩溃的身体与精神略有舒缓。Canuck Place也会组织各种活动,让孩子们和家属们都有健康的社交与链接,而不是被绝望困成一座座孤岛。


更难能可贵的是,Canuck Place充分考虑到孩子们受教育的心理诉求,特别在中心内设置了从幼儿园到12年级的学校。老师由温哥华教育局指派的专业教师全职授课,更安排有丰富多彩的音乐和艺术疗愈课程,可以说真的是无微不至,专业而精心。

在参观Canuck Place的过程中,我深深地感受着无处不在的人文关怀与大爱无疆,内心此起彼伏,暖流如潮。


 3 

那么,如此无微不至的全免费临终服务,费用来自哪里呢?这是我们每一个到访者好奇的问题。

 

数据给了我们答案:2017-18年,Canuck Place 仅有45%的资金来自于政府拨款,一半来自于社会捐助,4%来自于最初的捐助者Canucks(以前Canucks捐助比例远高于此)。加拿大的民间捐助力量令人惊叹。

对于捐助者,Canuck Place不遗余力地表达自己的感激。每一个捐款人,无论捐助5元还是5万元,工作人员或志愿者都会贴心地给他们寄去答谢信。


试想一下,每一点心意都和那些命悬一线的孩子们紧紧链接,让他们感受到人间的最后一点余温、一抹阳光,让他们在失去了人生的长度时,却有幸能在最后的时光感受到人间的热度、生命的厚度,所有这些意义,早已远远超越了资助本身的价值。


正如Nicole所言,一点点资助或支持,也许就改变了孩子的一生;而他们的一生,大多时日不多。

最近年轻人的流行语是:人间不值得,很丧。

在参观了Canuck Place之后,我却发自内心地想说:人间很值得!莫要辜负,务枉此生,且活且珍惜!


 4 

事实上,卑诗省在临终关怀方面一直走在世界的前沿。省府锲而不舍推进“临终服务行动计划”,改善临终服务质量,提高公众对临终服务的关注度。包括制定机制,扩大远程医疗查询和监控,提升临终关怀服务范围;为家庭医生、医护人员提供信息、教育等足够资源,将宣传刊物翻译成中文和印度旁遮语,提升公众对服务的关注度;加强卫生系统的责任和效率,完成省级临终关怀临床指南、协议和标准,以及公平地帮助患者申请临终关怀福利计划;统一现有的临终服务指引和标准,方便病人在省内不同城市都可接受同等质量的服务等。


除了Canuck Place儿童安养院,BC省还有温哥华马里恩(Marion)临终中心、白石镇的和平门(Peace Arch)临终中心。 此外,省府还计划拨款200万用于创建一个临终中心研究机构,负责主导研究、教育和发展要在全省内广泛使用的统一临终关怀服务标准。 


据悉,在卑诗省每年去世的约三万人中,约三分之一是在居民服务机构离世的。

人生何其悲哀,终有一天我们都将与世长辞;人生又何其幸哉,余生可以在这样的临终关怀中心安度。


欧文.亚隆在谈到死亡焦虑时曾说道:“人与人之间的链接,可以有效减轻死亡的痛苦。” 所谓真爱,就是深刻理解对方的痛苦。

 

如果说对死亡的恐慌,是我们每个人都逃不掉的宿命。那么,至少我们希望在最后余生中,我们的脆弱、恐惧、无助、绝望,能够被看见、被理解、被接纳、被拥抱。

 

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一个充满大爱的环境,应该是这样:


有人关心我们的惶恐,

有人慰籍我们的无助,

有人支撑我们的崩塌,

有人照亮我们的绝望。

 

一个人面对死亡很可怕,但有了一群人的友好互助,每个临终者,不再孤军奋战。


当我无助时,所幸有你;当你绝望时,别怕我在!——这就是人与人之间链接的力量。

 

慈善捐助,是这个世界赖以维系的纽带,是人类对弱者的不离不弃,更是对生命的慈悲与尊重,让我们看到人性的光芒万丈,也让我们感受人间的慈悲为怀。


 5 

最后,以Canuck Place第一位受助儿童临终前的一幅画结束这篇感慨万千的长文。现场所有校友看到这幅画,无不动容,热泪盈眶。画中,孩子驾驶着自己梦寐以求的飞机飞向另一个世界,飞机上,有他心爱而不舍的家人。


我只想说:孩子,如果彼岸是天堂,但愿人间也不曾让你失望。

 

大爱无疆,慈悲为怀;

水滴石穿,星火燎原;

慈善捐助,行胜于言!


您的支持,或将改变一个孩子的一生!



如果您想为临终儿童奉献一点微薄之力,敬请联系:

卡纳克儿童安养院(CanuckPlace Children’s Hospice

https://www.canuckplace.org/

 

捐助网址:

https://www.canuckplace.org/donate/

https://www.canuckplace.org/ways-to-give/

 

义工报名链接:

https://www.canuckplace.org/volunteer-team-canuck-place/

 

北大、清华、中欧的校友们,敬请关注我们2019年2月1日的“2019新年慈善音乐会”,届时我们将在现场为卡纳克儿童安养院募捐,所有门票费和现场纳捐款项将全部捐给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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