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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畅想之一】三十多年过去了，洗衣裳的情景却恍若昨日

Tang 一日一月一年一生 2023-02-01
2020年5月10日
一日一月一年一生
第 10 条推送


【原创推文 人生尔尔 爱己·爱人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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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回忆是最美的夏日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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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头四个月，托疫情的“福”，加上工作的需要，有近两个月是不住在家里的，酒店就住了足足一个月。我也因此过上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单身汉生活。洗衣裳是每日的必修功课。入住酒店开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物色晾晒衣服的地方。在局促的卫生间里洗涤晾晒的过程中，脑子里回想起了自己“洗衣裳”这项生活技能的成长之路。


老家有一条美丽的水系叫熟溪，穿城而过，水面上一座木桥，建于宋朝开禧年间，横跨南北，酒红色的桥身、古朴的廊桥结构，成为了我们每个人记忆深处那一抹浓浓的乡愁。与古桥一起固化在脑海里的人文景象，就是一群妇女在桥下的水边捶洗衣物。我外婆就是洗衣大军中的一员。


每年暑假住在外婆家，最期待跟着去洗衣裳。并不是能帮忙洗多少衣服，纯粹是为了到河里玩水。外婆将衣物床单装满一竹篮，我装模作样的帮着抬着到河边去。路上遇见熟悉的乡邻，都会客气地和外婆打招呼，平时都是问：“吃过了没有”？只有这个时候，对方是问“到哪里去洗衣裳”？外婆笑吟吟地回答：“到溪沿埠头”。我心里想着“真是明知故问”。


从小接受的方言里，把洗涤衣物叫做“洗衣裳”，“洗衣裳”是比较书面化的说法。通过对外婆劳动过程的观察，也是我学习“洗衣裳”方法的第一次启蒙。河边的埠头是大石块砌的，又长又宽的十来级台阶，像足球看台一样。外婆就在临水的那一级，摆个小板凳坐下，有时也挽起裤脚站在水里。洗衣裳的工具主要是“凤凰”牌肥皂、板刷和木槌。外婆一开始洗衣裳，我就迫不及待地加入到和其他小伙伴的水中大战。传统的项目基本上是抓小鱼（方言叫“凳”），石块下翻螃蟹，水中翻跟斗，水下憋气比时长，还有把某人的凉鞋扔出去，待鞋子沉没，看谁先找到。外婆一边洗衣一边看着我们，担心我们的安全。我玩累了，就坐到外婆边上看她洗衣裳。夏天傍晚的埠头石块，散发着舒适的温度，坐在上面稍微挪动一下，小短裤就会干了大半。


外婆说：“读书要认真点，读书不认真，以后就讨不到老婆，讨不到老婆，就要自己洗衣裳。”
“没关系的，我已经会洗了。”我自信的说。
“会洗了？那你说来听听看，如果讲对了，我有奖励。”
“什么奖励啊？可以奖一块钱吗？”我心中的一颗小草在蠢蠢欲动。
“只要说对了就给你。”
“好的。洗衣裳分五步。第一步是把衣裳放在水里打湿，第二步是给湿衣裳擦上肥皂，第三步用双手把衣裳在埠头上前后揉搓，搞出肥皂泡来；第四步是用木锤使劲锤打衣裳；第五步，把衣裳放在水里漂洗干净就好了。对不对？”
外婆边听边笑，“没看仔细，只对了一半。”眼看奖励要泡汤，我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外婆安慰我：快来帮忙把床单绞干，表现好的话再奖你。于是，我和外婆一人一头拎起一条湿漉漉的床单，对折之后各自往相反的方向用力绞，直到床单扭曲打卷，连线的水滴逐渐停止。外婆说“我们绞得越干，拎回去就越轻。”


把衣服抬回家后，外婆奖了五毛钱给我。“你现在知道什么地方没看仔细了吗？”“知道了，知道了，认真读书就能讨到老婆，讨到老婆就不用洗衣裳了。”接过钱的我早已心猿意马，迫不及待地冲出家门，直奔游戏室玩了半个小时（五毛钱）的超级玛丽。
三十多年过去了，洗衣裳的情景却恍若昨日。知了声，棒槌声，潺潺的流水，外婆的笑靥，夹杂着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在碎满水面的炫目阳光里，汇成洗衣特有的温馨、惬意的动感画面……（未完待续）

∵

童年的小溪，炫目的阳光里，洒满了温馨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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