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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产业——能不能不说谎

鶽鴞 象语KnowTheElephants 2019-06-01

大象是温顺的、可爱的动物。它们是家人。绝大部分人一辈子只有一次零接触大象的机会,为什么不让大象抱他们一下。——营地人员的观点

营地人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香蕉放背后,大象就抱你一下”。这是因为大象用象鼻去找香蕉了。大象合影基本都是这个套路。

充斥谎言的产业

在接触大象产业的2年多来,看过了很多,也理解了很多。我逐渐接受了一部分的打大象、骑大象和表演把戏(这一点会在之后解释),但我始终无法容忍的是充斥在这个行业内的谎言。大象产业内的谎言也是它无法被和保护挂钩,只能被理解为娱乐业、服务业的原因。在这个产业内,游客基本接受不到一丁点关于大象的知识,反而会吸收无数虚假的、浅薄的认识。可能很多象营的大象能活到60岁以上,平均寿命比动物园大象长得多,好像是对大象更好的场所。但他们年复一年重复的谎话,让人很难相信这些人是热爱大象的。虽然,很多行业人员是坚信着这些认识的,并非有意地去传播。但他们那种毫不怀疑、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人觉得这个产业很难变好。对于所有这些被坚信着的虚假的认知,我都称为谎言。本文将揭露一些常见的谎言,并讨论如何在完全坦诚透明、符合伦理的情况下运营象营。

大象产业整体上在用谎言营造一种温情美好的、人类家族式的氛围,除了仅拥有极少数大象的收容所。为了营造这种氛围,最重要、最基础的一个谎言是,大象就像家人,要被照顾一辈子。接着,人们可能会说大象会活100岁,需要几代人来照顾。然后,他们会介绍大象的行为,如那重复性的刻板行为,是大象在跳舞;你拿根香蕉,大象就会抱你,因为它们想谢谢你;你看大象还会下跪、举鼻表示谢谢;他们会说所有的行为都说明大象是快乐的。

大象偷到食物吃的时候可能特别开心

家族制的象营

泰国的大象大多为私人所有,属于家族产业,大象营的工作人员也基本是家族内的亲戚。从本质上看,营地主很像奴隶制时代的农场主、地主,大象就像是能生钱的土地。而营地的象夫、农夫是奴隶一样的存在,在干最重要、最辛苦却低微廉价的工作。有的营地甚至会雇佣缅甸的黑户、流浪人士,仅给予住宿和一点零花钱。营地主基本不用干活,亲戚员工的活动量也很小。他们动动嘴皮子、招呼两下游客,却也能拿到两倍或几倍于象夫的工资。认真思考一下,在喂食区时,是少言的象夫在保证游客的安全,外出时更是只有象夫陪着大象和游客,而他们却成为了最没有存在感的一类人。在我看来,有一些象夫、农夫和奴隶没什么区别了。

在湍急的河流中,瘦弱的象夫要在水中拉着竹筏渡人。

这些属于家族的员工多数不擅长中文、外语,但唯独招呼游客的几句话滚瓜烂熟。每天都能听到“悠扬”拉长的中文吆喝声“骑大象么~~~”,“喂大象”介绍大象也就是重复这么几句,“名字Urili45岁”,“在跳舞”,“香蕉放背后”,“不要怕”,“谢谢”(意思是让大象谢谢,做把戏)他们把这些话的中英文都说得很熟,但对于其他的问题,即便是听得懂的也不会诚实地回答。只会不断地重复上面的一些话。我不禁想,他们说了这些话几十年,大象耍了把戏几十年,仍在不断地重复,不觉得腻么?

下文记述一些笔者常听到的谎言。

 “这头大象多少岁?”——“35岁”、“25岁”、“45岁”

据我查看评论和多方打听,2535岁这两个数字已经被重复了好几年了。基本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年龄,每头大象的ID证上也没有写。但我和一位诚实的象夫都认为,两头大象一头40多,一头30多岁。我想营地人员的说法大概是5-10年一换,35-40岁说30岁,40-45岁说35岁。隔壁的象营会告诉游客,他们的两头大象45岁了,但实际上已处在60岁的水平了。少说了15岁!我还记得,曾经有一位外国游客向我打听一头大象,说他是在1980s来这里接触过她的,那时大象20多岁。后来知道那就是隔壁的大象。按照营地人员少说年龄的习惯,那大象起码60岁了。

营地大象活到60岁就算长寿,还不要说养死过几头年轻的,交易过几头。能活到80-90岁的寥寥无几。大象的怀孕期是22-24个月,也就是不到近两年。这个时间很好记忆,不会记成两年多。而图片写的27个月,说明人们完全不明白大象的发情和繁殖问题。大象每次躺下休息的时间很短,会多次起身、换边,有些大象每晚躺下睡觉的时间可能很短,比如我在各个时段夜访了一头大象,她都是站着的,应该有时是一整晚站着的,因为早上看体侧的土很少、地面没有新鲜的躺痕。每晚更换夜栖农场是不可能的。

“大象能活多少岁?”——“100岁以上!”

这是营地人员最骄傲的一类回答。他们知道,在营地的大象能活得比动物园长,更深知大象在过去是如何被劳役的。他们常会以此来炫耀他们照顾大象照顾得好,甚至会带着一丝得意反问游客为什么他们的大象活得长?无疑,很多象营的环境是不错的工作场所,善加照顾很容易让大象长寿。但他们永远不会告诉游客,他们养死过几头大象,交易过几头大象。比如,我知道的一个象营,他们曾有四头大象,养死过一头很年轻的雌象,还用另一头有毛病的大象去交换了一头年老眼盲的大象。因为他们想做收容所。

在这份营地科普材料中写着,大象无聊的时候喜欢被刺激...

“大象是家人。

基本上,营地人员都会说大象是家人,会照顾他们一辈子。我想这是最可笑的一个谎言。试想,谁会拴着家人一辈子?强迫家人表演、卖艺赚钱?会用家人抵押贷款,最后卖了家人?但这也是最无可动摇的,因为这几乎成为了他们信仰的一部分,他们的确相信大象是家人,像个孩子一样要被管教。今年,隔壁象营的一头大象突发便秘了。她的食谱没有变化,行为也没有明显的变化。可能就是老了,牙齿切断食物的能力差了。给她吊了一夜的水,两个象夫守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她排了一次便,但肠子里积累的“存货”还太多。吊水时大象没有活动,所以正常来说,白天应该让她多走动才可能拉出来。可是,营地主却把她带回了营地,拴上了富余不足30厘米长的链条,让她上班接客。当天上午,大象没有再排便。下午不得不送往200公里外的大象医院。

“我们不愿意人们骑象!”

这是营地人员都会说的一句话,但遗憾的是,这不是他们的态度,只是两面派的说法。他们永远会以骑象作为招牌吆喝,只在遇上不骑象的游客时,他们才会说不愿意人骑象,在鼓励与象同行。今年,我还听到了一些新的说辞,说是一些中国人必须要骑象,没法劝。这是很可笑的说法,营地人员从不会劝说游客不去骑象,反而会劝人骑象。劝说不骑需要理由,她们没有解释这个的能力。在清迈,很多游客会看到宣传海报上将骑象放入了一个禁止符号里,好像这是个被深恶痛绝的项目。但当游客实际来到象营是,会发现里面还是可以骑象,甚至会被劝说骑象。尤其是在水中,很多游客都会骑上大象。关于“骑象有害论”,我已在另一篇文章中详细讨论,链接在文末。

“我这么接近安全么?”——“当然,不要怕。”

接近大象很安全是关于大象的最大谎言。一个比较流传的说法是一头工作雄象一生大概会杀死一个人。虽然这是很粗略的估计,但我相信任何接触过雄象狂暴的人都会感受到它们内心中渴望杀死人类的欲望。可能正是人类被狂暴雄象的杀意所恐吓到,衍生出了一些极端的行为。在印度的一些区域存在这样的仪式,在雄象度过狂暴期后,象主人会找几个醉酒的人去疯狂地殴打雄象,让雄象牢记在狂暴的时候不能太放肆。在这过程中,有些雄象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导致不久后死亡。

在我订阅的亚洲象、非洲象新闻中,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大象伤害或杀死人类的消息。回到我接触的营地,4个营地10头象,每天我都能听闻到象夫受伤、营地人员被攻击的消息。虽然营地人员只是喂大象,几乎不会打、吓大象,但大象好像是对某一类人特外讨厌似的,只对某些人表现出高频率的攻击行为。比如我所在营地的女主人,她十几年如一日地招呼游客、喂食大象各种食物,但她却经常被攻击到,被鼻子抽到过,被撞过,曾经几个月需要拄拐。然而,她面对中国游客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要怕”、“没关系”两个词,然后把游客拉到大象嘴巴边上。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营地无缘无故被攻击最多的人。大象这么巨大,能轻易地杀死人类,为什么会被挂上温顺的标签?

另一方面,相当比例的亚洲象是患有肺结核TB的。可能是来自于象夫,而象夫也可能感染自大象。阴性的肺结核可能一直没有症状,几十年如此,却也可能传染,同时也随时可能因为营养、疾病等问题再活化成阳性。极少有营地,会定期检查TB的状况。营地的人员也不知道自己的大象是否携带TB,更不会告诉游客。所以,游客接触大象本就是一项很危险的事情。

这是两头携带TB的雌象。志愿者在健康检查的环节也会近距离接触她们,但没有被告知这些信息。这是在全世界闻名的收容所。

 “这头大象是哪里来的?”——“出生在这里。”

在营地出生,意为大象是圈养出生的。这是一个很关键的谎言。这个谎言会让很多老外放心地参与项目,因为他们确认了大象不是被从妈妈身边、森林中绑架来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游客这么简单就相信了。实际上,大象很可能是买来的,或者是从野外捕捉来的。尤其在毗邻他国的区域,很多中老年大象都可能是野外捕捉、跨国过来的。游客永远无法知道这一点。即便是在正式的场合被问起,营地主也可以说大象是从贫穷的、爱大象的山地民族那里购买的,他们亲自过去确认了大象不是被捕来的,是圈养出生的。

“大象有孩子么?”

知道大象是出生在营地之后,人们会接着问眼前的大象有没有孩子。营地人员常会回答说没有,因为不去做这样的事了。实际上,每个营地都希望有小象。本身是摇钱树不说,还省去几十万购买大象的钱。何乐而不为?但他们做不到啊!他们会花很多钱租雄象、请中心或医院的人帮忙,但就是没有做到。繁育大象是难事。

注意大象鼻子末端的开洞

“这头大象的鼻子怎么破洞了?尾巴怎么断了?”——“天生的。”

实际上,鼻子可能是被竹子拉伤的,而尾巴是被雄象咬断的。对于大象伤病的问题,象夫和营地人员会扯各种慌。什么碰到竹子了,柱子上的钉子了。这个问题是我去年问某营地主的问题,问的是隔壁的一头大象。营地主说那头大象是天生的,还说她是生在营地的。我曾怀疑过鼻子是被兽夹夹的,尾末端是被砍了卖了或是被咬掉了。但当听到营地主的回答后,便不怀疑了。今年,那名诚实的象夫(隔壁营地主的外甥)告诉我那鼻子是被拉伤的,尾巴是被咬断的。而大象是买来的。鼻子拉伤可能是象夫没有尽到责任,阻止缺乏处理某类食物经验的大象做出取食的行为。而尾巴被雄象咬断,大概发生在准备繁殖大象的时候。营地主的谎言其实是在维护产业的利益。

注意后面这头大象的尾巴

“象营不赚钱,我们很穷”

我不止一次从营地主口中听到此类的话。她们会说,所有营地都不赚钱,有的前两年卖了两头大象,有的在银行抵押大象贷款才买了第二头,有的要卖象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多次和我哭诉这些。偌大的营地摆着五辆原装进口的皮卡、SUV,几十处木屋、客房,数不尽的农田,若干辆顶级牌子的摩托、自行车。明眼人一看便知。可能她们真以为外人傻吧。

……

用知识服务游客,维持健康的人象联结

听了很多谎言后,我便怀疑在这个行业内是否还有真话存在,会去思考进入耳中的每一句。今年在象营,我主要是在思考本文标题的这个问题,象营能不能不说谎。或者说完全对游客透明。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都在做这个工作,完全向游客坦诚的同时,不失娱乐性和礼貌性。透明的原则是,大象不做把戏,不服务游客,用人的知识来做服务,维持人和大象最健康的联结。这种联结的基础在于距离,游客和大象的接触应仅停留在简单的象鼻前部接触(不触碰是不可能的)。人可以靠近大象,但绝不用无聊的方式(食物)诱使大象缠抱。喂食区有一条安全沟(线),实际上是走清洗用水的。大象的鼻子伸直也触碰不到线外的人,所以人在线外是安全的,可以较随意地接触、自拍。

排水沟其实是一条安全线

如果人进入安全线,我便会加入一些大象安全的知识,比如我会告知游客大象是最危险的动物,它们每年都会杀死很多人,而且它们可能携带有可传染的结核杆菌。我不会强制游客不靠近大象,这是做不到的。如果加上个两道围栏,而其他营地都是自由无保护设施地接触方式,那么游客会大大减少。但增加人和大象之间的空间距离,是在减少人与大象的接触、互动,在降低体验性、娱乐性,进而在降低人和大象的联结。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用知识重塑联结,让人们脱离浅层感官的体验,建立深层认知的联结。关于安全、福利和伦理等方面问题,我会比较主动地介绍,比如肺结核TB、人象冲突、象钩的使用、象夫守则、骑象等方面问题。生物生理生态等方面的知识,一般问到才会回答。当然,也会有很多人会拒绝、抵触接受这种讲解,他们可能会充耳不闻、甚至辱骂你。

我在一篇文章中写过这个女孩,她不顾多人的劝阻,就是想趴在大象身上。有这样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喂食区科普

很多游客不会直接来到喂食区咨询项目,只是远远地看着。此时,需要不失礼节地邀请他们靠近,并传达给他们这样一种感觉,我不是在卖东西。如果不招呼游客,人家很可能去到其他营地接受谎言。招呼游客是在招呼他们靠近观察、了解大象,而不是宣传项目。首先,要一点一点地介绍每一头大象,名字、年龄、来源(当然这些都是我认为的真实信息),模仿人类社交的方式建立他们与大象的联结。然后,一步一步地试探游客的立场,揣测如何去传达理念。如果游客基本不和我互动,只是做礼貌性地回复,便要谨慎地选择交流内容了。但大不了也就是不说话,只保证人和象的安全。会问问题的游客大多是好的,有极大的可能接受所有我想传达的理念。这些游客往往是经验丰富的背包客,独行的或中年的游客,以及很高概率的特定国家、信仰的人群。对于游客的主力军,18-24岁的正处在享乐阶段的年轻人,或是携妻带幼的家庭,不要期待他们会问什么,接纳什么意识。说三句只有一个单词回应的话,基本就不用再多舌了。对于某些国家的人,也要收敛一些,他们会有着坚定的观念,说不好会反过来被教育。

这个母亲连续三天带着婴儿来接触大象,就差让大象拎着孩子了。我想这就是她想要的人和动物的联结。

做了个粗糙的统计,平均每天按接触100人算,能较深入探讨产业问题的不到1人,关注动物感受、福利的约10人,关注基本大象知识的10-20人,只好奇营地大象背景的20-30人,其他40-60人只关注喂食和触碰。对于只关注与大象互动的老外们,很多是过于关注在大象身上了,而非是不能交流,也有相当部分的人是不会英文的。今年的变化是,国内的游客能接纳的更多了。交流最多的,往往不会再参与项目,如付费喂食。回头客,愿意多次交流的,每两天有一个。有20-30人会提到骑象的问题,有些人是很疑惑地问,而有些人是很坚定地在陈述骑象有害论。极少人理解骑象问题的本质。大象产业中最成功地洗脑发生在骑象问题上。很清楚地记得有一位德国中年人与我讨论了一整天,关于骑象的问题,关于是否应该参与大象产业的活动。他查阅了无数的文章,但仍然非常的疑惑。很遗憾的一点是,在了解了大象潜在的危险、携带的病菌后,没有一个人拒绝触碰大象这个行业的特殊性在于,它提供给了无数人零距离接触大象的机会,可能是一生仅有一次的机会。

大象最理想的生活环境——山地

山地项目

在营地的喂食区做科普是最简单的,可以完全不用大象去服务。而游客通过触碰大象即可满足期待。即便是大象做把戏,也是无需象钩刺激的。一旦游客选择付费参与骑象或与象同行的项目,工作就不容易了。不同项目有不同的难点。山地项目是我期望大象能更多参与的,因为它们能吃到野生植物,走在泥土地上。但在山地环境食物的诱惑下,大象是不愿一味地走路的,难免会盗食农田,难免会被打。如果大象必将被打,正如一些象营的状态,那么游客参与项目的行为就涉及了残忍,即游客导致了大象会被打。当然游客永远不会知道这是必然的。所以山地项目急需解决的是大象会因盗食农田而被打这一高概率事件。改变的方法很简单,更换路线。可以规划一条经过森林和仅有营地主农田的路线,或是租下一些必经之路上的农田。在山地项目中,游客和大象建立的联结是基于大象自然的取食行为的,非常健康。游客形成的一切对大象的理解都不会违背游客的期望。


去年,道路旁是黄豆,对大象吸引力小一些。今年变成了玉米,每当经过,大象必然会因盗食而被打。

河流项目

山地活动是有正当理由的,但河流项目没有,让大象进入河流是缺乏正当理由的,也比较难做科普和转型。这是由于所有的讲解都在告诉游客,大象在水中的行为大多不是自愿的。大多数的游客会选择河流项目,是认为大象需要洗浴。他们幻想着自己能和大象一同在水中,帮助大象。然而,事实不是这样的。大象在水里的把戏都是象夫用口令和象钩操纵的,是刺激、负强化的结果。大象不需要外人帮它们洗澡,大象大部分时间也不愿意进入水中把身上的泥土洗净。在水中,象夫会刺激大象做不少动作、把戏,比如撒水、把游客从背上摇下来等。即便是不愿意骑象的游客,在水中也会忍不住骑到大象身上,接受所有的把戏。在我看来,把戏是比骑象更不可接受的。我接触过一些极简、动保、素食的游客,他们能接受我传达的大部分理念,但在下水后还是选择了接受骑象和把戏。只有一组人,在知道大象不愿意下水后坚定地选择了放弃。这是很不容易的,要知道选择河流项目的人,大都穿好了下水的服装。

洗象是象夫每天的例行工作。

如果想改变河流项目,需要控制大象下河的次数,并且要给下河一个正当的理由。这个理由只能是清洁身体。通常情况下,大象每天要下水一次,有助于降温、身体活动,也有助于象夫及时发现大象皮肤的问题,同时也是象夫和大象保持联结的方式。我设想的解决办法是,租下河流边上的一小片田地,引河水将其变为泥塘。游客可以在大象身边感受它泥浴的过程。如果游客被溅了满身的泥,可以用水管清洗或是在河中清洗。这样,大象每天就可以参与三次河流项目,两次下水清洗身体,中间一次泥浴不下水。早上从农场回到营地时是满身泥土的,如果游客上午参与项目,可以进入河中参与象夫的清洗工作。第二次时,大象不进入河中,而是进行泥浴活动,让身上覆盖上一层泥水。之后在草地区域充分活动,等泥水蒸发晒干后再返回,以免影响公路、象圈的清洁。第三次时,大象可再次进入水中,将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这样的安排,可以避免让大象耍把戏、强制他们多次下水。还让大象下水、游客参与的行为有了正当的理由。大象每天去河边不超过三次,也算是比较合理的安排。而目前,游客多的时候,大象可能要下水5次。这样安排也解放了象夫,他们也不需要频繁地下水、湿身,不需要喊骂刺激大象以做出把戏取悦游客了。

泥浴和泥浴后蹭痒是野生状态下大象常见的行为,但在象营很少见。一方面是,大象都被洗得很干净,一方面是大象没有机会蹭痒。树推到了要赔,也可能蹭伤皮肤,比如拉伤生殖器。

以上介绍的内容都围绕着透明不说谎这个原则,若想做到这一点,要尽可能地模拟大象自然的状态、顺从大象的意愿,所以河流、泥塘、森林等自然元素是必需的。为了维持游客和大象的健康联结,科学讲解的人员也是必须的。

最后,陈述我的一个观点:象营是可以转型成为对待大象最好的一类归宿的,前提是象营是在教育游客,在科学地照顾大象。

如果游客一生中仅有一次近距离接触大象的机会,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告诉他们真相,不保证他们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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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产业——我们在抵制骑象什么?

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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