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深度观察Vol.02

一、肯尼亚旅游业发展历史沿革

肯尼亚地处东非，赤道线横贯该国中部，东部沿海为平原地区，内陆大多为平均海拔1500米以上的高原，生物多样性十分丰富，国家公园数量众多，拥有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耸立在中部的赤道雪山“肯尼亚山”（Mlima Kenya）以及东部海边的碧蓝天空与金色沙滩都是肯尼亚旅游业的金牌名片。作为国民支柱产业之一，肯尼亚旅游业发展历史之悠久，系统之完善均排在非洲前列。

（一）殖民统治前

最早到访肯尼亚的国际游客是来自阿曼等阿拉伯国家的商人，他们的活动在很大程度上局限于沿海地区。随后是来自欧洲的探险家和传教士，他们的活动范围逐渐向内陆地区蔓延。伴随着传教和探险活动的不断扩张，早期的欧洲商人和殖民者们亦陆续登陆非洲。

（二）19世纪末到20世纪60年代初

这一时期肯尼亚的国际游客以英美探险家和冒险家为主。他们主要是为了狩猎大型野生动物来到肯尼亚。1938年，东非地区（当时的肯尼亚、乌干达和坦噶尼喀和桑给巴尔）开始实行统一的旅游政策，为此成立了东非宣传协会（EAPA）。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几年里（1946-1955），殖民统治者在当地建立了许多观光公园，并修建了相关的旅游基础设施。[1]

（三）独立后30年（1963-1991）

在肯尼亚独立后的近三十年间,肯尼亚政府积极规范旅游业发展制度，私营企业也自主参与到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中来，因此肯尼亚旅游业有了较大的发展。1965年，肯尼亚旅游发展公司（KTDC）成立，该公司旨在为潜在的旅游投资者，尤其是为中小型酒店业主提供资金，并代表政府对旅游业进行投资。1966年，旅游部扩编为旅游和野生动物部，负责旅游发展和管理的所有事务。1969年，政府制定了关于肯尼亚旅游业发展的政策文件(Sessional Paper No.8)，确定了发展方向和行业目标。

■ 交通运输方面：从1976至1978年，肯尼亚政府投资2.2亿肯先令，在著名的海滨度假胜地“蒙巴萨海滩”修建了蒙巴萨机场，使肯尼亚和欧洲之间实现了通航，为发展海滨旅游业奠定了基础。除此之外，20世纪70年代末，政府投资5.6亿肯先令兴建了新内罗毕机场。[2]

 ■ 人才培养方面：肯尼亚政府于1975年成立了肯尼亚旅游学院（KUC），其任务是培养旅游业的中高级管理人才。[3]

 ■ 政策制度方面：遗憾的是，除了最初的框架构想外，肯尼亚旅游业相关制度规范进展相对缓慢。除此之外，与旅游业有关的肯尼亚政府部门存在协调机制不明、权力分散等问题。例如，对肯尼亚旅游业至关重要的野生动物由林业和自然资源部下属的野生动物服务局（KWS）管理，但是有关野生动物的交通运输等关键环节却不在该部的控制范围之内。这导致肯尼亚政府未能建立一个完善、高效的管理体系。

总体来看，尽管存在规划与管理的缺陷，这个时期肯尼亚旅游业收入仍在持续增长。

（四）20世纪90年代至今

20世纪90年代后，肯尼亚旅游业发展面临困境，渐趋疲软。造成肯尼亚旅游业衰落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1991年海湾战争的爆发引发国际旅客对于境外旅行的担忧；另一方面，肯尼亚的多党制改革也使得国内政治风波不断，莫伊政府一度陷入危机，地方暴乱频发，其国内不稳定的环境导致国际游客望而却步。1992年，肯尼亚入境旅客人数仅达730,700人次，[4]为1991-2019年间最低入境旅客数。

值得注意的是，1998年，美国驻肯尼亚大使馆遭到恐怖主义袭击，12名美国人当场死亡[5]，该事件使得该年国际旅客人数严重下滑。2002年，肯尼亚旅游业在恐怖主义的阴影下再次遭到打击，蒙巴萨天堂饭店发生了针对以色列人的自杀性汽车爆炸事件，以色列民航客机业在蒙巴萨国际机场遭到袭击事件。[6]经过短暂的行业复苏后，由于全球经济危机和肯尼亚大选（2007年）后的动荡，肯尼亚国际旅游业收入和国际游客数量再次大幅度下滑。2009-2012年，行业再次进入短暂的复苏期。但2012年后，由于埃博拉病毒在西非的蔓延（虽然肯尼亚境内尚未出现感染埃博拉病例，但作为东非地区乃至整个非洲的交通枢纽之一，该国于2014年8月曾被世卫组织宣布为“高风险”地区）、肯尼亚境内大大小小的恐怖袭击案（2013年内罗毕购物中心袭击事件、2014年拉穆地区恐怖袭击案件等）、自然环境因旅游业过度开发而遭到破坏等原因，欧美游客大量流失，导致肯尼亚旅游业收入连续5年下滑。不过，2016年后，由于印度等南亚国家以及中国到肯尼亚旅游的人数不断攀升，肯尼亚旅游业得以快速复苏。（如下图）

综上所述，肯尼亚旅游业的主体市场人群目前来看仍是国际游客，自1980年起，肯尼亚也在开拓肯尼亚国民市场方面进行了许多努力。尤其是在20世纪90年代末，由于国际游客大量流失，有关部门接连通过降低公园门票、膳宿价格的方式吸引本国游客，以期通过经济内循环拉动肯尼亚旅游业的发展。但由于肯尼亚国内旅游业起步较晚，国民生活水平较低，至今该国国内游客消费在整个旅游业中所占的比重相较国际游客消费而言仍有很大差距。

二、疫情冲击下的肯尼亚旅游业

（一）新冠爆发后的旅游业停摆

 1.疫情期间肯尼亚入境旅游人数锐减

根据上述图表显示，2020年3月新冠疫情在非洲爆发前，肯尼亚入境旅游人数在正常范围内小幅度波动，总体变化不大。肯尼亚旅游旺季通常为每年7-8月，12月-次年3月。原因是肯尼亚常受热带季风影响，每年9月中旬进入雨季以后大范围降雨增多，因此9-11月游客数量较7-8月有所减少。而12月-次年3月为旱季，气候炎热干燥，动物聚集较多，适宜开展游猎等旅游项目，因此游客数量较雨季有所回升。

新冠疫情爆发后，肯尼亚旅游业受创严重。2020年3月中旬，新冠肺炎疫情在肯尼亚国内大规模爆发。2020年3-4月，肯尼亚入境旅游人数出现断崖式下跌。2020年3月肯尼亚入境旅游人数为47296人次，较前月相比减少72374人次，降幅为60.48%；2020年4月入境旅游人数仅为12人，较前月相比减少47284人次，降幅高达99.97%。

疫情期间，全球范围内大部分国家都采取封锁政策，以防止疫情进一步扩散，各航空公司陆续宣布大幅度削减或取消国际航班。这一系列举措直接导致肯尼亚旅游行业失去主要国际市场，如欧美、亚洲等地区的游客。而在东非地区，各国应对新冠疫情的分歧又引发了肯尼亚与邻国之间的互信危机和贸易摩擦，边境封锁问题逐渐尖锐，因此肯尼亚邻国游客数量也大幅度下降。此外，不少原定在肯尼亚举办的国际会议也因疫情被迫取消，这对于肯尼亚酒店业以及会议地点周边的旅游业无疑又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2.疫情期间肯尼亚旅游业收入持续走低

8月25日，联合国下属世界旅游组织（UNWTO）发布的最新报告称，新冠肺炎疫情将导致全球旅游收入锐减。今年国际旅游收入将下降9100亿美元-1.2万亿美元，损失或将超过１万亿美元，这将使得全球旅游业的发展倒退20年。

    据世界旅游及旅行理事会 (WTTC) 发布报告，2018年肯尼亚旅游业创收7900亿肯先令（约合人民币498.33亿元），占GDP比重为8.8%，创造就业岗位110万个。而今年受新冠疫情影响，肯尼亚旅游业遭受重创。3月9日，肯尼亚旅游部长纳吉布·巴拉拉（Najib Balala）便公开表示，在全球新冠疫情爆发后，肯尼亚旅游行业每月损失约130亿肯先令（约合人民币8.2亿元），超过90%的旅游部门被迫关闭，160万旅游业从业者面临失业问题。

3.疫情期间肯尼亚野生动物保护工作面临困境

赴肯尼亚旅游人数持续走低显示出肯尼亚旅游行业整体低迷的尴尬境地。客源减少使大批从业人员面临失业困境。一些自负盈亏的旅游景点甚至因为入不敷出而无力支付基本的运营费用。以肯尼亚南部地区的安博塞利(Amboseli)野生动物保护区为例，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通过视频展示了该野生动物保护区的现状。自今年3月中旬新冠疫情在肯尼亚爆发以来，与该保护区挂钩的相关旅游产业受损严重，附近地区的居民失业在家。失去旅游业提供的资金来源后，该保护区内的野生动物保护工作也面临中止的困境。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将该保护区当前的状况称为“野生动物保护史上最大的灾难”。许多野生动物保护项目的资金都来源于旅游业收入，但现在由于新冠病毒的肆虐，旅游业严重崩溃，人们担心野生动物保护资金不到位将导致偷猎行为更加猖獗。

肯尼亚社会学者约翰逊·萨拉什(Johnson Salaash)认为，政府过度关注新冠疫情而忽略野生动物保护的问题是典型的“因噎废食”。他表示：“政府投入了许多资金用于阻止新冠病毒的蔓延，但是偷猎现象依旧存在，急需采取措施阻止偷猎的发生。如果没有资金，阻止偷猎会变得更加困难。”肯尼亚野生动物保护主义人士称，在该国的许多地区，商业偷猎和野味狩猎作案率正迅速增长，且作案者大多数为自然保护区周边地区的居民。由于肯尼亚政府应对疫情的专项财政补贴无法惠及广大农村社区，当地居民不得不从事非法盗猎活动以满足自身最基本的食物需求。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野生动物保护负责人多琳·罗宾逊(Doreen Robinson)表示：“新冠疫情对野生动物的影响是巨大的。住在野生动物保护区附近的人都是安保人员。由于现在没有收入，人们没有钱维持生计，我们担心这些人可能因为失去经济来源而罢工。这样一来，野生动物会更容易遭受非法捕猎人员的毒手。”[7]

（二）政府的旅游业复兴政策

面对遭受重创的旅游业，肯尼亚中央和地方政府纷纷制定了旅游业复兴计划和相关政策。例如，肯尼亚旅游部早在三月便宣布拨款5亿肯先令（约合人民币3159万元）来对旅游业进行扶持，并且制定了旅游业复兴战略，意在为企业提供贷款和减免税收。五月，蒙巴萨当地政府宣布其议会将修订《财政法案》，意在减免酒店和餐饮行业的税收，以帮助旅游业渡过难关。

2020年7月，肯尼亚旅游部长纳吉布·巴拉拉（Najib Balala）对旅游行业提出降低收费的要求，以吸引更多肯尼亚本国游客。[8]

这一要求遭到了肯尼亚旅游业从业者的强烈反对，许多从业者认为政府应该首先拨款扶持旅游行业，而非强制要求降价。部分从业者强调，肯尼亚旅游业项目众多，各个类别都有其在国际市场上的固定价位，而肯尼亚人有能力根据自己的经济情况选择合适的酒店以及旅游项目。

研究人员认为，在国际旅游市场低迷和疫情常态化的当下，拉动内需，制造国内旅游新热点将是各国旅游业维持正常运转的主要尝试，但肯尼亚政府和肯尼亚旅游业从业者尚需就财政补贴和行业降价之间的平衡问题达成共识。

三、肯尼亚旅游业破局分析

在新冠疫情的猛烈冲击下，脆弱的肯尼亚旅游业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的问题变得更加明显。基于对历史材料和时事新闻的分析，研究人员将肯尼亚旅游业面临的困境梳理如下：

（一）安全问题

尽管肯尼亚政府为促进国内旅游发展作出过诸多努力，但目前肯尼亚的旅游业在很大程度上仍依赖国际游客。国内政局的不稳定、接连发生的恐怖主义袭击、大大小小的边境摩擦以及各类疾病在东非地区肆虐等问题，使得肯尼亚无法为游客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旅游环境，导致肯尼亚国际旅游业的声誉大打折扣。

（二）环境问题

肯尼亚旅游景点主要集中在野生动物保护区与海滩地区。得益于这两类热门景点，肯尼亚的国际旅游人数激增，但是相关景点接待的游客人数过多，远超出环境承载能力。肯尼亚东部自然海滩地区被过度开发的现象最为严重，其中深受游客喜爱的港口马林迪（Malindi）因接待人数超出环境容纳量已发生明显的环境恶化，而蒙巴萨（Mombasa）地区的海滩也因大量游客来访导致海洋上固体垃圾泛滥，[9]这无疑对当地的生态系统造成了极大威胁，不利于肯尼亚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

（三）潜力问题

政府缺乏完善的统筹规划是肯尼亚旅游业发展后劲不足的一大重要原因。早期肯尼亚旅游业收入的持续增长得益于丰富的自然资源，但由于缺乏健全的发展与管理机制，与旅游业有关的政府部门、组织和企业之间职责关系难以明确，旅游相关产业如基础设施建设等发展滞后，邻国相似旅游产业兴起，肯尼亚旅游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逐渐消失。

（四）疫情问题

新冠疫情给全球旅游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影响，而肯尼亚作为重点发展国际旅游的国家之一，其旅游部门受疫情打击尤为严重。除国际旅游收入的巨大损失外，多地旅游景点无法维持基本运营，数百万旅游业从业者面临失业，野生动物保护区更是无暇顾及野生动物的保护工作，致使偷猎行为日益猖獗。

（五）其他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除新冠疫情以外，肯尼亚旅游业长期受其他问题影响，如索马里反政府武装组织对肯尼亚安全局势的威胁、丛林火灾和偷猎问题等，一直是肯尼亚旅游业发展的重大阻碍。以偷猎为例，2013年肯尼亚共有约280头大象和近60头犀牛遭到猎杀。[10]内罗毕的戴维西尔德里克动物信托所（大象孤儿院）专门收容那些父母被偷猎者杀死后留下的小象，该机构的运营资金主要来自于旅游收入。而今年由于疫情的缘故，游客锐减，造成孤儿院缺乏资金无力保护这些小象，偷猎行为更是日益猖獗。[11]

如何破局？

综上，分析肯尼亚旅游业问题的解决对策，应从两方面展开讨论：一是短期内如何度过疫情难关，二是如何解决肯尼亚旅游业的沉疴积弊。

短期来看，政府可以出台刺激消费以及保护旅游从业者的政策，以此来激励    并帮助肯尼亚旅游业度过疫情难关。同时，肯尼亚的旅游从业者也可借此机会开辟一些新的旅游经营策略，拓宽肯尼亚旅游的发展路径。就此方面，肯尼亚可以借鉴其他国家的有关做法。

面对疫情，各国政府纷纷出台了不同的政策来纾难解困。正如BBC News所认为，新加坡和卢旺达或许将会是5个新冠病毒后经济复苏最快的国家之一。肯尼亚或许也可借鉴他们的脱困模式。卢旺达启动新冠疫情复苏项目——“旅游从业者可获得最多5万美元的拨款”[12]；新加坡拨款4500万新币与旅游业从业者合作，全岛约40家业主将在多达80个景点与饭店开展促销活动[13]；塞浦路斯甚至出台政策表示，如果游客感染新冠，那么该国将为他报销一切度假费用，并提供医疗和隔离服务。[14]

数字化时代背景下，旅游行业的营销模式也在逐渐发生改变。一位华人旅行团的东欧负责人表示，新冠疫情以来，他在匈牙利的旅游产业收入基本为零。于是他另辟蹊径，在中国旅游社交平台进行直播。在每一期“跟着达芬奇密码解读巴黎”的直播活动中，他都会分享一处旅游胜地，为网友们展现欧洲旅游美景和当地文化风俗。肯尼亚旅游从业者或许也可以通过网络直播平台进行转型，加大对肯尼亚旅游景点的宣传力度。[15]

当然，政府仍需保持对疫情防控的重视。长期以来，国际游客对非洲地区了解不深，往往先入为主，认为非洲国家落后、贫穷、充满疾病。在新冠肆虐的今天，前往肯尼亚旅行可能存在的感染风险也一定程度上影响游客的出行选择。做好疫情防控和规范管理，这是疫情之下，肯尼亚政府必须做好的措施。

从肯尼亚旅游业长期发展来看，疫情既是一次对国民经济的沉重打击，也是其为今后更深一步发展蓄力的转折点。在全球疫情持续蔓延的当下，全球旅游市场尚需较长一段时间回暖，肯尼亚政府部门可以借此机会在完善基本框架的基础上，进一步统筹规划，充分挖掘肯尼亚旅游业的发展潜力。

首先，政府应承担起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责任，以政府政策为导向，引领旅游业从业者共同推动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在这个过程中，政府与民间应携手共进，建立高效的旅游管理组织，完善各级管理和监督机制。同时通过召集投资者、社会各界专家、民间组织开展研讨的方式，群策群力，就肯尼亚旅游业未来发展问题展开讨论，明确各方权利与义务的关系以及在旅游业发展中扮演的角色，在维护生态平衡、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的前提下保障各方利益。

其次，对肯尼亚国内旅游业的重新定位、提升游客旅游体验在该国旅游业的未来发展中尤为重要。在邻国（如坦桑尼亚、卢旺达等）相似旅游产业备受国际游客追捧的市场竞争压力下，肯尼亚旅游业需对本国旅游业特色有深层认识，结合当地文化内涵，推广有地方或国家特色的多样化旅游相关产业产品，并平衡各地旅游资源的开发情况。同时，政府部分和社会各界仍需共同努力，通过逐步改善国内政治环境、缓和边境冲突、拓展多边友好往来关系，来提升游客的安全感。

在疫情“持久战”中，如何维系防疫和旅游业发展之间的平衡将成为肯尼亚国内外游客新的关注点。相关旅游部门应坚持景点限流、体温测量、洗手消毒等常态化疫情管控措施，严格做好包括国际游客航班行程在内的实名信息登记，设置临时隔离观察点并提前做好应急预案，保证防疫物资的基本发放，助力旅游业安全有序复苏。

参考文献

[1] [2] [3]Tourism in Kenya: An analysis of strategic issues and challenges, 2012，Melphon Angwenyi Mayaka, Haushila Prasad

[4]https://www.ceicdata.com/zh-hans/indicator/kenya/visitor-arrivals

[5]https://www.cnn.com/2013/10/06/world/africa/africa-embassy-bombings-fast-facts/

[6]https://military.wikia.org/wiki/2002_Mombasa_attacks

[7] COVID-19 yaongeza machungu sekta ya utalii Kenya

http://news.un.org/sw/story/2020/08/1096712

[8] Wawekezaji sekta ya utalii wadai wito wa Balala hauna mashiko

https://taifaleo.nation.co.ke/?p=56934

[9] An Evaluation of Rural Tourism Potential for Rural Development in Kenya, 2020, Collins Ouma Agayi, Dr. Elif Gündüz

[10]http://news.163.com/photoview/00AO0001/57938.html#p=9RIEB7ON00AO0001

[11]https://view.inews.qq.com/a/20200705V09CQU00?tbkt=D&uid=1192647279

[12] 卢旺达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累计达2104例 旅游从业者可从新冠复苏项目中受益 http://m.news.cctv.com/2020/08/06/ARTImSSpuCGeigS2HKhfdcVh200806.shtml

[13] 跨境旅游锐减 新加坡旅游局等多部门拨款4500万新元刺激国内旅游 http://m.news.cctv.com/2020/07/22/ARTI7bJ2V1PU3ZxUtcl0tdX4200722.shtml

[14] Coronavirus: Cyprus to pay holiday costs of infected tourists

https://www.bbc.co.uk/news/amp/world-europe-52818749

[15] 疫情改变生活 海外同胞危机中抓住机遇开拓事业 

http://www.chinaqw.com/hqhr/2020/09-07/269013.shtml

编写｜斯瓦希里语班

审阅｜马骏、宁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