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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文献的搜集整理,这个人厥功至伟

马美著 岳麓书社 2022-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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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显鹤:编辑出版人的楷模

文丨马美著


“湘学复兴之导师”


湖南地处楚南,北临长江,群山环抱,不易受中原人文影响,自楚骚以后文学不够发达,湘人的诗文创作散落民间,幸有一批痴迷湖南文献者竭力搜讨,蔚成三大全集,为湖湘文化传承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而其中厥功至伟者为邓显鹤。


邓显鹤(1777—1851),字子立,号湘皋,晚号南村老人,湖南新化人。他一生潜心著述,诗文创作都有很高的成就,但他更执着于湖南文献的搜集整理,编纂《资江耆旧集》《沅湘耆旧集》等书,“极力提倡沅湘学派”,被梁启超称为“湘学复兴之导师”。邓显鹤尽心竭力搜讨文献,孜孜不倦编纂文献,是一位杰出的编辑出版家,也是编辑出版人永远的楷模。


 邓显鹤像


心无旁骛,毕生精力都放在文献搜集整理上


邓显鹤早年参加科举考试,中过举人,但他淡泊名利,“厌薄仕进”,以传承湘学作为自己的最高志趣。他只做过十余年宁乡县训导,毕生的精力都放在文献搜集整理上。邓显鹤与两江总督陶澍是故交。陶澍很赏识他的才华,曾邀请他入幕治理盐政,被他婉言谢绝,他一心扑在文献编纂工作上。


邓显鹤心无旁骛,除编纂两部诗歌总集外,还编纂了《船山遗书》《周子全书》《圭斋全集》《宝庆府志》《武冈州志》《楚宝(增辑)》等书,累计1000余万字。这些著述刊刻价值之大,无论给予多高的评价都不为过。


明末王船山是湖湘文化的集大成者,由于诸多原因,他大量的著述在很长的时间里未能出版,其博大精深的学问也鲜为人知。邓显鹤深知船山著述的重要性,经过多方搜求,在船山去世150年后刊成《船山遗书》,第一次系统地编辑出版船山著作,船山学问才开始得到广泛传播,深深影响了湖湘乃至全国的士子。


维新派代表人物谭嗣同就深受王船山的影响,他曾说“万物昭苏天地曙,要凭南岳一声雷”,把船山思想看作“万物昭苏,天将破晓”的第一声春雷,给予王船山极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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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遗余力,殚精竭虑,搜集文献,严择精编


邓显鹤之所以取得巨大的编辑成就,源于其含辛茹苦奋力拼搏的精神。


他年轻的时候就立下宏愿,要编一本湖南诗歌总集,可要编这部书,没有现成的资料可以参考,他就到全省各地去搜求。搜求的过程非常艰难,作者的后人往往把家藏稿本刻本视为奇货,不肯轻易示人,所以邓显鹤“偶得片语,如获异珍,惊喜狂拜,至于泣下”。


《资江耆旧集》一书,“凡阅二十余年访求之力,始克成书”。曾国藩称赞邓显鹤“其于湖南文献,搜讨尤勤。如饥渴至于食饮,有如大谴随其后,驱迫而为之者”,说他搜讨文献就像饥渴了要吃喝一样,就像有人在拼命追赶一般。如果不是邓显鹤二十多年如一日的拼搏精神,稍有懈怠,就难有《资江耆旧集》和《沅湘耆旧集》这两部煌煌数百万字巨著的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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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集文献,还只是第一步。经过千辛万苦搜集的诗作,又有一个抉择的问题。如果没有严谨的标准,草率将就,将至于书不成刊,无以“信今而传后”。故邓显鹤制定了严格的取舍标准,《沅湘耆旧集》编成之后,他自信做到了“容有粗浅而必无叫嚣,有平直而断无轻薄”。书稿编辑完成后,邓显鹤又多方筹措资金,谋求刊印,真正是不遗余力,殚精竭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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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为楷模,子承父业;绍承遗范,继往开来


作为一个优秀的出版人,邓显鹤刻苦自励的精神深深影响了后人。他的儿子邓琮也是一位很渊博的学者,受父亲影响,也着手编纂文献,《沅湘耆旧集》前编四十卷,即是他“积年所拾掇”的成果。正是邓琮编纂的前编,搜集了从晋代到元代的湘人诗作,弥补了邓显鹤本编之不足。



《湖南文征》的编纂者罗汝怀视邓显鹤为老师,深受其影响。他曾参与过《沅湘耆旧集》的编纂工作,邓显鹤称,“搜访之勤且慎”者罗汝怀等人用力居多。对于编纂《湖南文征》,罗汝怀明确说明:“近新化邓氏刊行《沅湘耆旧集》……是篇之作,盖继邓氏之志,亦冀诗古文辞兼行。”


在《湖南文征》的编纂过程中,对所收作者的诗歌入选《沅湘耆旧集》的首数都作了说明,可见二者之间的承继关系,也可见邓显鹤作为一个杰出的编辑出版家对后人的影响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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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出版湘军享誉华夏,在全国居于领军地位,自是绍继前人的遗风,然时势在变,吾辈更当以先贤为榜样,书写属于这个时代的笔墨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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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文征》是湖南历史上第一部文章总集,为清代罗汝怀编纂。收辑自元明至清同治六百余年间“名臣魁儒,才人节士”之文,共4068篇。刊成于清同治五年至十一年(1866—1872),共201卷。《湖南文征》无论存文存人,或是保存湖南地方历史资料,都堪与湖南第一部诗歌总集《沅湘耆旧集》并驾齐驱,相得益彰。因此,《湖南文征》的点校整理出版很有学术价值,对于研究湖湘文化具有重要的意义。

《湖南文征》为2011—2020年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项目。本书以湖南图书馆藏清同治刻本为底本,是首次点校整理出版。书末附以《人名篇名索引》,便于读者检索、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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