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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绛晚年生活的一地鸡毛,基本上都是源于钱锺书

2016-05-26 人神共奋的李刚 人神共奋

“国民新女性”系列早就应该写杨绛,但我总觉得人还活着写了不妥。昨天她刚去世,我又不愿意挤在一堆纪念她的文章中。


但朋友圈里流传的“百岁感言”刺激了我,这明显不是杨绛的思想境界,连我看着都脸红。


如果杨绛还在,她一定会修正自己的话:“我们的问题不是书读得太少,而是光顾着给名人点蜡烛。”


所以今天我的主题是:作为普通人的杨绛,与你从文字中想像的大师,有什么不同。


(这篇百岁感言是伪作,千万不要再传了)
1

1973年的某一天,60岁的钱锺书杨绛夫妇和40岁的邻居夫妇打了一架,嗯,不是吵架,是真刀实枪地干了一架。


根据杨绛发在《南方周末》上的文章看来,战况相当激烈。先是杨绛中了对方的“九阴白骨爪”和“打狗棒”,然后还以对方一招“美人回咬”,接着钱锺书加入战局,先是一招“佛山无影脚”,在对方的袍子上留下一个脚印,最后用一根大棍子以“迎风一刀斩”把对方的胳膊打折了,结束了激烈的战斗。


从结果上说,还是60岁的钱锺书夫妇略占优势,真是老当益壮。


打架的原因很可笑,不是革命理想的冲突,不是阶级斗争,连办公室政治都不是,只是两家为了争抢洗衣服的钟点工。


更深层的原因呢?还是一地鸡毛的事——为了房子。杨绛的说法是“掺沙子”,其实就是政府为了解决住房问题,让有房子的人为没房子的人腾房子。


钱锺书后来感叹说:“和什么等人住在一起,就会堕落到同一水平。”但对方并不是什么市井人物,也不是什么造反派,而是和钱老一样搞学问的,后来的社科院文学系主任,著名的鲁迅研究家。


杨绛说:“打人,踹人,以至咬人,都是不光彩的事,都是我们决不愿意做的事,而我们都做了——我们做了不愿回味的事。” 


其实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大师急了也会用拳脚“写文章”。


总有人问,为什么我们再也出不了大师了?你看,这不就是原因吗,有些大师跳湖了,有些大师上吊了,剩下的,想苟活下来的,都要为一地鸡毛的事情打架。


我想,对于大师本人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家庭。下面我们会看到,杨绛晚年生活的一地鸡毛,基本上都是为丈夫钱锺书的性格与名气所累。


2

作为文学大师的杨绛,和作为钱锺书夫人的杨绛,她其实更看中后者。


比如说:杨绛翻译代表作《唐吉诃德》被翻译家董燕生狠评不及格,杨绛完全不以为意。但杨绛所著的《记钱锺书与围城》被指出有很多错误后,80高龄的杨绛却给予激烈的反击,甚至闹到了国家出版局。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杨绛在《钱锺书与围城》一文中说钱锺书是“副博士(B.Litt.)学位” ,但钱锺书研究者李洪岩、范旭仑在合著的《钱锺书评论》中,考证了钱锺书的学位并非副博士,而是学士。


李洪岩、范旭仑还指出杨绛《记钱锺书与围城》的数十处错误。如杨绛认为钱锺书的“锺书”是小时侯抓周抓到一本书得到的,但李、范考证,是钱锺书的爷爷所取。


钱锺书是不写回忆录的,杨绛自然成了他的往事代言人,而《钱锺书评论》的考证,挑战了这个地位。在杨绛看来,说我翻译得不好,没什么;说我不能为丈夫代言,真是岂有此理!


李洪岩和范旭仑编著的这本书最终遭到毁版停印,公开道歉并赔偿。但他们事后想想还是觉得不服气,撰文说:“杨绛是钱先生的妻子,但并不代表钱先生”。


多年以后,杨绛还是承认自己书中的错误:“不是副博士,是学士学位”。


钱锺书有读书人的傲气,谁也看不上,难免评头论足一番。随着晚年名气越来越大,昔日那些刻薄的评价,便一桩桩被人重提。此时钱锺书患病在床,夫人杨绛就成了“兼职消防队员”。


有人说他当年在西南联大说“吴宓太笨”,导致清华大学压下了给他的聘书。杨绛忙说不可能,吴宓是钱锺书敬爱的老师。


有人说钱锺书在美国骂冯友兰“没有骨气 出卖朋友”,杨绛和冯友兰的女儿再打笔墨官司,说并无此事,理由还是“冯友兰是钱锺书的五大恩师之一”。


就在前年,102岁高龄的杨绛还为了钱锺书书信被拍卖一事,又打了一场官司。


从钱锺书的个性看,很多人都相信这些话并非空穴来风,但旧事重提却是满满的恶意。钱锺书有浓浓的书生意气,无论生活琐事还是人际关系,无不依赖夫人杨绛。


钱锺书说:“有名气不过就是多了些不相识的人。”但这些不相识的人,钱先生可以不管,杨先生还是要去应付的。如果不是被钱锺书的名气所累,也许晚年杨绛还会多写几本书吧。


3

原本,杨绛与钱锺书的成就难分高下,甚至有你追我赶的意思。


在上海,杨绛率先出名,一部《称心如意》让她成为与丁西林齐名的喜剧作家,以至于当时很多人都把钱锺书介绍成“杨绛丈夫”。


钱锺书受了刺激,放弃了部分教职写《围城》,杨绛立刻停止了戏剧创作,全力维持生计,支持丈夫写作。杨绛说:“我急切要看锺书写《围城》,做灶下婢也心甘情愿。”


钱锺书以博学见长,《管锥编》是学问人深度装逼的极品装备,据说引用了近万部典籍。杨绛的《洗澡》、《干校六记》、《我们仨》都是畅销书,看不到任何写作技巧,却充满了人生的哲思,也是一种境界。


但终究,我们大多人都是通过钱锺书才认识杨绛的。


诗人辛迪说钱锺书有“誉妻癖”,我们看看钱锺书是怎么夸夫人的:“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这个“贤”字是始终在“才”字之前的。这并非是钱锺书贬低她的才,而是在他心中,杨绛作为一个妻子,太完美了。


杨绛回忆中与钱锺书唯一的一次吵架是在出国的轮船上,为了一个法文的读音。最后是杨绛赢了,但她立刻觉得无趣,很不开心,因为钱锺书输了不开心。 


昨天的公众号,很多人用了她翻译的那句“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为题。没错,杨绛的本性是圆融练达、与世无争的,但她始终把钱锺书的名誉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这样做,未必被现代女性所认同。但“大师”和“大师的夫人”这两个角色之间,本就有很多冲突。是多么大的爱意,才能让她为了丈夫,抛开“淡泊人生”的大师虚名,付出大量精力,不但要一争长短,还要不依不饶。


文字间的杨绛让我们看到一个知识分子的人生智慧,而现实中的杨绛更让我们看到一个妻子的生死坚守。


好再,一切是是非非都随着她的离去而不再重要,文章的最后,我也不能免俗地说一句:“你们仨,又在一起了,这样就好”。


(本文为“民国新女性”系列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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