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逹日记28-29回:宋江劝进聚义厅,李逹胡乱判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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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逹日记》第28-29回
作者:仓土
第二八回:宋江劝进聚义厅
兄弟们约好,前去“劝进”。劝进这事,谁都乐意干,劝得好,加官进爵,劝不好,也没啥风险,稳赚不赔。
当老大的,特虚伪,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位子摆在那,心里明明想坐,非得摆出副宁死不屈的鸟样,让下属们逼着他坐,三国刘皇叔,我朝太祖赵匡胤,都玩过这招。
兄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吃饱喝足,都跑忠义堂前闹腾。
时迁举把腰刀,横在肩膀上,一脸悲壮,说宋大哥不坐寨主,他就抹脖自杀,从日中举到日落,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两条胳膊都酸了,愣是连块皮都没蹭破。
刘唐跑到聚义厅前,举着“五步断肠散”的药瓶,以死相逼,说宋大哥不做寨主,他就去死,这厮敢说敢干,上来就“咕咚”一口,众兄弟大惊,忙上前阻止,只见这厮安然无恙,挥挥手,左抿一小口,右抿一小口,不一会就醉醺醺的,趁人不注意,从兜里掏出几粒花生米塞嘴里、、、
王矮虎拿根绳子,想上吊,可惜他五短身材,椅子摞凳子,凳子垫砖头,才勾到横梁,挽个活扣,把脖子伸进去,嚷嚷说宋大哥不坐头把交椅,他就上吊。
刚嚷嚷没几句,只听“哗啦”一声,椅子倒了,王矮虎双腿腾空,两眼翻白、、、
众兄弟没想到这厮动真格的,忙七手八脚把他救下来,灌了一碗酱汁才醒来。宋大哥很是感动,拉着他的手说,兄弟,你的忠心我明白了,有啥要求你尽管提,哥哥一定帮你办到。
王矮虎喉结抖动,艰难说:大哥,你帮我查查,哪个王八蛋把椅子给抽了、、、
鸡叫三遍,天蒙蒙亮,我早早爬起洗漱,我一向很懒,每天睡到自然醒,经常旷工,隔三差五还溜下山乐呵,宋大哥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板起脸训斥两句,但那都是装样子,给别人看的。
我虽然不守规矩,但也知轻重,每逢宋大哥家有点啥事,总是早早跑去帮忙。我做事有个原则,梁山的事,天大的事,也是小事,宋大哥的事,屁大点事,也是大事。
丁得孙这笨蛋,每天早出晚归,按时点卯,照章办事,风雨无阻,从不旷工缺勤,有次过小年,雪落三尺,众兄弟都窝在家里,没人当值,他倒好,一大早就出门,刚爬半山腰,被积雪压断梧桐树砸折了腿,误了两月工,不但工资没的发,膏药费还不给报,宋大哥说了,上下班途中出事不算工伤。
这厮堪称劳模,大小事务办的井井有条,就是脑袋缺根筋,每次宋大哥家有点啥事,总落人后面,一点都不积极,到现在还在地级干部的鸟位上原地踏步。老话说的好啊,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那不长眼的!这厮就是那不长眼的!
众人约好,今天强行“劝进”,一切计划好,时迁翻墙打开大门,众人涌进去,给宋大哥穿上新衣裳,拥到聚义厅,推他为尊。
一切按计划行事,到了门口,时迁使出绝技:梯云纵,一个筋斗翻上城墙,众兄弟齐声喝彩,这厮很得瑟,站墙上朝众人拱手作揖,这厮如意算盘打的很好,这次劝进他肯定能站抢个好位置,捞一大功,结果,还没等跳下,王矮虎一把推开院门,众兄弟一窝蜂涌进去:大门压根没关!
时迁急了,从墙上猛的跳下,还没站稳,就被人推倒,还未站起,又被人踩倒,等爬起来,只能站最后面,气得直骂娘。
扈三娘捧着新头巾,顾大嫂揣着新马褂,孙二娘纳了双新皂鞋,打算给宋大哥换上。
宋大哥大被蒙头,呼噜震天响,我当时就纳闷了,宋大哥平常很少打呼噜啊!
众人把被子掀开,宋大哥一身新衣服,绣带蟒袍,睁开双眼,睡眼朦胧的问,你们这是要干嘛?
众人不由分说拉起来拥到聚义厅,吴用、公孙胜一左一右,把他往头把交椅上拉,林冲、花荣在后面使劲推。
宋大哥不停挣扎,嘴里大声嚷嚷:不可,不可,晁天王有遗言,捉住史文恭者就为山寨之主,小可怎能居此位、、、
正在你推我让之时,鲁智深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哥哥你就别推了,新衣裳你都穿上了、、、、
一句话把众人全给镇住了,吴用拿鸟毛扇子挡住脸,来回扇个不停,看不清啥表情,林冲拿袖子擦汗,擦起来没完没了,公孙胜弯腰提鞋,也不知道啥鸟鞋,提了十来下都没提上、、、
宋大哥板着脸,穿着粗气,一屁股坐椅子上,可能觉得不合适,又站起来。
鲁智深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来一句:宋大哥,你坐都坐了,还站起来干嘛?
晁天王死了,埋在半山腰,墓地坐北朝南,很宽敞,宋大哥说,只有如此,晁天王在地下才会呆得舒服。我心想,你就是刨个坑,把他头朝下倒着埋喽,他都不会再爬出来找麻烦。
葬礼有条不紊,有负责哭的,有负责张罗的,宋大哥当然得哭,他也会哭,毕竟这是他长项。我刚升了厅级,按说级别到了,也可以跪那里哭,不过昨晚试了试,泪咋都流不出来,看来宋大哥说得对,我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
我特地讨了个差事,负责维持秩序,省得哭不出来闹笑话,鲁智深负责抬棺,他也就能干这点破事了,乐和记份子,曹正撒纸钱,郁保四扛招魂幡、、、
上百号兄弟,清一色白孝,齐刷刷跪在墓前。宋大哥拍着墓碑,哭的很伤心,哭到动情处,梗着脖子,仰面朝天,双臂高举,大喊道:苍天无眼,怎可断吾股肱、、、
这时,曹正恰好站风口撒纸钱,一枚纸钱直直朝宋大哥飞去,宋大哥正喊得带劲,一不小心被卡住嗓子,当即也顾不得哭,弯腰咳嗽起来,幸亏张顺早有准备,递过准备好的水壶,喝了两口冲了下去、、、
众兄弟跪在下面,一边哭一边怯怯私语,顾大嫂挨着孙二娘,两人一边放声大嚎,一边小声嘀咕。
顾大嫂:“晁天王,你死得好惨啊、、、哎!听说你家孩子会背三字经了?”
孙二娘“天王啊,你不能死啊!、、、哎,会了会了,听说你家孩子会写《论语》了?”
顾大嫂:天王啊,你让我们怎么活啊、、、、是啊是啊!你看扈三娘那骚样,肯定跟晁大愣有一腿。
孙二娘:天王啊,我们一定替你报仇啊、、、、肯定的,你看撅着屁股那样,跟丢了魂似地、、、
葬礼举行完,兄弟们三五成群的朝山下走,刘唐和李俊并肩走,刘唐眼睛红肿,脸上挂着泪痕,一边叹气一边说,李哥,没想到天王这么年轻就归天去了、、、
李俊揣着袖子,一个劲的叹气,是啊,真可惜!
刘唐:哎!太可惜了,晚上白胜家赌一把,多带点钱。
李俊:好!不见不散!
宋大哥坐了头把交椅,升了一批兄弟,安道全是第一名,还是厅级,宋大哥说他有功于梁山,我心里纳闷,把人治死了,怎会有功?
问军师,军师一句话不说,摇着鸟毛扇子,高深莫测地笑,问朱武,这厮缄口无言,摇头叹气。
去找安道全,别看这老儿平常口风很严,总摆着一副苦瓜脸,啥事都一问三不知,但只要两杯猫尿下肚,花花肠子保准能吐个干净。
我拎了两瓶女儿红,揣了根猪蹄,去找他喝酒,喝到兴头上,又吹捧他两句,恭维他医术高明,华佗再世。
这老儿喝得晕乎乎,听了我的话,两眼放光,打开了话匣子,说为医者,须经三种境界:第一种境界:把活人治死了,这是庸医;第二境界:把病治好了,这是良医;第三境界:把死人给治活了,这是神医。
庸医和神医的区别是,庸医把人治死了,别人会跳脚骂娘,骂他医术不精,神医把人治死了,别人会叹气认命,认为命里该有此劫。庸医把人治活了,别人会不以为然,认为本不该死,神医把人治活了,别人会感激涕零,夸他妙手回春。
我问,是不是庸医危险最大?神医最受欢迎?
安道全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恰恰相反,风险最大的是神医,其次是庸医,良医最安全。
看到我很迷惑,安道全呷口酒,接着说道,庸医治死人,大不了赔钱了事,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神医把死人治活了,可是跟人结了刻骨深仇。
安道全指指左腿,当年我在江州,遇到一个财主下葬,我伸手搭救,把他救活了,当晚,这条腿被人打断了,财主小妾指使的。
安道全又指指右腿,当年在扬州,遇到丧礼,是个县令,死了三天,我给救活了,当晚,这条腿被打断了,还未上任的新县令指使的、、、、
安道全一脸伤心,说道,从那时开始,我就发誓,只治病,不救人,但一年夏天,路过高柳庄,恰好一中年汉子中毒昏死,我本不想管,但看他妇人趴在地上哭得撕心揪肺,一时心软,伸手搭救,当晚,妇人和管家跑了,临走前打断了我这条腿,安道全指指小腹,抬起眼问我,你知道啥意思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安道全叹口气,问道,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
我知道他在骂我笨,不过他也聪明不了哪去,连自己几条腿都数不清,凭啥骂我?
第二九回:李逹胡乱判官司
寿张县令空缺,我想去,宋大哥初时不肯,说什么我打仗内行,为官外行,还说我去了会祸害一城百姓,尽TM扯犊子,那个位置,谁坐,都得祸害百姓,我一不贪财,二不好色,老百姓还会少受罪,再说了,当官,谁不会啊,我早就看透了,无非在上级面前,装装孙子,下级面前,当当老爷,同僚面前,称兄论弟,平常在县衙喝喝酒,吹吹牛逼,遇到洪涝灾害,到处走走,流两滴泪,撤几个不顺眼的倒霉蛋,收不起租子,雇几个地痞强征,收完后,再抓起来平民怨,青天大老爷的名号算到手了、、、
后来,经不住我软磨硬泡,宋大哥同意了,我提着两把板斧赴任,心里很是惬意,前半辈子,尽跪在堂下被人审,现在终于可以坐堂上审别人,心情那叫一个爽,比那天赢了鲁智深一百两银子都快当、、、
审了三天,头都大了,告状的五花八门,啥鸟事都有,真不明白这世道怎么了,本来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言不合,就成了人命官司。
前天,王小二和李麻子,两家本是邻居,王家枣树伸进李家院墙,少了三五颗枣,王娘子在天井里跳脚骂娘,大骂杀千刀的黑心贼,李娘子听不顺耳,隔墙对骂破鞋多事,骂着骂着就撕把起来,王小二和李麻子也扭一块去了,接着王家三兄弟舞着镰刀赶来上手,李家内侄也挺着锄头助阵,本来三瓜两枣的事,结果死了两条人命,一家一条,你说咋判?
昨天,刘大楞和赵三叔,刘大楞家耕牛啃了赵三叔家两颗麦苗,屁大点事,两人打一块去了,刘大楞满脸是血,赵三叔嘴眼歪斜,都跪在门口喊冤、、、
今天,刘家寡妇来告状,她被二痞子欺负了,刘奶奶去讨公道,被哄出来,老人家身体不好,没经住折腾,一口气没上来,把老命交代了,刘寡妇还在外面跪着那,咋判那、、、
新官上任,本想判两个案子,剐几个坏蛋,做几件大快民心的好事,混个好官声,最好能在史书上留下几笔:逵,江州人氏,粗通文墨,为人正直,公正廉明,清廉如水、、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人活着,不就图个名声嘛!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多少年后,儿子们领着孙子们站在祖坟前祭奠的时候,也可以自豪的说,咱家祖上不全是土匪,你看你爷爷,就是个好县令、、、
没成想刚上任就碰到这几档子破事,你说该怎么判?
王小二尸体扭成麻花,撂在衙门口,一群大老娘们围着,哭天喊地的要我申冤、、、
李麻子尸体摆成个“大”字,横大堂中央,旁边趴几个孩子,撕心揪肺嚷嚷,要我主持公道、、、
刘大楞满脸血,两天了,都没舍得擦,在脸上结成了痂,正是六月天,绿头蝇围着头顶嗡嗡叫,这厮一边挥手赶苍蝇,一边大喊老爷做主、、、
赵三叔撇着大嘴巴,歪着三角眼,土渣还黏在嘴角上,一个劲地喊请老爷主持公道
刘寡妇跪在衙门外,守着刘奶奶的尸体,瑟瑟发抖,肩膀一起一伏,二痞子这王八蛋竟然也跪在衙门前喊冤,说什么他老爹被刘奶奶气得半身瘫痪,下半生不能自理,要刘寡妇陪银子、、、
这帮鸟人,真想拿斧头全给咔嚓喽,不过忍了忍,算了,以前是土匪,看谁不顺眼,可以直接给他一鸟斧,现在不行了,是梁山干部,杀人得讲讲道理、、、
喝了三大桶酒,头撞南墙三百下,也没想出所以然,去找朱武,让他给参谋一下。
朱武听完后,摇头晃脑的说,在我朝,要想当个好官,得黑心,王小二和李麻子这样的官司,不管怎么判,两家都不会满意,两家必然会送银子,你不收,他们不放心,怀疑你收了另一家银子。你干脆坐收渔翁之利:王家送银子,照收,摆出副为难的表情,唬他说李家上头有人,打算把他全家抄斩;李家送银子,照收,同样的话再说一遍,两家不知虚实,自然仰仗你做主,最后各打五十大板,了事。两家都会感激你,说不定还会送你个“为民做主”的大匾、、、
刘大楞和赵三叔的事,也好办,刘大楞的表妹是翠红楼的头牌,跟张府尹打的火热,这层关系得照应,把赵三叔关几个月了事。
刘寡妇这官司,判她陪二癞子十两银子,就算结案!
我诧异道:这官司简单,明摆着二癞子输,为啥判刘寡妇赔?
朱武说道,刘寡妇家人丁不旺,孤儿寡母,不管怎么判,都掀不起多大风浪,二癞子家就不同,一大家族几十口子人,一旦闹腾起来,跑到聚义厅前告你徇私枉法,不管事实怎样,到时候“民意难违”,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别说乌纱帽不保,说不定脑袋都得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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