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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0x0043:两个席勒

叶梓涛和两个席勒 落日间 2021-04-03



TORINOKO 鳥の子



2018年4月的某天下午

在宿舍读书的叶梓涛

遇见了一个席勒



这个席勒是个诗人、哲学家、戏剧家,充满了浪漫的传统,帅的一批。


席勒在他的作品《审美教育书简》中所诉说的,让我深受感动。叶梓涛他自认为能理解席勒想要说的,因为他自己的、跨院系的毕业论文《潜能的游戏——重思游戏的哲学话语》,亦是围绕“游戏”所做的思索,而也正是对游戏的思索让叶梓涛开始进行艺术的实践、成为一个游戏设计师、而也有了这公众号的出现。


公众号:ex_paideia 便是回到原先(ex)/超越(ex)拜德雅(paideia-古希腊人文学),而与其有着最相近词根关系的,便是游戏(paidia)



【席勒 1(Schiller)1759 -1805 与 席勒2(Schiele)1890-1918) 】



大概一年前

2017年4月7日 

下午3点37分 

奥地利(Autriche)维也纳(Wien)

利奥波德博物馆(Leopold Museum)

叶梓涛遇见了另一个席勒 



虽然之前

阿尔贝蒂娜(Albertina)博物馆的特展

叶梓涛看了就非常喜欢

但这里他看到了一幅画


| Egon Schiele 1912 有人将其身后的拥抱着的老人看做其老师Gustav Klimt |



后来不仅叶梓涛走上了人像创作的道路

{虽然我的创作暂时没有席勒那么变态}


而且这幅画的左下角的那朵玫瑰花

被成为了这个公众号的头像






而一切在此时交汇


叶梓涛带着在Leopold博物馆所购买的席勒2画作文件夹来到北大第十届通识讲习班,再次阅读并听谷裕老师讲了席勒1的《审美教育书简》,同时在将席勒2 1912年画作局部作为头像的,核心理念契合席勒1的公众号“快做一个有趣的文科生”中发表了这样的一篇谈席勒1与席勒2的文章,并且附上了他自己和席勒2有神似的画作与席勒1的读书笔记。



| 叶梓涛的文件袋  席勒画作 / 购于Leopold Musuem |








《审美教育书简》晚上读书会讨论


叶梓涛




第二封信


席勒这里为自己做了辩护,为什么在这个哲学、道德有利害关系、政治自由的情况下,自己要去探索美的艺术?这是一个展开整部著作讨论的合法性。(第一段)


正如谷裕老师所说的,我们阅读要强调时代背景。正如席勒自己认为和指认的,在这个时代背景中,倘若人人只是满足时代的需要和趣味,这似乎是“合时宜”的义务,但是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对于席勒所向往的艺术毫无好处。因为这个时候的“时代的进程”在强调“物质的需要”,在强调“实用”,大家都在问有没有用,有没有物质的需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艺术的精神功绩没有分量”,而甚至在逐渐消失,因为“哲学的研究精神也在一点一点地从想象力那里抢夺底盘,科学的界限扩张,艺术的界限缩小。”


在席勒认同讨论政治的时代合法性的情况,他认为应该从美开始讲,因为美走在“自由”前面。虽然在此之前,需要先谈论理性为政治立法的原则。


| 坐得太远了,看不清楚老师 (/▽╲) |




第六封信(部分)


在这封信中席勒如尼采一样赞颂了希腊人,希腊人的自然是统一的,是自然(本性),而不是我们的理性所对应的那种野蛮的“自然”。在这种如同谱系学所回返的感性/精神未分化的阶段,希腊人的理性与感性是在一起的,“他们同时拥有完美的形式和完美的内容,同时从事哲学思考和形象创造,同时是温柔而刚健的人”,甚至当时“诗还没和机制相互竞争。”


所以在他眼里,古希腊人的“把一切结合起来”的自然本性给希腊人赋予形式;而“把一切区分开”的知性给现代人赋予形式——在这个意义上,不能不让人想到同样喜爱着席勒的尼采在早期《悲剧的诞生》中所构造的“狄俄尼索斯”(迷狂)与“阿波罗”精神(区分)的对立。


所以现代人的国家是被由如同精巧的钟表结构所构造的,席勒在此用如诗般的语言来进行描绘了某种马克思式的人被工具化、人被异化的状态,而这点与第二封信所谈论的强调“物质的需要”的时代是相吻合的。





第十五封信(第二段+部分)



在我的“误读”下,席勒在这里已经透露出了某种强烈黑格尔精神现象学式的上升结构,而同时又是连接着康德的认识论——或许是不同于费希特、谢林的一种更加隐秘的哲学史的过渡。(这里或许从《精神现象学》结尾黑格尔引用席勒的诗句“看到他的无限性翻起泡沫,溢出这精神王国的圣杯”)


“感性冲动”——这里对应的是某种一切物质存在和直接呈现于感官的东西——在某些意义上或许可以对应康德的感性,而“形式冲动”——是形象,包含事物的一切形式特征以及事物对思维力的关系——在这个意义上可以对应为前文所用的知性、广义上的康德的理性;而在这个意义上,“游戏冲动”的第三者——完美可以匹配康德的想象力亦或者判断力的部分。(因为“游戏”亦是《判断力批判》中主要在谈的内容,只不过康德的叙述更加从奠基性与“何以可能”出发;而席勒则更加强调这样的感性和理性的断裂与分离的弥合——在这种对应关系中海德格尔在《尼采》中所下的美学对席勒康德误解的论断才可以得到理解)


讨论会上我打了一个比方,倘若我把面前的你,看做如印象派绘画的那种杂乱的光影和颜色,甚至即便知觉让我区分开你的轮廓,但是我依旧不会把你当做“人”——这个情况下是感性冲动;而形式冲动在于用范畴去看,即把你看做抽象的人,一个个人,没有脸,只是人这个类本身,你们都是人——此是为形式冲动;但是实际上你,在阅读的你,既不只是一个“人”的概念、又不一团奇怪的色彩的感官材料,你是生动的、鲜活的人,在这个意义上便是“活的形象”,亦是最广意义上的美——而此一(形式)和多(感性)的同时保有,此是为游戏冲动。


而这不仅仅是认识论意义上的。而是贯通整本书的,正如第二封信所说的,如果没有一个美、没有艺术的部分,我们的是不可达到自由的。就像昨天渠老师所说的“ 因为如果人人都是恶意的,那即便是最好的民主政体也会成为暴政。”的点,倘若只有形式的冲动而没有感性的填充,我们的制度是无法运转起来的,如果人在国家面前都只是一个形式的、抽象的人,那么这个国家是无法变成“活的形象的”,在国家面前,人比如是具体的、但又皆是抽象的人,是独体(singularité)。





李猛老师的讲课也在今天结束

我开始了我的

艺术游戏 παίξειν  252 

“送老师肖像画”的行为艺术实践



| 李猛老师的脸太独特,不好画,最后只好画了个背影 |



以及今晚或许会与北大学长(北大元培学院本科+哲学系研)进行一次行为艺术式的讨论,欢迎大家讨论课后留下来旁观(或许在肖助教的教室里/)。虽然主题是对《审美教育书简》的讨论,但此次讨论的规则不在于说服,不在于确立对文本共识,而是就阅读文本,表达文本这一件事做一个元文本的讨论,因为是业余艺术家讨论,所以可以天马行空,无需提出什么问题,无需解答什么,不求什么知识的获得,而只要言之有物,展露自己的风采、享受语词地流淌与言谈自身的乐趣即可,唯一的要求就是相敬如宾,开心有趣


艺术游戏 παίξειν  253 南北探讨



| 丢脸的我,背面是猛大的脸的失败尝试,其实我画了20幅以上的猛大的脸,有临摹,有远远地速写,但就没有特别能看的(/▽╲) |




《审美教育书简》“镜诠”——第一封信


叶梓涛


按:此处镜诠为映照出叶梓涛自己之义,只因先前在撰写毕业论文期间阅读席勒而印象深刻,其对于游戏的理解与我之前自己所构想有唱和之感,现尝试重新阅读而为每封信给予些许自我的阅读感受,见笑,版本并非传统冯至先生译本,是为一近译本——席勒:《审美教育书简》张玉能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年。是为我——叶梓涛对第一封信的“主观”理解。




第一封信(千字左右) 


席勒采取的信札的方式,就如同里尔克《给青年诗人的十封信》、帕斯卡尔《致外省人信札》所带来的气质一样,亲热而显得珍重。在这封信中,席勒非常清晰地表明了自己写作过程中的尝试,其自身的哲学背景、方法,并且可以在其中很清楚地看到,席勒对思考、美等做出了自己对于读者的警示,而这样的警示,就像这封信札那样,直直地指向人心。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在读了这些信后我向你介绍,这是作为一个不负责任的“偷看者”而进行的。



所以在这些尝试地对信的“镜诠”之中,本人试图做的,只是指认一些席勒的表达和意图,做出提醒而非下判断,更非某些技术化的解读,因为这正是席勒所不喜,亦或力图超越的。


如他自己所言,席勒并不训练自己用所谓“正规的形式”(可想而知就是他所嘲讽的“哲学家”的方式)来思考问题。“很少训练自己运用正规的形式,大概也就不至于陷入滥用它来损害良好审美趣味的危险(p1)”,他不希望自己的作品或思想“成为经典”,而这里的意思正如他所说的“它们宁可由于自身的弱点而衰亡,也不愿凭借权威和别人的优势而保存”,因为倘若因为作品之权威而被人所阅读,那或许就很难真正地切中人的生命。


自己并不喜欢当时“哲学家”的言说方式,甚至他对他们表现出了极度的鄙夷,认为那些尝试用法则、概念提取切割肢解的“哲学家”——“对于在康德体系的实践部分中占支配地位的那些思想,只有哲学家们看法不一致(就像邓晓芒七连发论文攻击牟宗三先生一样),但是,我自信能够证明,一般人从来就是意见一致的。”


但是,这样的重点在于,在阅读康德的作品,亦或者阅读所有哲学作品的时候,要“把思想从它们的’技术形式’中解放出来,那么它们就是显得是普遍理性自古以来就有的要求和道德本能的事实。”即不能只看到康德的历史性,不能看到他用了怎样的方法和叙述策略,相比其他哲学家又有何等差异,体系又有怎样的缺漏等等,而是要看到,透过这些“技术形式”表现出来的、指认出来的某些“自古以来”就有的永恒之物,而不是因为康德而被发现的。


所以紧接着,席勒提到了一切思想著作的困境。同卢梭对语言/言语的使用,创造语言和写作只是思想的间接表述,“正是这种技术形式使真理对知性显现出来,又使真理对感觉隐藏起来”,而这思路与海德格尔颇为暗合,存在在去蔽与遮蔽的运作中闪现,存在通过存在者显现,但又为存在者所遮蔽,“对存在之本质来说,无论在存在者的什么地方都是找不到例子的”,就是他所提到的黑格尔的例子“某人想在市场上买水果,他要水果,人们递给他苹果、梨子、递给他桃子、樱桃、葡萄等,但他拒绝这些,他非要水果不可。”所以无论是作为中文名词、德文、法文名词的“感觉”都不是感觉。而反而,“我们对这些词语的指认与感知”才是属于我们的感觉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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