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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拜神仙不拜佛,要拜就拜太史公

张丽琴 岳麓书社 2024-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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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年轻人喜欢去寺庙旅游,热衷拜拜神仙和佛祖,保佑自己学业能顺利,工作有着落,事业能如意。闲暇时出去游玩,去寺庙等旅游景点走走,对身心不无裨益。但游玩回来,还是得专心做事,认真读书,才能有好的前景。

太史公的《史记》就是一部值得认真阅读的书。它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作,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今天向大家隆重推荐岳麓书社的《史记》全本、全注、全译,它一共有九册,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撰写、北师大教授杨燕起注译的。



当你打开这套书的书箱,将全部九册一字排开,你首先会被它大方典雅、质朴美观的封面设计所吸引。


等你拆开其中一本的塑封,随便挑一篇阅读几段,你就会注意到它独特的版式设计,原文和译文是左右对排的,通过灵活调整每一条分割线的位置,使每部分原文和译文都能完美对应。



再往下读,你会发现它的注释非常贴心,将你不懂的字词、不认识的生僻字、容易理解错的常见字以及各类专有名词(人名、地名、国名、官职名等)统统注解了出来。



有了完整无删减的原文、流畅准确的译文以及严谨得当的注释,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读不懂这部鸿篇巨制了。

等你读透这部经典,再去读其他的史书,你就不会有任何畏难心理了。因为你的水平,已经足以读懂它们,甚至连注释也不需要了,就更别提白话译文了。

读懂《史记》中每篇每句的字面意思,是读懂这部神作的基础。这也是我们耗费三年时间精心打造这套全本全注全译版《史记》的初衷。



01

《史记》真难读!

 

《史记》对今天的读者而言,是比较难读的。主要是因为它用文言文写成,而文言文难读,则主要是因为其中有大量的疑难字词,即便是我们认识的字,也往常不是我们如今熟知的意思。

这套书里几乎将各种疑难字词的注音和意思都注解了出来。这样,我们在阅读《史记》里的文言文时就不会有心理障碍,也不会闹笑话了。你试着找一个古本《史记》看看,下面提到的几点,你是不是会搞错。


(1)《五帝本纪》里记载到,尧问大臣,你们知道有谁可以接替我的帝位吗?大臣说:“有矜者在民间,曰虞舜。”矜,有矜持、自矜、同情之类的意思。矜者,莫非是指矜持的人,自以为是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推荐他为帝呢?其实这个矜,是“鳏”的通假字,读guān,指无妻或丧妻的人。《礼记·王制》:“老而无妻者谓之矜。”这时,舜还未婚,因此这里的“矜者”指没有妻子的人。

(2)《史记》中多次出现“中国”,你可别以为那是指我们伟大的祖国。它一般有两种意思,一是指国中之都,即都城。《五帝本纪》:“舜曰‘天也夫’,而后之中国践天子之位焉。”二是指中原各国诸侯。《越王句践世家》:“王无彊时,越兴师北伐齐,西伐楚,与中国争强。”

(3)我们看古装剧里,知道古代上层的妇女在与自己的夫君说话时,会自称“臣妾”。《史记》里也多次出现“臣妾”,但它的意思却出乎我们的想象。《越王句(gōu)践世家》里,越王句践被围于会稽山,派大臣文种去吴国求和。文种跪地前行叩头而拜,说:“句践请为臣,妻为妾。”句践愿做吴王的臣子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让自己的妻去做吴王的妾呢?这么一来,你会不会觉得句践就是个渣男,为了保全性命,可以舍弃妻子?其实,这里的臣,指男奴,妾指女奴。按我们当今的理解,这里解释为侍妾也没有错。句践反正是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吴王了,为奴也罢,服侍寝居也罢,随吴王的便。

(4)我们现在看到“奸”这个字,不由自主地会想到奸恶、奸邪、奸淫等意思,都是违背道德规范的一些行为。但在《殷本纪》里,有“阿衡欲奸汤而无由”。阿衡是谁?商汤时的名相伊尹呀。什么?伊尹欲奸商汤?大家别想歪了。这句的意思是“伊尹想求见商汤而没有理由”。奸,此处指“求”。若是没有注释,你会不会误解呢?

(5)“並”这个字,一般我们会以为它是并且的“并”的繁体字。但在《史记·秦始皇本纪》里多次出现这个字。你可别以为它是个繁体字。其实这里的“並”不读bìng ,而读bàng,就是依傍、沿着的意思。

(6)“石”这个字,除了是石头、岩石的意思,还有一个意向,就是重量单位“石”。一石相当于现在的多少斤?有人说是一百斤,也有人说是一百二十斤。遇到“石”这个单位,让我们为难的往往是它该怎么读。是读dàn呢还是shí呢?估计很多人都说读dàn,连最新的《现代汉语字典》里也说读dàn,旧读shí。既然旧读shí,那《史记》里的,肯定是读shí呀。石这个单位,在敦煌发现的唐代文书里,还写作“硕”,读shí。

(7)有个成语叫“叶公好龙”,叶公,应读作shè gōng,叶是地名,在今河南。有些汉字经过长期发展,人们读错了,但将错就错,错的读音最终取代对的读音,成为标准读音。前两年字典里出现了游说的“说”就是这种情况。与之类似的其实不少。比如费,应读bì,宛,应读yuān,等等。


这样的例子在《史记》里数不胜数。因为它产生于距今两千一百年前的西汉时期,那时的汉语口语和书面语,与我们现在的完全不同,而太史公又是笔下生花、学识渊博、思想深邃的大师级人物,他用二十年的心血在竹简上刻写的文字,自然不是我们今天的读者容易弄明白的。话说回来,若是我们这些才识不及中人的小人物也能轻松阅读他的著作,那他还算的上什么大咖,又怎么会死而不朽呢?


有读者联系到我们,疑惑地问道:越王句践怎么是个“句(gōu)”字?东周都城雒邑不应该写作“洛邑”吗?句与勾是古今字,在上古时期,只有句字,勾字还未产生,后来句分化出勾字,读gōu,而本字则读为jù。至于雒邑,它是东周的都城。根据五行学说,周自以为是火德,“洛”字有水,水克火,故改成“雒”。本书里,“雒邑”“洛邑”都存在,这是版本流传过程中出现的两种写法,不是编校差错。



02

《史记》得倒着读!


搞懂《史记》中的原文的意思,拿到这套书,你是否无从下手,不知从哪里开始读?或者你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要从头读到尾,可刚读完开头的两篇《五帝本纪》和《夏本纪》,你就叫苦不迭,怎么这么枯燥呢?

其实,阅读《史记》首先要从最后一篇开始读。要倒着读?这不是简体横排的书吗?怎么也要像繁体顺排的书那样倒着读?大家别误会。我是说,要从末篇《太史公自序》开始读。

我们今天的书里,开篇通常会有前言,交代全书的梗概,交代作者的情况以及写成此书的缘由或目的。《太史公自序》其实就是《史记》的前言。古人喜欢把前言放在最后,可能是因为它通常是最后写成的,但它得最先读。

读完这篇,你也没必要按篇目次序读,你可以挑你熟悉的读,然后读与其相关的篇章

比如我们以前在语文课本里学过《鸿门宴》,它只是《项羽本纪》的节选,你借此机会可以通读该篇以及本篇中提到的人物的传记,比如《高祖本纪》(刘邦)、《留侯世家》(张良)、《樊郦滕灌列传》(有樊哙的传记)以及相关的《萧相国世家》(萧何)、《陈相国世家》(陈平)、《淮阴侯列传》(韩信)。读了这些篇目,你对秦楚之际、汉初的史实以及各个人物的性情、人生轨迹和最终命运就非常清楚了。

再比如,假如对晋国的历史很感兴趣,那你可以去读《晋世家》,然后去读《赵世家》《魏世家》《韩世家》,因为西周时分封的晋国后来被赵、魏、韩三个大夫瓜分了(三家分晋)。这三家后来都得到周天子的承认,都成为了诸侯国。若你对齐国感兴趣,那你必须得去读读《齐太公世家》《田敬仲玩世家》以及《鲁周公世家》。西周时分封的齐国后来被田氏取代(田氏代齐),而齐鲁两国恩怨不断,因此可以把它们放在一起读。

其他相关的篇目,比如《孔子世家》(孔子,鲁国人)、《孟尝君列传》(田文,齐国人)、《管晏列传》(管仲、晏婴,齐国人)和其他齐国人、鲁国人的传记,也可以拿来读。 

对于学力有限的学生或者工作忙碌的上班族,闲暇时间不多,可以考虑精读。精读就是要读《史记》中的精华,读《史记》中的名篇。梁启超先生在《论〈史记〉读法》中推荐了十篇,分别是《项羽本纪》《信陵君列传》《廉颇蔺相如列传》《鲁仲连邹阳列传》《淮阴侯列传》《魏其武安侯列传》《李将军列传》《匈奴列传》《货殖列传》和《太史公自序》。杨燕起先生也曾出版过一个《史记》选本,他的选目里有六篇与梁启超先生一致,其余四篇分别是《五帝本纪》《平准书》《孔子世家》《魏公子列传》。

读完上述十四篇,就相当于你把《史记》这棵大树的硕果摘下来品尝过了。若你喜欢上了它的口感,爱上了它的滋味,你可以继续挑选其他的品尝。



03

《史记》是小说吧?


在读《史记》的过程中,当你读到一些篇章、一些段落时,你肯定会产生一种错觉:我是不是在看以历史为框架的传奇小说?


疑问

《鸿门宴》肯定是太史公根据一点儿史实进行的文学创作吧。他并非参与者,怎么感觉他就在现场看大戏呢?


疑问

《荆轲刺秦王》肯定有虚构的成分吧。那是发生在公元前227年的事,距离司马迁生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快一个世纪,他怎么像目击者一样,写的那么惊心动魄呢?


疑问

《吕太后本纪》里提到的吕后残害戚夫人的事这么龌龊卑鄙,肯定是国家绝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关于《史记》的记载是否是基于历史,有很多人都像我们一样,怀疑过,否定过,但最后又不得不承认,它确实是一部文采斐然的历史书。

文史原本是水乳交融在一起的,我们当今硬是要强行将其分离,结果呢?史学书变成刻板的历史记述,作者好像是局外人;文学书则变成天马行空的虚构,作者好像是造物主。

而太史公既不是置身于历史之外的局外人,也不是可以随意塑造人物、随便编造故事的造物主,所以,透过他的文字,我们既看到了历史事件本身的来龙去脉,也看清了人性的复杂和多面。

国家的兴亡成败与世人的善恶美丑都像陈列在博物馆里的展品,你可以全方位、多角度的观赏和品鉴。在事实面前,太史公毫不遮掩,也毫不留情。

就因为这样,班固在《汉书》中引用扬雄等人的话,评价《史记》“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意思就是太史公的文章能秉笔直书,所记载的事件都翔实准确,不凭空去赞美某些人的美好品质,也没有故意隐瞒某些人的恶行,所以称它是实事求是的记录历史。这句话对《史记》的史料价值予以充分地肯定。

那怎么解释上面的疑问呢?太史公,现在你得站出来为自己辩护了。


辩词一:我没在《鸿门宴》现场,是我的好友樊他广告诉我了此事。樊他广是樊哙的孙子,樊哙曾跟着沛公亲临宴会。这件事是樊家最引以为豪的事,世代口耳相传。樊他广也是从父辈那里听闻的。

《樊郦滕灌列传》中,太史公曰:“余与他广通,为言高祖功臣之兴时若此云。

解惑


辩词二:《荆轲刺秦王》是我的父亲从董仲舒那里听说的。董仲舒则是从秦始皇的御医夏无且那里得知此事的详情的。夏无且是当事人。

《刺客列传》中,太史公曰:“世言荆轲,其称太子丹之命,天雨粟,马生角也,太过。又言荆轲伤秦王,皆非也,始公孙季功。董生与夏无且游,具知其事,为余道之如是。”

解惑


辩词三:西汉时吕后与戚夫人的恩怨仇杀之事,我是从审食(yì)其(jī)的后代那里听说的。这种事真的太悲惨了。我当时听了震惊不已,好些日子寝食难安。唉。虽然吕后时的宫斗惨烈至极,朝廷与后宫也矛盾重重,但不能否认吕后掌握权柄的八年里民间的相对太平和经济的日渐复苏。

《吕太后本纪》:太史公曰:“孝惠皇帝、高后之时,黎民得离战国之苦,君臣俱欲休息乎无为,故惠帝垂拱,高后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

解惑


总结陈词:我在撰写《史记》中西汉以前以及西汉前期的历史时,就像你们今天写史学论文一样,引用了大量的参考书。你们现在所知的先秦时期的各种文献资料,比如《春秋》《春秋左传》《公羊传》《榖梁传》《诗经》《尚书》《吕氏春秋》《周易》《论语》《道德经》《庄子》《竹书纪年》《战国策》《国语》以及各国史乘、秦国官方档案,等等,我几乎都参考过。

除此之外,我还参考了很多你们闻所未闻的资料,很遗憾,这些资料失传了。我只是没有像你们写论文那样把参考文献一一列出来而已。我在写当代史,就是我所生活的汉代史时,并不完全依靠参考文献,还依靠我的实地考察以及知情人的口述。这有点儿像你们现在流行的田野调查和口述史。这些史料也有很高的可信度。



04

要拜就拜太史公!

 

听了以上太史公的辩词,你是不是疑问尽释,茅塞顿开,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历史专业和文学专业的学生,是不是个个都想请他当自己的导师?就算愿望落空,我们是不是也该努努力,争取做个他的“私淑弟子”呢?文史爱好者是不是个个都想请他签个名,与他合个影呢?就算心愿无法达成,我们是不是也该成为他的铁粉,大力宣传他的著作呢?高中生的家长,是不是个个都想把这尊大神请回家,让他护佑自己的孩子能写出高考作文,能金榜题名呢?就算我们的美梦无法实现,我们是不是也该在孩子的桌上、在家里的书房中摆上一套他的大作呢?

《史记》是一部值得反复读、终身读的著作。岳麓书社出版的《史记》(全九册)正是一套适合长期阅读、收藏在家的精品。


推 荐 语

✦史家之绝唱,空前之杰作

✦历史必读书,二十四史之首

✦原文译文左右对照,方便阅读

✦全本无删减,注释详细,译文精准




我们向大家推荐这套书,不仅仅是想让大家读懂《史记》的文本。我们的终极愿望是,希望你通过阅读《史记》,从而走近《史记》所记述的一个个性格鲜明的人物,走入《史记》所展现的风云变化的时代,进而读懂浸透在太史公文字中的自豪和悲哀、赞美和讥讽、钦慕和鄙夷、通达和困惑,进而体会出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的渺小和伟大、无力和坚毅、野蛮和良善、势利和纯真、虚伪和真诚,进而深切地明白为何《史记》会是一部空前绝后的巨著,为何《史记》会触动那么多政治精英、文化名人、普罗大众的心灵,为何《史记》会如此深刻地影响我国的史学、文学和文人。



名 家 说


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

——刘向

 


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

——班固

 


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鲁迅

 


空前之杰作,绝后之至文。

——曾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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