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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实录0140

徐浪 魔宙 2024-04-17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现代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徐浪。

上个月我又搬家了,房东要卖房移民,不再和我续租——其实他不知道,我也不会和他续租,因为我和隔壁女邻居的关系有点儿尴尬。


不是两性关系那种尴尬,而是我知道了她的一个秘密,能把这姑娘送进监狱的秘密。


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发现她经常不在家,因为她门口的快递,经常好几天都没人拿进去,就那么在门口扔着。


邻居门口的快递

有些朋友可能还记着,2022年9月14日,我发了一篇拖更小短文,说我目睹一只大蟑螂(起码5cm长的美洲大蠊),钻进去了隔壁邻居门口的快递里,说得就是她,我的女邻居吴玉莹女士。


就是这篇,记得吧

12月9号,她来敲我的门,说有事儿找我帮忙,当时正是北京阳性大爆炸的时候,我也阳了,身体特不舒服,就没给她开门,让她过几天再说。


等8天后我转阴了,才去敲她家门,问那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吴玉莹打开门,在门口说真不好意思,能不能看看您装在门口的监控?


我知道她家养猫,问是不是猫丢了?她犹豫了一下,说是猫的事儿,但不是丢了,是怀疑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猫被人掉包了。


11月中的时候,吴玉莹去深圳出了两天差,等回北京之后,她发现自己养的美短有点儿怪,平时特别黏人的猫不再黏着她,满屋乱尿,半夜还发出奇怪的叫声,她带猫去宠物医院体检,大夫说,这是发情了。


姑娘吓懵了,说我家猫已经绝育了啊,这不是我的猫——吴玉莹怀疑,在她离家的这两天,有人进过她家,并且换掉了她的猫。


我爱美短

我说你先别慌,让我看眼门上的监控,我问她要看哪天的,她说11月12号。


我说那完了,我这个监控没买会员,没有云存储,固定存储只能保存一个月,现在最远能看到11月17号。


她问我那咋整啊,我说我养好多年猫了,猫有时候绝育手术没做干净,也会发情,你猫在家么,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进屋看一眼。


吴玉莹说行行行,你进来吧。


进了她家以后,我先检查了一下猫,确实没有做过手术的痕迹,我问吴玉莹,自己家猫她都认不出来么?


她说,这猫是上两个月朋友送的,刚送来就去宠物医院绝育了,住了半个月院,刚拆线儿接回家没几天儿,她就出差了,然后就出事儿了。


我帮她检查了一下家里的Wi-Fi啥的,没有被入侵的痕迹,防盗门锁也是新型的电子锁,不怕小黑盒那种,又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儿,或者得罪什么人啥的。


这个东西能解开部分电子锁

吴玉莹说确实有,之前有个男的天天跟着她,跟了四五天,她特害怕,给她爸打电话,吴玉莹她爸带了几个朋友,把跟踪她这人抓住了。


那男的说自己就是喜欢吴玉莹,想找个机会和她搭讪,没啥坏心思,后来被吴父逼着承诺再也不跟踪吴玉莹了,还把对方身份证抢来拍了照片,说以后再跟踪就报警抓他。


跟踪狂大概就是这样被围住的

我问当天的细节,吴玉莹有点儿说不清,说她那天没敢上去,是她爸带着人跟对方聊的。


我问能不能跟她爸聊聊,吴玉莹说有点儿难,我爸最近得老年痴呆了,挺严重,我问那看看身份证照片呢?


吴玉莹说那可以,但是照片在她爸手机里,说她今天晚上去取,拿回来给我看。


我说别了,一起去看吧,我叫个人开车送咱俩,然后我给我的助手周庸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我。


周庸搬到了我住的地儿附近,十分钟就开车过来了,我坐在副驾驶,让吴玉莹坐后面,给他俩互相介绍了一下,周庸说怎么着,这是你女朋友,大晚上的叫我来,你就这么着急见家长么?


我让他滚犊子。


周庸问吴玉莹,她爸家住在哪儿,吴玉莹说了崔各庄附近的一个小区,我们一起开车过去。


到了崔各庄一个比较老的小区里,我们仨坐电梯上了11楼,吴玉莹掏钥匙打开了门,要请我和周庸进去,家里只有她爸和保姆。


吴玉莹她爸一直在说胡话,谁也不认识,还流口水。


她跟保姆聊了两句她爸的情况,然后进屋拿出手机,给我看她爸当时拍的跟踪狂的照片和身份证,身份证上写着张凯,87年出生,我看了看照片,忽然感觉到有点儿不对。


跟踪狂的身份证

相册显示,这张照片是10月23拍的,当时吴玉莹她爸还带着一群人,生龙活虎的抓跟踪狂,还拽人脖领子威胁人,结果不到俩月时间,就变成这样了,老年痴呆有这么快么,我怎么记得老年痴呆从轻症到重症,最快也得两三年呢?


我跟保姆聊了几句,她说自己来这两周,吴玉莹她爸一天比一天严重,头一天还认识人,这周就谁也不认识了。


我跟吴玉莹说,她爸这个可能不是老年痴呆,别是被人下毒了什么的,建议她带去医院再做个全面检查,然后问她能不能在屋里到处看看。

吴玉莹犹豫了一下,说行,你看吧。


我和周庸满屋翻找了一圈,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周庸翻到床头柜时,忽然喊了我一声,说徐哥,过来一下,come here!


我走过去给他一脚,让他好好说话,问怎么了。


周庸掏出一盒药,说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盒他达拉菲,日期很新,但已经吃没半盒了。


他达拉菲和伟哥一样,是一种治疗勃起障碍的药,但没伟哥药劲儿那么强,一般在性生活之前半个小时吃——吴玉莹她妈去世好多年了,保姆刚来两周,也没有新老伴儿,这个药是吃了和谁用的呢?


这个药据说真的有用

我借口再看看跟踪狂的照片,把吴玉莹她爸手机拿过来,在微信聊天记录里找了半天,发现他没和什么人搞过暧昧,每天基本只在家庭群里发消息。


接着我又检查了他的短信和app,在一款上门按摩的app里,发现了不对——他爸叫按摩上门的频率太频繁了,岁数也不小了,经得住天天这么按么?


但她爸已经这样了,啥都问不出来,我和吴玉莹说我们先走了,用不用把你捎回去?


吴玉莹说不用了,要陪她爸多待会儿,让我俩先走。


我和周庸出了门儿,想找地方吃口夜宵,但因为阳了的人太多,很多饭店都没开门儿,只好找了一家麦当劳,一人儿来了个巨无霸套餐。


吃汉堡的时候,周庸问我接这单多少钱,我说没收钱,纯帮忙了。


周庸问我为啥,是不是相中人家姑娘了?我说不是,她猫丢了,我帮忙找找。


周庸说我服了,你和金叔儿,天天一个花钱救猫,一个帮人找猫不要钱,他是不是前一段儿救了个瘸猫,连截肢带住院啥的花了一万多?

我说对,都是爱猫人士,给猫搭把手没毛病。


我和老金的聊天记录

我和周庸聊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徐哥,你救猫就算了,可别真和那吴玉莹有点儿啥?


我说怎么呢?


周庸说,她爸都这样了,就她一个闺女,吴玉莹还不和她爸住一起多待待,完全都交给保姆了,我感觉这人不怎么成。


我说咱也不知道人家啥情况,万一父女之间一直有隔阂呢?不瞎议论了就。


晚上回到家,我拿那个跟踪狂张凯的信息,用社工库撞库,找到了他的很多账号和信息——我查到他留在一个购物app里的收货地址,在望京一个商住两用的楼里。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我和周庸开车到了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一样,这栋楼里面一片萧条,很多美甲、SPA之类的店,但都没开。


我们到了收货地址上的0912,发现上面牌子写着“卷风工作室”,我查了一下这个工作室的信息,发现这是个小的狗仔工作室,跟踪偷拍明星,发娱乐新闻的。


我敲了敲门,里面有人打开门,正是张凯。

卷风工作室

他问我和周庸找谁,我说就找你,想和你聊聊跟踪的事儿,张凯说,聊聊呗,你俩是哪个明星派来的?


周庸说,玛丽莲梦露派来的。


我让周庸别扯犊子,跟张凯说,我们想跟你聊聊,一个多月前你跟踪人家姑娘的事儿,她的猫哪儿去了?


张凯说,不认识,不知道,把我俩推出去,关上了门。


周庸问我,说徐哥,咱现在咋整?


我说,得想办法让他说。


我和周庸站在工作室门口,一直等到他出来,跟着他看他上车,记下他的车牌号,以及他们工作室每个人的车牌号。


第二天,我让周庸找了几个他不社恐的朋友,开车跟着这几台车,不管他们去哪个小区拍明星,都摇下车窗,大喊这里有狗仔队。


四天以后,张凯受不了了,拦住周庸的车,问我们到底想怎么着。


我问他,为什么跟踪吴玉莹,她原来那只猫在哪儿?


张凯说,到底谁他妈是吴玉莹啊,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我说,就是10月份你在亮马桥跟踪的那个,还被人父亲抓了,拍了照片录了视频。


张凯说啊,那她也不叫吴玉莹啊,她不是李灿灿么?


周庸说,啥?


张凯说,她叫李灿灿,你们为她来的啊?


我说,咱说的不是一个人儿,张凯说你等会儿啊,你俩跟我上楼,去趟工作室。


到了工作室,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到几张照片给我看,说是她么?


我看了一眼,确实是吴玉莹,问张凯为什么管她叫李灿灿?


张凯说,很多人都知道啊,她叫李灿灿。


图10 笔记本电脑里的照片

我问张凯,先不说她到底叫啥,你为什么跟踪她?


张凯说嗨,我接了一活儿,让我每天跟着她,给她拍照什么的,还必须得让她知道有人在跟着她,让她害怕,后来她爸找一帮人把我围住了,我就没再跟着她过。


我说什么活儿,谁派的?


张凯说了一个一线当红男明星的名字,他告诉我说,是这个男明星的经纪人找到他,让他跟着吴玉莹(李灿灿)。


因为吴玉莹是这个男明星最大的私生饭,不管他坐哪趟飞机、高铁,住什么酒店,吴玉莹总是能和他同一趟航班,同一个楼层,让他特别痛苦和生气。


所以这个男明星找到张凯,希望吴玉莹也体验一下每天被人跟踪的痛苦。


很多这个男明星的粉丝都认识她,她在粉圈一直跟别人说自己叫李灿灿。


我说你跟到她家了?张凯说没有啊,哥们儿,我连她家小区大门都没进过。哥们儿,我不知道你和这个李灿灿什么关系,但就劝你一句,你想想这种人值得相信么?


我让他加我微信,把拍的吴玉莹照片都发给我,和周庸离开了张凯的工作室。


坐到车上,周庸点了根烟儿,说徐哥,我有点儿懵了,你这女邻居,到底是吴玉莹还是李灿灿,她爸真是她爸么,她的猫真的被人偷换了么?


她跟咱俩说的到底哪句是真话,咱不会招惹上一个精神病吧?


我说我现在也有点儿懵,走,咱先去崔各庄,她爸住的那个小区。


崔各庄的很多小区都是回迁房,我打听了一下,吴玉莹她爸住的那一栋正是回迁楼,里面很多人都是她家的老邻居老街坊。


我挨家挨户敲门问,通过一些大爷大妈的回忆,吴玉莹确实和她爸是亲父女,她家也确实姓吴。


崔各庄一角

说实话,这让我和周庸松了口气,这说明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不全是假的。


吴玉莹一定有事儿瞒着我俩,但好在不是她的真实身份——她是不是私生饭,这事儿恶不恶心,和我没有关系。


我带周庸去了我家,用投影看张凯跟踪吴玉莹那几天拍的照片。


看着看着,周庸忽然坐起来了,说不对啊徐哥,你看穿迪桑特羽绒服这哥们儿,他连着三天,都和吴玉莹一起出现在了张凯拍的照片里。


我说还真是,我把这人的照片截下来,发给吴玉莹,问她认识这个人么?


吴玉莹说不认识,问我是谁。


我说之后再说,带着周庸,绕着吴玉莹住的小区,到处找有云存储的摄像头,然后在一家烟酒店找到了。


通过周庸花钱买两条大庄园的方式,店主给我们看了10月20日——23日之间的视频。


我俩坐在烟酒店,看了一下午,终于发现在10月21号那天,那个穿迪桑特羽绒服的人,上了路边一辆尾号京D32XXX的尼桑天籁,开走了。


我让车管所的朋友,帮我查了一下这辆车的违章记录,发现在12月15号时,这辆车在东坝附近的一个小区,有压线罚单。


尼桑天籁

第二天上午,周庸开车拉着我在东坝附近到处转,看能不能找到这台车——还真让我俩在道边儿找到了。


我俩把车停在它后面,走到这辆尼桑旁边,从侧面车窗往里看,车窗贴着厚厚的防窥黑膜,完全看不见里面。


周庸说,徐哥,你闻没闻到一股臭味儿,太他妈臭了。


我说坏了,绕到车头往里一看,果然一个人歪躺在后座上。


我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让周庸去他车里拿破窗锤,把窗户砸开,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后座上,穿着迪桑特的中年男性明显已经开始腐烂了,地上一滩尸水,在他手边放着手机,脚下还有一具猫的干尸。


地上有一盒药,上面写着异烟肼片。


这是治疗肺结核的药物

我看尸体的眼睛睁着,手机也还有电,拿起手机,用他的面部解了锁。


在警方来之前,我迅速翻看了他的微信聊天记录,什么也没有,但我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telegram。


打开telegram,里面只有一个叫“伍子胥们”的电报群,里面有三十几个成员,以及一个叫哥舒的好友。


我翻了翻他们的聊天记录——这是一个交换复仇的俱乐部,群里的每个人达成一致后,互相帮助对方报仇,这样就很难被人联系到自己身上。

我用尸体的号邀请了我自己,同时加了那个叫“哥舒”的人,并把手机放回了他身边。


警方到了以后,让我和周庸去做了笔录。


晚上回来之后,我试图和那个叫“哥舒”的人聊天,并且套话,对方一直不搭理我,直到凌晨三点多,才回了一句话,说庆子怎么样了?


我猜庆子大概就是穿迪桑特羽绒服那哥们儿,于是告诉他说,庆子死了。


他问我怎么死的,我说警方还在调查。


哥舒说,等我告诉他庆子的死因,他就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我连着两天求爷爷告奶奶,通过关系,打探到了尸检的结果,庆子是肺结核大咯血死的。


其实这点我有所猜测,只是不能确定,因为那天他脚边那盒异烟肼片,就是治疗肺结核的药物。


我把消息告诉了哥舒,哥舒告诉了我整件事儿的脉络,他年轻的时候被吴玉莹的父亲灌多了酒,然后性侵过,他羞于说出自己被另一个男性性侵的事儿,但整个人都被这件事击垮了,一直想要报复。


后来他在外网搜复仇办法时,从推特上,加入了这个复仇的telegram群。


telegram群

然后他就和庆子交换了仇人,庆子去帮他整死吴玉莹她爸,他帮庆子报复庆子的仇人。


他们通过跟踪,发现吴玉莹他爸总用一款按摩app叫男技师,于是找了一个有梅毒的男同,让他注册这个app的技师,想办法把梅毒传染给了吴玉莹她爸。


怪不得吴父点的全是男技师

然后再通过强奸他女儿,让吴父痛苦,结果没想到,吴父感染梅毒之后,成了少见的神经梅毒感染者,直接颅内感染变成老年痴呆了。


加上庆子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对吴玉莹下手,这事儿就算了。


神经性梅毒会迅速伤害你的大脑

我问哥舒,他们是怎么进吴玉莹家的。


哥舒说,电子门锁也是有钥匙的,吴玉莹放了一把在她父亲家,以防门锁没电什么的,结果被他们找的技师偷了。


庆子潜伏在吴玉莹的家里时肺结核犯了,吃异烟肼片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了,没想到被猫吃了,异烟肼片对猫来说是剧毒,很快就死了。


当时已经决定不报复吴玉莹了,庆子害怕暴露,去宠物店又买了只长相相似的猫放了回去。


没想到最后自己犯病在车里挂了。


Telegram群无法追踪,报警也没什么证据,当晚我和周庸聊了聊这事儿,周庸问我他们的群为啥叫伍子胥们?


我说你咋这么没文化,因为伍子胥是中国复仇任务的代表,他把仇人楚平王的尸体从坟墓里挖出来,抽了300鞭子,“鞭尸”这个词儿,就是从伍子胥那儿来的。


周庸说,懂了,所以吴玉莹是因为她爸得梅毒,觉得恶心又无法接受,才不愿和她爸住在一起?


我说应该是这样,周庸说,那吴玉莹那个假名是怎么回事儿?我说不知道,咱再查查。


我和周庸跟踪了吴玉莹一段时间,发现她总是和不同的外国男性在一起,白人、黑人、中亚人都有。


她通过不同的假身份,和这些人谈恋爱,推荐假的“投资理财产品”,骗外国人的钱,再用这些钱,去支付她每天跟踪明星的高昂机票和酒店的钱,以及购买明星行踪的费用。


这是一种新型犯罪,叫杀洋盘

一月中旬的一天,周庸忽然来我家,说徐哥,我想了好长时间,咱们还是报警吧。


我说算了,先等我搬完家再说。




新年快乐


平安喜乐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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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Promise

We Are Orig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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