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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罗翔也容不下了吗

拂玉 真实的语言 2021-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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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叫兽很多,教授很少。

劣币驱逐了良币,巍巍学府已被猪脑魔心的叫兽攻占。牠们肆无忌惮大骂钠裞人,牠们面不改色宣扬“月收两千元比三千美元幸福”,牠们得意洋洋将双赢解释为自家赢两次,牠们一本正经宣称穷人上不起学是因为收费低,牠们滔滔不绝为石壕吏洗地,牠们大力主张以一夫多妻制解决男多女少问题,牠们面带笑容断言死四千人等于一个没死。

牠们披着人皮,内心却毫无人类残余,那对苍生苦痛无动于衷的冷酷连秃鹫看了都厌恶;牠们挂着人脸,却不知脸为何物,那为了几根肉骨头拼了老命朝主人摇尾的媚态连路边的野狗看了都想吐。

佛经里说,天神送了几名妩媚动人的玉女给佛祖,想破坏其修行。佛祖眼皮都不抬,对玉女说道:“革囊众秽,尔来何为?去,吾不用。”

佛祖矫情了,对方不过是一群身不由己的性奴,被天神当礼物送出已经够可怜,身为佛祖,非但不怜悯她们,还侮辱人家是包裹着一堆污秽的臭皮囊,那悲天悯人、众生平等难道是假的吗?

什么叫革囊众秽?身不由己的奴隶谈不上革囊众秽,真正的革囊众秽,是人皮下包着一肚子坏水,整天歌颂身不由己之美。譬如,那些一张嘴就冒坏水的叫兽才叫革囊众秽。

当革囊众秽们盘踞着大雅之堂,罗翔的出现,难免会让人眼前一亮。

罗翔是温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温度。在他看来,人就人,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人不是物,不是大机器上的一枚小耗材。人是有尊严的,人要爱惜自身的尊严,也要爱护他人的尊严。

谈起内卷,他说:“人最重要是和自己比,我们是不是比昨天更刻苦,变得更好……我们不需要和别人比,因为当你一旦把别人当作你的竞争对象,就一定会把他人物化,会把他人,当作工具人……人在跟人攀比、比较、竞争的过程中,我们内心的幽暗和兽性,就会被激发出来。我们就会忘记,我们自己,作为人本身的尊严。”


谈起尊严,他说:“尊严一分钱都不值……如果尊严能用钱来买,那它就不叫尊严了。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来的,能用钱买来的东西,只能叫一般等价物。最美好的东西,其实都是钱买不来的。父母的爱,是钱买不来的;真正的爱情,是钱买不来的;高尚的情操,是钱买不来的;尊严,也是钱买不来的。”

谈起2003年他在遇到的那位寻求法律援助的老人,他说:“真正的知识,要从书本走向现实;真正的法律,并不仅仅是抽象的逻辑,而是每一个人鲜活的故事;公平正义,不仅仅要在书上得到体现,而是要在每个个案中得到回响。”

是啊,罗翔又是内省的,谦卑的。他始终无法忘怀那位在天桥上向他下跪道谢的老人。要有多卑微无助,一位老人才会因一个年轻人主动提出打车带路就扑通下跪?要多善解人意,才会主动跟他说让他别陪她上去,以免影响了他的前途?

那位被时代一粒灰烧伤的老人,就像一面镜子,让青年罗翔看清了自己幸运者的狂妄自大和精利者的怯懦自私,也看清了盛世长袍上爬满的那些虱子。从此,那位老人就一直住在了他的心里,鞭挞他去做一个更好的人,去努力做到知行合一。

而这就是他和那些叫兽不同的地方。2003年的事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记得那位老人,换成是个叫兽,早就把她忘了。纵然没忘,也绝不会提起她。因为,她和她儿子的绝望无助,是对牠们盛世繁华梦的无情嘲讽。

他心里住着他人,住着苍生;牠们心里,住着黄金屋颜如玉肉骨头。他要脸知耻,知道谦卑自省,牠们从不知脸为何物,只知夸夸其谈。

人可以无才,但不可无耻,更不可无才又无耻,偏偏,这界很多叫兽都是两者兼备。因为牠们的存在,越发照出了罗翔的可贵。

然而,正因为这份可贵,罗翔又成了某些正能大V及其脑残粉的眼中钉肉中刺。

牠们千方百计从罗翔这颗鸡蛋身上挑骨头。去年,罗翔不过在微博发了一段读书感言,就被牠们骂成了翔。逼得太过珍惜羽毛的罗翔不得不告别微博。

这两天,因为罗翔担任讲师的教育机构厚大轩成违反广告法被罚了1500元,微博上一群正能渣集体高潮了。牠们借题发挥,嘲笑“法外狂徒张三竟是罗翔自己”,仿佛违法的不是那家公司,而是罗翔本人。

其实,罗翔只不过是名外聘的讲师,那家公司的运营根本与他无关,推广做过头了违法,那是广告部的问题,关罗翔什么事?拿这事来黑罗翔,岂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然而一群正能蛆不管,牠们就是要搞臭斗垮罗翔,然后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而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网络荭痿兵罗织罪名的手段远非其前辈所能比,而网络审判和网络羞辱的威力更远超当年的挂破鞋游街示众。

做慈善的韩红被牠们黑出了翔,讲科学重医德善待老实人的张文宏被牠们黑出了翔,而罗翔,更被牠们黑出了翔。

做慈善不好吗?讲科学重医德善待老实人不好吗?讲人的尊严,反对人的物化,讲关怀弱者,追求公平正义与法治不好吗?好,太好了,这些好东西对我们普通人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问题是,如果人人都懂得了这些大道理,那么正能蛆不就成了丧家蛆了吗?于是,这就成了罗翔必倒的原因。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就连罗翔,一位力求知行合一的学者,一位心怀苍生悲悯谦卑的教授,也容不下了。像我这样的作者,还能活多久?我不是指我的生理生命,我是指我的写作生命。像我这样的人,一旦无法写我所想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埃利诺·罗斯福说:“有人的一生会在这世上留下痕迹,而另外一些人,则会留下污渍。”写,必须写。不能写,也得写,被牠们黑死,也得写。因为,我想留下的是痕迹,而非污渍,而我们不能把世界让给那些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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