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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打开认知湖湘文化的别面窗口

韩海彬 岳麓书社 2022-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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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宏教授的《湖湘世家:鼓磉洲罗氏》一书于2020年3月在岳麓书社出版,这部洋洋洒洒五十余万字的巨著,圈点湘潭(今属株洲)鼓磉洲罗氏五百余年的家族人物,聚力于重大历史的节点,将人物的命运融入中国历史的潮涨潮落,开启了一扇认识湖湘文化的别面之窗。


写作《湖湘世家》这种五百年家族史乘,罗宏先生当之无愧。他是鼓磉洲罗氏的第二十代传人,可谓根正苗红。从个人写作的意义上说,《湖湘世家》是他一个人的孤独长征,为此他说过“我这里写的,都是罗家的人,而且写了五百多年的历史”。他花了五年时间,寻访族人,拜访专家,查阅族谱、日记、信件、遗嘱、族人遗著等数千部(篇)历史文献达数千万字,耗费了无数心血方才成书。


 《湖湘世家:鼓磉洲罗氏》,岳麓书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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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图书,“本书献给马家河鼓磉洲罗氏的父老乡亲”一行字映入眼中。“马家河”这一地名,是与中国革命史联系在一起的,因为它与毛泽东同志有着不解之缘。


毛泽东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提到过马家河:“大示威。统率大众,向着和农会结仇的土豪劣绅示威,在他家里吃饭,少不得要杀猪出谷,此类事颇不少。最近湘潭马家河,有率领一万五千群众向六个劣绅问罪,延时四日,杀猪百三十余个的事。示威的结果,多半要罚款。”“马家河”因收入《毛泽东选集》第一卷而不会被浩瀚的历史长河所湮灭,也不会因人类的健忘而被失记。在党内党外对农民运动大加责难的时候,1927年3月,毛泽东到湖南做了32天的考察报告。但当时毛泽东湖南考察的历史细节,并不为人所多知。


罗宏教授依据家族史料,这样写道:“1927年,毛泽东回湖南调查农民运动,罗学瓒的醴陵农运经验是毛泽东调查的重点。在醴陵调查期间,毛泽东就住在罗学瓒家里,罗学瓒陪同他共同调查约一个星期,提供了许多第一手的生动案例。毛泽东的经典著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就有罗学瓒的宝贵经验。”(《湖湘世家》,538页)这种鲜活的第一手材料在宏大叙事下是不可能看得到的。



鼓磉洲是一个小岛,长约三公里,宽约280米,位于马家河所在的湘江段之中。洲之南为沙洲,洲之北是为湘江急湍水道,其形状头大尾小,恰似一条大鲶鱼逆水而游。


明洪武二十年(1387),从江西豫章迁来的罗应隆卜居于此。罗应隆便是鼓磉洲罗氏的始祖,奠定了这一罗氏支脉的原始基业,只是他可能没有想到,一个辉煌的家族历史的活剧大幕就从此就要掀开了。


地杰而人灵,到五世祖罗瑶,嘉靖皇帝敕立崇义坊牌坊予以表彰,一位乡野富家翁获得如此荣耀,声动朝廷,从此得以大显一方。


清代大儒闿运说:“明嘉靖时,富人罗瑶识张龙湖于贫困,洲皆官地,因龙湖势贵,乃得买焉,瑶葬于此。”张龙湖就是张治,是正德十五年(1520)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嘉靖间历官南京吏部侍郎、翰林学士掌院事、南京吏部尚书;嘉靖二十八年(1549)二月,晋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召入内阁,加官至太子太保。罗瑶的长子罗大钦(三峰)的两个儿子,罗瑶三子罗大宪的三个儿子都拜张治为师。按张治所说就是“予与三峰父子交三世矣,其间通好之勤,遗问之厚,情深契笃,有难以言尽者”。通过与张治的交游,罗瑶一族终于走出了封闭的鼓磉洲,靠张治的提携获得国子监生的身份,获得了为官的门票,为鼓磉洲罗氏成为五百年世家积存了原始股。


以五世祖罗瑶为剖析样本,罗宏教授总结了“世家持续兴旺的路径”密码:财富、文化、权力、联姻“四位一体”。掌握了家族兴旺密码的罗氏后人,“正是沿着罗瑶开辟的道路而行,保持了500余年的显望”。我认为,罗教授的这一断见,是极具唐代大史学家刘知幾所说的“史识”眼光的,对世家大族史研究极具启发意义。



《湖湘世家》写作人物时,其特点之一就是将人物与重大历史事件相关联。罗教授说道:“如果这个家族的这些人物不是镶嵌在历史中,我肯定不会有那么强烈的书写愿望”。


幸运的是,鼓磉洲罗氏的族人,从明代到上世纪中叶,奇迹般地都踏上了中国历史的大部分节点,且参与了历史的塑造,因而使得这部著作摇曳多姿,有声有色。明初的江西填湖广的移民大潮、明末清初的湖湘抗清血杀、南明王朝最后覆灭的鼎革及遗民“逃禅”、岳麓书院的清代辉煌、经世派精英集团的形成、太平天国运动、湘军的崛起、义和团运动,甚至后来的五四运动、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重大历史事件都在这本书的写作之中。


对于这种写作方式,罗宏教授说是“把罗家作为一个标本来叙述并剖析——无论正面还是负面,也许能推知中国千年的家族现象,更理性地思考民族未来的生存”。借助人物的命运浮沉,他巧妙地夹带读史的感悟,比如“从某种意义上说,官场也是肉欲横流、充斥血杀的屠场,在肉欲屠场中寻觅灵魂必然会遭遇失望”。诸如此类的妙语,都散落在书中隐藏的角落,根据我对罗教授性格的了解,这肯定是他有意的安排——将这些精彩的人生感悟呈现给细心寻觅的读者。


欲知民族的明天,不可不知道家族的昨天。五百年世家大族人物,他们中有翰林学士、教谕、幕僚、山长、将军、乡绅、烈士、教授等,读者从中不难学到处世之道、为人之术。读完全卷,如同老饕享尽了一餐盛宴。



本文作者韩海彬,海天出版社编辑、副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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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湘世家:鼓磉洲罗氏》


作    者:罗宏

定    价:¥88.00


回望五百余年家族变迁,书写壮阔湖湘历史兴替。著名学者唐浩明、龚曙光、王跃文联袂推荐。

本书以湘潭鼓磉洲罗氏五百余年的家族史为线索,将罗氏主要人物的命运融入中国历史的变革中,探索作为翰林学士、教谕、幕僚、山长、将军等的罗氏子弟在南明王朝的覆灭、鸦片战争、洋务运动、五四运动等关键历史节点下跌宕起伏的命运。作者以大量珍贵的诗文汇稿、日记信件、族谱方志等历史文献为基础进行严谨考证,对湘军、湘学派系等重要历史议题作出深刻思考的同时,展现了独特的叙事魅力,使读者得以窥见湖湘历史乃至中国历史鲜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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