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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景德镇的女人景德镇的月

叶海燕 叶上雨的原创空间 2023-06-04

此时,景德镇华灯初上。

我站在门口,对面就是马路。昏黄的路灯下,车来车往。我在路边等着货拉拉给我送一个货架。我所有的陶瓷作品都要展示出来,大概有五百件左右,因此需要货架。在景德镇,最不缺的就是货架,就像在宋庄不缺画架和颜料。我在马路边站了几十分钟。

平常很忙碌,从来没有时间像今天这样静静地观察一下周围。

景德镇是个山城。我眼前是一个山坡,山坡上建满了房子。这片房子挡在我眼前,于是,它成为我眼中的全部。可它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和眼前的这片建筑是一种互相漠视的关系。隔在我们中间的,是两条马路。一条路,车水马龙,是城市的公路。另一条是村前的公路,也是车水马龙。路边划了停车位,可还是有一部车在我门口停一整天。我在门口的围墙上,用毛笔写了很小的一行字,“请勿在门口停车

我是那么谨慎小心,就像我很小声地在说这句话。

我身后就是上格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柚子树。它大概有五米高。当初就是因为这棵柚子树吸引了我。那还是初夏,它开了满树的白花,肥厚的叶子,就像和田碧玉一样油润。

昨天,应该是月中。一轮满月,就挂在对面的建筑群上。月光落在建筑群上,也洒满了我住的院子。我特别意外和惊喜,来到景德镇。从来没有好好看看夜晚的天空,更没有好好赏月。而此时,月亮离我很近,我有种在前排看演唱会的幸福感。

可今天没有月亮,那今天一定是阴历十六或十七。十五的月亮非常圆,十六十七的月亮就会珊珊来迟。

司机终于来了。他的声音爽郎,亲和,就像跟我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这就是景德镇,不需要认识,但我们已经是朋友的感觉。我们把架子抬进屋里。他冲我招了招手,很快消失在车流中。

我对景德镇最大的感触就是,景德镇没有懒汉,那些打麻将的人很勤奋,没日没夜的打。那些做瓷的人,也很勤奋,没日没夜的做。大家都在努力生活。并且,互相扶持。

景德镇对于从宋庄过来的我们来说,冲击太大了。

所有的人都在搞事业,特别是景德镇的女人,都是花木兰,都是穆桂英。我这个见过世面的女流,自然不甘屈于人下。

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进景漂的河流里,也跟她们一起搞事业。能不能发财不重要,关键是敢搞。

木子老师是离我最近的花木兰。一个人画,烧,卖。一边搞事业,一边还要带孩子。她做的凉皮改变我对凉皮的看法。她也是我的领路人。每一次她带我上街,我都能学到免费的经验。她知道哪家的坯子好,便宜。还知道哪家器型漂亮。所以,我总想请她吃饭。可是,我如果买给她一瓶矿泉水,她就会还我一碗五花肉。她是一个太讲究的人了。知道我穷,不忍心让我花钱。我请她一顿30块钱的,她就会请我一次80的。这样一来二往,我终于受不了。“以后我们AA制吧!”但凡是请客超过一百的,我们都应杜绝。这个时代不允许我们铺张浪费。

通过麦田,我认识的金大小姐。她在陶艺街摆摊,另外自己还在单位上班,平时还开个民宿。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我发现,她是这个社会的强者。宋庄所有的艺术家都不如她。

她让我想起了王唯,王唯曾经也是这样,在生活的缝隙里,不停地收获。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边欢快的啄食,一边还不耽误抚养小鸟。

都是美丽而又强大的女人。

在她们的影响下,我也变得自信了!

景德镇不相信眼泪,干吧!

今天早上,我一早起来就扫院子。一个人把一根巨大的木板,抱到一个木床头上。然后在上面搁两盆花。

清扫干净之后,再看看院子,已经很有家的样子了。中午突然下起雨来。我赶紧把屋角的三角梅,搬到雨水里。过几分钟去看,哎呀,妈呀,原来花团锦簇,被雨一淋,变得绿肥红瘦了。可把我心疼坏了!

只能期待着它,能迅速长起来。

可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就像我重新回到曾经那样青春活力,精力充沛的样子,也需要时间。

欣慰的是,我找到这个宁静的栖息之地,可以修养身息。

今天我笑着对朋友说,“把景德镇当成一个新的起点吧!”

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想到哪里,就脱口而出。

请你们相信我,现在的我,是新的我。过去的我,已经永远停在了过去。

不管我过去是什么样子,现在,请重新认识我,定义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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