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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书文:痛感、脆弱和希望,是回应这个时代的无言立场

Dudu Du Laboratory 2022-10-20


『策展.中少年』是 Du laboratory 推出的长期推送单元。我们将邀请活跃在策展领域的朋友以问答的方式分享他们的工作,思考,生活。


--------------------请朋友们多多关注----------------















01 

“策展”的萌芽


孙策:书文老师好!如今你是中国当代非常活跃的中青年策展人,同时还从事美术馆的管理工作。你是什么时候走进策展这个行业的?万事开头难,能讲一讲你最初入行遇到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克服的吗? 

惠书文:对于“策展”的生根萌芽,大概可以推到2008年的夏天。当时和同学在北京798艺术区看展览,有一个空间正展出张洹《为鱼塘增高水位》影像作品。我并没有像现在的状态去思考作品背后的语言表达和方法逻辑,即人在鱼塘里的行为活动,或者其背后所影射城市化进程在今天现实中的生存属性。


反之,这件作品竟将我的记忆回溯到孩童时期,和玩伴一起闯入一片熟悉,且布满杂草与芦苇荡的河塘场景里。那是一条通往远方的蜿蜒曲折的乡间河道:万物复苏时,周围的鸟声、虫鸣声,此起彼伏;安静的躺在草地上,碧蓝天空中,漂浮着数朵白云吹来的新鲜空气,总是让我十分留恋;而至冬日,它们将被慢慢砍去,最终空留下一条结冰的河塘……《为鱼塘增高水位》已经播放了三分之二时间,这一切看似毫无意义,但行为本身却是触碰现实最为温和的力量对抗。



我真正意义上进入策展行业是2014年,策展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阻碍是资金问题。2017年策划了全国有近400位艺术家共同参与的“猎质”COUNT FEIT 国际当代艺术双年展,从展览前期艺术家的征选,作品选定,到展览呈现,差不多花了两年时间。这对于一个刚出道不久的策展人来说,在没有很多空间资源和资金支撑的背景下,确实很难,不过最后我们还是做成了。
就像批评家廖廖所说的:“就艺术体制而言,当我们说‘我们’的时候,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或者有着共享价值的共同体,艺术体制之内有着既定的权力空间与运行秩序在区隔着各种群体。此种权力与秩序的固化或者流变就意味着一时一地的艺术体制的活力与革命性。惠书文的‘猎质展’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在固定的艺术体制的主流秩序之外,建立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猎质”的提出是对词汇“劣质”的反诘和讽喻,它是接续历史文化脉络与艺术多重形式的态度及立场,汲取多个个体在同一时代,不同环境下共性的优质素养,并置不同类别艺术语言的特性品格。
它的观念掷出和抛问是我对当代艺术(策划方式、艺术家、艺术机构、资本市场)的质疑、否定,似原野沙漠中的一株植物在缺少“养分”的条件下,任由阳光无处照射却依然坚韧挺立。释放着当下艺术活动分泌出的各色异味物,暗含的是我们一直向往的自由野性和披荆斩棘的勇气。这在为我们解放个体和建构自我的场域关系中确立了一种新的生命性。艺术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或者职业,它还是我的一种信仰。



做COUNT FEIT国际当代艺术双年展的展览方式很简单,我避开了国内一线城市的美术馆,另起炉灶。深知很难在那些高大尚的美术馆里“发声”,也不期待能进入那些美术馆。当然,我选择的其他城市的美术馆,在地方都是非常优秀的空间。全国巡展的路线是先从郑州开始,到中山、珠海;之后巡回到重庆,再到第五站西安。由于疫情影响,第六站将是沈阳,关于地域性的文本研究……
值得一提的是,每巡展到一个城市,我都会邀请在本地生活创作的艺术家,以至于到重庆站的时候,全国各地来现场参加研讨会的艺术家就有150人左右。我相信和我同样热爱艺术,并且价值观相向的艺术家们会共同成长,没有资金,我们自助,我自己掏钱也要把展览做了。在这里特别感谢当年参与展览的艺术家们,以及能够提供资金和空间的美术馆负责人,还有这五站走来一直做我们展览的两位学术主持:廖廖、沉默老师。


▲ 猎质当代艺术展·学术主持和策展人,左起:批评家沉默、策展人惠书文、批评家廖廖,2019年6月19日
 

02 

策展实践与学术批评


孙策:你平时的工作节奏是怎么样的?在高强度的工作中你是如何平衡策展实践与学术批评的?

 

惠书文:近两年我保持一个月做两场个展、一场群展的节奏,去年做展览的频率应该是这些年最密集的,总共做了42场活动。2017年左右,我比较关注全国各个地区的艺术生态,那些没有被关注甚至是被忽视的地方区域,有些艺术家做的作品确实不错,但是他们没有太多的展览机会,我希望通过自己身体力行的方式去挖掘和推广他们,从艺术文献书写到项目落地。


艺术生态是全球语境下更宏观的问题,全世界的艺术区都很相似。所以那几年我基本上把全国规模比较大的艺术家聚集地全部看完了,深入调研并在本地和他们生活过一段时间,也越来越了解艺术家的工作方法、创作方式和生活状态。也有一部分人在我看来确实没必要持续做艺术,可能选择其他行业会更合适,某种情况下,以个体性的“局限认知”来阐释自我作品的“唯一性”和“方法论”未免是在画地为牢。


目前我的工作中心主要集中在艺术家的个案研究上,并且一直在寻找和关注有潜质的青年艺术家。当然,这类艺术家的质量和基数有限。“成功”艺术家不在我的视野范畴里,他/她可能不需要所谓的“策展”和“学术”来加持。现在我跟进的艺术家差不多有30位,有些还没有合作过,希望这两年我们会有深度合作。
学术的梳理和构建是在艺术家生产作品之后,而批评则是基于作品本身来展开讨论。这里面关系到他/她的成长背景、作品内容的真实输出、艺术思想的表述,以及艺术语言的特质性等。90年代开始,中国当代艺术先行的艺术家和策展人、批评家对于特定时代做了有力回应。展览经费的匮乏,信息科技传播速度的有限,展览空间的稀缺;并没有限制大家内心那份真诚而又纯粹的艺术理想,物质欲单一的外在表现,着实让我们能看到了那个时代出了一些不错的策展人、艺术家和作品。
当下大家做的作品也在试图去回应某些社会现实问题,或者在思考艺术与生活表达的更多可能性。不过个体语言的疲软化,加上难以深入探讨的“知行合一”的相似度,令这一切表象看起来似乎有些“内敛”,这里我说的“内敛”不是表达上的含蓄,而是一种“眼高手低”式的无病呻吟。说它成立也没什么错误,但客观存在作品上很多同质性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当艺术家或者主办方找到策展人的时候,自然需要面对一个问题:作品文献的撰写和定位,是写篇具有艺术史研究的批评性文章,还是写篇晦涩难懂且云里雾里的呓语?或是叠加华丽词藻去拼凑成一篇美文赏析呢?也许我们看一场展览或一篇文章便能一目了然。
学术批评机制的建立不仅是策展人和批评家的问题,艺术家作品本身起码占了2/5,资本市场的驱动占了2/5,剩下交给批评家的1/5该怎么办?我想,“站台”或者“挂名”某个展览就形成了圈里约定成俗的一种习气,商业展览需要这个角色,研讨会自不必说。在我合作过个展的艺术家里,有过妥协和让步,但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对其作品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国内的学术批评早已失效,现时的当代艺术批评已经没有最“有力”的批评,有的只是最“有利”的批评。我想让这些“批评的声音”离自己更近一点,踏踏实实的去关注还没有被“批评”的艺术家们。


03 

按下暂停键


孙策:我知道你这几年大多居住在上海,这次突如其来的疫情对你的工作一定也造成了冲击。你的工作方式发生了哪些变化,以及如何让应对这种冲击?

 

惠书文:这次疫情对整个生活和工作在上海的人都产生了很大影响,所有公共场合全部按下了暂停键,我们美术馆也闭馆一个多月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多数行业的计划部署都已出现难以完成的kpi值和经济下滑等现象,自然会面临重新洗牌的可能,艺术行业也不例外。这也会加速未来几年艺术市场的萧条和严重内卷化问题,政府扶持文化事业的财政缩减,也将波及到美术馆年度展览计划和项目资金的预算。

由于个人工作的关系,最夸张的一次,我连续25天没在家住过,那段时间一直住在外面的宾馆,全国各地到处飞,好像没停下来过。截止目前为止,我在家已经被封控了40天,对于上海其他地区的朋友来说,40天并不是最长的,但与他们感同身受。
刚封控的时候,心情非常焦虑,并不是因为每天要早起排队做核酸,而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封复工,也只有借着做核酸的时间才能出去放放风、呼吸新鲜空气。网上铺天盖地的各种荒谬式新闻,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类“人间悲剧”实时直播。作为艺术工作者来说,你想在这个时间点通过艺术做点什么,确实有些矫情,而且十分无力。
就像那天晚上朋友圈疯转的线上蹦迪现场一样,它彻底点燃了大家内心长时间困居于家的温和平淡和深深无奈。随着解封之日的遥遥无期,加之家里物资不断紧缺,你不得不开始想各种办法去寻找。从网上下载的多款抢菜app,定时和不定时的闹钟声……朋友帮助以及小区群里的各种拼团,哪怕只有一丝能抢到的希望,也不能放弃。当过了两个礼拜以后,我的心态开始慢慢转变,逐渐进入居家工作的生活状态,此刻或许你能深切的感受到:痛感、脆弱和希望,是回应这个时代的无言立场。

YOUNG美术馆的年度工作一直在推进,今年总共排了6位艺术家个展,5场公益讲座和论坛,还有3个跨界的项目合作。3月、4月、5月的活动全部延误了,剩余的几场展览也在调整时间档期。现在每天的生物钟很稳定,不用5:50起来叮咚抢菜了,虽然之前只抢到两次,一次是西葫芦,还有一次是德州扒鸡。7点起床做早餐,之后带孩子学习、做游戏。下午基本上看看书和休息,晚上7点开始做运动,11点后进入读书写作状态。疫情的影响导致了原有计划无法正常进行,但这个时候的光阴却很集中和充沛。社交活动没有了,可以静下来多读读书。面对真实的自己,去审视、思考以往做过和未来想要做的事情,这不为是一种短暂浪漫、闭关修炼的缓冲方式。





04 

我的前辈和老师


孙策:在你的职业生涯中有没有对你影响比较大的前辈和老师?

惠书文:栗宪庭先生是我特别崇敬的前辈,他不仅有着文人风骨的学术批评的底线,还有着现代知识分子的良知坚守。他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推动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除了挖掘和推广同时代的艺术家以外,还很支持、鼓励年轻人创作;等到艺术家“成名”之时,便退居幕后。我们可以看到他对当代艺术的热情投入,从后来实验电影到先锋项目的积极参与。在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的人物,真的太难得了。

另外一个人对我影响比较大的是毛焰先生,虽然他没有教过我,但我们从2011年就认识了。他的作品越来越好,每次去他的工作室都充满兴奋感和惊喜,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位天才艺术家的纯粹性和专注度。还有很多对我帮助比较大的前辈和朋友,他们都很真诚,人与人之间交往最重要的是人性的温度,有时会让你少走很多弯路,也会学到很多新的知识。




05

批评的“力”和“利”


孙策:马克思·韦伯著名《学术作为志业》的著名演讲里面提到一个科层制与无功利学术理性之间的张力。在中国作一个职业策展人面临的问题也许会更加紧张,你在工作实践中是如何考虑这些问题的?

 

惠书文:在中国,职业的策展人和批评家确实不多,做的好的更是凤毛麟角。我所知道的大部分同行都是在体制里面,他们的工作方式我不是很感兴趣。

科层制是指官僚制,当其介入到学术中时,势必会走形和变味。两者之间的张力将变成含糊其辞的引导句,或者是命令式的肯定句,很难出现问号和其他标点符号。就像我刚才在上面说的“中国当代艺术已经没有最‘有力’的批评,有的只是最‘有利’的批评”。坚守底线,真诚以待。




06

404个字符


孙策:在后疫情时代,你觉得策展作为一种艺术实践如何回应新的阶段?

 

惠书文:当把“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口号放在身处于疫情当中的我们时,它还是充满戏剧和荒诞的,如同方舱里大家一起随着DJ嗨起的场景一般,清一色带着口罩,舞动着凌乱的身姿……

到底是我们疯了,还是时代疯了?这个项目的策划者“强制性”的将原有社会多元化的表征整合成ta所预设的生态结构,当把所有人邀请参与今年威尼斯双年展的话,应该是一场出色的行为表演,我也会为中国馆志愿贡献一篇展览前言,字数仅限于404个重复的字符。

前段时间我组织了一场线上活动,主题为《404 NOT FOUND:沪 cares you?》。与会的朋友不多,差不多有70人。那天选的时间不是很好,因为同一时间崔健在北京做了一场线上演唱会,大约4000万人在线观看,可能我的粉丝都去他的直播间了。但总体聊下来大家都很接地气,谈了谈各自的近况和创作状态,没有像陈奕迅在舞台上唱的那么“浮夸”。


另外还做了一场关于数字艺术的对谈《李木子:数字艺术的另一种可能性》。这是美术馆·清漾之声在今年举办的第一期讲座,由于疫情影响,线下改为线上直播,两个小时的互动,全程无尿点。

不少观众提了很刁钻的问题,艺术家深入浅出阐释数字艺术。还好当天晚上没有音乐人再做线上演唱会,不然观看我们直播的1025人可能只剩下25人了。不管疫情何时结束,我的策展项目都会继续推进,希望能引起更多朋友支持和参与。




07

艺术家的选择


孙策:据我所知你合作过很多艺术家的个展,你是如何选择与艺术家进行合作的?在对艺术家合作的选择中你最看重哪些品质?

 

惠书文:首先肯定是艺术家的作品,特质性、思想深度和分辨度。有的艺术家确实做的不错,但他/她受诱惑的东西太多,难以为继,这时我可能会提醒,也要看个人的发展方向。

作品之外,我更看重艺术家的个人品性和原则性,有的艺术家一段时间接触下来,虽然感觉作品不错,但我也会放弃。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和你“谈恋爱”,然而“结婚”也并不意味着是在走向爱情的坟墓。这个时代不缺好的艺术家,他/她们的综合素质也尤为重要,这里面就包含了其思想表达、真诚性、情商和智商等要素。




08

微信问候语


孙策:作为已经入行的策展人,你想对希望进入这个行业的学弟学妹们有什么经验教训和建议?

 

惠书文:经验和教训真的谈不上,我也在学习、探索过程中。不过以前有篇访谈也问了这个问题,我是这么回复的:请添加我的微信——18612136739(电话同号)。当时加我微信的人不少,到最后压根搞不清楚谁是谁:某某某,多多指教、向您学习等,后来就变成朋友圈给你点赞的陌生人了。

别太期待任何机会的降临,时刻给自己充电,保持好奇心和对于生活的热情。做好自己眼前的事情,和家人、朋友多相聚,享受当下的每一刻。生活有的时候虽然不尽人意,但至少我们还活着,还能做着我们喜欢做的事情。最后说一句话,添加微信的时候请换个问候语,谢谢。









惠书文(HuiShuwen) 

现任上海YOUNG 美术馆馆长。


策展人、艺术写作者。CONUTER-FEIT当代艺术双年展品牌创办人,猎质当代艺术展总策展人。Rainbow box project发起人,An Art Space策展人。主要从事中国当代艺术史论研究与写作、当代艺术批评实践、展览策划及独立艺术空间的创建与运营等工作。


主要讲座与艺术项目包括: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惠书文:猎质行动——青年策展实践与思考);鲁迅美术学院(惠书文:策展年记——关于艺术家的成长与自我塑造);西南大学美术学院·学术讲座(惠书文:行动中的猎质——策展实践与思考);吉利学院艺术学院·学术讲座(惠书文:策展人的一剂良药);中国当代艺术权力资本与市场·学术论坛(论坛主持:惠书文);《我们如何面对今天的艺术?》艺术项目总策划;中国商丘抽象国际邀请展联合策展人,首届夜郎谷现场艺术周学术观察。


曾策划与合作个展的艺术家包括:刘芳、黄珺、耿雪、李沐霖、饭田文香、山口直久、张静、徐琳琳、赵梦歌、王家增、陈露露、孙策、黄启佑、陈雨、黄鹿、杨加勇、曾朴、刘亭君、鲍贤杰、罗天志、曹亮、陈清勇、陈蜀、董冰清、黄珺、黄凌云、蒋佑胜、贾宇豪、李浩、李勇、林惠兴、刘强、米小西、邱兴健、石东旭、时永华、孙小川、王朝、王琳、王韦、王文聃、王旭、陶发、吴江涛、谢蓓、谢珍良、杨涛、曾臻、张丹、张术利、张海君、郑大弓、郑龙一海、朱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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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Laboratory是一个综合性的试验平台,涉及的创作媒介跨越当代艺术的各个层面,对四处空降的国际化当代艺术潮流保持一种警惕性,同时致力于艺术家自身系统的充分、深入挖掘,持续关注徘徊在艺术和非艺术边缘“中间状态”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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