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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文师：你一路努力的结局，要对得起此生的颠沛流离！

良文师先生 良文师 2021-05-16
戳蓝字“良文师”关注作者！
今天本来想写《欧洲往事》，毕竟大家呼吁了好久，但一动笔就不小心入坑了，因为有一段过往，无论我如何想要刻意回避，却终究绕不过去。
准确地讲，绕不过去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所以我只好先说一下那段经历，权当是日后《欧洲往事》正式版的序言吧，之所以要提前跟大家交代清楚，是因为这篇文章比较长，且跟国际政经无关，而是良师这棵老铁树的昔日春光，不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直接划走，等明日再来就行。
但倘若你竟留下来耐心地看了，你必将会对我这个人有一个更加清晰完整的认识。
5月15，今天是芊芊的生日。
作为一个不拘小节(胸怀天下)的人，除了父母，我很少能记住别人的生日，但芊芊不是别人。
她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存在，在异国他乡那段寂寞而又漫长的岁月中，一段温情脉脉而又伤痕累累的陪伴。
我俩曾在我塞纳河边的小木屋里，按照中国古代的传统仪式自行拜过天地，就像《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里，夜华和白浅在凡间的那段时光。
两个红尘中相依为命的人，对着东荒大泽（塞纳河），没有亲友陪伴，没有高朋满堂，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任何证人，就凭着两颗心对彼此的爱恋，用最朴素的仪式约定终身。
和芊芊的过往，从最初的浪漫邂逅，到最终的决绝别离，自始自终都透着一股凄美、悲凉、疯狂，乃至荒诞和身不由己。
芊芊是一个，全身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才情的美丽女子。
十年芭蕾功底，拉得一手好大提琴，英法语超棒，歌声婉转悠扬，字写得很漂亮，文章更是灵动脱俗，做过平面模特，净高1米七，常年保持98斤体重，活得宛如冷酷仙境里绝世独立的最后一位公主。
北方有佳人，倾城又倾国。
芊芊写给我的信，抛开柔情蜜意不谈，其文笔之唯美，是我生平见过最惊艳的文字。
有时候我甚至想：若是芊芊早出生一百年，文坛还会有张爱玲吗？
我们俩分分合合，从巴黎到里昂，在圣心高地上我们古典的复式房子里，数米高宽大落地窗边充满金属质感壁灯的橘色光影下，芊芊优雅地拉着大提琴，不时朝正在旁边奋笔写作的良师，投来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便是岁月静好。
那时朋友们送给我俩一个称号：神仙眷侣。
那时候的良师满头长发，穿着火红色的衣服，因为芊芊喜欢红色，良师也因此喜欢上了虞美人红，最火热、最滚烫、红得最通透透彻的那种红。
十六年前的芊芊（左）和良师（右）

现在的良师
和芊芊，记不得分分合合多少次。
那时候我们还太年轻，以为只要两个人爱得足够深刻，这世上就没有任何克服不了的困难，两颗心无所畏惧，联手打败了世界，却最终败给了彼此。
有天在里昂的大街上，我俩再次吵翻，都决定这次一定要彻底分手，于是两个人谈好就此背对背走开，谁也不再回头。
结果就在我俩执拗走开，倔强地谁也不肯回头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法国人不干了，满大街都在起哄，他们大声呼喊，让我俩转身回去拥抱彼此。
因为这件事，很多年来，我对高卢人实在讨厌不起来。
那些老师、同学、同事，他们固然有缺点，比如高卢男人的自私和小家子气，比如高卢女人的随性或傻白甜，但他们同样也有很多优点，那种率真和热情，令人很是难忘。
那天在高卢吃瓜群众们的干涉之下，最后我跟她几乎是同时转身跑向了对方，芊芊在我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一边锤击我的胸口，一边让我带她去城市里最高的地方说爱她。
最高的地方！呵呵，里昂可是有摩天轮的。
于是那天，在里昂最高的摩天轮上，当我们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我拉住芊芊的手，在呼啸的大风里，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对她喊出了那句：我爱你。
然后是万年野火的一个吻。
用芊芊写给我的情话来说，这叫做：去那高高的海堤上，那高高的草甸上，那高高的山顶上，最贴得近神明俯视的地方，万年野火的一个吻，给他们看。
有一种人就是那样：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彼此能爱进骨髓里那种。
此外，类似的童年经历，也加深了我俩之间的情感共鸣。
芊芊的父亲是（省略2字）军区某渣男前辈，曾因跟江湖大哥抢女人，害她小时候被绑架过。
讽刺的是，良师的前女友当中，其父渣到这种程度的还不是个例，最渣的是菁华的父亲，那才是败类中的极品，渣男中的战斗机。
芊芊说我们俩是被爱神用蜜糖温柔包裹的两个孩子。但我们把彼此弄丢了，因为那时我们毕竟还只是孩子，尤其是我。
男人的成熟跟年纪无关，心态其实也不是决定因素，而是成就。
至尊宝跟紫霞爱的死去活来，最终却不得善终，原因是至尊宝躺在温柔乡里的时候，就拿不起金箍棒，而想要拿起金箍棒成为齐天大圣打败牛魔王，就必须要带上紧箍咒，放弃心中所爱。
更通俗的说法是：我抱你的时候，就不能搬砖；而我要搬砖，就不能抱你。
这是一个无解悖论，渣男徐志摩逃脱不了，不渣的良师，也逃脱不了。
有次走在路上，我的鞋带开了，芊芊看到，便蹲下身去给我系。
我把她拎起来，说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怎么能让你用拉大提琴的纤美手指给我系鞋带？
那时我们过得挺难，在两个城市之间不断折腾消耗了大量精力，后来我不得不放弃巴黎去里昂陪她，生活正处在动荡和不稳定的过渡期，在那种情况下，她对我越温柔，我就越过意不去。
芊芊是何等冰雪聪明，自然一下便听出了我话里的敏感，她笑着说：你知道吗？有一天你会光芒万丈。
那句话，狠狠地打动了我。
很多年以后，当我遇到困境和挑战，偶尔自我怀疑的时候，还会不经意间想起芊芊这句话。
女人这种话，对男人杀伤力太大了，再桀骜不驯的心，也会被拿下。
但我还是决定要走。
因为那解不开的至尊宝魔咒。
我知道我若想顺利离开，必须要以伤害芊芊的感情为代价，否则她无论如何不会舍得放手。
所以我开始故意酗酒、乱发脾气，总之怎么过火怎么来。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芊芊对我的感情逼死，同意我离开。
经过很久的感情拉锯战之后，芊芊终于绝望了，我成功了。
但我没有任何喜悦，我是心里滴着血走的。
离开那天芊芊说你不要走，哪怕再多呆一天，这天咱俩不吵架，让我用所有的爱再跟你好好相处一天，好吗？
我一刻也没多停留。
我知道哪怕再多呆一个晚上，我自己就会反悔，永远再舍不得离开。
事后回想起当年离别时的决绝，很多次我都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由于实在放心不下我走之后芊芊的状态，我把她托付给了两个朋友。其中一个，我知道他一直喜欢芊芊，于是我有意无意之间，开始对他讲关于芊芊的情况：性格、爱好、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等等，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疯了，但我的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是一种，托孤般的托付。
在我离开几个月之后，有次我忍不住从巴黎返回了里昂，我在我们里昂的房子门外站了一个晚上，听着屋子里凄婉而绝望的大提琴声，拼尽全身勇气，却终究没有敲门。
我再次离开，并永远地失去了。
故事最终发展成了《小李飞刀》的结局。
所以，没有人比我更理解古龙笔下的李寻欢。
我离开后，切断了跟芊芊之间的一切联系。
在苦找了我近一年未果之后，芊芊最终心力交瘁，跟托孤人走到了一起。
或许，那就是我当初托孤时的潜意识。
一方面，我万般不舍；另一方面，我太清楚她有多么不会照顾自己，又怕她做傻事，实在放心不下。
怕她做傻事，是我不得不忍痛“托孤”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我当时的潜意识就是：倘若能有个人替我照顾她，让我走的安心，纵然可能会失去，但只要她别出意外，我也认了。
只是后来，我后悔了，很后悔。
后悔的代价，要用一生去偿还。
芊芊之后很多年，我都仿佛失去了爱的能力。
我把自己关在塞纳河边的屋子里，切断了手机和邮件，七个月没跟任何人联系，包括父母。
我重返巴黎后的房间，其实跟之前的住所离得不远，都在塞纳河边，我知道芊芊回去找过我，但没有找到。
后来有个朋友来找我，劝我走出来，说不然我就废了，我没有理他。
朋友于是把我骗到酒吧，说约我喝酒，结果是给我介绍女朋友，我发现上当后，一杯酒泼在朋友脸上，把他和那女孩晾在原地，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再后来，我另外两个最好的异性朋友一起来看我，我们一起做饭，喝酒，侃大山，晚上按说应该让她俩睡床上，我自己睡地铺，结果她俩却一个睡地铺，另一个跟我躺在床上谈心。
说是谈心，其实就是开导我，这就是她俩此行的目的。
我撑着朦胧醉眼，打量着躺在身边的，身材凹凸有致的死党，看着她起伏的胸膛和娇艳的红唇，一脚把她踹下了床。
不是因为排斥，而是因为心里有了感觉，正是因为有了感觉，怕自己有越轨举动，所以才要赶紧把两个人分开。
那或许是芊芊之后数年之内，唯一一次对异性动心。
我那个死党，是那种最好的女人，谁能娶到绝对三生有幸，但那时的我画地为牢，固执地守着对芊芊残留的记忆不肯出来，心里实在装不下别人。
一转眼，十六年过去了。
从二十多年前，我跟林儿在家乡的海边沙滩上分别，到后来走遍万水千山，这期间总难免要经历一些感情上的过往。
如今，跟所有的前女友几乎都成了亲人和朋友；唯独芊芊，我们自分别之后再不联系。
早年间偶尔有关于她的消息，都是经由其他朋友告知，再后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两个曾经山盟海誓、私定终身的人，最终活成了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
曾经有很多年，我连“芊”这个字都不敢看。
因为我当年喜欢印章，所以芊芊曾委托国内一位名手前辈，专门篆刻过一对儿“芊良阁”玉印，分别采用阴刻和阳刻两种刀法，配成一双，我俩各自保存一枚。
很多年以后，我手里那枚不知所终。
我已经记不清，是否是在某个决绝的时刻，把它扔进了大海。
之所以记不清，是因为我曾经无数次在为情所困痛不欲生的时候，想过要把它扔进大海，却无一例外最终不忍下手。
那是跟芊芊有关的最后一份念想，我舍不得。
但也很有可能，我确实是在某次痛下决心之后，真的把它扔了。
心理专家说：一个人如果太痛苦，就会选择性遗忘。
关于那枚“芊良阁”印章的去向，我是真的彻彻底底忘了，大概是因为确实痛苦到了极致，所以选择性失忆了吧。
十六年了。
杨过和小龙女，在断肠崖一别也不过十六年，但他们最终修成了正果。
如今我跟芊芊也正式分别16年，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芊，我不等你了。我老了。
最后一次，祝你生日快乐。
从今往后，我们各自安好。
这个五月，我思考了很多。
人这一生，历千百劫难，寻一世情深。
到底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我幼年被寄养在乡下保姆家里，每次问保姆我母亲什么时候回来看我的时候，保姆都会说：割倒麦子的时候，你妈就回来了。
那时母亲在上大学，每年只能回来看我一两次。
于是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每天都会去田间看地里的麦子，什么时候能够长大。
然后去村口的大青石上，一连数月安静地每日坐等。
那段经历给我的性格打下了一个烙印，让我形成了一个观念，就是：等待也是一种找寻。
我曾以为只要用心等，无论过程多么艰苦，终究能够等到。
所以此后的人生，相比主动去寻找，我更多的是被动等待。
但慢慢的，我感觉，这可能是一个错觉。
相比一味的等待，我们终究还是要主动去找寻。
人这一生，本就是不断地去挑战自我，提升和成长的过程。
我不想再一味等待了，我想去寻找一些生命中本就应该拥有的东西。
如此，才不枉此生。
今天，我翻出了当年芊芊写给我的信，这首《无寐诀》是当年我俩某次小别之后芊芊所作，那些唯美的文字和孤独的情话，十几年后读来，依旧能在心中掀起波澜。
这封信曾被我装裱起来保存，如今已经放下，决定拿出来烧掉。
烧前附上全文，让这些被我封闭了十几年的精灵一般精致唯美的文字，在告别前见一下阳光吧。
《无寐诀》（致良），作者：芊芊。
那个女子，爱着，如此。
心疼。卑微。没有泪。
寒冷，划过肩膀。
深深的，深深的爱着。
怎么就，忘记了呢……
左手边是委着的被子，在长沙发上，折叠成一个不痛不痒的形状。右手边，是斜斜的肩膀，垂下的头发。
夜很冷。凌晨三点的手脚，很冷。
失眠阿。时间乖张地咀嚼神经。你的画面，被晕成很薄很薄，纱一样，贴在我闭了眼的黑暗。
你在哪里……
梦里么……？
我唤你，你的名字。他们回荡在旷野的呼吸里，被闪电擦亮。
飓风卷过。我呼唤，你的名字，在风里。
草很高。我看不见你。我看见了你，那一瞬，我被闪电击中。
没有选择，从来没有。
旷野里没有路，只有我跪倒在很高的草里，呼唤你。
我知道你在这里。
只有你。
夜很冷。手抖。仿佛那个，忐忑的春日午后。
我将最后的梨子吃了。屋子里再没有食物。我曾经想要得太多。都过去了。
屋子空空的。眼睛。蓝色，多少酸涩。身体发麻，是寒冷。
疲惫来亲吻面颊，我嗅到他的鼻息，别过头去。房子空空的，如同身体。那里面空了，灵魂搬走，携着你的味道，我家徒四壁。
小心翼翼的，隔绝。
我的爱情，是你记忆闪亮的尾巴。
应该去，实在应该，那高高的海堤上，那高高的草甸上，那高高的山顶上，最贴得近神明俯视的地方，万年野火的一个吻，给他们看。
但是好吧，我们暂时分开。
深呼吸，若在水里，不习惯。
我生在海里。偌大的这一片。姣好，修长，我的身体。我是龙，洁白如你的笑，精致灵动的一条。
太阳在我上面。光，让我遇见你。是神佛的爱意。
龙宫里没有这样一个人，万里东海没有这样一个人，茫茫尘世也只有一个这样的人。
我的心，我的全部鳞片和我的尾巴，都疯了。它们苍白的颤抖，闪着粼粼的光泽。那才是我。
那才是我。于是，白虹贯日，腾空而起。
一道弧线，忸怩地笨手笨脚。我这是怎么了，是因为颤抖么。
很远很远的，我望着你。你在视野里，哪怕边界，天地就轻声歌唱。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我会为你轻声歌唱，就贴着你的耳朵，痒痒的。
你一直都在。我一直都在。
我爱我的眼睛，它们让我看见你，在我视野的尽头，行走。潇洒如风，如东海里最桀骜的一股水流。
我痴痴地笑。天就晴了。我是龙。
云端不是你的禁忌。哪里都不是。
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不会睡的。我看着你。
雨。我哭了。这样的遥望，长久，多好。
云开始疯癫，阳光开始疯癫。熙熙攘攘的天空，乱了。
我是不是应该，或许，令你抱着我，睡去……？
我等待。你还不知道啊。
我就等待。越来越吵。天空在燃烧。
我等待。
那么，会怎样呢？
如果，如果能够用我全部的鳞片来换取与你的一次相遇，用我仅有的角爪来换取你一道温情的目光，用我唯一的尾巴——最最骄傲的那条——来换取你的一个吻……这天空，将会变得多么宁谧美丽。
我是龙啊。
这是命中注定的。等待。
当你不再行走，而在沙漠中奄奄一息干涸着希望。
雨。我的泪，会落在，你的唇稍。
你会看到，也许，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
你是如此的令我爱着。
寂寥的凌晨。四点四十。天快亮了。
不会睡的。我看着你。
面前有很多箱子。我将头靠在回忆上，缓缓的摩挲。（End）
2005年夏天，第一次在巴黎某酒吧里跟芊相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晚上我们去跳舞，所有人都给我俩让开一片空间。
那晚芊芊喝醉了，像个疯子一样，高跟鞋踢掉一只，一瘸一拐地在马路上大喊大叫。
我无奈地拎着她散落的鞋子紧跟在后面，生怕她被车撞到，当时我心里想：这个疯丫头，谁特么摊上了可是要倒大霉的，绝对操不完的心。
妈的！结果后来被我摊上了，伤了半辈子的心。
一个人，只有心里极度痛苦，才会那么疯癫。
那晚当我看到芊芊那种疯魔的状态，就知道她的内心极度孤独，跟我一样孤独，只有内心最孤独的人才会那么疯癫，心的孤单，跟外在的热闹无关，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自我封闭。
只有真正孤独的人，才能懂另一个孤独的人，因为是同类。
后来芊芊倒追了我两个月，我死活不从，因为我知道结局，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注定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情劫。
芊芊总能干出那种，令你最想象不到的壮举。
有次我俩吵架，分别几日后她突然打来电话，电话那头竟然是我母亲的声音！
她在从未见过我妈，此前也从没跟我妈有过任何交流和联系的情况下，居然神奇地弄到了我妈的联系方式，并直接飞回国内把她约了出来！
然后她们两个女人，在海边一家咖啡厅里开始了关于我的问答。
芊芊问，我妈答，最后芊芊录下了海浪的声音，对我母亲说：这片海，就是良的样子。
这是芊芊的原话。
很多年以后，有次我问母亲，我说：妈，你喜欢芊芊吗？
母亲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说：喜欢，芊芊她也是发自内心喜欢你的。
后来回国创业小成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动过回欧洲抢人的念头。
我当年离开芊芊时，曾找了两个“托孤人”，从后来的结果看，其中一个成了阿飞，一个成了龙啸云。
在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小李飞刀系列）里，李寻欢故意花天酒地，最终把已有婚约的挚爱林诗音，让给了朋友龙啸云。
我曾笑天底下怎么会有李寻欢这种男人，结果我自己成了这种男人。
“阿飞”后来告诉我，他说芊芊之所以最终会跟“龙啸云”走到一起，是因为你把关于她的情况跟龙啸云交代得过于详细，以至于连芊芊自己都说“原来在这世界上，除了良之外，还有一个人如此懂她。”
阿飞为此愤然跟龙啸云绝交，并一直想替我出口气。
我说阿飞你不必气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芊芊这种女人，是个男人就会喜欢，我自己不要，难道还不准别人抢？
真要是舍不得，我们可以随时去把她抢回来！
那一刻阿飞的眼睛亮了，他说如果有一天你真回去抢人，我一定跟你一起。
后来我还真动过这个心思。
我曾很认真地在脑海里演绎过这个场景，回去找到芊芊和龙啸云，告诉龙啸云“我当年委托你照顾的人，现在我要带回去了”。
然后不管芊芊是否同意，我最终一定要带她走，我也认为如果我去，她终究还是会跟我走。
相思入魔的时候，有次我差点在全城的公交车站广告牌上，投放我想对她说的话。
当时最好的几个兄弟，都收到过我的组团抢人通知，都很认真地表示要陪我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共进退、抢芊芊！
兄弟们摩拳擦掌，只等我摔杯为号的时候，我病倒了。
心病一旦成势，真的非常厉害。
然后是将近一年的养病，以及老老实实去参加了家里安排的一次相亲，那次相亲差点把我送进婚姻的殿堂，最终以我的逃离而告终，那是另外一个故事。
故事的结局虽然同样不圆满，但也算让我回归了这充满烟火气的可爱人世间，从此开始试着逐渐放下芊芊。
今天早晨，芊芊生日这天。
5月15日7时18分，天问一号着陆巡视器在火星乌托邦平原南部成功着陆，我国首次火星探测任务着陆火星取得圆满成功。 
火星，呵呵……
我们的目标，真的是星辰大海。
火星探测风险高、难度大，探测任务面临行星际空间环境、火星稀薄大气、火面地形地貌等挑战，同时受远距离、长时延的影响，着陆阶段存在环境不确定、着陆程序复杂、地面无法干预等难点。
但天问一号做到了。
当年在欧洲的时候，正是国内公知盛行的时代，就连我身边的好友，比如小强都深受影响，对祖国的未来充满悲观。
那些年，我一个人在海外，一遍又一遍，倔强而孤独地，给身边每一个人讲华夏文明，讲中国人的信仰，讲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到底凭什么骄傲，华夏文明到底哪里了不起！
往往是口干舌燥但收效甚微，因为那时候国家还不够强大，喷子们有无数理由妄自菲薄。
最激烈的一次，我差点对小强和另一位兄弟动了拳头。
如今，一切都好起来了，国家强大了，事实胜于雄辩。
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年纪大了，就难免容易怀旧。
儿女情长，则容易英雄气短。
所以十六年后，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决定把那段过往放下。
其实，我可能早就已经放下了。
不过以前还无法直面那段经历，更不可能有勇气写出来，每次回忆的触碰，都会心痛到窒息。
如今能够坦然写出来，说明是真的放下了。
按李笑来“七年就是一辈子”的算法，十六年已经超过了两辈子。
两辈子过去，我才终于能够放下。
真的放下了吗？
不纠结了，不然又要陷入死循环…
目前，天问一号探测器距离地球约3.2亿千米。 
在这次划时代的、史诗级的任务当中，天问一号突破了第二宇宙速度发射、行星际飞行及测控通信、地外行星软着陆等关键技术，实现了我国首次地外行星着陆，是中国航天事业发展中又一具有重大意义的里程碑。
我喜欢这种恢弘的史诗感，喜欢这种光辉而荣耀的时刻。
跟浩瀚的宇宙，邈远的星辰，强大的祖国，伟大的情怀相比，个人的陈年往事和儿女情长，实在微不足道。
《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用十年的时间挖穿了隧道成功越狱，完成了对命运的抗争，并最终涅槃重生。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星辰宇宙有国家去实现，面朝大海则可以自己争取。
希望在将来的某天，我们都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祝福此间每一位良粉都能获得快乐和幸福。
你们是最可爱的人，配得上最美好的时光。
万丈高楼平地起，万里长征也首先要迈出第一步。
想拥有就得去追求，躬身入局才是关键。
勇敢地去追寻心中所爱吧
因为我们一路努力的结局
终究要对得起此生的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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