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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西方世界的分歧源头在哪里?

碧树西风 记忆承载 2024-03-07

很多人让我聊这两天的话题,我知道,但是,怎么说呢。

经济与政治军事的确有联系,但这只是理论,到了具体问题,你不可能用这么抽象的一句话去理解经济。

当下的经济,包括全球的,我前天用了一个特俗的比方,好比本来是年老色衰的大太太与如花似玉的姨太太之间的矛盾,但是,后来大太太用了一招,她把老爷给那啥了。

结果大家尴尬了。

接下来咋整呢?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什么逛什么楼。

所以核心问题早就变了,关键点早就转移到那话儿上了。

我们今天不聊经济,当然也不聊政治军事,我聊一个更本质的问题。

说到底,这是个人与人的世界,人与人之间最深层的问题就是误解。

俗称你不知我,我不知你。

东西方之间有现实中的误解,有文化上的隔阂,这个误解与隔阂的深层次的因,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平日里你常听到的一句话,西方人说我们不信教。

我们听了之后,往往嗤之以鼻,谁说我们不信,我们各种佛寺,道观,清真寺,教堂都有,咱啥都信。

然后人家就会和你抬杠,啥都信等于啥都不信。

我们也会继续杠起来,反驳他们,那是你们迷信.......

其实双方鸡同鸭讲,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个问题的深层原因不是你看到的信不信宗教的话题,而是背后深层的二元体系与一元体系的对立。

西方人在过去的数千年里,神与政是分离的。

怎么理解这句话?

咱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三维世界,我们把它叫做现实世界,国王就是负责管理现实世界的,怎么收税,怎么管经济,管道德,管生活,管教育,怎么样提升技术,比如发明农具,武器,让大家在现实世界里,在三维世界里尽量有序。

但三维世界不是本质世界,它只是四维世界在这个三维切片里的一个投影。

那么那个更高维度的世界,我们权且称呼它四维世界,或者说理论世界,也就成了神的范畴,或者说宗教的范畴。

这就是二元论。

我们学习西方史,往往觉得宗教与科学是对立的,其实不然,宗教与科学是对立统一的。

他们之间是父子关系,父亲生了儿子,儿子弑父了,西方文化,海洋文明里有很强的弑父情结。

宗教研究的是理论世界,四维世界,科学也是。

希腊先贤对时间空间的思考,与后来爱因斯坦对时间空间的思考是一脉相承的。

区别仅在于实验。

宗教不允许你实验,你信不信?你不信就是不忠,烧了。

科学说我的研究属于假设,要等实验验证了,才叫理论。

但是,他们研究的对象,其实都是四维世界,都是理论世界,都不是现实世界,这点是一脉相承的。

技术研究的才是现实世界,科学与技术是两件事。

技术,应用技术,是科学在现实世界里的投影,就好比你活着的这个三维世界是四维世界的投影。

西方的老百姓不一定明白上面这番话,不一定能系统性的阐述他们的二元论,但是西方的精英,都是明白的。

所以有时候爱因斯坦讲出一些宿命论的话题,牛顿讲出一些宗教的话题,西方的民众会惶恐,会不安,不知所措。

但他们的精英不会。

他们很清楚自己文化的二元体系,宗教与科学都是在研究四维世界的,只是手段不同。

而政治与技术才是研究三维世界的,就是世俗世界,现实世界。

这就是二元,科与技分开,神与政分开。

我们历史上也有过这个时期,你去看庄子,讲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其实就是在讲时间与空间,和爱因斯坦有异曲同工之妙。

改天有空了我可以给大家讲讲庄子与爱因斯坦。

换句话说,秦之前,我们也是二元体系的,有研究四维世界的,研究小孔成像的墨子,研究时空关系的庄子,也有关注三维世界的,比如孔子。

秦朝开始,以吏为师,以法令为课本。

就是说,所有的精英,都去研究三维世界了。

法令就是三维世界,现实世界里的一部分。从此,传承知识文化的士大夫,与负责管理三维世界的官员,合二为一了。

到汉代推崇儒术,更是如此,学习就是为了当官,当官的也基本上都是文化人,一边治理三维世界,一边负责文化传承。

那么这时候有没有人去研究理论世界,研究四维世界呢?

极少。

因为缺乏经济基础,没有大规模系统性的资助,能有几个人自发研究?

你今天回过头去看欧洲文艺复兴,他们很多搞科学的人,实际上是谁养大的?

就是教廷养大的。

教廷养着他,给他发工资,让他研究四维世界,他不愿意接受过去的方法,要求用新方法,要求搞实验,于是搞出了科学。

进而他们搞出大学,他们的大学为什么是教授治校?为什么是校友捐款供养?

其实都源自于历史,他们的二元文化一直就那样。

但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大学,京师大学堂怎么成立的?清廷成立的,拨款。

所以这个大学本质上就是行政体系的延申,是三维世界的延申。

这个教学职称对标过去,相当于品级,和你几品官是挂钩的。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士大夫同时是官员,官员们负责三维世界里的行政管理的同时,也负责文化传承。

那么官员们传承的当然是三维世界里的文化,他本来就是通过儒学选拔的,儒学强调的就是现实世界。

当然,偶尔也有变数,例如王阳明,他发现光靠三维世界的文化很难解决三维世界里的问题。

于是他突破了儒学,进化成了心学。但这样的人,在数千年里是极少数。

西方人曾经和我们辩论,说咱们的儒学不属于哲学,我们的老庄那些才属于。

他们的理由就是咱们儒学的关注点是三维世界,是礼仪规范,是道德准则,不是去探索思考四维世界。

孔子本人是承认的,他自己说过,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他不是不信四维世界,他理解也认可老子的那些研究方向,只是他觉得,那些不紧急。紧急的是把三维世界里的这点事儿弄弄好 ,别没事儿了整那些虚头八脑。

这样的一个儒学延续数千年的环境下,我们有过数学家,有研究理论科学的,但总体上,极少,且不为主流社会接纳。

主流社会的文化传承一直由官员负责,官员读儒学,学礼仪,管理社会秩序,也就只记录了和三维世界相关的这些文化。

即便涉及理工科知识,他们看重的也是技术部分,不是科学,也就是那些直接能应用于三维世界的农具,武器之类。

对于理论部分,对于四维世界的探索,兴趣不大。

这个一元体系,就是官员和文化传承合二为一,科学的目的是为了技术的体系,直到今天,影响依然深刻。

我们的高校,很难真的教授治校,非常行政化,连发论文,做理论研究,做四维世界基础研究都变得论文化,数据化,考核化,这背后的本质,就是历史上一以贯之的一元体系。

说到底,双方是两种人,数千年来就过着两种日子。

所以东西方有没有差别?当然有差别。

但是, 有没有根本性的矛盾?

我认为并没有。

说到底,只不过是人类文明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和关注侧重点。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我们没法变成他们,他们也没法变成我们,站在人类的角度,既需要他们,也需要我们。

我们的这种一元体系下,行政效率是最高的,俗称一旦理论出现突破,我们是最能够铺开实现的。

全球化是资本的诉求,却在我们手里集大成,这就是明证。

西方人不发明资本那套,根本不会有全球化,是资本为了扩张,为了自身的增值,才让全世界进行分工,以提高效率。

人类在男耕女织,按需生产的农耕时代,是不会生产多余产品然后指望卖到大洋彼岸去的。

农民不会加班的,自己够吃,就熄灯造人了。

只有资本才会要求人无休止的加班,制造多余产品,并且派另一拨人无休止的加班,去寻找销售市场。

所以开启了全球化。

我们当初是他们像叫小工一样叫上这条全球化的船去做苦力的,做着做着,我们掌舵了。

所以我说,他们的二元体系的特长是从无到有,探索四维世界,我们的一元体系的特长是从一到无穷,你能做梦,我就能给你梦想成真。

人类非常需要东西方联手,人类这个老爷不是只需要一个正妻,他需要很多正妻,妻子们同心协力,家才能好。

一元还是二元,本质上和吃饺子蘸不酱油是一回事,有分歧,但不该成为矛盾。

东方的老百姓与西方的老百姓,这几千年里形成了很大的文化差异,再伴随竞争,差异变成了误解。

可是你放长远看,利益是一致的。

我是指长期利益,短期当然有竞争。

当下真正需要的,是东西方各自的精英,真正有能力塑造共识,且为了人类远大目标的精英,让双方放下无谓的分歧,聚焦于长远的共同利益。

人类整体的利益。

这就叫地球很大,完全容得下彼此。饺子很多,一个清口,一个蘸醋,一个蘸酱油,一个蘸辣椒油,哪怕这样,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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